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远斜躺在副驾驶上,解药已经让他的身体渐渐恢复,洛骏在问他马大强和严冬梅的事,他并没有开口跟洛骏讲述当年的往事,而是在自己的脑海里又回忆了一番。
当年,他把一切怨气都推到马大强的身上,趁着马大强不在时,和温三子悄悄商议,说等到进了主墓室,拿到了值大钱的宝贝,就把马大强打晕扔在墓室里,两个人拿着宝贝跑出去卖大钱,少了马大强便少了一个人分钱。温三子不确定他们两个人能不能打得过马大强,马大强高大壮实,比魁梧的温三子力气更大。唐二柱便对温三子说,万一打不过,就动刀动铲,杀了马大强。温三子也是心狠手辣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年,三个人费尽心机也没能进入主墓室,只是在侧墓室获取了不少奇珍异宝,最终通过密道石刻文字的提示,找到了侧墓室室主人身上的那串夜明珠项链。密道石刻文字上记载,此夜明珠项链名曰“洛心”,是南唐李后主为心爱的妃子专门打造的,到了宋太祖的手里,一代一代传下来,正中那颗夜明珠是上古稀有的明珠,内含荧光,能治愈疑难杂症。三个人中只有唐二柱是高中文化,对石刻文字稍有理解,他把文字中表达的含义说给马大强和温三子听,马大强突然说这是神物,他想拿回家给媳妇严冬梅。
原来,严冬梅幼时生活清苦,寄住在表姨母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从小就落下了严重的肠胃疾病,嫁给马大强后日子过得也艰难,没钱去大医院看病,只是去最近的镇上找卫生院的乡村医生看过,乡村医生开过很多中药给她吃,但吃了以后也没见有什么效果,时间长了,严冬梅也难得再去看病,觉得看病也是浪费钱。
马大强突然听唐二柱说这串珠子能治百病,特别是疑难杂症,他立刻想到家里的媳妇。在盗墓一年多的时间里,三个人倒卖了多次文物,卖的钱怎么分的,老实憨厚的马大强搞不清楚,他只要能分到一部分钱就觉得很满足,从来没有跟唐二柱和温三子算过细账,但这次,他坚决要把这串珠子拿回去给自己的媳妇治病。
唐二柱并不知道严冬梅的身体有严重的疾病,反而对马大强心有怨气,以不同意马大强拿走夜明珠项链为借口,跟马大强动手打起来。马大强身强力壮,唐二柱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依然打不过,温三子假意在劝和,把马大强引到盗洞上面来,唐二柱拿起一把洛阳铲,温三子拿起一把铁锹,两个人二对一,把马大强杀死了。
而当时只有四岁的狗蛋儿,跑上山来找父亲马大强,亲眼见到父亲被人杀害,温三子从身后死死箍着狗蛋儿的身体,那残缺的食指在狗蛋儿的眼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狗蛋儿被憋住口鼻窒息晕了过去,心狠手辣的温三子想把狗蛋儿一起解决了以除后患,唐二柱却突然心软了,狗蛋儿的眉眼长得极像严冬梅,他想到了严冬梅,不忍心杀了她的骨肉。两个人趁着夜色把晕厥的狗蛋儿扛到马家村严冬梅家院子门口,带着盗取的两麻袋文物悄悄离开了马家村,走出北邙,跑到省城里,找到当时倒卖文物的□□奇,获得赃款后两个人各奔东西,凭各自的本事找个地方隐匿起来。
马大强死后,公安局立案侦查,找到了相关人员询问调查,但由于当时的刑侦手段极其有限,当晚下了暴风雨,现场痕迹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可追查的线索,四岁的男孩狗蛋儿因惊吓过度已表达不清楚,只有严冬梅提供了一个线索,就是一个叫唐二柱的男人跟马大强一起去盗墓,但唐二柱没有案底,公安局没有找到唐二柱的有关资料,严冬梅也不知道唐二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况且唐二柱跑到几千公里外的笃城投靠韩家改名换姓后,这个人自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公安局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找不到当事人,这个案子就搁置了下来,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由于刑侦手段有限而无法侦破的案件之一。
马大强死后,严冬梅的日子更难过了。马光辉曾经被唐二柱打过一闷棍,此后再也不敢去骚扰严冬梅,听说马大强被人杀了,他就在村子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是严冬梅跟外面的野男人私通杀了自家的男人,把严冬梅说成是现代潘金莲,是红颜祸水,是不吉利的灾星。虽然没有证据,但村子里喜欢嚼舌根的婆姨们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编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故事。马光辉的媳妇罗巧芬也加入这个队伍,经常当着严冬梅的面指桑骂槐,说马家村出了个潘金莲,表面长得漂亮,骨子里是个贱人,勾引村里的男人不说,还勾引了外面来的男人,把自家的男人都害死了。