冰箱里的冷气外露，宋池鱼默默从隔板上拿下蛋糕盒递给顾盼，“这不还有一个吗？吃这个吧。”
“可是这个是爸爸买给妈妈的。”
顾盼噘着嘴说。
“我想留着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吃。”
她抱着蛋糕盒，脸上有些忧愁。
宋池鱼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那就等晚上再吃吧！”
顾盼小朋友兴奋地转了个圈。
餐桌上，男人看着厨房里说话的两人，伸手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也起身走了过去。
他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问：“盼盼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玩？”顾盼立刻惊呼，“那可以去吃K记吗？”
“想吃炸鸡了？”顾渊笑着问。
顾盼犹豫着摇了摇头：“盼盼想吃全家桶。前两天班里就有个小朋友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去吃了全家桶，送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布娃娃，盼盼也想要。”
“那你问问妈妈，妈妈答应了我们就去。”
顾渊站起身，目光顺势落向一边的女人，她沉着脸，看样子并不是有多乐意。
可顾盼乐意。
她举起双手，扯着宋池鱼的衣角扭着身子撒娇道：“妈妈～你就答应盼盼嘛，盼盼真的好久没有吃过K记了～”
宋池鱼表情有些不耐，她低头拉过她的手，劝阻道：“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盼盼很久没吃了啊！而且盼盼已经好久都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了，别的小朋友每周都能出去玩，盼盼就不行，盼盼……”
越往后说小姑娘就越委屈，白嫩嫩的小手蹭着眼圈，恨不得直接就要当她面哭出来。
宋池鱼最受不了她这样，只能出声求饶：“好了，妈妈答应你行吗？别委屈了，等下再把眼睛揉红。”
“真的吗？”顾盼瞬间变脸，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盼盼还能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吗？其实商场盼盼也想去逛逛！”
宋池鱼无奈地笑了笑，应声道：“行。”
说完她就径直抱起了顾盼，忽略掉一边的男人：“你先去把三明治吃完，吃完了妈妈带你上楼换衣服。”
被忽视的顾渊脸上有一瞬的尴尬，随后就恢复自然紧跟上了他们。
等顾盼吃完了，宋池鱼便拉着她的手去了卧室给她换衣服。
顾渊则转头去了主卧。
小姑娘喜欢颜色亮一点的衣服，硬是拉着宋池鱼在衣柜里翻来翻去，几分钟之后才终于挑中了一件橘黄色的厚外套。
宋池鱼先给她穿好，再用手机拨通了李燃的电话，让他等下记得来接他们，两件事都处理好之后，她自己再转身回主卧换衣服。
顾盼下楼去看动画片。
宋池鱼推门就径直走向衣柜，目光触及正在换衣服的男人时也没有多少变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毛衣和灰色风衣，她转身走向走廊对面的顾盼房间。
房门在眼前关上，顾渊低头看了看身上只套了一半的毛衣，又抬眸看向那关上的房门。
所以就生分成这样。
又不是没见过。
等一行人收拾完毕，李燃已经在楼下待了几分钟了。
他年龄要比宋池鱼大了几岁，性子沉稳内敛，三十好几的人了，依旧是一个人单着。原本是宋澜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后来因为找工作到了葵市，才成了他们家的司机。
若是真细算起来，她应该还要喊李燃一声哥。
“夫人。”
李燃微微点头。
宋池鱼拉着顾盼的手走在前面，闻声也点点头，视作礼貌。
李燃随后便拉开车门，转身看到跟在后面的顾渊时表情有些怔愣，但很快调整过来，等顾渊也坐进后座之后就关上了车门。
“先生夫人今天打算去哪？”
他坐在驾驶座上，径直忽略掉后视镜里一边脸色不太好的男人，轻声问向那坐在旁边，正低头逗着小孩的女人。
宋池鱼笑着应声，“就送到春日广场那里就行了，盼盼说想去游乐园。”
“好的。”
顾渊听着宋池鱼那熟悉的温柔语气，盯着她的目光有些滞愣与莫名的恼怒。
他转了几圈手指上的戒指，眸光闪了闪，随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蓝色的戒指盒。
昨天晚上宋池鱼没收，他便放在了身上。
现在他取下里面的戒指，伸手拉过宋池鱼的手指就戴了上去。
