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好惨啊。”
“唉，看她这外貌这装扮我就知道她基本难逃这一劫了。”
“我本来还挺喜欢她的，现在这样看得我恶心想吐。”
“算了算了，死了就死了，你去她身上搜搜，应该有留下什么线索之类的吧。”
“你怎么不去……”
好吵啊，谁在说话。
它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漂浮在空中，无处可依仗，拼命想看清眼前，却始终是无尽的黑暗。但这黑暗没让它产生恐惧心理，反而让它很安心，只想在这黑暗里永远地沉睡下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是无实质的黑暗突然在它身上施加了千斤重量，他们拼命地挤压它，穿透它，直至它被迫爆成无数小碎片。
它在这个过程中痛苦不已，但却无法叫喊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分解的自己再次被聚集重组，最后被猛地推出黑暗塞进一个敞亮的场景中。
“精神病院的工作肯定很累吧。”朦胧模糊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
“还好啦，主要是也挺有趣的。”它感觉自己的嘴巴开开合合，自主地回答着。
“清清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胸小了一点，没有丽丽的大。”带着夸赞和居高临下的审视的男声变得清晰起来。
“丽丽姐才最漂亮呢，我可比不上。”
透过她的瞳孔，它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个和她同样身着护士服的男人，个子比她高不少，五官立体，算的上普通意义上的帅气，他此时正斜靠在墙上轻挑地与她交谈，它脑中很自然地浮现出男人的名字：陈建。
陈建哈哈大笑两声，充满优越感地安慰她：“别这么说，你跟丽丽可不一样，丽丽是娇艳玫瑰，你是清冷茉莉，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一点。”
“我才不要你喜欢，我要去给病人发药了。”她扭过头推着推车往前走。
谁知，一扭头才发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护士服，护士的眼睛直视前方，对于他们刚刚的谈话置若罔闻，见清清望过来也不见有什么反应，但是在清清开始往前走后也跟着走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啊。”陈建像没看见那个护士一样，几步追上来拍着胸脯跟清清保证，“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丽丽那样的看起来就玩得花，哪像你，清纯地惹人怜爱。”
清清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一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吧，信你一回。”
“那可不，你信我就对了。”陈建边走着边不经意地说，“这次跟我们一起玩的也有个人叫清清，现实中长得又黑又胖的，跟你完全没法比，我都懒得叫她的名字。”
“也叫清清？”
“对，刘清清，本来清清还蛮好听的，加上这个姓，简直俗气地不像话。”陈建一边说一边鄙夷地耸耸鼻子。
“不会啊，只是一个姓而已，她姓刘，我姓……”
陈建走了两步发现清清停在原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
它眼神缓缓聚焦，凝视着男人，表情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姓？”
“姓？”陈建顿了顿，无所谓地解释到，“没有就没有呗，多大点事，要不然把清当做你的姓也行。”
“清？”
“对啊。”陈建说完扭过头小声吐槽，“连妈都没有，还纠结什么姓，技术人员搞什么。”
他吐槽完又回头笑着看着仍然一脸迷茫的美丽女孩，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两声：“走吧，清清，我们还要做任务……我们还要发药呢。”
清清一恍神恢复原状，看着陈建笑得乖巧：“好。”
两人很快来到病房，开始组织分发药物。
病房里一如既往地吵杂，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嘻嘻哈哈的傻乐有人默默坐着一言不发，两人进门后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反应。
