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下马威
两日后，阿楠拎着被追雪塞了满满零食衣服的大包袱，来到了那日的仙侍报名处。当初满满半广场几千人，如今筛到只剩下百来名，各人皆安静地或提着自己的行李，静待安排。
不多时，便有玄衣司仪自天而降，又说了一番台面上的话，便叫他们上车。阿楠和阿六同坐一辆牛车，同车的还有七、八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因车里有两名黄衣嬷嬷在，女孩子们也不敢互相打招呼，只小心地拿眼角瞥瞥，偶尔视线撞上了，就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牛车平稳地飞了大半个时辰，刚一停下，帘子一掀，嬷嬷们便小声催促他们下车。阿楠也不敢多说多问，低着头跟着嬷嬷进了一处宫殿。这天庭的气氛果然不同于别处，处处透露着威严仙气，李楠青自然也不敢多看，就学着阿楠，低头看着地上汉白玉石铺就的路道。
跟着嬷嬷们七转八转的，女孩子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进了一间大房间。进门是一张大圆桌并一圈凳子，两边靠墙立了四个高柜子，再过去是是两排临窗的大通铺，铺着一色灰青的床单被褥。
一个嬷嬷上来对着女孩子们训了话，又交待道：“进了这天宫，便与下界不同了。大家日后都要用心做事，听从上峰安排，不可偷懒耍滑，不可乱跑乱串。更不可同室龃龉，私下相斗。要是有什么不懂不会的，来问我周嬷嬷。都听明白了吗？”
女孩子们齐齐道：“明白了，周嬷嬷。”
李楠青暗笑，跟了阿楠这么多年，原本以为拿的是个玄幻修仙的剧本。什么开局只是个法力低微、资质平平的小老鼠，历雷劫，闯蟠桃宴，还得到掌四方天界之一的东苍帝君青眼，替她挡雷劫，渡修为，脑海灵识里，更有个意识超前的后世灵能替她出谋划策。从此小老鼠实现妖生逆袭，摇身一变，成了能呼风唤雨，随便跺跺脚就令三界抖一抖动的存在。结果万万没想到，因为楼大总裁，这硬生生地拐了个弯，给搞成了宫斗剧。阿楠啊，你要加油啊！楼大总裁啊，我更想你啊，我好想回去啊……
待周嬷嬷等人走后，一众女孩才放松下来，大家互相通报了家门，又是年纪、修为相仿，连原身也都是兔子、鼠、羊、鸡一类性格温顺的，一通说笑下来也就不陌生了。中午时分，有两个年长些的女侍送了饭菜来，交待道：“今晚开始，你们自己安排人手去提整个月舍的饭菜，出了殿门往左再往左就是了，热水也从那个厨房提。”
等人走后，阿六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篮：“我来看看这天庭上的伙食……呃，果然不错……”
众人一听忙围了上去，却看到篮中不过一大碗青菜豆腐，一碗冬瓜一碗芹菜炒萝卜，还有两碟咸菜，一大碗粟米饭，几个白馒头，顿时有些泄气。
除了阿绵小兔春年几个吃草的极高兴外，阿楠和阿六都有些失望，他们俩可是杂食类的啊，虽然菜叶子也能吃，但更想吃大鱼大肉的。没想到刚才外面看着如此富丽堂皇的天庭，端上来的伙食却是这么寒碜。
看着阿六嘟起了小嘴，阿楠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拿出了包袱里的肉干，折了一小块塞进她手里，小声道：“这是追雪专门给我晒的山猪肉干，很香的，你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夹在馒头里吃。”
阿六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将肉干藏在袖子里，去桌上取了馒头青菜坐到角落吃。
次日一早，大家早早地起身洗漱，跟着周嬷嬷来到了一处大殿前。空旷的石板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屏气，百来号人硬是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阿楠也乖觉地低头站了过去，不一时，只听一人道：“诸位都是自下界山头选拔上来的，优秀能干，自是不用多说的。只是这乃是上界天庭，上神上仙们的居住之所，自然规矩多，戒律严。我把要遵守的注意事项发给诸位，这两日请好好学习，记住了。日后若有违背，轻则打一顿板子，罚回下界去，重则……我想不用多说，诸位自然心中有数。”
