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她看不清孟思莹和顾凡此刻的神情，拿不准两个人是否会争吵起来，握着季珩的手不自觉紧了许多。
季珩回握着，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微微俯身贴近耳边：“放心，顾凡有分寸的。”
如果季珩这样说，那大概是不会有问题。
可随着顾凡和孟思莹聊的时间越长，她越担心。
直到到了项目组规定的汇合时间，唐姐出现后孟思莹才被顾凡放回来。
平日里总是带动气氛的人，此刻显得沉默很多。
林筱有些担心，问过怎么了，孟思莹也不说，她只好给季珩发微信，试图让季珩从顾凡那里套出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顾凡和孟思莹似乎是默契地落实了闭口不提的方针。
这两个从不把事情憋心里的人都选择沉默，她和季珩也实在不好再继续追问。
飞机顺利起飞，渐渐进入云层。
林筱透过遮光板，望着机外的蓝天白云。
今天的天空很透亮，阳光充足，折射到机舱时还出现了丁达尔效应，她看着落在自己白色毛衣上的那道模糊的彩虹投影，本该柔和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突然坐在一旁的孟思莹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她身子微微一顿，以为孟思莹是睡着了，动也不敢动地保持着自己现在的姿势。
“筱筱，我是不是很作？”孟思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今天没想到他真的会赶过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现在终有想要和自己说说话的意思了。
林筱心里顺畅了许多，她捋了捋孟思莹的头发，柔声问询：“到底怎么了？”
“我、我今天故意在快到机场堵路上的时候才给他发的消息。”孟思莹坐起身子，垂着脑袋很是心虚，“我一直觉得你昨天说得对，但是我磨不开面子所以才决定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他一声而已，没想过他会来，毕竟距离登机没有多长时间了，机场又那么远。”
“可他还是赶来了，所以你心里有些愧疚，对不对？”
孟思莹老实地点点头：“我也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很矫情，我想表现得游刃有余，永远主动，可我的所为却又把自己不断推向被动的境地。”
“顾凡刚刚说我本质上是不想担起谈恋爱后的责任，他说说不好听了，如果我俩以暧昧对象发展到炮|友的方式相处，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别扭。”
顾凡的话几乎是一针见血，丝毫没有留情，可见今天的事他有多生气。
然而孟思莹偏偏不得不承认，顾凡说得没错。
她外表下所有主动追爱，对爱情坐怀不乱的标签，其实都是对自己内心不安的伪装色罢了。
林筱知道孟思莹此刻跟自己说这些是用了多少勇气，她自然要做一个可以帮孟思莹发泄的倾听者：“然后呢？”
她柔声问着，尽可能地让孟思莹放松。
“然后他说可惜他并不想跟我发展搬不上台面的关系，所以他现在给我两个选择。”孟思莹抬头看了看林筱，竖起两根手指，“一是跳过彼此试探的环节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朋友关系正式交往。”
“二是彻底断了关系，以后好死不相往来。”孟思莹仰起头，靠着座椅靠背，“他说选择权在我，我出差这段时间够我好好思考了，等回去给他答案。”
林筱侧眸看着孟思莹，想来顾凡先忍受不了与孟思莹模棱两可的关系了。
或许当初他自己提出转变心态慢慢适应彼此的想法，根本就不适用于他和孟思莹，所以现在他改了主意，缩短了战线，以强势的态度逼得孟思莹去选择。
可是她知道孟思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有些东西外表所展现的并不一定代表心中所想，反而那些极力表现出来的东西，偏偏是内心最向往，却又最不可触及的心结，这些心结导致孟思莹在感情上不敢去承诺什么。
作为局外人，那些事情她没有亲身经厉过，不该一味劝导孟思莹去尝试，可她又不想孟思莹就这样错过可能属于自己的正缘。
“你其实很喜欢顾凡，对吗？”
她试探问着，见孟思莹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因为担心和季珩表达心意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犹豫不决，可这些终究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让我真的迈出这一步，我才知道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她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让孟思莹放下心理负担，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顾凡一个机会。
“可是我……”
“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感情判断，有自己的爱情准则。”
林筱想要让孟思莹知道，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会也不可能完全且毫无偏差的地复制他人错误的路。
孟思莹沉默了，没有再说话，而是无声地又靠回在林筱肩上。
许久，才又极轻地开了口：“正好趁着这次出差，我好好想想吧。”
*
林筱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出差是特种兵式的，工作日程一项接一项，并没有给她们留什么自己的时间。
任务来得紧急，她们的脚本还都在初期想法上，需要尽快完善内容，而摄影棚约的时间较晚，所以拍摄时间零散，这才拉长了出差战线。
整个项目组一下飞机就被徐景沉安排的商务车送到酒店，林筱本以为这次会在所难免地和徐景沉碰上面，共同工作至少一周。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徐景沉从始至终并没有出现，全程有他的助理对接。