清清拍了拍手大声说：“好了大家都坐好，开始分发今天的药了。”
“我不要吃药，药好苦啊。”8床失去一只眼睛的年轻女孩嘴巴一瘪，很快哭了出来。
“请问清清姐姐，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吃药啊？”5床的青年女性举起自己没有手掌的一只手，朝清清发问。
“我不吃，你就是来害我的！”12床的老年人指着清清大叫，“救命啊，这个人要杀掉我！”说着还要朝两人扔东西，陈建见状赶紧招呼站在病房门口的保安进来和他一起制服情绪激动的老人。
好在表示反抗的人也就这几个人，大多数人应该早就习惯了一日三顿雷打不动的吃药日常，没做出什么奇怪的的举动。
“吃药是为了大家好，让大家的精神更加稳定，所以一定要听话好好吃药知道吗，这样才能康复出院。”清清和一边分发药物一边说。
清清将药放到5床的青年女性完好的那只手里，温柔地嘱咐：“每天都好好吃药，这样康复的时候家人就回来接你回家了。”
“真的吗？！”5床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清清认真地朝她点头，但其实她不清楚8床女人的病能不能好，也不确定她的家人会不会来接她，她只是必须这么说。
来这儿两个月了，她几乎没见过去而复返的家属，像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而她就像是一个不得不完成既定程序的机器人，用这样的话术来安抚病人，给她们带去一点希望。
看5床女人听话地把药喝下去后，清清继续走到8床女孩处，把手里的药丸朝女孩晃了晃，笑着说：“现在喝的可不是苦苦的药，是甜甜的，像巧克力一样，你真的不想尝尝吗？”
“巧克力？”女孩动摇了，她已经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
“对，很甜，但是里面还是苦的，所以一尝到苦味就要立刻喝水把它冲下去。”
“苦的？”女孩伸向药丸的手臂迟疑地停在半空。
“苦的在最里面最里面，我们吃掉甜的部分就赶紧喝水吞掉就好了。”清清说了几句见女孩还是犹豫，便作势要把药丸往自己嘴里塞，“你不吃我可吃了，我也好久没吃巧克力了。”
话音刚落，手里的药丸就被抢走了。
清清笑了笑没说什么，发完她那边一扭头发现陈建、保安和另一个护士正在强迫12号床的老年人张开嘴喝药，她快走几步阻止了护士的动作：“我来。”
那个护士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把手里的药水递给了清清，陈建倒是有些着急地劝阻她：“清清，这老婆子犟的很，力气又大，你别伤着自己。”
清清笑着说：“没事，我有办法，你们继续去发其他人的吧。”
陈建离开时仍然担忧地不停回头，他见到女孩被挣扎的老人一巴掌打到手臂上，差点掀翻她手上的药水，又听见老人对女孩大声咒骂，他忍不住正要上前，却见到女孩端起手里的药碗就喝了一口。
喝完，她对老人说：“看，没有毒的。”
“你昨天不是就说想出去晒太阳了吗，但是昨天一直在下雨所以没能出去，今天天气很好，吃完药我们就出去晒太阳……”
“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10号床的“病人”余万悦鄙夷地调侃陈建，说完又问，“刘清清呢？”
陈建回神，看着眼前的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撇撇嘴：“我来女精神病人这边了，她当然就去男的那边了。”
“不是你抢着要跟着这位清清美女一起来的？”
“哪儿能啊，是刘清清她自己眼馋跟她搭档那几个男NPC好不好。”
“切，你俩一类人，小心耽误了任务。”
陈建不屑：“用得着你提醒，倒是你，当好你的精神病人，别被看出来才好。”
说起来余万悦就生气：“大爷的，谁知道匹配到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每天装精神病真的要命。”
“知足吧，我天天跑上跑下，累得要死，你天天躺床上还抱怨个屁。”
“说的好听，你tm来跟十几个精神病在一个房间里呆一整天试试呢！”余万悦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引得好几个人看过来。
陈建眉头一皱：“你小声点，别把人引过来了。”
说完才发现清清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把谁引过来？”
陈建有些慌张：“没，没什么，我就是劝她吃药呢，她刚刚有点不高兴，现在我已经说通了。”说着撇了眼余万悦。
余万悦接收到眼神立刻会意，拿起药就一口塞进了嘴了，吃完还傻兮兮地笑着说：“好吃好吃。”
