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中鬼胎（四）
所谓的破庙还真得很破，在常无镇一个极不起眼角落。旁边的标识连漆皮都掉落干净，只有隐隐约约地刻着：藤水之间。
应该之前是一个小型的挂牌景区，入口就是一个破旧的铁门，进去一看草很深，李淙今不像玉她们在外面仔细观察，牵着水水就往前走。
“李淙今，你走这么快干嘛？”
“哎呦，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拖拉得很。”她头也不回。
玉看了一眼旁边的符水：“没问题吧？”
符水点头：“玉，在这个范围内，数据显示比较正常，不过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可能会出现一些野生动物。”
那就行，玉往前看去，李淙今走得很快，看样子应该是要到对面的一排屋子那。现在正抱着水水穿过一片草地。
玉从后面看着她甚至感觉不到她有在走路，只是肩膀在奇怪地扭动，再加上全身都被蒙着，周身却莫名又一圈光亮，跟萤火虫似地，感觉有些瘆人。
玉觉得不对劲，但只能拉着符水赶快跟上去。
穿过草地，发现破庙内部有种四合院的布局，都是矮小的房屋，用的还是一些纸油灯，不过现在的确是荒废惨败了。
玉说不上哪里异常，但还是提醒：“咱们在这还是小心点，别蹦出什么鬼灵了。”
李淙今拿出随身带着的红纸袋，里面放了一沓纸钱和几根香，她点燃，这才道：“不是有你们吗？”
玉看着她还格外讲究，四处打量，这里除了挂着一些蜘蛛网，也没见到什么佛像菩萨像，甚至连香灰所剩无几。
像水水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喜欢到处乱跑，符水看着玉她们聊着天，不好打扰，就自己一个人跟着水水。
水水左顾右盼，小屁孩跟探险似的，看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在房子背阴面坐着，一直盯着她。
水水走过去，来了句：“哒哒，姐姐坐这干啥？回家呀？”
“水水，”符水连忙走过去，将她护在身边，“请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
水水抬头，好像又有些生气：“这个不是陌生人！”
那个女孩一直默不作声，肩膀前后扭动着，那些光亮有些绿幽幽的。
她开口，但只是微张并没有发出声音，感觉跟对口型似的，头上披着的蓑衣像是枯树的皮，交叉纵错，很是脏乱，浑身透着怪异。
直觉告诉符水这个女孩有危险。
万籁俱静，只有风吹草地的窸窸窣窣。女孩忽然直愣愣地站起来，伫立在她们前方。
水水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吓得把自己的呼吸捂上不敢发出声音。
符水手心攥着符。
“你好，可不可以帮我……”
符水看向这熟悉的声音来源，只见掩盖住头的蓑衣掉下来，她面目腐烂流脓，浑身是脏血。
那位前几天被范津良杀死的魔女，此时竟然出现在眼前。
魔女伸出青黑的手拉着它，眼睛瞪得圆圆，像马上就要撑爆眼眶，完全要将眼珠子挤出来似的：“救救她。”
只有你们可以救她。
……
“不是说找那个小姑娘？还有，这样的一个庙，什么尊像也没有，能在这拜什么？”
李淙今摇头：“既然碰上了，该拜就拜一下，这是咱们很老很老的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之前就听说你们这些生意做大的格外讲究，”玉有些认可地点了点头，“看来确实是这样啊。”
“你也得讲究讲究。”李淙今的眼神总是极其有深意的。
玉轻哼一声：“我不求神。”
话落音，忽然刮起一阵风，将纸钱吹得到处都是，玉忽然觉得天又阴阴了起来，腿脚还有些发凉。
李淙今开口道：“没有神像的话也没关系，有水就行。”
“水？”玉皱眉，还没来得及问，裤腿忽然被人捉住，使劲往下掉去。
“李淙今，当心！”
“我在。”幸好她们俩都是一同被拽下去的。
玉忽然轻轻松了一口气，又是这熟悉的召唤方式，按照一条真实的轨道继续滑行下去，尽头便是地面。
李淙今微微有些没站稳，一双手及时出现将她好好扶着，原来是符水，它背着水水：“玉，你们也进来了。”
“这里又是无限空间吗？”玉想到上次碰到的那些藤蔓和人面疮。
