蕞尔小事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鸭。
李楠青只觉得眼前一晃一花，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端坐在帝君大人300多平的豪华大办公室，古色古香的原木圈椅中了。面前的清茶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杯壁触手犹温。仿佛他们刚才出去的那一趟，就只是在楼下转了一圈而已。
要不是手里还提着一袋黄大爷塞过来的卤猪蹄卤牛筋，李楠青真以为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她抽了桌上的纸巾擦擦手，掏出刚才吃到一半的猪蹄继续啃。想了想，又把里面的袋子分出去一袋递给楼辰渊：“帝君大人，您吃！”
楼辰渊看着她吃得满手满嘴油乎乎的，嫌弃地扭过头去：“不吃。”
李楠青心想你不吃正好，我可以把整袋都干掉！这卤猪蹄和牛筋不知道用了啥秘密卤料，好吃得她都要舔手了，真乃人间极品美味啊！
看着眼前的帝君大人云淡风清地提杯饮茶，李楠青笑眯眯地问：“帝君，做好事的感觉如何？”
楼辰渊低头，将杯中的茶沫轻轻吹开：“不如何。”
李楠青再接再厉：“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做好事吧？”
楼辰渊轻啜一口茶：“一起就不必了。还是你出力，本座出钱，可使得？”
李楠青用力点头，谄媚道：“使得使得，太使得了！怪我想得不周全，帝君您天上地下事务繁忙，分神乏术的，哪有空理会这些小事？自然是您指哪，我打哪。您说往东，我不会往西，您说撵狗，我绝对不会赶鸡。您只消动动嘴，我可以跑得像飞毛腿！”
“嗤——”楼辰渊一时不查，被李楠青的油嘴滑舌逗得笑出声来。
这一笑，仿佛千寒尽去，春回大地，花向阳开，柳从檐绿，满目的春意铺天盖地而来。
李楠青愣愣地看着他：“帝君，您终于笑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但意识深处，好像很久以前，帝君留给她的始终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和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
楼辰渊一整面容，冷哼一声：“这有何稀奇的，本座又不是面僵，”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上回提到的扶危助困济难计划，你可有了章程？”
李楠青点头，从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一沓纸递了过去：“帝君，这头一张，是临时应急性帮助。就是针对遇到的人和事，有暂时性的困难，给予现金的帮助。比如说小孩子不小心弄丢了父母给的饭钱，外卖小哥因为帮助别人，打翻了外卖，或送达超时要被罚款，给偶遇的流浪小猫小狗弄点吃的，就是偶发性需要一些小钱帮助的，我觉得可以有10-500元的额度。具体视当时情况而定，有些来得及的，我就先向您或是那位经理汇报，来不及的，我先给了帮助，回来再报。”
楼辰渊快速地扫过第一页，道：“想法不错。不过，也不必如此复杂，蕞尔小事不须汇报，你直接操作即可。每月我让那经理直接汇入你卡中5万，不够再支。”
李楠青感激道：“多谢帝君大量！那我月底前会将支出和结余做成表格，发给您和那位经理核对。”
楼辰渊道：“随你。”翻过第一页，又看向第二页。
李楠青指着上头说：“这几页，是针对需要中长期帮助的人。像这位邱阿婆，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儿子在很远的工地上干活，不方便回来照看，媳妇身体也不好。所以那个阿婆就只能一个人住着，偶尔边上的邻居会照应一下。她有高血压要吃药，可因为看不清，常弄摔了药瓶，药没吃到时间就没有了。听说有时候连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还有这几位，张阿公、徐大妈、祁阿姨，他们这几家也是类似的情况，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人住着，儿女没在身边，日常生活得不到照顾。要是不小心摔了伤了，或是老毛病发作了都没人知道，不能及时送医救治……所以我想，能不能从这个扶危济困基金中抽出一部分，当作专项基金，用在三到五个邻近的小区中间，成立一个居家养老的小站呢？我的想法是，请三四个阿姨，中午和晚上做两顿饭，给行动不便的老人送上门去，能走的老人，也可以过去吃饭。那些阿姨两人一组，平时每两天到老人家走访一次，电话访问一天两次，查看老人是否安全，帮忙看药怎么吃，有什么小事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搭把手。如果他们解决不了的，就帮忙打电话给老人的儿女，叫他们回来。”