严冬梅每每听到这些故事,心里都像在滴血,她知道马大强一死,她一个人带着四岁的儿子孤儿寡母就没了依靠,村里人非但没有善意的帮助,反而一味地指责她、讥讽她、唾弃她,风言风语像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向她,还有那个泼皮无赖马光辉,占不到便宜就借着族长那点小小的职权处处打压她,使她母子俩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即便如此,性格倔强的严冬梅也没有向马光辉低过头寻求过帮助,马光辉惦记着占她的便宜,却始终没有得逞。三年后,就在狗蛋儿七岁那年的秋天,严冬梅身心不堪重负,常年的胃肠病日益严重,家里长期入不敷出,拿不出一分钱来治病。这样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不到二十七岁的年纪,就带着遗憾告别了人世间。临终时,她嘱咐儿子狗蛋儿长大后去寻找唐二柱这个人,查清马大强的死因,找出杀害马大强的凶手。
从此,狗蛋儿成了孤儿。
马光辉就是狗蛋儿的族里五叔,在马光辉的安排下,狗蛋儿在马氏一族的二十户人家家里轮流寄养,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但大部分时间里,狗蛋儿被寄养在族长家里,也就是五叔马光辉和五婶罗巧芬的家里。五婶罗巧芬一直嫉恨着严冬梅,把这笔账算在了狗蛋儿身上,经常指使自己的儿子”马驹儿”暗地里欺负狗蛋儿,但狗蛋儿像他父亲一样身强力壮,”马驹儿”反而不是对手,罗巧芬又故意在马光辉跟前嚼舌根说狗蛋儿总欺负自家儿子。马光辉也把对马大强和严冬梅的新仇旧恨都发泄到狗蛋儿身上,指使狗蛋儿上山砍柴、烧火担水、饲养牲口,一件事没做好就惩罚不给饭吃,或是大冬天关在院子里罚跪,狗蛋儿不服气或是被“马驹儿”欺负时还了手,就是一顿狠狠的打骂。
狗蛋儿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尝尽了人间的心酸疾苦,直到十岁那年,他不堪五叔一家的凌辱,从五叔家跑出来,被师傅看中收入门下,给他改名洛骏,让他去上学读书和锻炼身体,他的人生才开始走上了正轨。
“狗蛋儿,你爹妈在马家村受人欺负,日子过得太难了,是我帮他们把日子过得好起来的……”副驾驶上斜躺着的韩庆远突然说道。
高速路上车流量越来越大,前后左右的车都缓缓降了速度。洛骏把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脚下猛踩刹车,黑色大众汽车在距离前车约一百米时停了下来。这时,前方车流已造成拥堵,周边的车都纷纷停住了,所有的车都停在了高速路上。
“你说什么!”洛骏转过脸瞪着韩庆远。
“狗蛋儿,我是说…”韩庆远的脸上呈现出死灰般的淡漠神情,“你爹老实憨厚,你妈长得太招眼,在马家村总被人欺负,是我,我一直想办法帮你爹妈致富,你爹跟我结拜了兄弟,还让我给你取个大名,说是将来上学的时候好用。”
洛骏听到这些话,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韩庆远的衣领,怒目相视:“结拜兄弟你还杀了我爹!我不会放过你的!”
韩庆远已领教过洛骏的身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回忆起二十多年前跟马大强和严冬梅的往事,韩庆远内心百感交集,知道很多事情已不可能再骗得过去,此时他只对一件事还抱有一丝希望,对洛骏说道:“你爹的死,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你帮我把妍儿找到,我想办法把妍儿的病治好了,那时,我随你处置,你要把我交给警察也好,要亲手杀了我报仇也好,都随你。”
洛骏瞪着双眼,仇恨的火光在他心里再次点燃,但他冷静沉着的性格告诉他,此时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这个仇人如今已在他的掌控之下,报仇不难,眼下找到阿妍儿才是头等大事。他忽然放开抓着韩庆远的双手,一把将其推到座椅靠背上,并给了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他坐正身体,目视前方,观察拥堵的路况,似乎根本就没把韩庆远当成对手,根本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你的性格,还真像你爹妈,你爹直爽仗义,但为人太实诚了,你妈很聪慧,但又太倔强了……你的性格,也跟我当年给你取的名字很相符,我听你爹说,你出生那天,大雪纷飞,北风呼啸,所以我就取了个啸字,呼啸的啸,你的大名叫马啸。”韩庆远又回忆起当年他跟马大强、严冬梅这对夫妻的交集,内心波澜起伏,感慨万千。
马啸!洛骏从来没有听谁提到过这个名字,不管韩庆远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对此不屑一顾,他永远只会用师傅给他取的名字——洛骏!
