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青市的天总是阴晴不定，变化多端，好似京剧变脸。
明明前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早上又变得寒气逼人。
太阳还是有稍微意思一下，日光浅浅的照在地面，镀起一片金光，却带不起一丝暖意。
奚乔的脸罩在被子里，凌乱无序的乌发张牙舞爪的散出来。像童话书出现的树妖一样舞动扭曲的枝干。
屋内陈设风格简约，书桌上放着醒目的摆着花花绿绿的练习册。
昨晚定的闹钟响起。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胡乱摸索了几下，按停。
过了几分钟。
奚乔磨磨蹭蹭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清醒的大脑思考了几秒。
哦。
今天开学了。
她人挪到床沿，荡着腿，脚不费力一伸，穿好拖鞋，来到厕所洗漱。
用湿巾擦了把脸，奚乔才清醒了点。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入目是一片空荡。
奚乔有些头疼，她记得还剩着些菜肉，估计是昨晚奚雅佩回来拿去做宵夜了。
早餐是没着落了，还得找个时间补给物资。
她回到房间里换好校服，黑色皮筋随意束起马尾，从书包格子里翻出胸章戴上。
路过奚女士房门时，奚乔轻手轻脚穿过。
她最近结束了一个项目，久违的放了几天假。昨晚还跟同事们喝个烂醉，现在估计睡的正熟。
奚乔关上大门。
学校离家不是很远。
她慢悠悠沿着马路走过去。
校门口车水马龙，没一段路就会出现几辆停在路边横行霸道的小车，每每返校时刻，这条路几乎瘫痪。
几个一中的学生等了又等，见这条路没半点疏通的迹象，还是直接推着行李箱下来走了。
一进去就看到办公楼的电子屏滚动着醒目的红色大字———“欢迎一中学子返校，新学期，新奋斗！” 。
-
班门口，班主任早已恭候多时，见有人进来，走下讲台递给奚乔一张名单，道：“先签到，等会随便找个位置坐。”
奚乔接过纸张，顺着序号找到自己的姓名，握着笔的手曲起，在空格处签上自己的大名。
抬起头，在若干课桌里，奚乔一眼就锁定了于清鸢身旁的空位。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
“幸好你帮我提前占了。”
于清鸢是她高一的好朋友，高二两人幸运的又分在同一个班。
“我来的时候人还少，不然这种风水宝地是轮不到我们了。”于清鸢声音清冷。
她选的位置不前不后，堪称完美，既不会像前排一样需要费劲仰头看着黑板，也不会像后排一样隔了老远。
奚乔道：“还是你有远见。”
她从书包里拿出文具袋放在桌子上。
等待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好干的，老师坐在讲台上等还没来的人，底下的奚乔单手托腮，放空着思绪，眼睛无聊的打量着班里的新同学。
高二下学期分科文理，一下将熟悉的同学们拆开，现在班里坐着的几乎都是些生面孔。
他们这一级的人尤其多，将近一千人，奚乔估摸着这一千人里自己有印象的脸也不过几十个，还都是之前同班的。
渐渐的，人到齐了。
龚雁春站在讲台看着底下躁动的学生，手掌心重重地拍了下讲台，带起飞扬的粉尘，厉声道：“虽然我知道你们刚结束寒假还有些浮躁，但是都给我安静下来！”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老老实实闭上嘴。
女人清了清嗓子：“我叫龚雁春。你们这一学期的班主任，我负责教物理，有什么事都可以到办公室找我，希望这一年里大家合作愉快。”
她刚说完，墙上挂着的广播突然滋的一声响起一串电流声，一道男声响起，让高二的班主任叫学生去总务处拿书。
“有没有自告奋勇的，没有我可就要抓壮丁了啊。”龚雁春听完，眼睛扫视着班里，似乎在寻找哪个男生能胜任。
“老师我去！”一个男生主动站起，非常积极。
