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漾站在门口,身型一颤,他立马转身凑到霍钰瑶面前,再三确认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吧?

    “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霍钰瑶捂着绯红的脸颊,心想这家伙存心逗她的吧!这种告白的事怎么可以让女生再说一遍呢?

    她摇了摇头,说:“没听清楚算了,就当我没说过吧!”

    许漾一听她这么说,连忙说:“怎么可以这样?你说了喜欢我就是喜欢我,不可以当没说过。”

    说着,他拿起那枚丁香花戒,亲自给她戴在右手的中指上,像宣示领土主权般郑重说道;“你戴上了我的戒指,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霍钰瑶看着手指上那枚丁香花戒,羞涩地笑了笑,脸颊上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许漾忍不住嘬了一口她的脸颊,把她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干嘛?这里是病房,不要乱来啊!”

    她话音刚落,就有一位黑人护士过来查房,见到房间里面的两人举止亲密,那护士竟然也不好意思起来,连忙问道:“呃~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要不我等会儿再来吧!”

    “不用!没有打扰到”,霍钰瑶连忙将许漾贴近的身子推开老远。

    护士捂嘴一笑,然后拿来一张病历纸给霍钰瑶。

    “这是出院告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听到‘家属’两个字,许漾立马挺身上前,接过护士手中的笔,潇洒地在家属签字那一栏上留下自己的大名,在写到与患者关系时,他厚着脸皮写上‘husband’,还故意不让霍钰瑶看到。

    护士会心一笑,对霍钰瑶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还说道:“祝您早日康复,祝二位幸福!”

    霍钰瑶出院后,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但许漾却说:“你不用回原来的宿舍了,我已经向巴叔提了申请,帮你申请了一间单人宿舍,就在食堂那栋楼,这两天我已经帮你把东西都搬过去了,我现在带你过去。”

    “为什么突然给我换宿舍?而且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因为我不希望你和某些心怀不轨的人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你好不容易从鬼门关里回来,身体还虚着,需要静养,我也不希望有人打搅到你。”

    许漾一边帮她收拾东西,一边准备带她去新的宿舍楼。

    霍钰瑶疑惑不解,继续追问他:“你口中心怀不轨的人是指谁?埃琳娜又不和我在一个宿舍,我以后会尽量避开她,其他人又没有和我有过节,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搬宿舍吧?”

    “你怕是还不知道睡在你上铺的那个小护士这次可能也参与了设计害你的事吧?”

    许漾将那日周晓魅是如何故意拖着他,不让他去找霍钰瑶的事告诉了她。

    他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周晓魅和埃琳娜是一伙的,但当霍钰瑶落水之前,她根本就没在女更衣室,可埃琳娜却骗他说霍钰瑶和周晓魅正在里面,于是他才错过了去二层找人的时机。

    所以他才充分怀疑周晓魅提前知晓了埃琳娜要害霍钰瑶的事,而且还在想方设法地拖着了他,这才造成这起事故的发生。

    听他这么一番分析,霍钰瑶也觉得细思恐极,她心里明白,周晓魅或许是因为喜欢许漾才对她心生嫉妒,但是没想到她竟然会生出害她的心。

    她无奈地叹了叹气,问许漾打算怎么处置她。

    许漾义愤填膺地说道:“她作为一个医护人员,竟然生出残害同胞这种恶毒的心,我认为她根本没有资格再做护士了,我会写一份报告,上呈给叶院长,对于这种人应该被医院开除,而且还要吊销行医资格。”

    “开除?吊销执照?这未免也太严重了吧?这一下子就断送了她整个职业生涯啊!可她才二十岁出头,这样做会不会有点过分了?毕竟我发烧意识不清那天,在抢救过程中,她的的确确帮了很大的忙,如果没有她当时在一旁照顾我,我可能也没那么快退烧醒过来。”

    “小瑶,你就是心软,只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却忽略别人对你的伤害。她那天的确也救了你,但那是作为一个护理人员的基本准则,即便需要抢救的人不是你,她如果在场,她也有义务救人;而且我现在怀疑她那天好心救你,或许还带着不纯的目的,也许她是想在我面刷好感,让我对她放松戒备。”