清清没说什么，只是感觉这个10床病人有点陌生，似乎不像她印象中那个样子，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病历本查看。
余万悦：双相情感障碍。
她疑惑地放下病历本，看了眼依旧傻呵呵的余万悦，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收拾好东西就和陈建等人一起出了病房。
离开前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10号床病人余万悦，表情极为嫌弃地吐掉了刚刚吃下去的药，吐完还端起水杯不停地漱口。
“唉，看她这外貌这装扮我就知道她基本难逃这一劫了。”
“我本来还挺喜欢她的，现在这样看得我恶心想吐。”
“算了算了，死了就死了，你去她身上搜搜，应该有留下什么线索之类的吧。”
“你怎么不去……”
好吵啊，谁在说话。
它感觉自己不受控制地漂浮在空中，无处可依仗，拼命想看清眼前，却始终是无尽的黑暗。但这黑暗没让它产生恐惧心理，反而让它很安心，只想在这黑暗里永远地沉睡下去。
然而，不知过了多久，本来是无实质的黑暗突然在它身上施加了千斤重量，他们拼命地挤压它，穿透它，直至它被迫爆成无数小碎片。
它在这个过程中痛苦不已，但却无法叫喊无法逃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分解的自己再次被聚集重组，最后被猛地推出黑暗塞进一个敞亮的场景中。
“精神病院的工作肯定很累吧。”朦胧模糊的声音在它耳边响起。
“还好啦，主要是也挺有趣的。”它感觉自己的嘴巴开开合合，自主地回答着。
“清清真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就是胸小了一点，没有丽丽的大。”带着夸赞和居高临下的审视的男声变得清晰起来。
“丽丽姐才最漂亮呢，我可比不上。”
透过她的瞳孔，它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个和她同样身着护士服的男人，个子比她高不少，五官立体，算的上普通意义上的帅气，他此时正斜靠在墙上轻挑地与她交谈，它脑中很自然地浮现出男人的名字：陈建。
陈建哈哈大笑两声，充满优越感地安慰她：“别这么说，你跟丽丽可不一样，丽丽是娇艳玫瑰，你是清冷茉莉，比较起来，我还是更喜欢你一点。”
“我才不要你喜欢，我要去给病人发药了。”她扭过头推着推车往前走。
谁知，一扭头才发现自己旁边还站着一个人，穿着和她一样的护士服，护士的眼睛直视前方，对于他们刚刚的谈话置若罔闻，见清清望过来也不见有什么反应，但是在清清开始往前走后也跟着走上来。
“我跟你一起去啊。”陈建像没看见那个护士一样，几步追上来拍着胸脯跟清清保证，“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丽丽那样的看起来就玩得花，哪像你，清纯地惹人怜爱。”
清清瞟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一眼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吧，信你一回。”
“那可不，你信我就对了。”陈建边走着边不经意地说，“这次跟我们一起玩的也有个人叫清清，现实中长得又黑又胖的，跟你完全没法比，我都懒得叫她的名字。”
“也叫清清？”
“对，刘清清，本来清清还蛮好听的，加上这个姓，简直俗气地不像话。”陈建一边说一边鄙夷地耸耸鼻子。
“不会啊，只是一个姓而已，她姓刘，我姓……”
陈建走了两步发现清清停在原地，双目无神地看着前方。
“怎么了？”
它眼神缓缓聚焦，凝视着男人，表情疑惑：“我为什么没有姓？”
“姓？”陈建顿了顿，无所谓地解释到，“没有就没有呗，多大点事，要不然把清当做你的姓也行。”
“清？”
“对啊。”陈建说完扭过头小声吐槽，“连妈都没有，还纠结什么姓，技术人员搞什么。”
他吐槽完又回头笑着看着仍然一脸迷茫的美丽女孩，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两声：“走吧，清清，我们还要做任务……我们还要发药呢。”
清清一恍神恢复原状，看着陈建笑得乖巧：“好。”
两人很快来到病房，开始组织分发药物。
病房里一如既往地吵杂，有人唱歌有人跳舞，有人嘻嘻哈哈的傻乐有人默默坐着一言不发，两人进门后大部分人都没什么反应。
清清拍了拍手大声说：“好了大家都坐好，开始分发今天的药了。”
“我不要吃药，药好苦啊。”8床失去一只眼睛的年轻女孩嘴巴一瘪，很快哭了出来。