女人明显是不乐意的，她面色微变，刚用力抽回手就打算直接拽下戒指，结果一套动作却被顾渊接下来的话给径直打断了。
“盼盼，你看妈妈手上的戒指好看吗？”
他拍了拍顾盼的脑袋，低声笑着问，引导着顾盼去看宋池鱼的手。
小孩哪有那么多心思，她很快就凑了上去，圆圆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亮亮的戒指，连忙笑着回答：“好看！是爸爸给妈妈买的吗？”
“嗯。”顾渊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再次伸手抓过宋池鱼的手，料想到她不会在顾盼面前挣扎，轻声笑了笑：“爸爸给妈妈买的生日礼物。”
“那爸爸是不是也有一个？”
顾盼翻转身子去扒他的手，果然看到了一个和妈妈一样闪闪发光的戒指。
她惊奇地叫了一声：“爸爸也有！”
“那盼盼为什么没有？”顾盼表情瞬间变得幽怨。
坐在旁边的宋池鱼此刻只想挣开男人的手，所以轻声对顾盼安抚道：“等下去商场，妈妈给盼盼买好不好？”
想着借此引开她对戒指的注意，随后再摆脱顾渊的手。
顾盼果然相信了，她连忙问：“那可以和爸爸妈妈买一样的吗？”
“可以。”宋池鱼飞快应答。
毕竟小孩忘事快，现在说要买，等玩疯了她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趁着顾盼心思终于落到别的地方时，宋池鱼果断用力摆开了顾渊的手，眼眸含着怒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渊嘴角噙着笑意，见她如此也没怒，只是眼神示意了一边的顾盼，暗示她不要随便摘戒指。
宋池鱼有些想笑。
之前结婚的时候，因为戒指小了一号，她曾经问过顾渊要不要再去买一对，可顾渊对此置之不理。一开始是推脱工作忙，后来就是完全忽视，任她带着不合手指的戒指带了五年。
从故作不知到卑微袒护。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摆脱过去。
可现在又是怎样？
快要离婚了的施舍？
扭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里，她只看见了玻璃上倒映着的，一双灰暗的眼神。
她不会回头的。
-
汽车在广场前停下。
李燃把他们送到就自己先回去了。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凉意，呼啸而过的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男人站在她旁边，见状手便直接伸了出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刚把她脸上的乱发拨开，露出一张默然的脸庞，就换来了女人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我自己会弄。”
她低声说。
顾渊眸子沉了沉，手却没有收回去，依旧勾着她顺滑的发丝。
顾盼昂着脑袋站在二人中间，一手牵一个，脚尖在地上掂了掂，目光在不远处的小摊面前停留了几秒，随后便轻轻扯了扯顾渊的手指。
“爸爸，你还饿吗？”
小孩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放开了那人，低头问道：“不饿，怎么了？”
“不饿啊……”顾盼小声嘟囔，“可盼盼想吃饼了……”
宋池鱼看着一边顾渊一脸的不知所云，只能无奈地出声解释道：“前面路口那个卖手抓饼的，盼盼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去吃。”
顾渊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他经常不在家，一年来也从未送过顾盼去幼儿园，怎么可能会知道顾盼喜欢吃什么？
眸光有些黯淡，顾渊自知是自己的问题，半晌，他蹲下身子，晃了晃顾盼的小手，问：“那爸爸带盼盼去买？”
顾盼点点头，连忙笑着应声：“好呀！”
可宋池鱼不想去。
她勾起耳边的碎发，伸手指了指一边的长椅，轻声商量：“那就盼盼和爸爸去买吧，妈妈有点累了，在那里等你们好不好？”
顾盼撅了噘嘴，几秒后还是无奈应了。
“那妈妈你记得要乖乖的，别乱跑哦！不然我和爸爸就找不到你了。”临要走了，她认真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宋池鱼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去吧，妈妈在那等你。”
招手和顾盼说了再见，宋池鱼就立刻转身往一边的长椅走去了。
顾渊站在旁边，牵住顾盼的小手。
也不知为何，关于刚刚宋池鱼的再见，他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恐慌的感觉。
