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忙完最初一批网红账号的定位分析，林筱将所有人的分析结果汇总整理，按下保存键的一刻，仰头靠枕椅背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些事她本应在昨晚先解决一部分的，可是……
突然想到自己昨晚阴差阳错和季珩互通了心意，她欣喜畅然的情绪中又透着一丝不真实感。
抬手在办公桌上摸到刚刚因为忙着工作一直没有顾得上的手机，一解锁就是和季珩的聊天界面，上面除了上一条季珩说今晚要加班的消息外，再没有新的消息发进来。
这样的发信息频率，似乎比他们相互捅破窗户纸之前还要少。
季珩不会是后悔了吧？
不安和焦虑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一整天的忧心忡忡，孟思莹在一旁都看在眼里。
看到她再一次思绪飘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孟思莹手随意撑着头，睨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我早该知道你是天生的被动者。”孟思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在纠结什么？你俩昨天已经说开了吧？他现在行为反常，你有资格和立场质问的啊，你硬气一点下班直接去找他！”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季珩的女朋友了。
被孟思莹一点醒，林筱一下子来了底气。
再一次点开和季珩的聊天界面，啪啪打下文字。
林筱筱：【你今天要在公司加班吗？】
过了许久，季珩才回了一条微信。
季珩：【嗯，应该要到很晚，改天陪你。】
林筱筱：【哦，那我下班买好晚餐去你公司找你。】
季珩：【别去。】
拒绝她的两个字毫不犹豫发了过来，“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反反复复出现又消失，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很久季珩才又回了信息。
季珩：【我不在公司，我生病了，在家。】
季珩：【所以改天陪你。】
季珩病了……
林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想起季珩昨天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出来找自己，即便人体质再好，在这寒冬里也是难捱。
她没再回复，低头看了眼时间，默默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粥，在备注特意写明了：无需电话，放在前台即可。
粥送达的时间正好是下班时间，林筱提前和孟思莹打过招呼，从前台提着粥直接离开。
她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季珩家，顺好呼吸后，按下指纹，直接进了屋。
屋里没有开灯，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卧室里传来微弱的灯光。
她学着季珩照顾自己时的样子，调高了地暖温度。
熟稔地走到客厅，打开落地台灯。
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茶几上，想先去看看季珩的情况。
蹑手蹑脚转身，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够慢了，却在转身时正对上靠站在卧室门框上的季珩的黑眸。
她被吓得一哆嗦，“啊”的一声叫出来。
“你怎么来了？”
季珩声音沙哑得厉害，神色复杂，像是在欣喜又像在担心，“我病了，别传染了你。”
林筱轻拍着胸口，朝着他缓缓走来。
“你是冻病的，不传染。”
说着抬手摸了摸季珩的额头，烫得厉害。
许是她的手还有些从外面带来的凉意，轻放在季珩额间的时候让他很舒服，季珩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虽然吓了林筱一跳，却也并没有收回手。
她摩挲着季珩的脸颊，暖黄灯光下，看清季珩棱角分明的脸上的倦意，在高热的病情下，脸颊染着一抹病态的红。
这个人真是……
她有些心疼，但嘴上却是埋怨的语气：“谁昨天说哪那么容易生病来着？”
季珩哑然：“是我……”
她轻叹地收了手，拉着季珩的手朝客厅走，把季珩按坐到沙发上。
“然后骗我你加班。”
“我没有，我只是……”
季珩有些急，才解释了一半就咳了起来。
林筱担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咳声停止才停下手，可季珩后续的解释也没再继续。
林筱知道，季珩是怕她担心。
她印象里，季珩很少生病。
或者说是在高二那年后，很少在她面前生病。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被隔壁学校的一个男学生莫名纠缠上，每天放学都缠着她，要送她回家。
季珩正在参加数学竞赛的校后授课，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放弃了校后辅导，每天跟她一起回家。