“请问清清姐姐，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吃药啊？”5床的青年女性举起自己没有手掌的一只手，朝清清发问。
“我不吃，你就是来害我的！”12床的老年人指着清清大叫，“救命啊，这个人要杀掉我！”说着还要朝两人扔东西，陈建见状赶紧招呼站在病房门口的保安进来和他一起制服情绪激动的老人。
好在表示反抗的人也就这几个人，大多数人应该早就习惯了一日三顿雷打不动的吃药日常，没做出什么奇怪的的举动。
“吃药是为了大家好，让大家的精神更加稳定，所以一定要听话好好吃药知道吗，这样才能康复出院。”清清和一边分发药物一边说。
清清将药放到5床的青年女性完好的那只手里，温柔地嘱咐：“每天都好好吃药，这样康复的时候家人就回来接你回家了。”
“真的吗？！”5床女人的眼睛瞬间亮了。
清清认真地朝她点头，但其实她不清楚8床女人的病能不能好，也不确定她的家人会不会来接她，她只是必须这么说。
来这儿两个月了，她几乎没见过去而复返的家属，像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而她就像是一个不得不完成既定程序的机器人，用这样的话术来安抚病人，给她们带去一点希望。
看5床女人听话地把药喝下去后，清清继续走到8床女孩处，把手里的药丸朝女孩晃了晃，笑着说：“现在喝的可不是苦苦的药，是甜甜的，像巧克力一样，你真的不想尝尝吗？”
“巧克力？”女孩动摇了，她已经好久没吃到巧克力了。
“对，很甜，但是里面还是苦的，所以一尝到苦味就要立刻喝水把它冲下去。”
“苦的？”女孩伸向药丸的手臂迟疑地停在半空。
“苦的在最里面最里面，我们吃掉甜的部分就赶紧喝水吞掉就好了。”清清说了几句见女孩还是犹豫，便作势要把药丸往自己嘴里塞，“你不吃我可吃了，我也好久没吃巧克力了。”
话音刚落，手里的药丸就被抢走了。
清清笑了笑没说什么，发完她那边一扭头发现陈建、保安和另一个护士正在强迫12号床的老年人张开嘴喝药，她快走几步阻止了护士的动作：“我来。”
那个护士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就把手里的药水递给了清清，陈建倒是有些着急地劝阻她：“清清，这老婆子犟的很，力气又大，你别伤着自己。”
清清笑着说：“没事，我有办法，你们继续去发其他人的吧。”
陈建离开时仍然担忧地不停回头，他见到女孩被挣扎的老人一巴掌打到手臂上，差点掀翻她手上的药水，又听见老人对女孩大声咒骂，他忍不住正要上前，却见到女孩端起手里的药碗就喝了一口。
喝完，她对老人说：“看，没有毒的。”
“你昨天不是就说想出去晒太阳了吗，但是昨天一直在下雨所以没能出去，今天天气很好，吃完药我们就出去晒太阳……”
“看你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10号床的“病人”余万悦鄙夷地调侃陈建，说完又问，“刘清清呢？”
陈建回神，看着眼前的穿着病号服的女人撇撇嘴：“我来女精神病人这边了，她当然就去男的那边了。”
“不是你抢着要跟着这位清清美女一起来的？”
“哪儿能啊，是刘清清她自己眼馋跟她搭档那几个男NPC好不好。”
“切，你俩一类人，小心耽误了任务。”
陈建不屑：“用得着你提醒，倒是你，当好你的精神病人，别被看出来才好。”
说起来余万悦就生气：“大爷的，谁知道匹配到了这么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每天装精神病真的要命。”
“知足吧，我天天跑上跑下，累得要死，你天天躺床上还抱怨个屁。”
“说的好听，你tm来跟十几个精神病在一个房间里呆一整天试试呢！”余万悦的声音不自觉地抬高，引得好几个人看过来。
陈建眉头一皱：“你小声点，别把人引过来了。”
说完才发现清清已经不知何时走到了他的身后，疑惑地望着他：“怎么了？把谁引过来？”
陈建有些慌张：“没，没什么，我就是劝她吃药呢，她刚刚有点不高兴，现在我已经说通了。”说着撇了眼余万悦。
余万悦接收到眼神立刻会意，拿起药就一口塞进了嘴了，吃完还傻兮兮地笑着说：“好吃好吃。”
清清没说什么，只是感觉这个10床病人有点陌生，似乎不像她印象中那个样子，一边想着一边拿起病历本查看。
余万悦：双相情感障碍。
她疑惑地放下病历本，看了眼依旧傻呵呵的余万悦，皱了皱眉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收拾好东西就和陈建等人一起出了病房。
离开前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个10号床病人余万悦，表情极为嫌弃地吐掉了刚刚吃下去的药，吐完还端起水杯不停地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