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外,并未去沐浴的人,不耐烦的靠在门口,抱着手臂,开始后悔放男人进去了,都怪她耳朵太好,听见了少主在胡闹。

    “打得轻。”

    她在说少夫人打少主那一套。

    他们就算是合法的,少主也不能如此无礼。

    橘子最后靠在门框,看着天上的星星。

    星星与月亮,到底谁更大呢?

    她想,星星虽然看起来小小的,可万一人家离得远呢?

    橘子最后收回思绪,进入了隔壁房间,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再听下去了,即使他们什么都没做,偷听少主与少夫人房事这种事,也是不好的。

    *

    第二天,

    醒来后的谢子迎,亲了还在沉睡的沈清欢好几口才舍得起床。

    他家夫人,一如既往的好看。

    看着桌上的话本,一时好奇,打开了。

    内容:

    张生反抗无效,索性偏头不再看,握住自己双手的女人,倔强的开口:“今日,你若强迫奴家,它日奴家绝对不会再与你相见!”

    女人闻言,松开了男人的手,从男人身上下来,穿好自己的衣带,开口道“那你我,就不要再见了。”

    既然别人都可以,只她一人不行,她不要了便是。

    张生急切的从床上起身,伸出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

    他只能祈求道:“阿雅,不要,不要放弃我好不好?”

    若眼前这个女人也放弃他了,那他该如何活?

    她是他靡乱人生中,唯一的光了。

    所以,她与其他人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

    想抓住她,却又不敢抓住她。

    因为他觉得自己脏。他怕光染上了灰尘,他害怕回到了黑暗。

    这个叫阿雅的女人,没等到男人出手挽留,失望的说道:“张生,我与你,到此为止。”

    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

    张生跌跌撞撞的起来跟到门口,可阿雅没有回头看一眼。

    他们之间,难道真要如此吗?

    谢子迎猛的合上话本,对着门口唤道:“橘子!”

    橘子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主,有什么吩咐?”

    他将话本放在桌上,用陈述的语气说道:“你教的。”

    沈清欢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这里翻翻那里看看的找东西,顺带解围道:“子迎,你送我的簪子去哪里了?”

    谢子迎的注意力瞬间转移了,他陪着沈清欢一起找

    “我也忘了,昨天闹太晚了。”

    橘子看着梳妆台上的簪子,沉默沉默又沉默,她现在出声,会显得少主很傻,因为刚刚少主与簪子是面对面的距离。

    沈清欢趁着男人注意力集中时,摆手将人支开“这可怎么办呢,没了它,我就只能披着头发了。”

    橘子看见自家少夫人的动作,意会了,于是她退了出去。

    “夫人你别急,为夫会找到的。”

    谢子迎说着就摸上沈清欢的脚踝,轻轻的在脚背上吻了一下,以示安抚。

    沈清欢忍住想踹男人一脚的心思,微微收回了脚,爬着继续找簪子。

    “你先收拾行李吧,我自己找,会找到的。”

    她不想再被占便宜了,她的夫君时时刻刻都在与她亲密接触,可从来不说喜欢她,她为何要白白的让他占上便宜。

    谢子迎应声离开了床榻,开始收拾他们的东西。

    辰时。

    谢子迎特意的在马车等了许久,也没见公主来,他知道他得逞了。

    公主尊贵,从小被娇养着,听到自己的言语自然是会被吓到的。

    于是午时三刻时,他上了马,握住马绳开口:“出发。”

    车马随即而动。

    橘子优雅的放下帘子,抓了一把瓜子,边磕边说道:“也不知道少主在等什么,足足等了三刻才动身。”

    沈清欢听到这话,从话本里抬头,看着兴致勃勃的橘子,手扶着头,将话本递过去开口:“橘子,你给我讲讲,这张生为何拒绝阿雅吧。”

    橘子没接过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放下了瓜子开口道:“这张生从小生于风尘之地,从小到大都被楼里的妈妈教着,自然来者不拒。他放荡,他不堪,可就在他沉迷于这生活时,阿雅闯了进来,像一张白纸般什么都不懂,张生最开始以为她是装的,于是配合着演下去,演丢了自己的一颗心,他认为,别人怎么看他,他都没有关系,可阿雅不能,阿雅不能看见他的那一面。这就导致了,阿雅不在,他就依旧是那个花魁,阿雅在他就是翩翩君子。于是当阿雅忍不住自己的感情,将他禁锢在床上时,他偏头拒绝了,他太肮脏,根本配不上阿雅,而阿雅认为,既然别人都可以,唯有她不行,那么就说明张生讨厌她,她也就不必勉强了。”