楼辰渊仔细听着，问道：“方案可以。具体的费用，收费标准，你可有腹案？”
李楠青点头道：“我算过了，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做饭，客厅和卧室可摆放桌椅，供老人吃饱。这样一个月大概要个1200-1500元，请三到四个阿姨，具体以当地小区，及需要帮助的老人数量及规模来定。三到四人的工资大概在一万二到一万五左右，日常水电、买菜开支大概在1500到2000元左右。那些经济条件好一点的老人，过来吃饭，一荤两素一汤一饭，我们一顿收个成本费和人工费6元，送上门的话，另加1.5元一次。对经济条件不好的老人，我们全部免费提供餐食，外送费也免费，甚至还可以给老人按季度送一些衣服、被褥、药品、生活必需品一类的东西。就是不以盈利为目的食堂+上门观测，收来的饭菜钱也就是发发阿姨们的工资，不够的，就从基金里面出。”
楼辰渊手指轻点着桌面，又问道：“可选定了试验区域，又如何做宣传，令有困难之人知晓？”
李楠青抽出一张地图，指着上头一块画了红色的区域说：“我研究过，这个南岭小区是20多年前的拆迁房，有现在市里最多70岁以上老人居住。所以我打算先在这个小区搞个试点，看看我们能不能做的起来。至于宣传，我们可以和小区物业先了解一下贫困老人的情况，上门实地走访查看一下，问一下他们对这个食堂的看法。如果有超过30名老人愿意来这个食堂吃饭，或接受外送，那我觉得这个试点就可以做起来，先配上二到三名阿姨试试，看能否忙得过来。”
楼辰渊点头道：“你既计划如此周详，可先去那小区走访，介时我将胡经理推介于你，协助你相关事宜。”
李楠青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点了头，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好的，谢谢帝君！我一定去实地走访，做好可行性报告发给您。就是，那个……这项目前期运营起来，可能每个月要拨款约两万到两万三千元左右，您看是否可以？”
楼辰渊挑眉：“若是我拨的五千万不够，你随时联系我增加额度。”
李楠青嘿嘿讪笑：“哪里哪里，帝君拨的五千万，都够开上好几百年慈善大食堂的啦！我就是先和您报备一下预算。”
楼辰渊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喝茶。
李楠青又帮他翻到下面几页：“这些是需要一对一帮助的。像小萌小羽翠凤等几个山村留守孩子，父母都在外面打工，赚的钱也不多，家中有爷爷奶奶还在生病的，学费就成了个大问题。所以我想，除了每学期给他们支的600元学费，平时再发放每个月200元的生活费。以当地的物价，应该是够孩子们每天吃饱饭，还能有十多块钱买些文具书本的。这样的孩子大概有10个，一年的费用大概是在三万六千元左右。”
楼辰渊伸手在虚空中一挥，瞬间变出了一支狼毫来，刷刷几下就在李楠青的计划书上签好了字：“计划做得甚好，有理有据，有步骤有细节。本座准了，你可着手去办。只是你这些计划不小，若是真实行起来……也罢，本座好人做到底，再配两名人手给你，协助胡经理一同经办。”
这下轮到李楠青不好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计划很大，要很多很多钱。帝君二话不说就给她拨了款，批准她的那些计划，她就已经很感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这样细心体贴，怕她忙不过来，还另外给配了两名助手！
李楠青忙殷勤地替楼辰渊续上茶水，一边不好意思道：“您批准我的计划和经费，小的已经很感激了。再加派人手，不是又要增加开支吗？还是不要增加了，我多干点就行……”
楼辰渊道：“这点小钱不必省。你往日里，除了做红娘，不是还要去送外卖积功德么，哪这许多闲功夫……”
嗯？她刚才听到了啥？
