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酒巷？
在赵锦确认附近安全后，竹恩把剩下四把车钥匙放在前台，几人开始把行李和背包都往后备箱搬。
“说来我们蛮幸运的，之前从这逃出去的人杀了几次丧尸，今天又有人千里迢迢赶来杀丧尸。”竹恩看着那圈丧尸遗体，忍不住感慨。
赵锦也点头：“甚至还有了安全区的消息。”
身为问出安全区位置功臣的竹恩却没有接话，反而面露纠结。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赵锦敏锐地问。
“就是，”竹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疑着开口，“我对安全区抱疑。你有没有感觉，那话很熟悉，就像我们前不久刚听的那个……”
经竹恩提醒，赵锦也琢磨出不对来：“你的意思是……？”
“怪怪的，给出的条件很优，非常吸引人，像毕业前反诈宣讲里传.销组织的套路。”竹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我恶意揣度了，如果人家好心好意创建安全区收留幸存者，那我真是半夜睡醒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这只是竹恩的猜测，无法验证是非。大概率猜错，然后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和大量幸存者交换信息的机会，同样也会增加出行的难度。
如果事实确实是最坏的方向，那他们一行人有备而来，没准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她看着神色各异的同伴们，扭头从包里掏出四色骰子：“要不老样子，大去小不去？”
他们旅行期间变卦很快，除了买好门票的，不按出行计划来是常事，后来遇到难以抉择或者意见相左的情况，通常通过骰子交给天意。
可是，这次选择严重来说关乎生死存亡，真的要这样草率地交给运气？
离圣没有说话，两种异能在掌心交替出现，而后他率先拿起金色的那枚。赵锦和小周对视一眼，分别拿起红色和蓝色。
竹恩虽是提出者，却在最后才拿起绿色骰子。
他们互相交换过眼神，多次掷骰子的默契使他们同时松开手。
啪嗒声停，金4红1蓝6绿5，总16，代表着去。
“OK啊，那就是我多想了。”竹恩松了口气，重新收起骰子。
离圣替她拢了下披散的发丝，然后接过她背上的包：“别担心。”
“对，安全区什么的都是后话，咱们担心点近在眼前的，”赵锦拿起车钥匙，“比方说我的车技。”
手动挡转自动挡，小轿车转suv，考试转实操——包的，包第一次的。
“……”竹恩面无表情，“不担心，随便撞，只要不撞树上我都夸你是天生的赛车手。”
除了小周还没学科目三外，他们三人都有c1驾照，不过赵锦是现在精力和状态最好的。
相继上车后，赵锦握着车钥匙在驾驶座上找了一会，表情逐渐迷茫，语气比表情还迷茫：“这车怎么启动？”
竹恩原本眼睛都阖上了，闻言一个激灵弹起：“一踏二挂三拨灯？”
“嘶——”离圣无辜被撞，一手揉着自己下巴，一手把她按了回去，“你该睡了，不是这个。”
副驾驶座上的小周同学也不闲着，摸索了一会，按开身前储物箱，从一套材料里翻出说明书。
“……踩刹车、按启动键？那个圆的是不是启动键？”
赵锦试了一下：“wow！”
“朋友们，系好安全带，起飞咯～”
起飞不起飞的不知道，赵锦车速不快，伴随着导航声，竹恩很快昏睡过去。
……
耳畔一片嘈杂，丧尸危机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毫无准备的所有人都陷入慌乱。
事发时他们在距离旅馆不到一公里的云城伴手礼店，而现在他们拐进了一家小饭店，距离旅馆只差一条街，周棉绵护着赵锦在前方开路。
竹恩背着离圣尽量跟上他们。
——丢下我，活下去。
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掰扯，温热的液体砸落在她的肩头。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无名火忽然窜上心头，竹恩抬脚踹倒扑到身前的小孩丧尸：“闭嘴，别吵！”
“再敢动，我结婚把你牌位放前男友那桌。”