当年,他把一切怨气都推到马大强的身上,趁着马大强不在时,和温三子悄悄商议,说等到进了主墓室,拿到了值大钱的宝贝,就把马大强打晕扔在墓室里,两个人拿着宝贝跑出去卖大钱,少了马大强便少了一个人分钱。温三子不确定他们两个人能不能打得过马大强,马大强高大壮实,比魁梧的温三子力气更大。唐二柱便对温三子说,万一打不过,就动刀动铲,杀了马大强。温三子也是心狠手辣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当年,三个人费尽心机也没能进入主墓室,只是在侧墓室获取了不少奇珍异宝,最终通过密道石刻文字的提示,找到了侧墓室室主人身上的那串夜明珠项链。密道石刻文字上记载,此夜明珠项链名曰“洛心”,是南唐李后主为心爱的妃子专门打造的,到了宋太祖的手里,一代一代传下来,正中那颗夜明珠是上古稀有的明珠,内含荧光,能治愈疑难杂症。三个人中只有唐二柱是高中文化,对石刻文字稍有理解,他把文字中表达的含义说给马大强和温三子听,马大强突然说这是神物,他想拿回家给媳妇严冬梅。
原来,严冬梅幼时生活清苦,寄住在表姨母家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从小就落下了严重的肠胃疾病,嫁给马大强后日子过得也艰难,没钱去大医院看病,只是去最近的镇上找卫生院的乡村医生看过,乡村医生开过很多中药给她吃,但吃了以后也没见有什么效果,时间长了,严冬梅也难得再去看病,觉得看病也是浪费钱。
马大强突然听唐二柱说这串珠子能治百病,特别是疑难杂症,他立刻想到家里的媳妇。在盗墓一年多的时间里,三个人倒卖了多次文物,卖的钱怎么分的,老实憨厚的马大强搞不清楚,他只要能分到一部分钱就觉得很满足,从来没有跟唐二柱和温三子算过细账,但这次,他坚决要把这串珠子拿回去给自己的媳妇治病。
唐二柱并不知道严冬梅的身体有严重的疾病,反而对马大强心有怨气,以不同意马大强拿走夜明珠项链为借口,跟马大强动手打起来。马大强身强力壮,唐二柱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依然打不过,温三子假意在劝和,把马大强引到盗洞上面来,唐二柱拿起一把洛阳铲,温三子拿起一把铁锹,两个人二对一,把马大强杀死了。
而当时只有四岁的狗蛋儿,跑上山来找父亲马大强,亲眼见到父亲被人杀害,温三子从身后死死箍着狗蛋儿的身体,那残缺的食指在狗蛋儿的眼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狗蛋儿被憋住口鼻窒息晕了过去,心狠手辣的温三子想把狗蛋儿一起解决了以除后患,唐二柱却突然心软了,狗蛋儿的眉眼长得极像严冬梅,他想到了严冬梅,不忍心杀了她的骨肉。两个人趁着夜色把晕厥的狗蛋儿扛到马家村严冬梅家院子门口,带着盗取的两麻袋文物悄悄离开了马家村,走出北邙,跑到省城里,找到当时倒卖文物的□□奇,获得赃款后两个人各奔东西,凭各自的本事找个地方隐匿起来。
马大强死后,公安局立案侦查,找到了相关人员询问调查,但由于当时的刑侦手段极其有限,当晚下了暴风雨,现场痕迹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可追查的线索,四岁的男孩狗蛋儿因惊吓过度已表达不清楚,只有严冬梅提供了一个线索,就是一个叫唐二柱的男人跟马大强一起去盗墓,但唐二柱没有案底,公安局没有找到唐二柱的有关资料,严冬梅也不知道唐二柱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况且唐二柱跑到几千公里外的笃城投靠韩家改名换姓后,这个人自此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公安局没有确凿的证据,也找不到当事人,这个案子就搁置了下来,成为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由于刑侦手段有限而无法侦破的案件之一。