似乎那句话并非对顾盼所说，而是对他所说。
“爸爸。”顾盼轻声叫他，“我们走吧。”
他慢慢收回追过去的目光，低头摸了摸顾盼的脑袋，笑着开口：“好。”
长椅边。
宋池鱼看着那两人远去。
从包里掏出手机，她翻出那份接收到的电子版文件，最上面的标题黑体加粗，立在正中央。
离婚协议书
从开头看到末尾，最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协议里面的财产条款都删掉，除了顾盼，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对面不解：“宋小姐你这……”
“让你删你就删，我只要顾盼。”
“可是这个是爸爸买给妈妈的。”
顾盼噘着嘴说。
“我想留着晚上和爸爸妈妈一起吃。”
她抱着蛋糕盒，脸上有些忧愁。
宋池鱼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说：“那就等晚上再吃吧！”
顾盼小朋友兴奋地转了个圈。
餐桌上，男人看着厨房里说话的两人，伸手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随后也起身走了过去。
他在小姑娘面前蹲下身子，柔声问：“盼盼想不想出去玩？”
“出去玩？”顾盼立刻惊呼，“那可以去吃K记吗？”
“想吃炸鸡了？”顾渊笑着问。
顾盼犹豫着摇了摇头：“盼盼想吃全家桶。前两天班里就有个小朋友和他爸爸妈妈一起去吃了全家桶，送了一个特别好看的布娃娃，盼盼也想要。”
“那你问问妈妈，妈妈答应了我们就去。”
顾渊站起身，目光顺势落向一边的女人，她沉着脸，看样子并不是有多乐意。
可顾盼乐意。
她举起双手，扯着宋池鱼的衣角扭着身子撒娇道：“妈妈～你就答应盼盼嘛，盼盼真的好久没有吃过K记了～”
宋池鱼表情有些不耐，她低头拉过她的手，劝阻道：“垃圾食品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可盼盼很久没吃了啊！而且盼盼已经好久都没有和爸爸妈妈一起出去玩了，别的小朋友每周都能出去玩，盼盼就不行，盼盼……”
越往后说小姑娘就越委屈，白嫩嫩的小手蹭着眼圈，恨不得直接就要当她面哭出来。
宋池鱼最受不了她这样，只能出声求饶：“好了，妈妈答应你行吗？别委屈了，等下再把眼睛揉红。”
“真的吗？”顾盼瞬间变脸，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那盼盼还能和爸爸妈妈去游乐场吗？其实商场盼盼也想去逛逛！”
宋池鱼无奈地笑了笑，应声道：“行。”
说完她就径直抱起了顾盼，忽略掉一边的男人：“你先去把三明治吃完，吃完了妈妈带你上楼换衣服。”
被忽视的顾渊脸上有一瞬的尴尬，随后就恢复自然紧跟上了他们。
等顾盼吃完了，宋池鱼便拉着她的手去了卧室给她换衣服。
顾渊则转头去了主卧。
小姑娘喜欢颜色亮一点的衣服，硬是拉着宋池鱼在衣柜里翻来翻去，几分钟之后才终于挑中了一件橘黄色的厚外套。
宋池鱼先给她穿好，再用手机拨通了李燃的电话，让他等下记得来接他们，两件事都处理好之后，她自己再转身回主卧换衣服。
顾盼下楼去看动画片。
宋池鱼推门就径直走向衣柜，目光触及正在换衣服的男人时也没有多少变化，从衣柜里翻出一件白色毛衣和灰色风衣，她转身走向走廊对面的顾盼房间。
房门在眼前关上，顾渊低头看了看身上只套了一半的毛衣，又抬眸看向那关上的房门。
所以就生分成这样。
又不是没见过。
等一行人收拾完毕，李燃已经在楼下待了几分钟了。
他年龄要比宋池鱼大了几岁，性子沉稳内敛，三十好几的人了，依旧是一个人单着。原本是宋澜老家那边的远房亲戚，后来因为找工作到了葵市，才成了他们家的司机。
若是真细算起来，她应该还要喊李燃一声哥。
“夫人。”
李燃微微点头。
宋池鱼拉着顾盼的手走在前面，闻声也点点头，视作礼貌。
李燃随后便拉开车门，转身看到跟在后面的顾渊时表情有些怔愣，但很快调整过来，等顾渊也坐进后座之后就关上了车门。
“先生夫人今天打算去哪？”
他坐在驾驶座上，径直忽略掉后视镜里一边脸色不太好的男人，轻声问向那坐在旁边，正低头逗着小孩的女人。
宋池鱼笑着应声，“就送到春日广场那里就行了，盼盼说想去游乐园。”
“好的。”
顾渊听着宋池鱼那熟悉的温柔语气，盯着她的目光有些滞愣与莫名的恼怒。
他转了几圈手指上的戒指，眸光闪了闪，随后就从口袋里掏出了蓝色的戒指盒。
昨天晚上宋池鱼没收，他便放在了身上。
现在他取下里面的戒指，伸手拉过宋池鱼的手指就戴了上去。
女人明显是不乐意的，她面色微变，刚用力抽回手就打算直接拽下戒指，结果一套动作却被顾渊接下来的话给径直打断了。
“盼盼，你看妈妈手上的戒指好看吗？”
他拍了拍顾盼的脑袋，低声笑着问，引导着顾盼去看宋池鱼的手。
小孩哪有那么多心思，她很快就凑了上去，圆圆的眼睛注视着那个亮亮的戒指，连忙笑着回答：“好看！是爸爸给妈妈买的吗？”
