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
“嘟……嘟……您好，这里是海门辖区接警电话。”
李楠青没想到，在慌乱中顺嘴叫智能助手拨出去的电话，竟奇迹似的接通了。
刚才她拔腿直追那抢人的妇女时，心里还想着，这电话要是万一接通了，是接到98年的报警系统，还是20年以后的2018年的？但既然接通了，她就不再纠结，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连珠炮似的汇报：“我现在在海门市,东升路和吊桥头的交界处，有个妇女在大街上抢小孩……衣着特征？深红褐色的，格子短呢外套，黑裤子，鞋子没看到，个头大概1米55，微胖，短头发……抱着一个4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蓝色的毛衣，好像是灰色的运动裤，现在往米行街方向跑了……”
好在那妇女抱着个孩子跑不快，李楠青讲完电话后一顿百米冲刺，终于在米行街中间的路口把她逮了个正着。
那妇女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李楠青拎着领子扭住手臂按在了地上，小男孩也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转头看到是她，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腿，瑟瑟发抖着不肯撒手。
那妇女使出浑身的劲挣扎扭动，可没想到这姑娘看着瘦瘦高高的，手上竟然有把子好像干过农活的大力气，她折腾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挣不开。眼见着二人的周旋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她忽然灵机一动，更大声“哎哟哎哟”地叫喊起来，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眼光。她见这招起效，干脆就贼喊抓贼，更大声地哭嚎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这个女阿飞欺负人啊！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手要拧断啦！”
李楠青瞪大了眼，没想到竟有人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红口白牙地睁眼说瞎话。当场情况急转直下，经过的路人不明就里，反倒开始冲着她指指点点：“这姑娘看着穿得挺体面的，怎么在大街上打人啊？”
“就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把一个大姐按在地上欺负……”
李楠青只觉得百口莫辩：“没有，我没有打人……她、她才是拐骗小孩的人贩子！”
只是她刚刚百米冲刺完，喉咙里大气喘的话也讲不清楚，周遭议论声一大，她那点声音早就被淹没掉了。几名热心大姐走上前来一把推开李楠青，把那名妇女扶了起来，还在低声安慰她。
李楠青被阻隔在外，眼见那名妇女正要趁乱逃脱，急得正要跳脚，却见她挤出了包围圈又折了回来，一脸的晦气懊恼，心里正好奇，没想到紧随其后的，是几名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有人报警说，有人贩子当街抢小孩，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你们谁报的警？”
李楠青一见警察来了，顿时两眼放光，心中的大石瞬间就放下了。拍开几个缠着她的大姐阿姨们，大步地迎上前去：“警察同志你们好！刚才是我报的警，这个刚要跑的妇女就是人贩子，这个小孩是她想拐带走的。”
带队的高大警察一听这话，随即示意警员将那名妇女控制住，转向李楠青确认：“你确定是这个妇女没错吗，附近还有没有其他配合她的人？”
李楠青摇头：“抱歉，我不知道。刚才就是在里头的东升街遇到的，是这个小孩撞了我，那个妇女说是他大姑，要带他走。但是这个小男孩一直说不是，还说了他父母的情况，我觉得这个事好像有点不对，就报了警。”
带队的警察听了点点头：“感谢您及时报警，劳驾请随我们一起到所里，配合作一下笔录。”
李楠青自然点头答应，带着抱住她腿不放的小男孩一起上了警车。干警们把那灰头土脸的妇女也带上了车，警车呼啸着向派出所驶去。
作完了笔录，警员小苏客气地把李楠青送出了门：“李同志，非常感谢您的热心和帮忙！我们顾队长已经向上级进行汇报，介时会在邻近几个市，展开大规模的联合打击人口拐贩行动。小琛那个孩子，我们也已经联系到了他的父母，一会就会过来把孩子带回去了。您……真的不再等一下吗？他们听说了您不畏危险，勇敢救下孩子的事，非常激动感谢，一直说着要当面谢谢您。”
