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愿望是想让她叫自己阿珩?

    有些朴实无华,却又强她所难。

    林筱呆呆地望着身旁人,全然忘记回应。

    直到一声低沉的浅笑传入耳畔,才将将拉回她的思绪。

    她不由得低下头,不敢让季珩看到自己发烫的面颊:“说出来就不灵了,你换一个愿望重新许。”

    她胡乱找了个借口,耍赖似地想让季珩忘记这一茬,可季珩却偏偏执拗地坚持着。

    “你听到了,它就有可能实现。”

    季珩朝她靠近了些,手背上是似有似无的触碰,他的声音近在咫尺,一字一字在她心底泛着涟漪。

    似是怕把她逼得太紧,片刻,季珩又主动退让了一步:“就先叫一声,好不好?”

    他轻哄着,徐徐渐进。

    眸子里的期待伴着炙热的注视一股脑传达给她,惹得她根本不敢再看他的脸。

    半晌,林筱还是被那道灼热的视线彻底打败。

    季珩的生日应该以季珩为主,她心想叫一声也不会怎样,也不是不能满足他。于是垂着脑袋,浅浅地深呼吸了下,声音细细柔柔:“阿珩。”

    两个字轻轻说出口,她并未预料那般得到季珩的反应,客厅里依旧是只能听到彼此呼吸的静谧,这不禁让她更加心慌意乱。

    得做点什么,让这件事过去。

    她在心底默默盘算着,旋即用手指随意勾了一抹奶油,抬头匆匆抹到季珩脸颊上,接着不自然地朝旁边挪了挪位置,尽量避免与季珩有眼神上的接触,最后端起自己的高脚杯把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

    季珩从那一声“阿珩”里回过神,错愕地看了她一眼,用拇指蹭掉脸颊上的奶油,趁着她不备之时,又把她拉回到自己身边,反手抹回到她的唇上。

    小时候她和他最是喜欢把蛋糕奶油抹在对方脸上,看着对方变成花猫。

    林筱还记得有一次自己悄悄在厨房挤了一小盘季阿姨没用完的奶油,想趁季珩不注意的时候,涂得季珩满脸都是。

    可她小时候平衡感差,端着盘子脚底下就踉跄得厉害,已经非常注意了,但还是在距离季珩就两步时不小心绊倒了自己。

    一张小脸刚好全压在奶油上,戏弄季珩不成,自己却遭了殃。

    在季珩看过来的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全部自尊都丢没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怪你,都怪你。”

    她一边抽泣一边嘀咕,导致不知事情真相的季阿姨轻踹了脚季珩的屁股,让他一定要在开饭前把她哄好。

    季珩只得蹲在她面前用湿巾擦干她的脸,然后在自己脸上也抹了一块奶油,满眼无奈,虽然没说,但像是表达他也抹了自己一脸,他俩扯平了。

    那时的季珩替自己擦去奶油,而此刻的季珩却抓住了她抬起想要蹭去奶油的手。

    深眸投射着极光梦幻缥缈的光影,视线牢牢落在她身上。

    喉咙发紧间,季珩俯下身,缓缓向她靠近,细碎的吻轻柔地落在她的眼睛、鼻尖,最后落至唇上的奶油,舌尖轻勾将奶油拭去,转瞬又重重吻上她的唇,攻破唇齿,探入口中。

    奶油在口中化开,巧克力香四处飘散。

    手中的高脚杯倒在地板上,清脆地轱辘几下,最终归为无声。

    林筱已经无暇顾及杯子有没有摔碎,唇上炙热的温度早已占据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周身温度在升高,呼吸也骤然变得急促,腰身瞬间没了力气不住向后仰着,直到后背彻底沾碰到地毯。

    季珩随意拽过一个抱枕垫在她的脑后,腾出来的手直接撑在她头侧,身体微微压附,居高临下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吻再一次不知节制地落下,像是醉人的酒精,拉着她一同沉迷,沉浸其中。

    这样温柔又霸道的吻,让林筱早已心猿意马、无力招架,她忍不住伸手抓住季珩的衣领,承受着季珩不断加深的吻。

    直到口中的空气消失殆尽,舌尖被勾连的酥麻越发明显,季珩才轻轻放开她。

    他垂眸望着她,黑眸里是肉眼可见的缱绻和情念。

    半晌,略显沙哑的声音传入她耳中:“筱筱,你就是我的愿望。”

    林筱望进季珩的眼眸,那双平日里平静自持的眼瞳,眼下涌着波涛爱意。

    她的心为之一颤,甜蜜的悸动忍不住雀跃。

    混沌的大脑突然浮现出孟思莹先前说的话。

    “你想想这种克制又成熟的人,你能指望他主动和你更进一步吗?”