覆在自己指尖的手一颤，还是松开了。
他们逃进一间开着门的空包厢，在砰的巨响中，他们合力把房门撞上，连带着夹断了一只丧尸卡在门框上的手。
……
“砰——”又一声撞击。
竹恩迅速惊醒，睁开眼坐起，很快就看到外面稍显密集的丧尸，和赵锦脸色难看的侧脸。
“丧尸群？”
“不是，好恶心。”赵锦又一脚油门，“谁懂，一撞就成一坨糊在车上，我靠，想吐。”
竹恩：“……”呕。
情况并不紧急，竹恩往前坐一点，本想把同样睡着的离圣放平，回头时余光瞥见后窗前有个颈枕，改为给他套了个颈枕。
“离酒巷还有多远？”竹恩扒着主副驾驶的椅子，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导航。
由于地图上搜不到提棍大叔提及的酒巷，小周就把定位定在了云腰镇医院北面对街的一家健身房。
现在显示距离目的地还剩一公里，五分钟，预计15:11到达。
赵锦打了一把方向盘，眼神从手机上收回：“一公里是我敢信的，五分钟是导航敢说的。”
周棉绵：“你别说，出发前导航还说14:51到。”
“也不知道时间算法还有没有优化的那天。”竹恩倒是觉得能显示地图和路线足够了，“说起来这医院旁边就是小学，今天是周六的话第一天是……对，周日，那还好。”
端午节在下周，换句话说上周日正常放假，那么小学基本是没人的。
“我有个问题，”周棉绵已经看了很久的医院图标，“人变成丧尸后，原先身上的某些传染病还具有传染性吗？”
赵锦&竹恩：“……”哥们，不是，你还要给丧尸附魔？
这问题越引申越远，他们讨论到小学门口还没讨论出结果。
“我还是倾向于丧尸仍能成为部分病毒的载体，哪怕时间不长，”竹恩忽然眼神一凝，“那个是酒巷？”
车子的左前方、云腰镇医院的对面，有个三层楼高的建筑，顶楼有露出“酒巷”二字的上半截。正门外停着很多车，差不多把路堵死了。他们定位的健身房是在建筑二楼靠近街道的那侧，从广告牌来看是个小健身房。
随着车子的不断开近，他们逐渐能看到一楼正中广场那里有个宽大的阶梯，阶梯两侧都有停运落灰的自动扶梯。
看起来本该是个大商城。
“……酒巷这名字怎么来的？”赵锦忍不住吐槽。
“约莫是指楼为巷了。”竹恩摊手。
车子包围圈附近有很多丧尸残躯，赵锦已经提前停下车，她一眼望去找不到合适的停车点。
“那边的黑色SUV，往前开，不要停在路上！”大喇叭的声音从顶楼一角传来，几人循声望去，看到最靠近他们的那角有个蓝格子衣服的男士正持着喇叭指挥。
“往前开，右转，贴着最外围那圈车停！”
虽然赵锦看不出他指的确切位置，但她立马就懂了对方的意思：“车子做隔离带是吧？”
“别说，蛮聪明的。”竹恩眼睛都亮了，“果然还是得听骰子的。”
赵锦按要求几乎是严丝合缝停完车，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鼓掌，就见竹恩眨眨眼：“你从副驾驶爬下去？”
赵锦看了一眼紧贴着的前车和左侧车：“太聪明了因因，真是知母莫若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竹恩又往前探了半截，同时扬起左手，赵锦以为她要家暴，连忙缩着头往角落躲了一点，结果竹恩一手按在了天窗按钮上。
竹恩朝上当受骗的赵锦挑眉：“跟你老娘斗，你还嫩着呢。”
“先填完表格，填完表格等通知，禁止触摸无人机，再说一遍，填表格，等通知，先不下车，禁止触摸无人机！”喇叭男朝他们大喊。
“什么无人机？”
一觉睡到现在的离圣想伸个懒腰，随后感觉脖子怪怪的，伸手一摸，“哪来的颈枕？”
竹恩一面接过无人机送来的表格大致浏览，一面和颜悦色地给他一张：“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你醒来就在医院了呀～”
赵锦和小周差点没笑死，然后表格就从他们头顶抖了下来。
离圣也跟着笑了，阳光落在他的眉眼：“你记得好清楚。”
竹恩：“哦。”
就是一份简单的调查问卷，用于了解幸存者的基本情况，姓名、年龄、性别、异能、居住时间、是否携带物资、是否服从调剂等项目必填，还有诸如籍贯、学历、家庭成员、末世前工作、特长等选填项。
四人琢磨了下，赵锦问：“怎么说，填实况？”
竹恩：“你怎么不填live？”
赵锦刚要说“这么会接不要命啦”，就见竹恩朝她使了个眼色，同时不经意地把手机下端抵着自己的下巴。
——无人机还没走。
无人机是能拍摄和录音的。