直到有一天，季珩上着一半课，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她放学赶去医院的时候，季叔叔和季阿姨说季珩是学习压力太大，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溃疡。
她意识到季珩为了跟她一起回家，放弃数学竞赛的辅导，就需要每天晚上要多花很多时间自己补习回来。
她那时愧疚得厉害，进到病房看到季珩惨白的脸，一抽一抽哭到不行，结果第二天就把自己哭病了。
再之后，季珩好像就没在她面前生过病了。
想到这里，眼眶莫名发酸。
季珩也不是什么超人，怎么可能再也不病，只不过是不想再让她看到生病的样子，选择在病的时候藏起来罢了。
而她……
却从没有在意过……
林筱吸了吸鼻子，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她拉着季珩的手走回客厅，打开外卖包装，将还热乎的粥拿出来。
“我不会煮粥，所以买的外卖，你赶紧把粥喝了，然后吃药去睡觉。”
说完，想起前阵子自己生病时的情况，她又开口补充：“要是后半夜烧还不退，我就带你去医院，你要是敢耍赖，我就和叔叔阿姨告状。”
当初季珩怎么跟她说的，她就几乎怎么还回来。
季珩被她逗笑，褪去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范，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坐在沙发上端过粥一点一点喝干净，之后又把她递来的药吃下去。
银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点染温柔。
林筱拉着他回到卧室，看着季珩躺回床上，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今天在客厅陪他，手就被季珩拉住。
稍一用力，她被毫无征兆地被拉到床上。
季珩虽然病了，但动作极快，拉开被子将她也盖住，从后搂上她的腰，把人桎梏在怀里。
他下巴搭在她的颈间，微微泛青的胡茬不经意蹭过，引得林筱身体轻颤。
呼出的热气也随之拂过她的耳边：“陪我睡觉。”
林筱想要从中挣脱出来：“你病了，别传染我。”
季珩又收了收力：“我是冻病的，不传染。”
林筱没想到季珩会用自己刚刚的话噎她，顿时怔住，想回怼他胡搅蛮缠，可最后还是念着他是病人的份上，憋了回去。
算了，还是陪陪他吧。
她轻叹一声，微微起身想去关灯，季珩以为她还是想逃开，于是执拗地将人拦腰拉回。直到她说“我关灯”，才又松了力度。
卧室的的台灯熄灭，房间内陷入昏暗。
只有月光穿过纱帘，像是柔纱晕染开来。
林筱窝在季珩怀里，紧张不已。
即便小时候再亲近，她也从来没有和季珩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季珩强有力的心跳在她背后明显极了。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将手抚上季珩的手背，感觉到季珩在身后有一瞬地绷直身体，她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季珩，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吧？”她问。
声音虽然轻轻软软，但却又严肃认真。
季珩张开手掌，十指紧扣着握住她的手：“当然。”
“那你在我面前也可以不用那么无所不能了。”
生病了也可以告诉她，让她来照顾自己，偶尔示弱来获得她的心疼。
其实当朋友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可季珩不愿在她面前展露脆弱，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但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她就可以提出这一点了。
季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似是带着笑意，极轻地“嗯”了一声。
“好。”
似乎是药效发挥了作用，林筱感觉季珩搂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松了力，依旧炙热的呼吸逐渐变缓。
她将手从季珩手心中抽出来，轻轻转了身面朝已经熟睡的人。
借着洒进卧室的银白月光，她微微凑上前，看着光影临摹出的英俊容颜，不禁心动。
在季珩紧蹙的眉间落下一吻，接着是鼻尖，最后是那双薄唇上。
她环上季珩的腰身，往他胸膛靠了靠，像是被季珩的困意感染，没一会功夫她也开始犯起困来。
*
林筱似乎睡了很舒服的一觉，她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连忙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
她腾地坐起身，左右张望，有些着急地唤了一声：“季珩？”
卧室外正在进行的通话，在她出声后忽然一顿，接着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季珩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坐到床边，拉住她的一只手，一边把玩，一边用英文回应着电话另一头的人。