李楠青一个劲的摆手：“不用不用，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们这样努力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我好像报警了不到几分钟，你们就过来了，速度太快了。不然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怕是还没办法顺利抓住那名人贩子的。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到时期待你们的大规模行动顺利开展，打击更多的犯罪分子，让那些孩子们早日和家人重新团聚！”
她一边说着场面上的客气话，一边脚底抹油，准备溜了。
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她和那名妇女的对话和行为上，暂时还没人注意她是拿什么报警的。从东升街到米行街的一路上，非但没有公用话亭，连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都没有。因此一做完笔录，李楠青就坚持说要走，这会也道别完了，赶紧就一溜烟跑了。
小苏看着李楠青潇洒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人群中，默默地对着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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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天暗得有些早，不过5点刚过，天就已经擦黑了。李楠青看着远山上逐渐下沉的夕阳，暗叹一声今天白废了一天，明天早点再出门，旋蹱往宾馆方向走去。
前台王姐热情地迎上前来：“李小姐，你回来啦。我刚才还担心你错过饭点呢，正好你就回来了，赶紧去食堂吃吧。今晚有红烧肉和清蒸鲳鱼，我们这的大厨手艺很不错的，你多吃一点。”
李楠青笑着冲她点点头：“好嘞王姐，谢谢您提醒，我这就去吃饭。”
王姐的话果然没错，食堂大厨做的饭真的很香。不知道是不是这会环境清新，工业污染少的原因，那猪肉和鱼肉吃起来都特别鲜香入味。吃了饭，刷过碗，李楠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到晚上了，她可以去老家，看望她日思夜想的年轻时外婆了！
沿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走了10来分钟，穿过两条幽深的弄堂，昏暗的路灯下，她看到了一排层半带阁楼的连排砖瓦小屋，屋前空地上摆放着折叠板桌和长凳，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摊前桌边穿梭，给前来吃夜宵的食堂们送上一碗碗汤点。
是年轻时的外婆！
李楠青的眼眶一下就湿了，心脏也紧张得砰砰直跳，她看到年轻时的外婆了！
外婆果然没骗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没跑了！即便这会她都已经60多岁了，皮肤还是饱满光滑，没见多少皱纹，那眉眼看着也还是十分清秀温柔，乌黑的头发齐整地梳在脑后，只有不经意间能看到灯下闪过的几丝银光。李楠青抚着胸口，可越是激动，她越是不敢上前。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打算先在几米外的洗衣大青石板上坐坐，冷静一下再去，免得一激动了张口就是外婆，把她老人家给吓着。
这会不过8点来钟，来吃夜宵的人却已经是坐满了大半个摊子。外婆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把一碗碗酒酿汤圆、豆面碎汤、金团饼端到客人桌上。
只听一个中年食客笑着问外婆：“阿婆，怎么今天那个讲奈何的老头还没来？”——注1
外婆把他点的面结汤送到桌上，正要开口，却听角落里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谁说老头子我还没来？我来的可比你早！”
众人一愣，尔后都善意地哄堂大笑起来。
那中年食客回过神来，笑着说：“是是是，您来得最早。老爷子，这不是我们耳朵里的故事虫馋了吗，就想赶紧听您接着讲上回的故事哪。”
其他食客也纷纷应和：“是啊是啊，昨晚您就讲到一半，可把我给急得，觉都没睡好。”
“我也是，回去了还一直想着后面那王生要怎么办，翻来覆去的，大半夜都没睡好，就想着今晚赶紧来听下半段呢。”
李楠青定睛看去，被人起着哄要讲故事的是位穿灰蓝色老式中山装的老爷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五官，只那一大把雪白的蓬蓬胡子看着特别醒目。他敲敲桌子，声音虽苍老却不喑哑，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是洪亮清晰：“你们几个小子，光知道喊人讲故事，也不晓得要先请老头子我先吃点喝点哪？没吃东西，哪里讲得动故事？”