“嗯。”顾渊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再次伸手抓过宋池鱼的手，料想到她不会在顾盼面前挣扎，轻声笑了笑：“爸爸给妈妈买的生日礼物。”
“那爸爸是不是也有一个？”
顾盼翻转身子去扒他的手，果然看到了一个和妈妈一样闪闪发光的戒指。
她惊奇地叫了一声：“爸爸也有！”
“那盼盼为什么没有？”顾盼表情瞬间变得幽怨。
坐在旁边的宋池鱼此刻只想挣开男人的手，所以轻声对顾盼安抚道：“等下去商场，妈妈给盼盼买好不好？”
想着借此引开她对戒指的注意，随后再摆脱顾渊的手。
顾盼果然相信了，她连忙问：“那可以和爸爸妈妈买一样的吗？”
“可以。”宋池鱼飞快应答。
毕竟小孩忘事快，现在说要买，等玩疯了她就一点都不记得了。
趁着顾盼心思终于落到别的地方时，宋池鱼果断用力摆开了顾渊的手，眼眸含着怒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顾渊嘴角噙着笑意，见她如此也没怒，只是眼神示意了一边的顾盼，暗示她不要随便摘戒指。
宋池鱼有些想笑。
之前结婚的时候，因为戒指小了一号，她曾经问过顾渊要不要再去买一对，可顾渊对此置之不理。一开始是推脱工作忙，后来就是完全忽视，任她带着不合手指的戒指带了五年。
从故作不知到卑微袒护。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要彻底摆脱过去。
可现在又是怎样？
快要离婚了的施舍？
扭头看向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里，她只看见了玻璃上倒映着的，一双灰暗的眼神。
她不会回头的。
-
汽车在广场前停下。
李燃把他们送到就自己先回去了。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带上了凉意，呼啸而过的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男人站在她旁边，见状手便直接伸了出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刚把她脸上的乱发拨开，露出一张默然的脸庞，就换来了女人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我自己会弄。”
她低声说。
顾渊眸子沉了沉，手却没有收回去，依旧勾着她顺滑的发丝。
顾盼昂着脑袋站在二人中间，一手牵一个，脚尖在地上掂了掂，目光在不远处的小摊面前停留了几秒，随后便轻轻扯了扯顾渊的手指。
“爸爸，你还饿吗？”
小孩的动作让他不得不放开了那人，低头问道：“不饿，怎么了？”
“不饿啊……”顾盼小声嘟囔，“可盼盼想吃饼了……”
宋池鱼看着一边顾渊一脸的不知所云，只能无奈地出声解释道：“前面路口那个卖手抓饼的，盼盼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去吃。”
顾渊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
他经常不在家，一年来也从未送过顾盼去幼儿园，怎么可能会知道顾盼喜欢吃什么？
眸光有些黯淡，顾渊自知是自己的问题，半晌，他蹲下身子，晃了晃顾盼的小手，问：“那爸爸带盼盼去买？”
顾盼点点头，连忙笑着应声：“好呀！”
可宋池鱼不想去。
她勾起耳边的碎发，伸手指了指一边的长椅，轻声商量：“那就盼盼和爸爸去买吧，妈妈有点累了，在那里等你们好不好？”
顾盼撅了噘嘴，几秒后还是无奈应了。
“那妈妈你记得要乖乖的，别乱跑哦！不然我和爸爸就找不到你了。”临要走了，她认真地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宋池鱼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伸手捏捏她的脸颊。
“去吧，妈妈在那等你。”
招手和顾盼说了再见，宋池鱼就立刻转身往一边的长椅走去了。
顾渊站在旁边，牵住顾盼的小手。
也不知为何，关于刚刚宋池鱼的再见，他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恐慌的感觉。
似乎那句话并非对顾盼所说，而是对他所说。
“爸爸。”顾盼轻声叫他，“我们走吧。”
他慢慢收回追过去的目光，低头摸了摸顾盼的脑袋，笑着开口：“好。”
长椅边。
宋池鱼看着那两人远去。
从包里掏出手机，她翻出那份接收到的电子版文件，最上面的标题黑体加粗，立在正中央。
离婚协议书
从开头看到末尾，最后她拨通了一个电话。
“协议里面的财产条款都删掉，除了顾盼，其他的东西我都不要。”
对面不解：“宋小姐你这……”
“让你删你就删，我只要顾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