“就一支笔，我先填吧。”
考虑到流程如此齐全，可能存在核对身份证的情况，竹恩的个人信息都没造假，异能和是否服从调剂都画了X。
物资有没有带也很容易查验，她打了勾。
离圣与她思路基本一致，异能填了个控制金属。
赵锦有样学样也没填异能，小周填了个“一用就晕的水系”。
竹恩大致检查了一遍，把四张填过的表格和一张多余的表格对齐，小心地放回无人机。
“请幸存者耐心等待通知。”无人机飞回顶楼，喇叭男再次大喊。
“说来我们蛮幸运的，之前从这逃出去的人杀了几次丧尸，今天又有人千里迢迢赶来杀丧尸。”竹恩看着那圈丧尸遗体，忍不住感慨。
赵锦也点头：“甚至还有了安全区的消息。”
身为问出安全区位置功臣的竹恩却没有接话，反而面露纠结。
“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赵锦敏锐地问。
“就是，”竹恩犹豫了一下，还是迟疑着开口，“我对安全区抱疑。你有没有感觉，那话很熟悉，就像我们前不久刚听的那个……”
经竹恩提醒，赵锦也琢磨出不对来：“你的意思是……？”
“怪怪的，给出的条件很优，非常吸引人，像毕业前反诈宣讲里传.销组织的套路。”竹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我恶意揣度了，如果人家好心好意创建安全区收留幸存者，那我真是半夜睡醒都要给自己一巴掌。”
这只是竹恩的猜测，无法验证是非。大概率猜错，然后他们就会失去一个和大量幸存者交换信息的机会，同样也会增加出行的难度。
如果事实确实是最坏的方向，那他们一行人有备而来，没准可以将损失降到最低。
她看着神色各异的同伴们，扭头从包里掏出四色骰子：“要不老样子，大去小不去？”
他们旅行期间变卦很快，除了买好门票的，不按出行计划来是常事，后来遇到难以抉择或者意见相左的情况，通常通过骰子交给天意。
可是，这次选择严重来说关乎生死存亡，真的要这样草率地交给运气？
离圣没有说话，两种异能在掌心交替出现，而后他率先拿起金色的那枚。赵锦和小周对视一眼，分别拿起红色和蓝色。
竹恩虽是提出者，却在最后才拿起绿色骰子。
他们互相交换过眼神，多次掷骰子的默契使他们同时松开手。
啪嗒声停，金4红1蓝6绿5，总16，代表着去。
“OK啊，那就是我多想了。”竹恩松了口气，重新收起骰子。
离圣替她拢了下披散的发丝，然后接过她背上的包：“别担心。”
“对，安全区什么的都是后话，咱们担心点近在眼前的，”赵锦拿起车钥匙，“比方说我的车技。”
手动挡转自动挡，小轿车转suv，考试转实操——包的，包第一次的。
“……”竹恩面无表情，“不担心，随便撞，只要不撞树上我都夸你是天生的赛车手。”
除了小周还没学科目三外，他们三人都有c1驾照，不过赵锦是现在精力和状态最好的。
相继上车后，赵锦握着车钥匙在驾驶座上找了一会，表情逐渐迷茫，语气比表情还迷茫：“这车怎么启动？”
竹恩原本眼睛都阖上了，闻言一个激灵弹起：“一踏二挂三拨灯？”
“嘶——”离圣无辜被撞，一手揉着自己下巴，一手把她按了回去，“你该睡了，不是这个。”
副驾驶座上的小周同学也不闲着，摸索了一会，按开身前储物箱，从一套材料里翻出说明书。
“……踩刹车、按启动键？那个圆的是不是启动键？”
赵锦试了一下：“wow！”
“朋友们，系好安全带，起飞咯～”
起飞不起飞的不知道，赵锦车速不快，伴随着导航声，竹恩很快昏睡过去。
……
耳畔一片嘈杂，丧尸危机突如其来的爆发，让毫无准备的所有人都陷入慌乱。
事发时他们在距离旅馆不到一公里的云城伴手礼店，而现在他们拐进了一家小饭店，距离旅馆只差一条街，周棉绵护着赵锦在前方开路。
竹恩背着离圣尽量跟上他们。
——丢下我，活下去。
她感到自己的手指被掰扯，温热的液体砸落在她的肩头。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无名火忽然窜上心头，竹恩抬脚踹倒扑到身前的小孩丧尸：“闭嘴，别吵！”
“再敢动，我结婚把你牌位放前男友那桌。”
覆在自己指尖的手一颤，还是松开了。
他们逃进一间开着门的空包厢，在砰的巨响中，他们合力把房门撞上，连带着夹断了一只丧尸卡在门框上的手。
……
“砰——”又一声撞击。
竹恩迅速惊醒，睁开眼坐起，很快就看到外面稍显密集的丧尸，和赵锦脸色难看的侧脸。
“丧尸群？”
“不是，好恶心。”赵锦又一脚油门，“谁懂，一撞就成一坨糊在车上，我靠，想吐。”