李楠青轻叹口气，阿楠则忽然生了些悔意。
不过嘛，来都来了，一时也回不去。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有一名黄衣嬷嬷执着册子上前：“好了，大家也不必太过惊慌。只要用心做事，不多管闲事，不多嘴多言，不冒尖掐架，自然处分也落不到你们头上。现在我来安排各处的人手，会烹饪做饭的，上前几步……”
阿楠原本觉得自己厨艺还算可以的，但刚才被那些嬷嬷们一通吓，这会都不敢说话了。这么一耽误，会厨艺的那拨已经过去了，这会轮到挑选会制衣绣花的，阿楠就更是不会，就只好把头低得更低些。阿六见阿楠不啃声，自己也就不敢出声，跟在她身后一起当空气。
接下来的种花、制香、手工、浣衣等工作，阿楠听着也挺精细的，不敢主动上前应了。结果拖拖拉拉的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洒扫活计了。那个嬷嬷也不多话，直接就把阿楠阿六和剩下的几个女孩带走了。
阿楠跟着嬷嬷来到了一处长长的宫墙外，一个灰衣嬷嬷打量了他们几眼，就叫人给他们递上了扫帚和簸箕：“跟着大家一起打扫，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只有一点，要是遇到了贵人路过，一定要记得低头或回避，不可目光直视，不可溅起污水，不可扬起尘灰，都听明白了吗？”
一众新来的小鹌鹑们都乖乖点头：“明白了。”随后接到工具，各人自找一块地方，“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起来。
阿楠执着比自己人还高的大拖把，奋力地拖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其实天庭的大青石甬道光滑平整，十分的干净，想必每天都有人来清扫。他们现在往地上洒些水，再拖一拖，扫一扫，好像也就是个例行公事，拖把上拧下来的水都还是清的。
眼见着管事的灰衣嬷嬷走远了，阿六借着拖地的幌子，慢慢挪到了阿楠身边，小声问道：“阿楠，你说这地都干净得能直接躺了，为何还要我们来清扫啊？”
阿楠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左右不过是个活计，来都来了，就按着意思干呗。”
阿六叹口气道：“早知道上天就是来扫地搞卫生的，还不如在下界图个轻松呢。你说，这帮仙人们个个法术这样高强，就这样的地面，吹口仙气就能弄得干干净净的，蚂蚁上去都站不住腿，何必要咱们这些人，大老远兴师动众的专门上来呢？”
阿楠还没回答，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阿楠和阿六吓得差点蹦起来，不知何时那灰衣嬷嬷竟摸到了他们身后，还偷听他们讲话。这会阴沉着脸，眼神犀利地瞪着他们，瞪得两个小姑娘心里直打鼓。
阿楠马上拉着阿六屈膝蹲身行礼：“请嬷嬷见谅，我们俩才从下界上来的，不懂规矩。嬷嬷您大人大量，请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俩从今往后，定会认真做事，不敢再随便闲聊了！”
阿六也一个劲点头道：“是是，求嬷嬷原谅我们这头一遭吧。”
那灰衣嬷嬷扯着干瘪的脸皮冷笑道：“这天庭的规矩，是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们俩是头一遭上来，我就徇私罔顾。既然二位这么好奇，这天庭的地怎么都不用吹的，那就请二位试一试吧。白桉，你来盯着他们俩，不用嘴将这溜地从头到尾的吹上一遍，就不能放他们回去休息。”
用嘴，把这么长的通道吹过一遍？认真的吗？