但这里不同于上次那个空间的讲究，面墙脏兮兮的，基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经过长久的灰尘侵染又缺乏保养，一些地方的墙皮早已龟裂，能看到些许曾被水浸过的痕迹，还残留着一些涂抹与刻划，乍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废弃许久、为拾荒者和孩童肆意摧残的旧屋。
空间里遗落着许多垃圾和枯黄落叶，地板布满灰尘，拼接处露出微小的裂痕，有些边缘已经开始翘起。
没错，这里应该是个房间长廊，阴暗潮湿，却又有着莫名其妙的光源。
“你听。”李淙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弦音如幽灵从昏冥处浮现，陡峭，严寒，像一块沉而古的石英岩从高壁上坚硬地滚落。
玉早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见怪不怪，也没有多想，眼下来看必须搞清楚，她们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以及又会碰到什么。
符水在一边扫描完毕：“玉，如果利用数据分析的角度来讲，这里应该不是无限空间。”
“什么意思？”
符水伸出手按压了一下墙壁：“高浓度晶体物质并没有发生任何细微改变，也就是说我们还处于在那个现实之中，不过现在应该是误闯进了某种不明区域。”
管他理论上算不算无限空间。
玉权当这只是个囊括所有奇怪地方的概念，环绕了一圈——
空间的长度足够，再加上看不清尽头，类似于某种蔓延。
如果真要为它冠以某种形容，这个潮湿的屋子密不透风，甚至还带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水水趴在符水背上，睡得有些不安稳。
她们刚才碰到魔女后，水水就忽然变得很累，全身无力起来：“不舒服，不要姐姐背……”
“我来吧。”李淙今说。
玉抢先一步把水水抱过来：“我背应该也差不多，你先注意好你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务必要跟好符水。”
水水乖乖在玉背上趴着哼哼唧唧：“阿姨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符水，既然这里不是无限空间，那你试试能不能带着李淙今出去。”
符水点头，手放在她肩头试了一下——没有成功。
看来符水又是受到怪异磁场控制了。
不过，这次因为不是处于真正的无限空间，符水自己闪现离开是可以的，但是带不了多人，毕竟带上多人后，机能体要释放的能力越大，貌似会与原有环境的磁场产生共鸣，造成超对抵抗反应。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玉这话是问自己的，她看了看这空间的两端，尝试着随意选了一条路往前走。
“玉，”符水快步紧跟过来，它又发现了异常，“刚才好像又进来了几个人类。”
玉往黑暗看去，一束突兀的光照在她脸上，符水口中的那群人此时正在慢慢靠近她们。
“玉，对方是四名男性，应该是误入，现在有些慌乱。”
距离不远，那四名男性没走几步马上发现了她们，拿着老式手电筒晃了好几下，有些不确定地试着喊了几声：“喂喂......那边是有人吗？”
“是，”玉走过去跟他们打个照面，这几人看上去应该基本都是常无镇的普通居民，有几个还有点眼熟，“几位知道这是哪里吗？”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一起摇了摇头，其中有个看上去年轻一点的说：“我们都是方才路过，莫名其妙踩空了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至于这里是哪我们也不清楚。”
“那就差不多，我们也是这么下来的，”玉好好观察了一下他们，“你们四个是一起约好走的吗？”
“那倒不是，我们几个也是刚来这之后发现其余四个人的存在的。”
这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叫支树，之前在大场合没少见过玉，眼下掉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巴不得遇到玉这样靠谱的人，于是格外谨慎，“玉大人，您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吗？”
玉拦住了准备上去解释的符水，自个编了个差不多但听起来没那么恐怖的状况：“应该是什么机关。不过不打紧，前几天听说有什么新技术在实验，或许只是遇到了什么技术漏洞导致时空发生短暂改变。”