那中年食客也爽朗一笑：“这又算得什么事？老板娘，麻烦你给这位老爷子来碗蛋花酒酿圆子，一碗面结豆面汤，一个金团，一份……”
老爷子连忙打断他，佯怒道：“你小子给我点这么多不消化的，是想哄得我胀着肚子睡不下，一直搁这给你们说故事呢？嘉胜他娘，你别听他的，就给我来碗豆面碎，多洒点葱花就行。”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外婆早已手脚利索地将加了量的葱花豆面碎端到他桌前：“您的汤来了，有些烫，慢用啊。”
老爷子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又挑起豆面碎吃了两筷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吃来吃去，还是你们家的豆面汤最鲜、最好吃。”
李楠青没想到，在慌乱中顺嘴叫智能助手拨出去的电话，竟奇迹似的接通了。
刚才她拔腿直追那抢人的妇女时，心里还想着，这电话要是万一接通了，是接到98年的报警系统，还是20年以后的2018年的？但既然接通了，她就不再纠结，对着话筒就是一顿连珠炮似的汇报：“我现在在海门市,东升路和吊桥头的交界处，有个妇女在大街上抢小孩……衣着特征？深红褐色的，格子短呢外套，黑裤子，鞋子没看到，个头大概1米55，微胖，短头发……抱着一个4岁的小男孩，小男孩穿着蓝色的毛衣，好像是灰色的运动裤，现在往米行街方向跑了……”
好在那妇女抱着个孩子跑不快，李楠青讲完电话后一顿百米冲刺，终于在米行街中间的路口把她逮了个正着。
那妇女还没开口说话，就被李楠青拎着领子扭住手臂按在了地上，小男孩也从她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一转头看到是她，猛地扑上来抱住她的腿，瑟瑟发抖着不肯撒手。
那妇女使出浑身的劲挣扎扭动，可没想到这姑娘看着瘦瘦高高的，手上竟然有把子好像干过农活的大力气，她折腾了好一会，却怎么也挣不开。眼见着二人的周旋引来了路人的侧目，她忽然灵机一动，更大声“哎哟哎哟”地叫喊起来，吸引来了不少好奇的眼光。她见这招起效，干脆就贼喊抓贼，更大声地哭嚎起来：“快来人啊，救命啊，这个女阿飞欺负人啊！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手要拧断啦！”
李楠青瞪大了眼，没想到竟有人如此颠倒是非黑白，红口白牙地睁眼说瞎话。当场情况急转直下，经过的路人不明就里，反倒开始冲着她指指点点：“这姑娘看着穿得挺体面的，怎么在大街上打人啊？”
“就是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非要把一个大姐按在地上欺负……”
李楠青只觉得百口莫辩：“没有，我没有打人……她、她才是拐骗小孩的人贩子！”
只是她刚刚百米冲刺完，喉咙里大气喘的话也讲不清楚，周遭议论声一大，她那点声音早就被淹没掉了。几名热心大姐走上前来一把推开李楠青，把那名妇女扶了起来，还在低声安慰她。
李楠青被阻隔在外，眼见那名妇女正要趁乱逃脱，急得正要跳脚，却见她挤出了包围圈又折了回来，一脸的晦气懊恼，心里正好奇，没想到紧随其后的，是几名穿制服的警察走了进来：“这边发生了什么事，刚才有人报警说，有人贩子当街抢小孩，到底是什么情况，是你们谁报的警？”
李楠青一见警察来了，顿时两眼放光，心中的大石瞬间就放下了。拍开几个缠着她的大姐阿姨们，大步地迎上前去：“警察同志你们好！刚才是我报的警，这个刚要跑的妇女就是人贩子，这个小孩是她想拐带走的。”
带队的高大警察一听这话，随即示意警员将那名妇女控制住，转向李楠青确认：“你确定是这个妇女没错吗，附近还有没有其他配合她的人？”
李楠青摇头：“抱歉，我不知道。刚才就是在里头的东升街遇到的，是这个小孩撞了我，那个妇女说是他大姑，要带他走。但是这个小男孩一直说不是，还说了他父母的情况，我觉得这个事好像有点不对，就报了警。”
带队的警察听了点点头：“感谢您及时报警，劳驾请随我们一起到所里，配合作一下笔录。”
李楠青自然点头答应，带着抱住她腿不放的小男孩一起上了警车。干警们把那灰头土脸的妇女也带上了车，警车呼啸着向派出所驶去。
作完了笔录，警员小苏客气地把李楠青送出了门：“李同志，非常感谢您的热心和帮忙！我们顾队长已经向上级进行汇报，介时会在邻近几个市，展开大规模的联合打击人口拐贩行动。小琛那个孩子，我们也已经联系到了他的父母，一会就会过来把孩子带回去了。您……真的不再等一下吗？他们听说了您不畏危险，勇敢救下孩子的事，非常激动感谢，一直说着要当面谢谢您。”
李楠青一个劲的摆手：“不用不用，就是举手之劳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们这样努力为人民服务的好警察。我好像报警了不到几分钟，你们就过来了，速度太快了。不然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怕是还没办法顺利抓住那名人贩子的。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那边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到时期待你们的大规模行动顺利开展，打击更多的犯罪分子，让那些孩子们早日和家人重新团聚！”