    生性放荡者,为爱而洁身自好,这话本,是畅销话本是有几分道理的。

    可戏子的心,卑贱得很,不值几分。

    她希望有反转,又希望只到阿雅离开张生为止。

    沈清欢拿起桌上的蜜饯吃着,夸赞道:“原来如此,橘子真的懂很多呢。”

    “夫人,从小就教导我,带我去的地方多了,自然懂得也多了。少夫人,南疆的蛊,北疆的肉。我们改天去北疆那里,吃吃那里的肉吧,可好吃了。”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的谢子迎,掀开帷幔,坐了进来,挤开橘子,坐在沈清欢身边,打断了两人的话

    “夫人,半刻不见,有没有想我?”

    橘子:“……”

    没眼看没眼看,她直接起身出去了,留谢子迎与沈清欢独自相处。

    沈清欢拿蜜饯的手都松了,蜜饯掉到了盘子里。

    他怎么进来了。

    谢子迎靠在车壁上,牵起沈清欢的手,仔细的用手帕将糖霜擦干净,擦干净后才想起来,他用嘴岂不是更方便,可惜,他早就擦干净了。

    他遗憾的看着沈清欢的手。

    沈清欢默默的收回手,防止男人再做什么让她接受不了的动作,别问她怎么知道的,从谢子迎的眼睛里,她的手都快被看穿了。

    她只能转移话题“夫君,刚刚在等谁?”

    谢子迎撑头看着自家夫人,诚实的回答道:“昨日,公主说想嫁我,我看她被我吓唬过后,还敢不敢来。”

    可沈清欢听了后,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更别说吃醋了。

    她反而问道:“夫君,公主愿嫁,为何不娶?”

    谢子迎收回笑容,说出事实“她是蛇选定的蛇女,我若想娶,当晚就会被蛇咬死。”

    “蛇女是什么意思?”

    明明两个字她都知道,可合在一起,她就不解了,什么叫蛇女?

    谢子迎解释道:“每一百年,蛇神都会选定自己的妻子,而它的子孙会保护它的妻子,防止被其他人觊觎,那公主,手上有红色的蛇纹,是它的妻子,没过门的妻子,统称为蛇女。”

    “蛇神的占有欲和侵蚀欲是最强的,一旦有人觊觎他的东西,就会被蛇杀死,毫无反抗之力。”

    谢子迎牵起沈清欢的手,缓缓的说起另一件事“我知道夫人放不下沈初遇,可我也是你的夫君不是吗?明明是我先来的,夫人为何独独只看他?”

    “夫君,为何与一个逝去的人争,你明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你。”

    “可夫人明明在笑,为什么眼睛中,会有着散不去的悲伤,夫人明明最喜欢的是沈初遇不是吗?”

    沈清欢抽出自己的手开口辩驳道:“夫君,我明明说过……”

    谢子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没心情再听沈清欢的话,直接将人拉进怀里,吻了上去。

    沈清欢一愣,看见男人眼尾的泪时,没有推开,反而抬手搂住了男人的脖颈,回应着。

    她肯定是忽略谢子迎太久了,所以他才会这般,用行动来索取自己的爱,让她的注意力全部都在他身上。

    可是……沈初遇死得不明不白的,她实在没办法将他就这样放下。

    两人唇瓣分离,谢子迎看着沈清欢的眼睛开口:“清欢,我与他,你只能选一个。若你选沈初遇,我们到此为止,若你选我,我会让你忘了他。”

    沈清欢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选。

    谢子迎的眼神在沈清欢的沉默中改变“既然清欢不知道该如何选,那么我来帮清欢选好不好?”

    最后,沈清欢只记得男人的那双眼睛,意识就开始混沌了。

    只听见一个声音对她说

    “你叫沈清欢。”

    “是谢子迎的妻子。”

    “你与他很相爱,没有人能插进来。”

    那声音一直重复着。

    其实,不管沈清欢如何选,她最后都会被谢子迎下蛊的。

    他不会接受自己的夫人,与他在一起的同时,还爱着别人的。

    这种感觉,他在那个世界就已经受够了。

    他的夫人心里只能装着他一个。

    他假装的大度,到此为止。

    谢子迎摸着陷入沉睡的沈清欢的手,喃喃自语道:“夫人,只爱我吧,一颗心是不能分成两份的。”

    即使分为两份,也不会对等的,一旦偏爱了一方,另一方都会不平衡的。

    至于沈初遇,就让他随着风消逝吧。

    从此,只有他记得。

    正文完结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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