“原来如此。”听者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地方阴里阴气，暂时不提那些高级怪物，鬼灵肯定是有的。
放眼望去全都是墙壁，没有门，符水想试试用电磁能波，却被玉叫了停：“先别乱动，符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这些东西之间都有些联系——李淙今，你现在……”
“不用担心我，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孕妇，体能还在那呢，”李淙今意外地冷静，看样子应该也挺愿意陪她们淌这趟浑水的，“再者说这个破庙是我提出要来的，遇到什么事我自己担着就好。”
“还是得注意。”玉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和周边的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嗐，这到底是什么黑灯瞎火的地方。”
原来陈家酒馆的对家刘掌柜他也在，这人平日里本来就浑浑噩噩，每天就爱泡在酒坛子里，也是不靠谱的那种。
这刘掌柜不就是老板娘他们怀疑的、那个陷害陈家小哥的家伙吗？玉不可察觉地挑了挑眉：“刘家掌柜吗？好久不见。”
这陈掌柜就喜欢摆谱，现在也懒得搭理玉，刺溜一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都怪那个姑娘有事没事坐在门口！我看她就是一个故意勾搭人的女鬼！”
这人越说越来气，唾沫星子满天飞。
玉向来知道这家伙长着一张欠揍嘴，还不知好歹，向后仰了仰：“刘掌柜泄泄火，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对了，刚才说的那个女孩？”
“玉，是上次那个发了疯的魔女，”符水上前补充道，“她好像又复活了。”
“确定有人类体征吗？”
“确定。”
完犊子，玉嘴角一僵。
这个发了疯的魔女之前也听算命的说过，攻击性倒也没那么强，不过好好的一个正常姑娘忽然变成这样，确实是有些骇人的。
李淙今插话过来：“那女孩是不是穿着魔女学院的制服？”
“哎呦，还真是。”支树恍然大悟般，“要说那位小姐身上的衣服还有点脏，当时就站在墙边看着我，我刚偏过头去仔细打量，没想到下一秒就到了这。”
玉：“魔女学院？”
“可不是！”刘家掌柜也大声嚷嚷起来，“这孩子无缘无故就出现在我家院子里，还穿着学校制服，看着就奇怪！”
另外两个之前一直是魔女学院的教师，分别是教灵异学和变异学的，他俩从刚来这就一直没吭声。
眼下听到这个，使劲缩成一团的男人忽然小心翼翼开口道：“可是我之前听说前几天好像死了一个之前魔女学院的——你……你们说，她是不是鬼啊？”
应该之前是一个小型的挂牌景区，入口就是一个破旧的铁门，进去一看草很深，李淙今不像玉她们在外面仔细观察，牵着水水就往前走。
“李淙今，你走这么快干嘛？”
“哎呦，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拖拉得很。”她头也不回。
玉看了一眼旁边的符水：“没问题吧？”
符水点头：“玉，在这个范围内，数据显示比较正常，不过这里很少有人来，所以可能会出现一些野生动物。”
那就行，玉往前看去，李淙今走得很快，看样子应该是要到对面的一排屋子那。现在正抱着水水穿过一片草地。
玉从后面看着她甚至感觉不到她有在走路，只是肩膀在奇怪地扭动，再加上全身都被蒙着，周身却莫名又一圈光亮，跟萤火虫似地，感觉有些瘆人。
玉觉得不对劲，但只能拉着符水赶快跟上去。
穿过草地，发现破庙内部有种四合院的布局，都是矮小的房屋，用的还是一些纸油灯，不过现在的确是荒废惨败了。
玉说不上哪里异常，但还是提醒：“咱们在这还是小心点，别蹦出什么鬼灵了。”
李淙今拿出随身带着的红纸袋，里面放了一沓纸钱和几根香，她点燃，这才道：“不是有你们吗？”
玉看着她还格外讲究，四处打量，这里除了挂着一些蜘蛛网，也没见到什么佛像菩萨像，甚至连香灰所剩无几。
像水水这个年纪的小孩总是喜欢到处乱跑，符水看着玉她们聊着天，不好打扰，就自己一个人跟着水水。
水水左顾右盼，小屁孩跟探险似的，看到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女孩在房子背阴面坐着，一直盯着她。
水水走过去，来了句：“哒哒，姐姐坐这干啥？回家呀？”
“水水，”符水连忙走过去，将她护在身边，“请不要随便和陌生人讲话。”