阿楠和阿六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惊恐，正想着再和那嬷嬷求求情时，却被那白桉带来的两名侍女不由分说按在了地上：“两位小使，还等什么？请赶紧的，吹吧。”
阿楠被按着头磕在了青石板上，“咚”的一声闷响，脑门上瞬时火辣辣的疼。
李楠青的心都高高提了起来。亲，你可一定要忍住啊，千万不能发作了，他们就这是逼你，好借机给新来的人立威。你要是反抗了，指不定是个什么结果啊……可惜，她这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阿楠根本没有接收到她强烈的意念。
阿楠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反抗，这几个杂役的法力修为还远远不如她，可是她不敢……阿六不晓得这后果的厉害，她是懂的。之前无意擅闯王母蟠桃宴，没忍住偷吃了两口桃子，就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不是遇到东苍帝君，怕是她这条小命，早就交待在那了吧……
更何况这是天规森严的天庭，她们这会不过就是被人当成了伐子，给所有新来的人来个下马威，吃点苦，受点罪而已。要是敢反抗，她敢保证，她和阿六都吃不上中午的那顿咸菜饭。
阿六还犹自挣扎，阿楠使了个眼色给她，又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对那两名侍女道：“也请姐姐们下手轻一点，头都给按在地上动不了了，如何动嘴吹得？”
白桉没料到这看着的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竟有这等气度，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同他们说话，弄得他们再想下些黑手也找不着缘故。只好悻悻道：“哼，算你识相。秋燕，秋林，放开他们。”
阿六抬起头来，投回给阿楠一个放心的眼神。二人收起心中的不满与委屈，在众人各色各样的眼神里，深吸了一口气，跪到地上，张嘴吹起来。
李楠青看得不由摇头。这才是入天宫的第二天啊，就这么不幸运地被抓了小辫子，当成了威慑一众新员工的靶子。好在阿楠经了一些事，也懂事多了。刚才她握起拳头的时候，可把自己吓坏了，担心小姑娘一时冲动，会引来更大的祸患，好在她只在心里把那灰衣嬷嬷的祖宗问候了几遍后，就安静地开始干活了。现在她只希望这两个小姑娘能咬牙撑住，过得两年能回到下界去，还是自自在在地做他们的小妖怪吧。哦不对，阿楠过了雷劫，已经不能说是妖怪了，该算得上是地灵、妖修了。只要不做什么坏事恶事，遇到一般的和尚道士，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了他们的。
不多时，便有玄衣司仪自天而降，又说了一番台面上的话，便叫他们上车。阿楠和阿六同坐一辆牛车，同车的还有七、八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因车里有两名黄衣嬷嬷在，女孩子们也不敢互相打招呼，只小心地拿眼角瞥瞥，偶尔视线撞上了，就回以一个善意的微笑。
牛车平稳地飞了大半个时辰，刚一停下，帘子一掀，嬷嬷们便小声催促他们下车。阿楠也不敢多说多问，低着头跟着嬷嬷进了一处宫殿。这天庭的气氛果然不同于别处，处处透露着威严仙气，李楠青自然也不敢多看，就学着阿楠，低头看着地上汉白玉石铺就的路道。
跟着嬷嬷们七转八转的，女孩子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落，进了一间大房间。进门是一张大圆桌并一圈凳子，两边靠墙立了四个高柜子，再过去是是两排临窗的大通铺，铺着一色灰青的床单被褥。
一个嬷嬷上来对着女孩子们训了话，又交待道：“进了这天宫，便与下界不同了。大家日后都要用心做事，听从上峰安排，不可偷懒耍滑，不可乱跑乱串。更不可同室龃龉，私下相斗。要是有什么不懂不会的，来问我周嬷嬷。都听明白了吗？”
女孩子们齐齐道：“明白了，周嬷嬷。”