通话又持续了十分钟才挂断，季珩放下手机，看向她：“吵醒你了？”
“你怎么起来了？烧退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伸手去碰季珩的额头，不确定温度是否正常，还又摸了摸自己的。
季珩被她的举动逗笑：“已经退烧了，刚刚有个海外会议推不了，所以出去打了个电话。”
林筱了然点点头，接着有些懊恼。
明明病的是季珩，她应该照顾他的，她睡着前本还想着过一会就看看他的情况，帮他敷个冰毛巾来着，可没想到自己却睡得那么沉，连季珩起床都不知道。
她的想法被季珩猜得一清二楚，帮她顺了顺有些睡乱了的发丝：“要不是抱着你睡更安稳，烧可能没那么快退。”
毕竟一整天了也没见退烧，她来了之后病就好了。
听到季珩的话，林筱莫名慌乱起来，在冷白月光映衬下，杏眸忽闪忽闪。
所有细小表情都被季珩看到，喉间下意识吞咽，人慢慢向前靠近，一偏头吻上了她微张的丰唇。
极轻极细，极尽温柔。
这些事她本应在昨晚先解决一部分的，可是……
突然想到自己昨晚阴差阳错和季珩互通了心意，她欣喜畅然的情绪中又透着一丝不真实感。
抬手在办公桌上摸到刚刚因为忙着工作一直没有顾得上的手机，一解锁就是和季珩的聊天界面，上面除了上一条季珩说今晚要加班的消息外，再没有新的消息发进来。
这样的发信息频率，似乎比他们相互捅破窗户纸之前还要少。
季珩不会是后悔了吧？
不安和焦虑一股脑涌上心头。
她一整天的忧心忡忡，孟思莹在一旁都看在眼里。
看到她再一次思绪飘远、失魂落魄的样子，孟思莹手随意撑着头，睨了她一眼，长叹了一口气。
“我早该知道你是天生的被动者。”孟思莹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你在纠结什么？你俩昨天已经说开了吧？他现在行为反常，你有资格和立场质问的啊，你硬气一点下班直接去找他！”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季珩的女朋友了。
被孟思莹一点醒，林筱一下子来了底气。
再一次点开和季珩的聊天界面，啪啪打下文字。
林筱筱：【你今天要在公司加班吗？】
过了许久，季珩才回了一条微信。
季珩：【嗯，应该要到很晚，改天陪你。】
林筱筱：【哦，那我下班买好晚餐去你公司找你。】
季珩：【别去。】
拒绝她的两个字毫不犹豫发了过来，“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反反复复出现又消失，像是在下什么决心。
很久季珩才又回了信息。
季珩：【我不在公司，我生病了，在家。】
季珩：【所以改天陪你。】
季珩病了……
林筱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想起季珩昨天头发都没吹干就跑出来找自己，即便人体质再好，在这寒冬里也是难捱。
她没再回复，低头看了眼时间，默默打开外卖软件，点了一份粥，在备注特意写明了：无需电话，放在前台即可。
粥送达的时间正好是下班时间，林筱提前和孟思莹打过招呼，从前台提着粥直接离开。
她用最快的速度到了季珩家，顺好呼吸后，按下指纹，直接进了屋。
屋里没有开灯，黑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卧室里传来微弱的灯光。
她学着季珩照顾自己时的样子，调高了地暖温度。
熟稔地走到客厅，打开落地台灯。
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到茶几上，想先去看看季珩的情况。
蹑手蹑脚转身，本以为自己的动作够轻够慢了，却在转身时正对上靠站在卧室门框上的季珩的黑眸。
她被吓得一哆嗦，“啊”的一声叫出来。
“你怎么来了？”
季珩声音沙哑得厉害，神色复杂，像是在欣喜又像在担心，“我病了，别传染了你。”
林筱轻拍着胸口，朝着他缓缓走来。
“你是冻病的，不传染。”
说着抬手摸了摸季珩的额头，烫得厉害。
许是她的手还有些从外面带来的凉意，轻放在季珩额间的时候让他很舒服，季珩下意识地拉住她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
这样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虽然吓了林筱一跳，却也并没有收回手。
她摩挲着季珩的脸颊，暖黄灯光下，看清季珩棱角分明的脸上的倦意，在高热的病情下，脸颊染着一抹病态的红。
这个人真是……
她有些心疼，但嘴上却是埋怨的语气：“谁昨天说哪那么容易生病来着？”
季珩哑然：“是我……”
她轻叹地收了手，拉着季珩的手朝客厅走，把季珩按坐到沙发上。
“然后骗我你加班。”
“我没有，我只是……”
季珩有些急，才解释了一半就咳了起来。
林筱担心地拍了拍他的后背，直到咳声停止才停下手，可季珩后续的解释也没再继续。
林筱知道，季珩是怕她担心。
她印象里，季珩很少生病。
或者说是在高二那年后，很少在她面前生病。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被隔壁学校的一个男学生莫名纠缠上，每天放学都缠着她，要送她回家。
季珩正在参加数学竞赛的校后授课，得知这个消息后，便放弃了校后辅导，每天跟她一起回家。
直到有一天，季珩上着一半课，脸色惨白地昏了过去，被救护车送到医院。
她放学赶去医院的时候，季叔叔和季阿姨说季珩是学习压力太大，饮食不规律导致的胃溃疡。