奚乔转过头，认出这个出头鸟。
游子明，她记得他经常站在国旗下检讨，常常把年级主任激的跳脚，性格顽皮但架不住人家还算会读书，虽不至于名列前茅，但在级里的中间段还是可以挣扎下的。
跟游子明玩的好的男生也纷纷起身。
龚雁春估摸着人数够了，大手一挥放他们走了，男生们一溜烟的跑出去，教室里还能听见走廊不远处他们鞋底摩擦出的噪音和嘻嘻哈哈的交谈声。
不久，他们把书搬回来发下，奚乔在每本书的封面写上名字，龚雁春趁这会空档在告示栏贴了张表。
“下午摸底考，别玩一寒假全给我忘了，教室座位号都贴在这里，今晚开始晚自习，星期一恢复早操，记住没？”
摸底考是一中开学一向的安排。
“知道了—”底下的人齐齐应道。
确认自己没什么忘记说后，龚雁春就放他们回去了。
-
下午。
奚乔睡了个午觉，精神抖擞的到达考试试室。
高二的教学楼旁还种着几颗枝干粗大的大树，阳光透过树叶狭小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
学校为了降低作弊的可能性，打乱了学生名单，重新分配试室，现下学生们都在教室外等着监考老师的到来。
奚乔翻着教科书。
“乔乔！”
活力满满的声音将她的心神从书中抽离。
奚乔转头，看到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朝她走来，池淼做作的朝她抛了个媚眼。
“好久不见，乔乔宝贝。”
“一个月而已。”奚乔提醒。
池淼是之前的同班同学，跟奚乔的关系不错。
池淼从兜里掏出一块糖给她。
“听说没有，你们班要新来个转校生，这可是我的最新消息，你还不知道吧。“语气有些得意。
池淼性格开朗，朋友众多，跟谁都能很快打成一片，消息属她最灵通，八卦什么的她都奔在一线。
奚乔剥开糖纸把糖送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转校生？”
池淼点头，肯定回答：“对。”
奚乔咬碎糖。
“哪转来的？”
“听别人说是明实转来的。”
“明实？”这下轮到奚乔惊讶了。
明实是所私立中学，有钱就能进，当然学校董事为了维持升学率，特意规定只要达到定的成绩门槛就能免除学费，因此成绩分化极其严重，成绩上层和下层的人几乎各一半一半，数字可观。
明实的学生要么有钱有么有成绩，虽然一中毫不逊色，但没必要突然转来吧。
奚乔不解。
“对啊。”池淼凑到她的身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我听一个明实的说，这个新来的是因为打架才转学。”
打架？
这个词让奚乔在心中立马勾勒出一个流里流气，混不吝的模样。
在她心里，跟这个词有关的几乎都是电着锡纸烫，嘴里叼着烟，开着爆改车。满口脏话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约架，而且会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压弯狂飙，旁人不小心落到他们身上的眼神都会被他们认为是挑衅。
奚乔微微抿唇。
不怪她这么想，初中时她就见过这类人，且她向来对这些人敬而远之。
“在学校被抓到的吗？”
“好像是，应该算是校内聚众斗殴？”
校内斗殴？
想象出的形象轻而易举的加深，奚乔下意识皱紧眉。
-
最后第一科是物理，结束铃一响，奚乔停下笔，卷子写的满满当当，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等待别人收走她的试卷。
连着两天紧张繁重的考试结束。
老师整理完试卷后，试室里的人鱼贯而出。走廊外挤的人太多。她慢吞吞收拾文具，等人走的基本不剩几个了，才出去拾起放在走廊的书包。
……
打开家门奚乔就看到奚女士不修边幅地瘫倒在沙发，电视播放着狗血的豪门恩怨剧，边看边惬意地给自己投喂零嘴。听到动静，把头转向门口。
“你回来了。”
“妈，你放几天假？”奚乔换上拖鞋，放下书包，突然想起。
“四五天吧，忙了一个月多我当然要再多休息几天。”