水水抬头，好像又有些生气：“这个不是陌生人！”
那个女孩一直默不作声，肩膀前后扭动着，那些光亮有些绿幽幽的。
她开口，但只是微张并没有发出声音，感觉跟对口型似的，头上披着的蓑衣像是枯树的皮，交叉纵错，很是脏乱，浑身透着怪异。
直觉告诉符水这个女孩有危险。
万籁俱静，只有风吹草地的窸窸窣窣。女孩忽然直愣愣地站起来，伫立在她们前方。
水水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吓得把自己的呼吸捂上不敢发出声音。
符水手心攥着符。
“你好，可不可以帮我……”
符水看向这熟悉的声音来源，只见掩盖住头的蓑衣掉下来，她面目腐烂流脓，浑身是脏血。
那位前几天被范津良杀死的魔女，此时竟然出现在眼前。
魔女伸出青黑的手拉着它，眼睛瞪得圆圆，像马上就要撑爆眼眶，完全要将眼珠子挤出来似的：“救救她。”
只有你们可以救她。
……
“不是说找那个小姑娘？还有，这样的一个庙，什么尊像也没有，能在这拜什么？”
李淙今摇头：“既然碰上了，该拜就拜一下，这是咱们很老很老的祖宗留下来的规矩。”
“之前就听说你们这些生意做大的格外讲究，”玉有些认可地点了点头，“看来确实是这样啊。”
“你也得讲究讲究。”李淙今的眼神总是极其有深意的。
玉轻哼一声：“我不求神。”
话落音，忽然刮起一阵风，将纸钱吹得到处都是，玉忽然觉得天又阴阴了起来，腿脚还有些发凉。
李淙今开口道：“没有神像的话也没关系，有水就行。”
“水？”玉皱眉，还没来得及问，裤腿忽然被人捉住，使劲往下掉去。
“李淙今，当心！”
“我在。”幸好她们俩都是一同被拽下去的。
玉忽然轻轻松了一口气，又是这熟悉的召唤方式，按照一条真实的轨道继续滑行下去，尽头便是地面。
李淙今微微有些没站稳，一双手及时出现将她好好扶着，原来是符水，它背着水水：“玉，你们也进来了。”
“这里又是无限空间吗？”玉想到上次碰到的那些藤蔓和人面疮。
但这里不同于上次那个空间的讲究，面墙脏兮兮的，基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经过长久的灰尘侵染又缺乏保养，一些地方的墙皮早已龟裂，能看到些许曾被水浸过的痕迹，还残留着一些涂抹与刻划，乍看上去像是一个被废弃许久、为拾荒者和孩童肆意摧残的旧屋。
空间里遗落着许多垃圾和枯黄落叶，地板布满灰尘，拼接处露出微小的裂痕，有些边缘已经开始翘起。
没错，这里应该是个房间长廊，阴暗潮湿，却又有着莫名其妙的光源。
“你听。”李淙今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
弦音如幽灵从昏冥处浮现，陡峭，严寒，像一块沉而古的石英岩从高壁上坚硬地滚落。
玉早对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见怪不怪，也没有多想，眼下来看必须搞清楚，她们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以及又会碰到什么。
符水在一边扫描完毕：“玉，如果利用数据分析的角度来讲，这里应该不是无限空间。”
“什么意思？”
符水伸出手按压了一下墙壁：“高浓度晶体物质并没有发生任何细微改变，也就是说我们还处于在那个现实之中，不过现在应该是误闯进了某种不明区域。”
管他理论上算不算无限空间。
玉权当这只是个囊括所有奇怪地方的概念，环绕了一圈——
空间的长度足够，再加上看不清尽头，类似于某种蔓延。
如果真要为它冠以某种形容，这个潮湿的屋子密不透风，甚至还带着一股腐肉的味道。
水水趴在符水背上，睡得有些不安稳。
她们刚才碰到魔女后，水水就忽然变得很累，全身无力起来：“不舒服，不要姐姐背……”
“我来吧。”李淙今说。
玉抢先一步把水水抱过来：“我背应该也差不多，你先注意好你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务必要跟好符水。”
水水乖乖在玉背上趴着哼哼唧唧：“阿姨身上有好闻的味道。”
“符水，既然这里不是无限空间，那你试试能不能带着李淙今出去。”
符水点头，手放在她肩头试了一下——没有成功。
看来符水又是受到怪异磁场控制了。
不过，这次因为不是处于真正的无限空间，符水自己闪现离开是可以的，但是带不了多人，毕竟带上多人后，机能体要释放的能力越大，貌似会与原有环境的磁场产生共鸣，造成超对抵抗反应。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玉这话是问自己的，她看了看这空间的两端，尝试着随意选了一条路往前走。