她意识到季珩为了跟她一起回家，放弃数学竞赛的辅导，就需要每天晚上要多花很多时间自己补习回来。
她那时愧疚得厉害，进到病房看到季珩惨白的脸，一抽一抽哭到不行，结果第二天就把自己哭病了。
再之后，季珩好像就没在她面前生过病了。
想到这里，眼眶莫名发酸。
季珩也不是什么超人，怎么可能再也不病，只不过是不想再让她看到生病的样子，选择在病的时候藏起来罢了。
而她……
却从没有在意过……
林筱吸了吸鼻子，心里满是愧疚和自责，她拉着季珩的手走回客厅，打开外卖包装，将还热乎的粥拿出来。
“我不会煮粥，所以买的外卖，你赶紧把粥喝了，然后吃药去睡觉。”
说完，想起前阵子自己生病时的情况，她又开口补充：“要是后半夜烧还不退，我就带你去医院，你要是敢耍赖，我就和叔叔阿姨告状。”
当初季珩怎么跟她说的，她就几乎怎么还回来。
季珩被她逗笑，褪去了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精英范，像是一只乖顺的大狗狗，坐在沙发上端过粥一点一点喝干净，之后又把她递来的药吃下去。
银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点染温柔。
林筱拉着他回到卧室，看着季珩躺回床上，她还没来得及说自己今天在客厅陪他，手就被季珩拉住。
稍一用力，她被毫无征兆地被拉到床上。
季珩虽然病了，但动作极快，拉开被子将她也盖住，从后搂上她的腰，把人桎梏在怀里。
他下巴搭在她的颈间，微微泛青的胡茬不经意蹭过，引得林筱身体轻颤。
呼出的热气也随之拂过她的耳边：“陪我睡觉。”
林筱想要从中挣脱出来：“你病了，别传染我。”
季珩又收了收力：“我是冻病的，不传染。”
林筱没想到季珩会用自己刚刚的话噎她，顿时怔住，想回怼他胡搅蛮缠，可最后还是念着他是病人的份上，憋了回去。
算了，还是陪陪他吧。
她轻叹一声，微微起身想去关灯，季珩以为她还是想逃开，于是执拗地将人拦腰拉回。直到她说“我关灯”，才又松了力度。
卧室的的台灯熄灭，房间内陷入昏暗。
只有月光穿过纱帘，像是柔纱晕染开来。
林筱窝在季珩怀里，紧张不已。
即便小时候再亲近，她也从来没有和季珩这样近距离接触过，季珩强有力的心跳在她背后明显极了。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将手抚上季珩的手背，感觉到季珩在身后有一瞬地绷直身体，她轻唤了声他的名字。
“季珩，我们现在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吧？”她问。
声音虽然轻轻软软，但却又严肃认真。
季珩张开手掌，十指紧扣着握住她的手：“当然。”
“那你在我面前也可以不用那么无所不能了。”
生病了也可以告诉她，让她来照顾自己，偶尔示弱来获得她的心疼。
其实当朋友的时候就可以这样，可季珩不愿在她面前展露脆弱，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但现在他们是男女朋友，她就可以提出这一点了。
季珩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似是带着笑意，极轻地“嗯”了一声。
“好。”
似乎是药效发挥了作用，林筱感觉季珩搂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松了力，依旧炙热的呼吸逐渐变缓。
她将手从季珩手心中抽出来，轻轻转了身面朝已经熟睡的人。
借着洒进卧室的银白月光，她微微凑上前，看着光影临摹出的英俊容颜，不禁心动。
在季珩紧蹙的眉间落下一吻，接着是鼻尖，最后是那双薄唇上。
她环上季珩的腰身，往他胸膛靠了靠，像是被季珩的困意感染，没一会功夫她也开始犯起困来。
*
林筱似乎睡了很舒服的一觉，她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自己在哪里，连忙摸了摸旁边的位置，却发现早已空空如也。
她腾地坐起身，左右张望，有些着急地唤了一声：“季珩？”
卧室外正在进行的通话，在她出声后忽然一顿，接着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季珩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坐到床边，拉住她的一只手，一边把玩，一边用英文回应着电话另一头的人。
通话又持续了十分钟才挂断，季珩放下手机，看向她：“吵醒你了？”
“你怎么起来了？烧退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伸手去碰季珩的额头，不确定温度是否正常，还又摸了摸自己的。
季珩被她的举动逗笑：“已经退烧了，刚刚有个海外会议推不了，所以出去打了个电话。”
林筱了然点点头，接着有些懊恼。
明明病的是季珩，她应该照顾他的，她睡着前本还想着过一会就看看他的情况，帮他敷个冰毛巾来着，可没想到自己却睡得那么沉，连季珩起床都不知道。
她的想法被季珩猜得一清二楚，帮她顺了顺有些睡乱了的发丝：“要不是抱着你睡更安稳，烧可能没那么快退。”
毕竟一整天了也没见退烧，她来了之后病就好了。
听到季珩的话，林筱莫名慌乱起来，在冷白月光映衬下，杏眸忽闪忽闪。
所有细小表情都被季珩看到，喉间下意识吞咽，人慢慢向前靠近，一偏头吻上了她微张的丰唇。
极轻极细，极尽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