剧情正值高潮处，奚雅佩在宽敞的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里互相纠缠的男女。
奚乔洗手，来到厨房翻箱倒柜。
这两天回来的太晚，也没时间再跑一趟超市，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把胃安抚好。
所幸没有让她失望，奚乔在墙壁上的橱柜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泡面。
她垫起脚尖，伸手拿下来，然后翻看了眼包装袋，找到了生产日期。
还有几个月才过期。
她把泡面拿出来，问奚雅佩：“吃泡面吗？”
“不了，等会你杨叔叔要带我出去吃。”奚雅佩偏头，迟来的问她，“一起去吗？”
杨叔叔是她妈交的男朋友，儒雅多金，彬彬有礼，每次见到奚乔都会给她带礼物，可以看出这位叔叔极力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奚乔看出她只是意思意思，否则早会问她。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她语气调侃，手边拆开调料包“那你还不去换衣服吗？”
“等会，这集看完。”奚雅佩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跌宕起伏的剧情以女人甩下愤懑的巴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作为结束，她眼睛终于舍得移开。
“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回来带给你。”
奚乔吸溜着面条，摇了摇头。
“那你等会要是饿就去买点吃的，我房间的抽屉里还放着些零钱。”
说罢，奚雅佩起身回房换衣。
过了片刻，门开了。
女人站在房门外，身穿一件米色毛衣，留着短发，发尾卷翘，红唇艳艳，似万种风情。她很美，增长的年岁和随着时间生起的细小皱纹丝毫不损。
“怎么样，美吗？”
奚雅佩在奚乔面前优雅的转了个圈全方位的展示自己。
“美，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奚乔熟练的捧起了自家母亲的场。
奚雅佩扭怩：“也就一般啦。”
应该是男友早已在楼下恭候多时，奚雅佩没多磨蹭就马不停蹄出门了。
临走前她想起什么似的叮嘱奚乔。
“要是饿就去买吃的，钱在抽屉里。”
明明前天还是艳阳高照，今天早上又变得寒气逼人。
太阳还是有稍微意思一下，日光浅浅的照在地面，镀起一片金光，却带不起一丝暖意。
奚乔的脸罩在被子里，凌乱无序的乌发张牙舞爪的散出来。像童话书出现的树妖一样舞动扭曲的枝干。
屋内陈设风格简约，书桌上放着醒目的摆着花花绿绿的练习册。
昨晚定的闹钟响起。
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胡乱摸索了几下，按停。
过了几分钟。
奚乔磨磨蹭蹭的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还没清醒的大脑思考了几秒。
哦。
今天开学了。
她人挪到床沿，荡着腿，脚不费力一伸，穿好拖鞋，来到厕所洗漱。
用湿巾擦了把脸，奚乔才清醒了点。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入目是一片空荡。
奚乔有些头疼，她记得还剩着些菜肉，估计是昨晚奚雅佩回来拿去做宵夜了。
早餐是没着落了，还得找个时间补给物资。
她回到房间里换好校服，黑色皮筋随意束起马尾，从书包格子里翻出胸章戴上。
路过奚女士房门时，奚乔轻手轻脚穿过。
她最近结束了一个项目，久违的放了几天假。昨晚还跟同事们喝个烂醉，现在估计睡的正熟。
奚乔关上大门。
学校离家不是很远。
她慢悠悠沿着马路走过去。