她一边说着场面上的客气话，一边脚底抹油，准备溜了。
刚才做笔录的时候，所有人的焦点都集中在她和那名妇女的对话和行为上，暂时还没人注意她是拿什么报警的。从东升街到米行街的一路上，非但没有公用话亭，连个有公用电话的小卖部都没有。因此一做完笔录，李楠青就坚持说要走，这会也道别完了，赶紧就一溜烟跑了。
小苏看着李楠青潇洒的身影逐渐模糊在人群中，默默地对着她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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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的天暗得有些早，不过5点刚过，天就已经擦黑了。李楠青看着远山上逐渐下沉的夕阳，暗叹一声今天白废了一天，明天早点再出门，旋蹱往宾馆方向走去。
前台王姐热情地迎上前来：“李小姐，你回来啦。我刚才还担心你错过饭点呢，正好你就回来了，赶紧去食堂吃吧。今晚有红烧肉和清蒸鲳鱼，我们这的大厨手艺很不错的，你多吃一点。”
李楠青笑着冲她点点头：“好嘞王姐，谢谢您提醒，我这就去吃饭。”
王姐的话果然没错，食堂大厨做的饭真的很香。不知道是不是这会环境清新，工业污染少的原因，那猪肉和鱼肉吃起来都特别鲜香入味。吃了饭，刷过碗，李楠青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到晚上了，她可以去老家，看望她日思夜想的年轻时外婆了！
沿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走了10来分钟，穿过两条幽深的弄堂，昏暗的路灯下，她看到了一排层半带阁楼的连排砖瓦小屋，屋前空地上摆放着折叠板桌和长凳，一个熟悉的身影在摊前桌边穿梭，给前来吃夜宵的食堂们送上一碗碗汤点。
是年轻时的外婆！
李楠青的眼眶一下就湿了，心脏也紧张得砰砰直跳，她看到年轻时的外婆了！
外婆果然没骗她，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大美人没跑了！即便这会她都已经60多岁了，皮肤还是饱满光滑，没见多少皱纹，那眉眼看着也还是十分清秀温柔，乌黑的头发齐整地梳在脑后，只有不经意间能看到灯下闪过的几丝银光。李楠青抚着胸口，可越是激动，她越是不敢上前。深吸了几口气后，她打算先在几米外的洗衣大青石板上坐坐，冷静一下再去，免得一激动了张口就是外婆，把她老人家给吓着。
这会不过8点来钟，来吃夜宵的人却已经是坐满了大半个摊子。外婆系着围裙，挽着袖子，把一碗碗酒酿汤圆、豆面碎汤、金团饼端到客人桌上。
只听一个中年食客笑着问外婆：“阿婆，怎么今天那个讲奈何的老头还没来？”——注1
外婆把他点的面结汤送到桌上，正要开口，却听角落里忽然响起一道苍老的声音：“谁说老头子我还没来？我来的可比你早！”
众人一愣，尔后都善意地哄堂大笑起来。
那中年食客回过神来，笑着说：“是是是，您来得最早。老爷子，这不是我们耳朵里的故事虫馋了吗，就想赶紧听您接着讲上回的故事哪。”
其他食客也纷纷应和：“是啊是啊，昨晚您就讲到一半，可把我给急得，觉都没睡好。”
“我也是，回去了还一直想着后面那王生要怎么办，翻来覆去的，大半夜都没睡好，就想着今晚赶紧来听下半段呢。”
李楠青定睛看去，被人起着哄要讲故事的是位穿灰蓝色老式中山装的老爷子，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五官，只那一大把雪白的蓬蓬胡子看着特别醒目。他敲敲桌子，声音虽苍老却不喑哑，甚至还可以说得上是洪亮清晰：“你们几个小子，光知道喊人讲故事，也不晓得要先请老头子我先吃点喝点哪？没吃东西，哪里讲得动故事？”
那中年食客也爽朗一笑：“这又算得什么事？老板娘，麻烦你给这位老爷子来碗蛋花酒酿圆子，一碗面结豆面汤，一个金团，一份……”
老爷子连忙打断他，佯怒道：“你小子给我点这么多不消化的，是想哄得我胀着肚子睡不下，一直搁这给你们说故事呢？嘉胜他娘，你别听他的，就给我来碗豆面碎，多洒点葱花就行。”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外婆早已手脚利索地将加了量的葱花豆面碎端到他桌前：“您的汤来了，有些烫，慢用啊。”
老爷子拿起勺子慢条斯理地喝了两口，又挑起豆面碎吃了两筷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吃来吃去，还是你们家的豆面汤最鲜、最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