马大强死后,严冬梅的日子更难过了。马光辉曾经被唐二柱打过一闷棍,此后再也不敢去骚扰严冬梅,听说马大强被人杀了,他就在村子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是严冬梅跟外面的野男人私通杀了自家的男人,把严冬梅说成是现代潘金莲,是红颜祸水,是不吉利的灾星。虽然没有证据,但村子里喜欢嚼舌根的婆姨们把这件事添油加醋,编成了一个活色生香的故事。马光辉的媳妇罗巧芬也加入这个队伍,经常当着严冬梅的面指桑骂槐,说马家村出了个潘金莲,表面长得漂亮,骨子里是个贱人,勾引村里的男人不说,还勾引了外面来的男人,把自家的男人都害死了。严冬梅每每听到这些故事,心里都像在滴血,她知道马大强一死,她一个人带着四岁的儿子孤儿寡母就没了依靠,村里人非但没有善意的帮助,反而一味地指责她、讥讽她、唾弃她,风言风语像一盆又一盆的脏水泼向她,还有那个泼皮无赖马光辉,占不到便宜就借着族长那点小小的职权处处打压她,使她母子俩的日子过得举步维艰。即便如此,性格倔强的严冬梅也没有向马光辉低过头寻求过帮助,马光辉惦记着占她的便宜,却始终没有得逞。三年后,就在狗蛋儿七岁那年的秋天,严冬梅身心不堪重负,常年的胃肠病日益严重,家里长期入不敷出,拿不出一分钱来治病。这样一个正值青春的女子,不到二十七岁的年纪,就带着遗憾告别了人世间。临终时,她嘱咐儿子狗蛋儿长大后去寻找唐二柱这个人,查清马大强的死因,找出杀害马大强的凶手。
从此,狗蛋儿成了孤儿。
马光辉就是狗蛋儿的族里五叔,在马光辉的安排下,狗蛋儿在马氏一族的二十户人家家里轮流寄养,吃百家饭,穿百家衣。但大部分时间里,狗蛋儿被寄养在族长家里,也就是五叔马光辉和五婶罗巧芬的家里。五婶罗巧芬一直嫉恨着严冬梅,把这笔账算在了狗蛋儿身上,经常指使自己的儿子”马驹儿”暗地里欺负狗蛋儿,但狗蛋儿像他父亲一样身强力壮,”马驹儿”反而不是对手,罗巧芬又故意在马光辉跟前嚼舌根说狗蛋儿总欺负自家儿子。马光辉也把对马大强和严冬梅的新仇旧恨都发泄到狗蛋儿身上,指使狗蛋儿上山砍柴、烧火担水、饲养牲口,一件事没做好就惩罚不给饭吃,或是大冬天关在院子里罚跪,狗蛋儿不服气或是被“马驹儿”欺负时还了手,就是一顿狠狠的打骂。
狗蛋儿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尝尽了人间的心酸疾苦,直到十岁那年,他不堪五叔一家的凌辱,从五叔家跑出来,被师傅看中收入门下,给他改名洛骏,让他去上学读书和锻炼身体,他的人生才开始走上了正轨。
“狗蛋儿,你爹妈在马家村受人欺负,日子过得太难了,是我帮他们把日子过得好起来的……”副驾驶上斜躺着的韩庆远突然说道。
高速路上车流量越来越大,前后左右的车都缓缓降了速度。洛骏把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脚下猛踩刹车,黑色大众汽车在距离前车约一百米时停了下来。这时,前方车流已造成拥堵,周边的车都纷纷停住了,所有的车都停在了高速路上。
“你说什么!”洛骏转过脸瞪着韩庆远。
“狗蛋儿,我是说…”韩庆远的脸上呈现出死灰般的淡漠神情,“你爹老实憨厚,你妈长得太招眼,在马家村总被人欺负,是我,我一直想办法帮你爹妈致富,你爹跟我结拜了兄弟,还让我给你取个大名,说是将来上学的时候好用。”
洛骏听到这些话,更加怒不可遏,一把抓住韩庆远的衣领,怒目相视:“结拜兄弟你还杀了我爹!我不会放过你的!”
韩庆远已领教过洛骏的身手,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刚才回忆起二十多年前跟马大强和严冬梅的往事,韩庆远内心百感交集,知道很多事情已不可能再骗得过去,此时他只对一件事还抱有一丝希望,对洛骏说道:“你爹的死,是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你帮我把妍儿找到,我想办法把妍儿的病治好了,那时,我随你处置,你要把我交给警察也好,要亲手杀了我报仇也好,都随你。”
洛骏瞪着双眼,仇恨的火光在他心里再次点燃,但他冷静沉着的性格告诉他,此时还不是报仇的时候,这个仇人如今已在他的掌控之下,报仇不难,眼下找到阿妍儿才是头等大事。他忽然放开抓着韩庆远的双手,一把将其推到座椅靠背上,并给了对方一个冷冷的眼神,然后他坐正身体,目视前方,观察拥堵的路况,似乎根本就没把韩庆远当成对手,根本不把这个人放在眼里。
“你的性格,还真像你爹妈,你爹直爽仗义,但为人太实诚了,你妈很聪慧,但又太倔强了……你的性格,也跟我当年给你取的名字很相符,我听你爹说,你出生那天,大雪纷飞,北风呼啸,所以我就取了个啸字,呼啸的啸,你的大名叫马啸。”韩庆远又回忆起当年他跟马大强、严冬梅这对夫妻的交集,内心波澜起伏,感慨万千。
马啸!洛骏从来没有听谁提到过这个名字,不管韩庆远说的是不是真的,他对此不屑一顾,他永远只会用师傅给他取的名字——洛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