    “恐怕你不提,他结婚前都会当个只亲亲抱抱的清心寡欲男人。”

    “你想想他喜欢你那么久了,总该给他点甜头吧?”

    她应该再主动点,她愿意为他主动些。

    林筱定睛望着季珩的脸庞,抬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碰了碰落在眉间的几缕碎发。

    视线缓缓朝下游离,手指跟随意识不断往下,划过英挺的鼻梁,触到温暖的薄唇。

    炙热空气似乎在蔓延,彼此呼吸相互交融,凌乱的心跳混在一起。

    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继续向下,从棱角分明的下颌到雕塑般的脖颈,目光最后落在突出的喉结上。

    想起曾经为了撩季珩而看的那些短视频说喉结是男人脆弱又敏感的地方,她忽地挪不开视线,头稍稍向上扬了扬,将极轻的吻落至季珩清晰好看的喉结上。

    身上的人显然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胆子,因这突如其来的撩拨僵直了身体。喉结上下滚动了下,低沉的嗓音伴着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廓:“林筱筱,知道在干什么吗?”

    她不作声,大着胆子抬起纤细的手臂,勾上季珩的后颈,一只手插入季珩的短发里,撩拨般抚摸着,最后将唇印在那双薄唇上。

    许久,她才气息不稳地细声开口:“知道,在撩你。”

    脑海中的那根线似乎在一瞬间崩断,季珩高大的身影只又僵了一瞬,胳膊便卸了力似地俯身而下,撑在一旁的手臂微微凸出了青筋,张力十足。

    他的吻像是窗外飞扬的雪,轻盈温柔,密密匝匝地落在林筱的脸颊、鼻尖、嘴唇上。

    隐约的雾月与扑簌的落雪。

    极光的光影与香槟的浓香。

    一切都混在一起,交织相缠着。

    林筱感觉自己被吻过的地方都染上了香槟的醉意,无一不带着酥麻。

    奇怪的感觉在心口蔓延开来,触动着心灵,泛起涟漪。

    她顺着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可季珩却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张开手与她十指相扣着,炙热的吻也再度准确地落到丰唇上。

    他强势地索取着,汲取着本就稀少的空气,攻城略地地探索着她口中每一寸地方。

    最后一口空气似乎也被彻底夺去,晕眩间林筱不经意轻喘出声,那声音在房间内似是无限放大。

    她还来不及害羞,一道极轻的笑声在耳畔边响起,旋即耳垂传来被咬后的微微刺痛。

    “撩我,这就不行了?”

    季珩的声音暗哑得不行,却还带着揶揄的松弛感。

    这个人怎么无论何时都能这么游刃有余!

    林筱心里气不过,可身体却很是诚实,随着季珩的亲吻从耳垂一直路延伸到脖颈,整个人颤抖得越发频繁。

    她慌乱地抬手轻推上季珩的肩膀,季珩这才停下还要向下的动作。

    紊乱的呼吸,不散的热气。

    季珩抬起头望向她,眸中浸染了浓烈的情绪。

    慢慢地,似是找回了理智,季珩平复着喘息不匀的呼吸,片刻才又翻身躺到她身旁。

    温暖干燥地指腹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回味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像是在安抚她的紧张。

    林筱终于感觉自己从沉溺的潮洋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喘了一口气,平顺着自己的呼吸。

    半晌,侧过身子瞧了眼手臂随意搭在额间的季珩,想起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话,轻哼了一声,小小情绪,暴露无遗。

    “这就不行了?”

    她将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给季珩,一副报复成功的快意表情浮上潮红未退的脸颊。

    听到她的挑衅,季珩转头挑了挑眉,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声音依旧暗哑,语气带上一丝无奈:“别招我了,今天到此为止。”

    林筱不解地眨眨眸,想不出季珩话里的意思。

    她的唇才微微张开,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季珩就又主动补充了一句:“家里没套,今天不行。”

    一句话惊得林筱腾地一下坐了起来,她慌乱地看了眼季珩,视线又迅速避开,直直望向落地窗外。

    屋外的雪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整个阳台银装素裹,覆着厚厚的积雪,白雪反着银月的光,即便屋外已是深夜,却还有些透亮,就像是漫雪的冰岛的普通夜晚。

    林筱伸手关掉了极光投影机,抱着双膝,把脑袋垫在膝盖上,通过玻璃反光看到季珩也坐起身,她连忙装作很忙似地拿起叉子扎了口蛋糕。

    季珩揶揄轻笑:“知道怕了?”

    林筱较劲似地把蛋糕放入口中,咽下后才又不服地“哼”了一声。

    她转过头,面朝季珩抬了抬下巴:“你哪里看到我怕了?”

    话落,她看到季珩单挑眉峰的样子,脑子一热,嘴瞬间跑在了最前面。

    “你下次记得都买好,在家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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