李楠青暗笑，跟了阿楠这么多年，原本以为拿的是个玄幻修仙的剧本。什么开局只是个法力低微、资质平平的小老鼠，历雷劫，闯蟠桃宴，还得到掌四方天界之一的东苍帝君青眼，替她挡雷劫，渡修为，脑海灵识里，更有个意识超前的后世灵能替她出谋划策。从此小老鼠实现妖生逆袭，摇身一变，成了能呼风唤雨，随便跺跺脚就令三界抖一抖动的存在。结果万万没想到，因为楼大总裁，这硬生生地拐了个弯，给搞成了宫斗剧。阿楠啊，你要加油啊！楼大总裁啊，我更想你啊，我好想回去啊……
待周嬷嬷等人走后，一众女孩才放松下来，大家互相通报了家门，又是年纪、修为相仿，连原身也都是兔子、鼠、羊、鸡一类性格温顺的，一通说笑下来也就不陌生了。中午时分，有两个年长些的女侍送了饭菜来，交待道：“今晚开始，你们自己安排人手去提整个月舍的饭菜，出了殿门往左再往左就是了，热水也从那个厨房提。”
等人走后，阿六迫不及待地掀开了竹篮：“我来看看这天庭上的伙食……呃，果然不错……”
众人一听忙围了上去，却看到篮中不过一大碗青菜豆腐，一碗冬瓜一碗芹菜炒萝卜，还有两碟咸菜，一大碗粟米饭，几个白馒头，顿时有些泄气。
除了阿绵小兔春年几个吃草的极高兴外，阿楠和阿六都有些失望，他们俩可是杂食类的啊，虽然菜叶子也能吃，但更想吃大鱼大肉的。没想到刚才外面看着如此富丽堂皇的天庭，端上来的伙食却是这么寒碜。
看着阿六嘟起了小嘴，阿楠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悄悄拿出了包袱里的肉干，折了一小块塞进她手里，小声道：“这是追雪专门给我晒的山猪肉干，很香的，你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夹在馒头里吃。”
阿六感激地冲她笑了笑，将肉干藏在袖子里，去桌上取了馒头青菜坐到角落吃。
次日一早，大家早早地起身洗漱，跟着周嬷嬷来到了一处大殿前。空旷的石板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个个都眼观鼻，鼻观心，凝神屏气，百来号人硬是连一声咳嗽都不闻。
阿楠也乖觉地低头站了过去，不一时，只听一人道：“诸位都是自下界山头选拔上来的，优秀能干，自是不用多说的。只是这乃是上界天庭，上神上仙们的居住之所，自然规矩多，戒律严。我把要遵守的注意事项发给诸位，这两日请好好学习，记住了。日后若有违背，轻则打一顿板子，罚回下界去，重则……我想不用多说，诸位自然心中有数。”
李楠青轻叹口气，阿楠则忽然生了些悔意。
不过嘛，来都来了，一时也回不去。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另有一名黄衣嬷嬷执着册子上前：“好了，大家也不必太过惊慌。只要用心做事，不多管闲事，不多嘴多言，不冒尖掐架，自然处分也落不到你们头上。现在我来安排各处的人手，会烹饪做饭的，上前几步……”
阿楠原本觉得自己厨艺还算可以的，但刚才被那些嬷嬷们一通吓，这会都不敢说话了。这么一耽误，会厨艺的那拨已经过去了，这会轮到挑选会制衣绣花的，阿楠就更是不会，就只好把头低得更低些。阿六见阿楠不啃声，自己也就不敢出声，跟在她身后一起当空气。
接下来的种花、制香、手工、浣衣等工作，阿楠听着也挺精细的，不敢主动上前应了。结果拖拖拉拉的到了最后，只剩下一个洒扫活计了。那个嬷嬷也不多话，直接就把阿楠阿六和剩下的几个女孩带走了。
阿楠跟着嬷嬷来到了一处长长的宫墙外，一个灰衣嬷嬷打量了他们几眼，就叫人给他们递上了扫帚和簸箕：“跟着大家一起打扫，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只有一点，要是遇到了贵人路过，一定要记得低头或回避，不可目光直视，不可溅起污水，不可扬起尘灰，都听明白了吗？”
一众新来的小鹌鹑们都乖乖点头：“明白了。”随后接到工具，各人自找一块地方，“吭哧吭哧”地埋头苦干起来。
阿楠执着比自己人还高的大拖把，奋力地拖着脚下的一亩三分地。其实天庭的大青石甬道光滑平整，十分的干净，想必每天都有人来清扫。他们现在往地上洒些水，再拖一拖，扫一扫，好像也就是个例行公事，拖把上拧下来的水都还是清的。