校门口车水马龙，没一段路就会出现几辆停在路边横行霸道的小车，每每返校时刻，这条路几乎瘫痪。
几个一中的学生等了又等，见这条路没半点疏通的迹象，还是直接推着行李箱下来走了。
一进去就看到办公楼的电子屏滚动着醒目的红色大字———“欢迎一中学子返校，新学期，新奋斗！” 。
-
班门口，班主任早已恭候多时，见有人进来，走下讲台递给奚乔一张名单，道：“先签到，等会随便找个位置坐。”
奚乔接过纸张，顺着序号找到自己的姓名，握着笔的手曲起，在空格处签上自己的大名。
抬起头，在若干课桌里，奚乔一眼就锁定了于清鸢身旁的空位。
她走过去，拉开椅子。
“幸好你帮我提前占了。”
于清鸢是她高一的好朋友，高二两人幸运的又分在同一个班。
“我来的时候人还少，不然这种风水宝地是轮不到我们了。”于清鸢声音清冷。
她选的位置不前不后，堪称完美，既不会像前排一样需要费劲仰头看着黑板，也不会像后排一样隔了老远。
奚乔道：“还是你有远见。”
她从书包里拿出文具袋放在桌子上。
等待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好干的，老师坐在讲台上等还没来的人，底下的奚乔单手托腮，放空着思绪，眼睛无聊的打量着班里的新同学。
高二下学期分科文理，一下将熟悉的同学们拆开，现在班里坐着的几乎都是些生面孔。
他们这一级的人尤其多，将近一千人，奚乔估摸着这一千人里自己有印象的脸也不过几十个，还都是之前同班的。
渐渐的，人到齐了。
龚雁春站在讲台看着底下躁动的学生，手掌心重重地拍了下讲台，带起飞扬的粉尘，厉声道：“虽然我知道你们刚结束寒假还有些浮躁，但是都给我安静下来！”
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大家都老老实实闭上嘴。
女人清了清嗓子：“我叫龚雁春。你们这一学期的班主任，我负责教物理，有什么事都可以到办公室找我，希望这一年里大家合作愉快。”
她刚说完，墙上挂着的广播突然滋的一声响起一串电流声，一道男声响起，让高二的班主任叫学生去总务处拿书。
“有没有自告奋勇的，没有我可就要抓壮丁了啊。”龚雁春听完，眼睛扫视着班里，似乎在寻找哪个男生能胜任。
“老师我去！”一个男生主动站起，非常积极。
奚乔转过头，认出这个出头鸟。
游子明，她记得他经常站在国旗下检讨，常常把年级主任激的跳脚，性格顽皮但架不住人家还算会读书，虽不至于名列前茅，但在级里的中间段还是可以挣扎下的。
跟游子明玩的好的男生也纷纷起身。
龚雁春估摸着人数够了，大手一挥放他们走了，男生们一溜烟的跑出去，教室里还能听见走廊不远处他们鞋底摩擦出的噪音和嘻嘻哈哈的交谈声。
不久，他们把书搬回来发下，奚乔在每本书的封面写上名字，龚雁春趁这会空档在告示栏贴了张表。
“下午摸底考，别玩一寒假全给我忘了，教室座位号都贴在这里，今晚开始晚自习，星期一恢复早操，记住没？”
摸底考是一中开学一向的安排。
“知道了—”底下的人齐齐应道。
确认自己没什么忘记说后，龚雁春就放他们回去了。
-
下午。
奚乔睡了个午觉，精神抖擞的到达考试试室。
高二的教学楼旁还种着几颗枝干粗大的大树，阳光透过树叶狭小的缝隙投射下斑驳的光影。
学校为了降低作弊的可能性，打乱了学生名单，重新分配试室，现下学生们都在教室外等着监考老师的到来。
奚乔翻着教科书。
“乔乔！”
活力满满的声音将她的心神从书中抽离。
奚乔转头，看到一个女孩蹦蹦跳跳的朝她走来，池淼做作的朝她抛了个媚眼。
“好久不见，乔乔宝贝。”
“一个月而已。”奚乔提醒。
池淼是之前的同班同学，跟奚乔的关系不错。
池淼从兜里掏出一块糖给她。
“听说没有，你们班要新来个转校生，这可是我的最新消息，你还不知道吧。“语气有些得意。
池淼性格开朗，朋友众多，跟谁都能很快打成一片，消息属她最灵通，八卦什么的她都奔在一线。
奚乔剥开糖纸把糖送进嘴里，声音有些含糊“转校生？”
池淼点头，肯定回答：“对。”
奚乔咬碎糖。
“哪转来的？”
“听别人说是明实转来的。”
“明实？”这下轮到奚乔惊讶了。