竹恩：“……”呕。
情况并不紧急，竹恩往前坐一点，本想把同样睡着的离圣放平，回头时余光瞥见后窗前有个颈枕，改为给他套了个颈枕。
“离酒巷还有多远？”竹恩扒着主副驾驶的椅子，探出半个身子去看导航。
由于地图上搜不到提棍大叔提及的酒巷，小周就把定位定在了云腰镇医院北面对街的一家健身房。
现在显示距离目的地还剩一公里，五分钟，预计15:11到达。
赵锦打了一把方向盘，眼神从手机上收回：“一公里是我敢信的，五分钟是导航敢说的。”
周棉绵：“你别说，出发前导航还说14:51到。”
“也不知道时间算法还有没有优化的那天。”竹恩倒是觉得能显示地图和路线足够了，“说起来这医院旁边就是小学，今天是周六的话第一天是……对，周日，那还好。”
端午节在下周，换句话说上周日正常放假，那么小学基本是没人的。
“我有个问题，”周棉绵已经看了很久的医院图标，“人变成丧尸后，原先身上的某些传染病还具有传染性吗？”
赵锦&竹恩：“……”哥们，不是，你还要给丧尸附魔？
这问题越引申越远，他们讨论到小学门口还没讨论出结果。
“我还是倾向于丧尸仍能成为部分病毒的载体，哪怕时间不长，”竹恩忽然眼神一凝，“那个是酒巷？”
车子的左前方、云腰镇医院的对面，有个三层楼高的建筑，顶楼有露出“酒巷”二字的上半截。正门外停着很多车，差不多把路堵死了。他们定位的健身房是在建筑二楼靠近街道的那侧，从广告牌来看是个小健身房。
随着车子的不断开近，他们逐渐能看到一楼正中广场那里有个宽大的阶梯，阶梯两侧都有停运落灰的自动扶梯。
看起来本该是个大商城。
“……酒巷这名字怎么来的？”赵锦忍不住吐槽。
“约莫是指楼为巷了。”竹恩摊手。
车子包围圈附近有很多丧尸残躯，赵锦已经提前停下车，她一眼望去找不到合适的停车点。
“那边的黑色SUV，往前开，不要停在路上！”大喇叭的声音从顶楼一角传来，几人循声望去，看到最靠近他们的那角有个蓝格子衣服的男士正持着喇叭指挥。
“往前开，右转，贴着最外围那圈车停！”
虽然赵锦看不出他指的确切位置，但她立马就懂了对方的意思：“车子做隔离带是吧？”
“别说，蛮聪明的。”竹恩眼睛都亮了，“果然还是得听骰子的。”
赵锦按要求几乎是严丝合缝停完车，还没来得及给自己鼓掌，就见竹恩眨眨眼：“你从副驾驶爬下去？”
赵锦看了一眼紧贴着的前车和左侧车：“太聪明了因因，真是知母莫若女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竹恩又往前探了半截，同时扬起左手，赵锦以为她要家暴，连忙缩着头往角落躲了一点，结果竹恩一手按在了天窗按钮上。
竹恩朝上当受骗的赵锦挑眉：“跟你老娘斗，你还嫩着呢。”
“先填完表格，填完表格等通知，禁止触摸无人机，再说一遍，填表格，等通知，先不下车，禁止触摸无人机！”喇叭男朝他们大喊。
“什么无人机？”
一觉睡到现在的离圣想伸个懒腰，随后感觉脖子怪怪的，伸手一摸，“哪来的颈枕？”
竹恩一面接过无人机送来的表格大致浏览，一面和颜悦色地给他一张：“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你醒来就在医院了呀～”
赵锦和小周差点没笑死，然后表格就从他们头顶抖了下来。
离圣也跟着笑了，阳光落在他的眉眼：“你记得好清楚。”
竹恩：“哦。”
就是一份简单的调查问卷，用于了解幸存者的基本情况，姓名、年龄、性别、异能、居住时间、是否携带物资、是否服从调剂等项目必填，还有诸如籍贯、学历、家庭成员、末世前工作、特长等选填项。
四人琢磨了下，赵锦问：“怎么说，填实况？”
竹恩：“你怎么不填live？”
赵锦刚要说“这么会接不要命啦”，就见竹恩朝她使了个眼色，同时不经意地把手机下端抵着自己的下巴。
——无人机还没走。
无人机是能拍摄和录音的。
“就一支笔，我先填吧。”
考虑到流程如此齐全，可能存在核对身份证的情况，竹恩的个人信息都没造假，异能和是否服从调剂都画了X。
物资有没有带也很容易查验，她打了勾。
离圣与她思路基本一致，异能填了个控制金属。
赵锦有样学样也没填异能，小周填了个“一用就晕的水系”。
竹恩大致检查了一遍，把四张填过的表格和一张多余的表格对齐，小心地放回无人机。
“请幸存者耐心等待通知。”无人机飞回顶楼，喇叭男再次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