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晚上去,龍首鎮在,還好以前備檔裡龍首鎮的臉我還記得,沒再竄出奇怪的長相,我平常是管家直接帶進內室,但這次龍首鎮在,我必須先到廳堂拜會他,再隨他進內室。

    一進房門便看到白瑜把茴香扶起來,讓茴香坐在自己懷裡,從背後把她撐起來、坐好,三個月調理,撿回一命但很虛弱,龍首鎮很順便地坐在床緣,把茴香的兩手握在掌心,這畫面居然意外和諧,我原本以為會是大型修羅場。

    我診完脈、開藥單,一氣呵成,明明自己沒中醫基礎,在夢裡也意外地順。

    現實中物是人非、事事已休,夢中景物依舊,人事如故,我在夢裡的時間越來越長,就越不想醒來。

    茴香躺在白瑜懷裡,龍首鎮將宮女端上來的藥吹涼,一口一口地餵茴香,茴香吃完藥後,龍首鎮餵給她一顆糖。我就坐在一旁跟茴香閒聊,講些回鄉酒樓發生的瑣事,歲月靜好。

    「皇上。」之前我們聽見宮女驚呼聲,還會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現在習慣了,宮女跪倒一片,我甩都不甩、不帶一秒猶豫繼續講,凌帝拉了張椅子坐到我旁邊,跟著聽外面的瑣事,這時的凌帝不像在朝堂上那般張牙舞爪,他溫順的就像個聽課的學生,聽著聽著凌帝托腮睡著了,茴香也睡了,白瑜把她挪出懷,讓首鎮接手,龍首鎮把茴香抱得進去些,讓她睡在內側,感情我是在講睡前故事啊?

    白瑜則起身領著我走出鳳寧宮,一邊走一邊聽醫囑,並讓門口的總管太監譚志東晚點讓人帶輿來接凌帝,我們有時甚至會一群人一桌吃飯,熱熱鬧鬧,像是尋常百姓家。

    平常我是白天來,但我今晚都快就寢才能過來,因為我早晨跟凌帝在朝堂上大吵一架。

    他因前宰相貪污的金額過大,氣得要把誅人家九族,我堅持不讓他知法犯法。

    「皇上,依法貪污只有抄家,不至於誅九族!」我實在不想當著百官的面跟他大吵,但金額過大使凌帝失去理智。

    「享受榮華富貴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到這些人說不公平?你還有臉敢幫他們說話!」凌帝氣得站起來,走下台階跟我吵。他走下來,朝臣們紛紛跪下。

    這……我跪嗎?但吵架跪著,氣勢輸人:「是也不是,人不能選擇出身,他們前半生享受,後半生為奴,這樣依法有據有理,也足以給其他人警惕,你不要憑一時喜怒判案,你訂的法律自己都不尊重,還要誰遵守?」守法啊,白癡!

    「你去外面給我跪著,誰讓你這樣跟我說話的?不要命了!」我跟凌帝爭得臉紅脖子粗,誰也不讓誰。

    「跪就跪。」我氣噗噗地往外走。

    「沈弱水,你給我滾回來,你去跪,誰給皇姊看診?!」凌帝想到我待會下朝該去鳳寧宮了。

    我轉過頭,兩手插腰:「那我到底還要不要跪?」

    「跪,滿朝文武都幫你跪,跪到你看完診回來。」聞言兩側的百官自動自發、齊刷刷地趴下,不知道還以為空襲警報在臥倒。

    「凌嘉慶,別人的命不是命嗎?我自己出去跪,不用別人替我。」要不是姊姊是要我顧你,你還以為我屑當這個官,死豬、白癡、智障、王八……,夢裡跪也很累啊。

    灼熱的太陽把我的後頸照到刺痛,應該是曬傷,夢裡痛也是真的痛。

    下朝時,百官經過我身邊,文武他們五個人跑來,蹲到我面前,安慰我也就算了,居然是跟我嘮叨。

    「弱水姊,你真夠帶種的!」

    「弱水姊,你何必跟皇上過不去,我們替你跪也跪不了多少時辰,你起來吧,老闆還等著你去看病呢。」文雨澤跪到我旁邊,與我並肩。

    「賭氣活不長啊!」

    「我幫你去跟皇上求求情,你等等喔。」

    我怒斥:「武善擇,滾回來!誰要你去求情了?」

    看我賭氣,其他人走也不是,跪也不是:「你們回去,不要拖累回鄉酒樓。」

    我足足跪了兩個時辰,直到譚志東跑來請我起身,說:「皇上說沈大人既已知錯,罰也罰了,就回家靜思己過吧。」

    知錯?錯你個大頭鬼!

    譚志東:「沈大人,皇上已經改判抄家,也退一步,您就不要再跟皇上賭氣啦。」

    我跪了4小時,膝蓋還疼,剛剛坐著不明顯,現在走出鳳寧宮,還沒幾步就一跛一跛。

    白瑜:「你腳怎麼了?」

    「還不是裡面那個王八蛋罰的!」我好沒氣地俯身揉膝蓋:「他根本就是遷怒我。你幹嘛表情這麼奇怪的?」我意識到白瑜的表情是在提示我,凌帝站在我後面。

    「你還疼嗎?就叫你不要跪,讓百官去跪,沒叫你不聽話。」凌帝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我站正身子:「我不跟你衝突,那你要怎麼朝令夕改啊?我是在給你台階下啊,痛死我了。」

    「譚志東,再叫輛輦來,其他人都退下。」凌帝揮一揮手,總管太監便去忙乎了。凌帝打橫抱起我,往旁邊的石椅上放。

    這麼溫柔?對啊,這是我的夢,凌帝早已不是茴香夢裡的凌帝了,連長相都被我竄改。既然是我的夢,那我不是可以為所欲為?我伸手用力捏住他的左臉頰,打算好好出出氣。

    「我把你抱過來休息,你居然恩將仇報?」他不可置信地救回自己被我捏得通紅的臉頰。

    「我還沒罰完呢!」我可以做什麼?我做什麼都可以吧?叫他裸奔?揍他一頓?踹他幾腳?

    凌帝突然俯身啾了我的唇一下,我愣住了,我不是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而是現在的凌帝是我潛意識產物,難道......我對竹本有不當的遐想?見我沒反應,凌帝又低頭再啾了一小口:「這樣總行了吧?消消火。」

    「許黎馳。」我醒了。

    「許大夫,不是、許醫生,我登錄的美夢系統有加上別的設定嗎?」我不敢置信的是自己的潛意識,難道我對只見過幾次的竹本有意思?

    「我們沒討論過要什麼設定,還是……我把錄影拆掉,然後走出去,你再登錄一次,這樣方便你們後面繼續。」雖然他沒說得很清楚,但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需要想一想,今天先到這吧,邱心擇有提供適合的實驗名單嗎?」我想到當猴子一晚的獎賞。

    「邱女士給的名單在這裡。」許若把資料傳到我的手錶裡,我打開虛擬平板一看,多數是心理醫生,或是少數像我這樣的監控,雖然一個也不認得,啊……竹本先生跟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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