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完毕,巡视监房的护士进行了例行询问后就同意我离开了,此时太阳高照,临近中午,这个时间点忍者学校应当还是授课时间,如果佐助去上学了大概能找到他。

    主意已定,我自医院中走出来,去往忍者学校的路上顺便在路边摊贩处买了两根红豆馅的鲷鱼烧,我拿起一根用油纸仔细包好揣在怀里,另一根则握在手中咬了一口——分明是甜糯的味道,我尝出的却只有苦涩——如同嚼蜡。

    走到忍校门口,我同守门的老师说明来意后他翻了翻花名册,手指划过一行行名字,眯眼瞧了瞧,对我笑:“宇智波佐助……找到了,跟我来吧!”

    大概是课间,走廊上不断有跑跳打闹的孩子们,欢声笑语挤满这条狭长的窄道。他在一间教室门口停下后,正好撞见一名抱着教案走出来的胖胖教师。

    我问他佐助在学校没有,那教师扶了扶眼镜,问清我的身份后有些为难:“宇智波佐助已经连续两天没来学校了……关于那件事我也有所耳闻,如果他需要长假我也可以批准,只是最好还是提前要说一声。”

    “长假的事暂且不提,让佐助自己做主吧。既然他今天没来学校,那我就先走了,如果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以和我说,我会转告他。”我向他道谢后说道。

    “嗯……没什么事情,虽然以佐助的成绩来说,缺课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但从各个方面来考虑,还是劝他尽可能早些回学校上课吧!”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这样建议道。

    我点点头,再次道谢,转身欲走,突然一个金发小男孩冲到我面前,蓝汪汪的眼睛眨巴眨巴,脸上的六道胡须微微颤抖,看起来可爱中带点儿滑稽。

    “你别走!你认识佐助那家伙吧?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来学校么!不会是因为怕了我的挑战吧!!!”他中气十足地问我,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模样。

    我正要回答他,一旁的胖教师却皱了皱眉,眼里带着嫌恶,挥挥手像是在赶走什么脏东西一样把他扯到一边,然后示意我离开就好,不必理会这孩子。

    我实在瞧不上他这样对待一个孩子的无礼态度,于是无视了他,径直走到那小男孩面前,半蹲下来问:“你是谁?”

    “哼!本大爷坐不改姓行不改名,漩涡鸣人是也!!”他双手叉腰,再次生龙活虎地喊道,好像之前因为那教师举动而沮丧的神情只是我的错觉一样。

    “漩涡鸣人……你就是佐助口中常年占据倒数第一宝座的著名吊车尾?”

    他脸一下子红了,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意味,梗着脖子辩解:“我,我那只是意外!没错,只是意外!下一次,下一次,我绝对会超过佐助!”

    我笑了笑,没有拆穿他,只问:“你是佐助的朋友吗?”

    他再次垮了脸:“那家伙才不是我的朋友呢,哼!整天就知道装酷耍帅,大出风头,反正我最讨厌他了!!”

    “佐助常常说起你的事,我想,他心里大概是把你当朋友的。只是他一直不太善于表达自己,反而让你误会了。”

    眼前的男孩听了,黯淡的眸子像一盏死寂已久却突然燃起的烛火,渐渐明亮起来。他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好像有些无所适从,结结巴巴道:“真,真的吗?他,佐助,他真的把我当朋友吗?”

    “嗯。所以,以后在学校里,佐助,就拜托你多关心了,好吗?”我郑重地问他。

    他眼底隐约有泪花闪过,用手背胡乱抹了把脸,随后对我绽放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宇智波姐姐你放心!!佐助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自忍者学校出来,又找了许多地方,都一无所获,最终我还是在宇智波一族的训练场发现了佐助的身影。

    他坐在断桥尽处,面前是粼粼波光,乍起的风吹开聚散不定的细软柳条,如离人心语,千愁万绪。

    我走到他身后,他闻声回头,看了我一眼后又转过头去,继续望着湖面发呆。我在他身旁坐下,将怀中的鲷鱼烧递给他,道:“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的,随便买的,如果饿了就趁热吃吧。”

    他接过纸包,却并不拆开,只是放到一旁。我见此也没多说,又掏出三代火影给我的钞票,尽数交给他:“这是你半年的生活费,而且之后每半年,三代火影都会定期给你来维持生活。”

    他神情冷淡地看了一眼那沓钞票,不说话。我问他:“佐助,你想复仇,是不是?”

    他闻言攥紧拳头,看来是默认了。我继续说:“你想要复仇,首先要活下去,还要有足够的时间努力变强,这样才有能力复仇,对不对?”

    我将钱硬塞给他,这一次他没再拒绝。我转而说起其他的事:“三代火影给我们选的新住处已经定好了,如果你没什么事情,我们现在就回去带走需要的东西,准备搬到新家。还有,忍校老师问你需不需要请长假,如果需要,我替你转达。”

    佐助霍然站起身来:“不需要,明天,我就回去上课。”这样说着,他率先迈步,走了一段路后才回头催促我:“不是要搬家么?你带路。”

    几个小时后,临近黄昏,我们二人打包好大包小包的各种物品,我将其全部封入卷轴,方便携带,随后就领着佐助向东面的新住处走去。

    从医院出来时,一直到现在,被窥视的感觉仍然没有消失。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却一无所获。

    新家在顶楼,在踏上最后一节阶梯时,我神情凝重地停下脚步。

    “怎么了?”佐助问。

    我看着他,以他的实力,显然无法察觉出隐在暗处的危机。如果那些人是冲我而来,那我更不能再把佐助也拖下水。

    暗暗下了决心,我弯腰,严肃地直视着佐助:“听着,佐助,我有事情需要单独处理,如果我回不来了,别去找我,也别探寻任何关于我的消息。记住,你要先活着,才能复仇!”

    “你……”佐助紧皱着眉,想要说什么。

    我勉强笑了笑,打断他后又安慰了他几句,然后不再犹豫,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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