    霍钰瑶沉默了,她也明白这些道理,她现在是受害者,的确不应该因为同情加害者而让自己受委屈,毕竟她又不是什么老好人。

    此时的她只觉得心烦意乱,想得脑子又开始痛起来了,她摆了摆手,决心不再管这些破事儿了。

    许漾带着她来到新的单人宿舍,那本来只是一间杂物间,临时被改造成了宿舍,除了没有独立卫浴,其他的物品都已经提前置办好了。

    “小瑶,这里毕竟不是国内,没有那么好的住宿环境,你就暂且将就一下,过阵子,我去外边找找租房,咱们俩另起炉灶,搬去外边住。”

    霍钰瑶环顾这个不到十平米的小房间,房间还是水泥地板,白墙上的灰尘已经被人提前清扫过一遍,虽然破旧了点,但她还能接受。

    “不用浪费钱去外面租房了,这个环境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是个单人间,我不用跟别人挤了。”

    随遇而安是她为人处事的原则,她不想过多的去抱怨环境,也不想去抱怨他人,她只想把自己的事情做好,顺顺利利的度过在非洲的这一年。

    “那好吧,既然你觉得行就好,你要是缺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讲,我回头帮你置办一下。”

    自从搬到了单人宿舍,霍钰瑶下班后的独处时间比往常多了不少。

    这几日她请了病假没去病房里帮忙,病房里的病人就都交给了姜沛和几个跟着他学习的本院医生。

    她有的时候会想,那几个黑人医生看起来都是老实人,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姜沛那古怪的脾气。

    许漾和泰勒约定的三日之期已经到了,二人依然选在了住院楼的天台会面。

    “怎么样?布莱尔先生想好了要给我一个怎样的交代吗?”

    泰勒答道:“这件事我已经上报给我们医院的院领导了,院领导最终决定将杰克撤职处理,给了埃琳娜严重警告处分,并且将他们退出援非医疗队,上完这个月的班之后就遣送回国。”

    对于这个处置,许漾不是十分满意,他问道:“为何那个女人只是得到一个警告处分?她才是这起谋杀案件的主谋!”

    “许漾,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从你给我的视频来看,只是拍到了杰克推霍医生的场景,视频的风噪声太大,根本听不清楚杰克对霍医生说了什么?没有证据证明就是埃琳娜指使杰克做的这件事,所以医院的领导根本无法给埃琳娜定罪,只能给予警告处分。”

    泰勒回忆着三天前自己拿着这段视频去审问那两人的场面。

    那是霍钰瑶落水事件发生的第二天晚上,泰勒给两人打去了电话,通知他们回医院的办公室开会,他有事要和两人确认。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嘈杂的音乐声和杰克醉醺醺的声音。

    “泰勒,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要大晚上的开会吗?我现在正在桑给巴尔最大的酒吧里玩耍呢!有什么事明早再说吧!”

    “杰克!埃琳娜和你在一起吗?她不接我的电话。”

    “哦~你想找她?大半夜的你找她做什么?莫不是你也看上了这个贱/人/婊/子,也想和她来一发吧?”

    杰克戏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而泰勒只当他是喝醉了正在发酒疯。

    “杰克,你喝多了,你不能再继续喝了,我现在就去接你回来,但你先认真听我说,现在有件非常非常严重的事情急需和你确认,事关人命,我作为医疗队的必须尽快处理;而且这件事和埃琳娜也有关系,如果你知道她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要找她呀!哈哈!她正在我的怀里呢!我们俩刚滚完床单,你也要参加我们俩的私密派对吗?”

    杰克的话说到一半,电话里就传来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然后他就听见埃琳娜的谩骂声:“你这个禽兽!你敢对我下药用强的?我这就去报警!”

    “哦~你这个bitch装什么清纯?我帮你处理了一个大麻烦,你不仅不感谢我,还要报警抓我?看来刚才是我刚才在床上对你还不够强|硬呐!”

    话音到此,杰克的手机就被他扔掉了,泰勒只听见埃琳娜的谩骂声和呼喊声被淹没在酒吧的音乐里。

    泰勒意识到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他必须前去阻止两人,于是赶紧叫车来到那家酒吧,找酒吧老板问到了包厢号。

    推门而入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预料到的场面,两个衣衫不整的人躺在包厢的沙发上。

    压在埃琳娜身上的杰克见到来人是泰勒,他酒醒了大半,汹涌的愤怒如浇了油的火苗越烧越旺。

    他连裤子都没提上,就立马冲上前抓住泰勒的衣领,朝他的脸上重重挥拳。

    “fuck 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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