李楠青眯眼看向楼辰渊，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他鼻尖前，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就是‘天道系统’的幕后黑手，操纵系统小助理指使我干活的人！一切的一切，全来自于你无聊的恶趣味，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看我像猴子似的戏耍，你就很开心是不是？我老早就怀疑你了，果然今天你自己就说漏嘴了！”
楼辰渊轻巧地拨开她的手，悠哉地啜了口茶，缓缓开口……
李楠青只觉得眼前一晃一花，再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又端坐在帝君大人300多平的豪华大办公室，古色古香的原木圈椅中了。面前的清茶发出淡淡的茉莉花香，杯壁触手犹温。仿佛他们刚才出去的那一趟，就只是在楼下转了一圈而已。
要不是手里还提着一袋黄大爷塞过来的卤猪蹄卤牛筋，李楠青真以为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她抽了桌上的纸巾擦擦手，掏出刚才吃到一半的猪蹄继续啃。想了想，又把里面的袋子分出去一袋递给楼辰渊：“帝君大人，您吃！”
楼辰渊看着她吃得满手满嘴油乎乎的，嫌弃地扭过头去：“不吃。”
李楠青心想你不吃正好，我可以把整袋都干掉！这卤猪蹄和牛筋不知道用了啥秘密卤料，好吃得她都要舔手了，真乃人间极品美味啊！
看着眼前的帝君大人云淡风清地提杯饮茶，李楠青笑眯眯地问：“帝君，做好事的感觉如何？”
楼辰渊低头，将杯中的茶沫轻轻吹开：“不如何。”
李楠青再接再厉：“那我们下次再一起去做好事吧？”
楼辰渊轻啜一口茶：“一起就不必了。还是你出力，本座出钱，可使得？”
李楠青用力点头，谄媚道：“使得使得，太使得了！怪我想得不周全，帝君您天上地下事务繁忙，分神乏术的，哪有空理会这些小事？自然是您指哪，我打哪。您说往东，我不会往西，您说撵狗，我绝对不会赶鸡。您只消动动嘴，我可以跑得像飞毛腿！”
“嗤——”楼辰渊一时不查，被李楠青的油嘴滑舌逗得笑出声来。
这一笑，仿佛千寒尽去，春回大地，花向阳开，柳从檐绿，满目的春意铺天盖地而来。
李楠青愣愣地看着他：“帝君，您终于笑了……”
虽然她也不明白为何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来，但意识深处，好像很久以前，帝君留给她的始终是一个冷冰冰的背影，和不苟言笑的严肃面容。
楼辰渊一整面容，冷哼一声：“这有何稀奇的，本座又不是面僵，”他指尖在桌面上轻点，“上回提到的扶危助困济难计划，你可有了章程？”
李楠青点头，从包里取出早准备好的一沓纸递了过去：“帝君，这头一张，是临时应急性帮助。就是针对遇到的人和事，有暂时性的困难，给予现金的帮助。比如说小孩子不小心弄丢了父母给的饭钱，外卖小哥因为帮助别人，打翻了外卖，或送达超时要被罚款，给偶遇的流浪小猫小狗弄点吃的，就是偶发性需要一些小钱帮助的，我觉得可以有10-500元的额度。具体视当时情况而定，有些来得及的，我就先向您或是那位经理汇报，来不及的，我先给了帮助，回来再报。”
楼辰渊快速地扫过第一页，道：“想法不错。不过，也不必如此复杂，蕞尔小事不须汇报，你直接操作即可。每月我让那经理直接汇入你卡中5万，不够再支。”
李楠青感激道：“多谢帝君大量！那我月底前会将支出和结余做成表格，发给您和那位经理核对。”
楼辰渊道：“随你。”翻过第一页，又看向第二页。
李楠青指着上头说：“这几页，是针对需要中长期帮助的人。像这位邱阿婆，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儿子在很远的工地上干活，不方便回来照看，媳妇身体也不好。所以那个阿婆就只能一个人住着，偶尔边上的邻居会照应一下。她有高血压要吃药，可因为看不清，常弄摔了药瓶，药没吃到时间就没有了。听说有时候连吃饭，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还有这几位，张阿公、徐大妈、祁阿姨，他们这几家也是类似的情况，只有上了年纪的老人一个人住着，儿女没在身边，日常生活得不到照顾。要是不小心摔了伤了，或是老毛病发作了都没人知道，不能及时送医救治……所以我想，能不能从这个扶危济困基金中抽出一部分，当作专项基金，用在三到五个邻近的小区中间，成立一个居家养老的小站呢？我的想法是，请三四个阿姨，中午和晚上做两顿饭，给行动不便的老人送上门去，能走的老人，也可以过去吃饭。那些阿姨两人一组，平时每两天到老人家走访一次，电话访问一天两次，查看老人是否安全，帮忙看药怎么吃，有什么小事需要帮忙的，也可以搭把手。如果他们解决不了的，就帮忙打电话给老人的儿女，叫他们回来。”