明实是所私立中学，有钱就能进，当然学校董事为了维持升学率，特意规定只要达到定的成绩门槛就能免除学费，因此成绩分化极其严重，成绩上层和下层的人几乎各一半一半，数字可观。
明实的学生要么有钱有么有成绩，虽然一中毫不逊色，但没必要突然转来吧。
奚乔不解。
“对啊。”池淼凑到她的身边，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说“我听一个明实的说，这个新来的是因为打架才转学。”
打架？
这个词让奚乔在心中立马勾勒出一个流里流气，混不吝的模样。
在她心里，跟这个词有关的几乎都是电着锡纸烫，嘴里叼着烟，开着爆改车。满口脏话一言不合就要跟人约架，而且会在深夜无人的马路上压弯狂飙，旁人不小心落到他们身上的眼神都会被他们认为是挑衅。
奚乔微微抿唇。
不怪她这么想，初中时她就见过这类人，且她向来对这些人敬而远之。
“在学校被抓到的吗？”
“好像是，应该算是校内聚众斗殴？”
校内斗殴？
想象出的形象轻而易举的加深，奚乔下意识皱紧眉。
-
最后第一科是物理，结束铃一响，奚乔停下笔，卷子写的满满当当，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等待别人收走她的试卷。
连着两天紧张繁重的考试结束。
老师整理完试卷后，试室里的人鱼贯而出。走廊外挤的人太多。她慢吞吞收拾文具，等人走的基本不剩几个了，才出去拾起放在走廊的书包。
……
打开家门奚乔就看到奚女士不修边幅地瘫倒在沙发，电视播放着狗血的豪门恩怨剧，边看边惬意地给自己投喂零嘴。听到动静，把头转向门口。
“你回来了。”
“妈，你放几天假？”奚乔换上拖鞋，放下书包，突然想起。
“四五天吧，忙了一个月多我当然要再多休息几天。”
剧情正值高潮处，奚雅佩在宽敞的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里互相纠缠的男女。
奚乔洗手，来到厨房翻箱倒柜。
这两天回来的太晚，也没时间再跑一趟超市，现在首当其冲的是把胃安抚好。
所幸没有让她失望，奚乔在墙壁上的橱柜找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泡面。
她垫起脚尖，伸手拿下来，然后翻看了眼包装袋，找到了生产日期。
还有几个月才过期。
她把泡面拿出来，问奚雅佩：“吃泡面吗？”
“不了，等会你杨叔叔要带我出去吃。”奚雅佩偏头，迟来的问她，“一起去吗？”
杨叔叔是她妈交的男朋友，儒雅多金，彬彬有礼，每次见到奚乔都会给她带礼物，可以看出这位叔叔极力想给她留个好印象。
奚乔看出她只是意思意思，否则早会问她。
“我可不想当电灯泡。”她语气调侃，手边拆开调料包“那你还不去换衣服吗？”
“等会，这集看完。”奚雅佩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跌宕起伏的剧情以女人甩下愤懑的巴掌后大步流星地离开作为结束，她眼睛终于舍得移开。
“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回来带给你。”
奚乔吸溜着面条，摇了摇头。
“那你等会要是饿就去买点吃的，我房间的抽屉里还放着些零钱。”
说罢，奚雅佩起身回房换衣。
过了片刻，门开了。
女人站在房门外，身穿一件米色毛衣，留着短发，发尾卷翘，红唇艳艳，似万种风情。她很美，增长的年岁和随着时间生起的细小皱纹丝毫不损。
“怎么样，美吗？”
奚雅佩在奚乔面前优雅的转了个圈全方位的展示自己。
“美，简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奚乔熟练的捧起了自家母亲的场。
奚雅佩扭怩：“也就一般啦。”
应该是男友早已在楼下恭候多时，奚雅佩没多磨蹭就马不停蹄出门了。
临走前她想起什么似的叮嘱奚乔。
“要是饿就去买吃的，钱在抽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