眼见着管事的灰衣嬷嬷走远了，阿六借着拖地的幌子，慢慢挪到了阿楠身边，小声问道：“阿楠，你说这地都干净得能直接躺了，为何还要我们来清扫啊？”
阿楠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左右不过是个活计，来都来了，就按着意思干呗。”
阿六叹口气道：“早知道上天就是来扫地搞卫生的，还不如在下界图个轻松呢。你说，这帮仙人们个个法术这样高强，就这样的地面，吹口仙气就能弄得干干净净的，蚂蚁上去都站不住腿，何必要咱们这些人，大老远兴师动众的专门上来呢？”
阿楠还没回答，忽然听到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
阿楠和阿六吓得差点蹦起来，不知何时那灰衣嬷嬷竟摸到了他们身后，还偷听他们讲话。这会阴沉着脸，眼神犀利地瞪着他们，瞪得两个小姑娘心里直打鼓。
阿楠马上拉着阿六屈膝蹲身行礼：“请嬷嬷见谅，我们俩才从下界上来的，不懂规矩。嬷嬷您大人大量，请不要同我们计较。我们俩从今往后，定会认真做事，不敢再随便闲聊了！”
阿六也一个劲点头道：“是是，求嬷嬷原谅我们这头一遭吧。”
那灰衣嬷嬷扯着干瘪的脸皮冷笑道：“这天庭的规矩，是一视同仁，不会因为你们俩是头一遭上来，我就徇私罔顾。既然二位这么好奇，这天庭的地怎么都不用吹的，那就请二位试一试吧。白桉，你来盯着他们俩，不用嘴将这溜地从头到尾的吹上一遍，就不能放他们回去休息。”
用嘴，把这么长的通道吹过一遍？认真的吗？
阿楠和阿六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敢置信和惊恐，正想着再和那嬷嬷求求情时，却被那白桉带来的两名侍女不由分说按在了地上：“两位小使，还等什么？请赶紧的，吹吧。”
阿楠被按着头磕在了青石板上，“咚”的一声闷响，脑门上瞬时火辣辣的疼。
李楠青的心都高高提了起来。亲，你可一定要忍住啊，千万不能发作了，他们就这是逼你，好借机给新来的人立威。你要是反抗了，指不定是个什么结果啊……可惜，她这纯属抛媚眼给瞎子看，阿楠根本没有接收到她强烈的意念。
阿楠握紧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她也不是没想过要反抗，这几个杂役的法力修为还远远不如她，可是她不敢……阿六不晓得这后果的厉害，她是懂的。之前无意擅闯王母蟠桃宴，没忍住偷吃了两口桃子，就被当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不是遇到东苍帝君，怕是她这条小命，早就交待在那了吧……
更何况这是天规森严的天庭，她们这会不过就是被人当成了伐子，给所有新来的人来个下马威，吃点苦，受点罪而已。要是敢反抗，她敢保证，她和阿六都吃不上中午的那顿咸菜饭。
阿六还犹自挣扎，阿楠使了个眼色给她，又抬起头，不卑不亢地对那两名侍女道：“也请姐姐们下手轻一点，头都给按在地上动不了了，如何动嘴吹得？”
白桉没料到这看着的稚气未脱的小姑娘，竟有这等气度，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同他们说话，弄得他们再想下些黑手也找不着缘故。只好悻悻道：“哼，算你识相。秋燕，秋林，放开他们。”
阿六抬起头来，投回给阿楠一个放心的眼神。二人收起心中的不满与委屈，在众人各色各样的眼神里，深吸了一口气，跪到地上，张嘴吹起来。
李楠青看得不由摇头。这才是入天宫的第二天啊，就这么不幸运地被抓了小辫子，当成了威慑一众新员工的靶子。好在阿楠经了一些事，也懂事多了。刚才她握起拳头的时候，可把自己吓坏了，担心小姑娘一时冲动，会引来更大的祸患，好在她只在心里把那灰衣嬷嬷的祖宗问候了几遍后，就安静地开始干活了。现在她只希望这两个小姑娘能咬牙撑住，过得两年能回到下界去，还是自自在在地做他们的小妖怪吧。哦不对，阿楠过了雷劫，已经不能说是妖怪了，该算得上是地灵、妖修了。只要不做什么坏事恶事，遇到一般的和尚道士，也是不能随随便便就收了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