楼辰渊仔细听着，问道：“方案可以。具体的费用，收费标准，你可有腹案？”
李楠青点头道：“我算过了，租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做饭，客厅和卧室可摆放桌椅，供老人吃饱。这样一个月大概要个1200-1500元，请三到四个阿姨，具体以当地小区，及需要帮助的老人数量及规模来定。三到四人的工资大概在一万二到一万五左右，日常水电、买菜开支大概在1500到2000元左右。那些经济条件好一点的老人，过来吃饭，一荤两素一汤一饭，我们一顿收个成本费和人工费6元，送上门的话，另加1.5元一次。对经济条件不好的老人，我们全部免费提供餐食，外送费也免费，甚至还可以给老人按季度送一些衣服、被褥、药品、生活必需品一类的东西。就是不以盈利为目的食堂+上门观测，收来的饭菜钱也就是发发阿姨们的工资，不够的，就从基金里面出。”
楼辰渊手指轻点着桌面，又问道：“可选定了试验区域，又如何做宣传，令有困难之人知晓？”
李楠青抽出一张地图，指着上头一块画了红色的区域说：“我研究过，这个南岭小区是20多年前的拆迁房，有现在市里最多70岁以上老人居住。所以我打算先在这个小区搞个试点，看看我们能不能做的起来。至于宣传，我们可以和小区物业先了解一下贫困老人的情况，上门实地走访查看一下，问一下他们对这个食堂的看法。如果有超过30名老人愿意来这个食堂吃饭，或接受外送，那我觉得这个试点就可以做起来，先配上二到三名阿姨试试，看能否忙得过来。”
楼辰渊点头道：“你既计划如此周详，可先去那小区走访，介时我将胡经理推介于你，协助你相关事宜。”
李楠青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点了头，心中的感激溢于言表：“好的，谢谢帝君！我一定去实地走访，做好可行性报告发给您。就是，那个……这项目前期运营起来，可能每个月要拨款约两万到两万三千元左右，您看是否可以？”
楼辰渊挑眉：“若是我拨的五千万不够，你随时联系我增加额度。”
李楠青嘿嘿讪笑：“哪里哪里，帝君拨的五千万，都够开上好几百年慈善大食堂的啦！我就是先和您报备一下预算。”
楼辰渊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喝茶。
李楠青又帮他翻到下面几页：“这些是需要一对一帮助的。像小萌小羽翠凤等几个山村留守孩子，父母都在外面打工，赚的钱也不多，家中有爷爷奶奶还在生病的，学费就成了个大问题。所以我想，除了每学期给他们支的600元学费，平时再发放每个月200元的生活费。以当地的物价，应该是够孩子们每天吃饱饭，还能有十多块钱买些文具书本的。这样的孩子大概有10个，一年的费用大概是在三万六千元左右。”
楼辰渊伸手在虚空中一挥，瞬间变出了一支狼毫来，刷刷几下就在李楠青的计划书上签好了字：“计划做得甚好，有理有据，有步骤有细节。本座准了，你可着手去办。只是你这些计划不小，若是真实行起来……也罢，本座好人做到底，再配两名人手给你，协助胡经理一同经办。”
这下轮到李楠青不好意思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计划很大，要很多很多钱。帝君二话不说就给她拨了款，批准她的那些计划，她就已经很感谢了，没想到他居然还这样细心体贴，怕她忙不过来，还另外给配了两名助手！
李楠青忙殷勤地替楼辰渊续上茶水，一边不好意思道：“您批准我的计划和经费，小的已经很感激了。再加派人手，不是又要增加开支吗？还是不要增加了，我多干点就行……”
楼辰渊道：“这点小钱不必省。你往日里，除了做红娘，不是还要去送外卖积功德么，哪这许多闲功夫……”
嗯？她刚才听到了啥？
李楠青眯眼看向楼辰渊，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到他鼻尖前，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就是‘天道系统’的幕后黑手，操纵系统小助理指使我干活的人！一切的一切，全来自于你无聊的恶趣味，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看我像猴子似的戏耍，你就很开心是不是？我老早就怀疑你了，果然今天你自己就说漏嘴了！”
楼辰渊轻巧地拨开她的手，悠哉地啜了口茶，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