“玉，”符水快步紧跟过来，它又发现了异常，“刚才好像又进来了几个人类。”
玉往黑暗看去，一束突兀的光照在她脸上，符水口中的那群人此时正在慢慢靠近她们。
“玉，对方是四名男性，应该是误入，现在有些慌乱。”
距离不远，那四名男性没走几步马上发现了她们，拿着老式手电筒晃了好几下，有些不确定地试着喊了几声：“喂喂......那边是有人吗？”
“是，”玉走过去跟他们打个照面，这几人看上去应该基本都是常无镇的普通居民，有几个还有点眼熟，“几位知道这是哪里吗？”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然后一起摇了摇头，其中有个看上去年轻一点的说：“我们都是方才路过，莫名其妙踩空了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至于这里是哪我们也不清楚。”
“那就差不多，我们也是这么下来的，”玉好好观察了一下他们，“你们四个是一起约好走的吗？”
“那倒不是，我们几个也是刚来这之后发现其余四个人的存在的。”
这个年轻一点的小伙子叫支树，之前在大场合没少见过玉，眼下掉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巴不得遇到玉这样靠谱的人，于是格外谨慎，“玉大人，您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吗？”
玉拦住了准备上去解释的符水，自个编了个差不多但听起来没那么恐怖的状况：“应该是什么机关。不过不打紧，前几天听说有什么新技术在实验，或许只是遇到了什么技术漏洞导致时空发生短暂改变。”
“原来如此。”听者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地方阴里阴气，暂时不提那些高级怪物，鬼灵肯定是有的。
放眼望去全都是墙壁，没有门，符水想试试用电磁能波，却被玉叫了停：“先别乱动，符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先过去看看，说不定这些东西之间都有些联系——李淙今，你现在……”
“不用担心我，毕竟我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孕妇，体能还在那呢，”李淙今意外地冷静，看样子应该也挺愿意陪她们淌这趟浑水的，“再者说这个破庙是我提出要来的，遇到什么事我自己担着就好。”
“还是得注意。”玉最后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和周边的人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嗐，这到底是什么黑灯瞎火的地方。”
原来陈家酒馆的对家刘掌柜他也在，这人平日里本来就浑浑噩噩，每天就爱泡在酒坛子里，也是不靠谱的那种。
这刘掌柜不就是老板娘他们怀疑的、那个陷害陈家小哥的家伙吗？玉不可察觉地挑了挑眉：“刘家掌柜吗？好久不见。”
这陈掌柜就喜欢摆谱，现在也懒得搭理玉，刺溜一声，自顾自地继续说道：“都怪那个姑娘有事没事坐在门口！我看她就是一个故意勾搭人的女鬼！”
这人越说越来气，唾沫星子满天飞。
玉向来知道这家伙长着一张欠揍嘴，还不知好歹，向后仰了仰：“刘掌柜泄泄火，现在还不是抱怨的时候——对了，刚才说的那个女孩？”
“玉，是上次那个发了疯的魔女，”符水上前补充道，“她好像又复活了。”
“确定有人类体征吗？”
“确定。”
完犊子，玉嘴角一僵。
这个发了疯的魔女之前也听算命的说过，攻击性倒也没那么强，不过好好的一个正常姑娘忽然变成这样，确实是有些骇人的。
李淙今插话过来：“那女孩是不是穿着魔女学院的制服？”
“哎呦，还真是。”支树恍然大悟般，“要说那位小姐身上的衣服还有点脏，当时就站在墙边看着我，我刚偏过头去仔细打量，没想到下一秒就到了这。”
玉：“魔女学院？”
“可不是！”刘家掌柜也大声嚷嚷起来，“这孩子无缘无故就出现在我家院子里，还穿着学校制服，看着就奇怪！”
另外两个之前一直是魔女学院的教师，分别是教灵异学和变异学的，他俩从刚来这就一直没吭声。
眼下听到这个，使劲缩成一团的男人忽然小心翼翼开口道：“可是我之前听说前几天好像死了一个之前魔女学院的——你……你们说，她是不是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