唐姐问询过情况，助理只是说徐景沉最近在沪市忙于和资方洽谈短视频拍摄合作的相关事宜，没有时间来横市同大家一起。
或许是不想她尴尬，也可能是真的忙得抽不开身，但林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项目组一起用了两天时间，在酒店的会议厅完善了拍摄脚本，从第三天开始就要一边去摄影棚监督网红拍摄情况，一边进行新的脚本创作。
项目组的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精神紧绷到晚上睡觉梦里还在编写脚本的程度。
于是唐姐又临时给大家分成了两组，一组写脚本，一组监督拍摄，分别由林筱和孟思莹带队，两组隔日交换，两组分别可以在监督拍摄那一天稍微喘口气了。
林筱好不容易轮到了稍微清闲的监督日，上午拍摄一切顺利，在下午拍摄前的间隙，她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告知她有个快递放在了家门口。
她出差才两天，回家的日子可以说是遥遥无期，虽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买了什么，但总不能一直放在门口。
原本想让快递小哥帮自己把东西转送到季珩那里，可快递小哥偏偏是个先斩后奏的主，人早已经离开他们的小区。
眼下她根本没有时间与快递小哥扯皮，只好抽空和季珩说了一声，然后又投入到下午的准备工作中去。
林筱自己也没想到完成今天全部的工作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拖着困倦的身体准备和同事一起去吃迟来的晚饭。
才刚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厅，季珩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她本想一边走一边与季珩视频，可突然想到要是被季珩发现自己还没有吃饭，一定会担心她，于是她停下了脚步，拽了拽孟思莹的衣袖。
“我和季珩通个话，你帮我带饭回来吧。”
打过招呼，她转身朝电梯去，同时接受了视频邀请。
季珩那张骨相分明的英俊脸庞出现在屏幕里，他周围有些昏暗，像是在小区里，穿着黑色加绒冲锋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插在裤兜里随意溜达着。
他和她汇报着自己这两天的情况，做到了男朋友应尽的义务。
到达她家门口，单手就把快递盒拿起来，熟练地按下指纹锁开门进屋。
打开玄关的顶灯，将快递盒放在了玄关的桌子上。
他把手机靠架在一旁，左右打量找着快递刀：“还没想起来自己买了什么吗？”
林筱趴在床上，浮动微小地摇摇头：“没有，我好像最近就没买过东西。”
前段时间满脑子都是给季珩过生日，她是一点网购的心思和时间都没有，按理说她应该什么快递都没有的，可偏偏今天收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留着自己手机号和地址的神秘快递。
比起好奇，她心里更多是紧张和害怕。
季珩通过屏幕望了她一眼，喉结滚动着“嗯”了一声，拿着找到的刀子轻轻划开箱子：“以后要是有自己没印象的快递，还要像今天一样告诉我。”
快递盒被彻底划开，林筱看着季珩修长的手指打开纸盒子，心里的不安几近呼之欲出。
季珩先是把盖在上面的气泡袋拿出来，瞬间严肃的脸上出乎意料地面露错愕神情，眸子轻瞥了她一眼，很快又落回盒子内。
这样的表情说明盒子里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可季珩的反应让林筱着实摸不到头脑，她略有着急：“到底是什么啊？”
“林筱筱，你故意的？”
季珩挑了挑眉，反问着将贴了“黑色魅惑蕾丝贴身裙M码”和“肉色纯欲绸缎贴身裙M码”标签的两件衣服拿了出来。
啪嗒——
随着两件衣服进入视频画面，还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珩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小方盒拿起来，面色更僵了些。
专为女性体验感量身打造的小雨伞……
这小方盒不止有一个，快递盒里还凌乱地躺了两个，再加上作为赠品赠送的欢愉体验包，眼前的一切让季珩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把所有东西拿出来，将快递盒扔到脚边，把东西码放整齐地摆在镜头前。
林筱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她恨不得钻进屏幕把那些东西统统收回快递盒里，更后悔还不如让这些东西在自己家门口呆到丢失，不要让季珩过来帮忙取。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寄到她家来的？
她半张着嘴，一脸崩溃地思索着，眼睛不敢看着季珩，只能六神无主地来回飘荡。
视线凑巧扫过两条贴身裙的时候，看到了衣服上的吊牌logo，隐约想起这好像是上次孟思莹陪自己去给季珩挑生日礼物，带她去的那家女性情趣店。
“我再祝你一臂之力。”
孟思莹前两天幸灾乐祸说的话飘进脑海，这盒莫名奇妙的快递似乎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林筱对着季珩尴尬地干笑着：“我要是说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季珩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做出回答，手上似笑非笑地把玩着小雨伞盒子。
小巧的盒子在他手指间来回穿梭，扰得林筱更加凌乱。
季珩一定是误会自己了，他一定觉得是她敢做不敢当，拿着孟思莹当挡箭牌。
“真的是孟思莹干的！我现在就去暗杀她，把她拉回来亲口解释。”
林筱作势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挂掉视频结束眼前这场闹剧。
“挺好的。”
季珩的声音突然从屏幕里传来，他揶揄地瞧着她，嘴角勾着不经意的笑，“只不过上次你和我说完，我也备了些。”
“现在小雨伞有点多，等你回来后我们得勤用着了。”
季珩回握着，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心，微微俯身贴近耳边：“放心，顾凡有分寸的。”
如果季珩这样说，那大概是不会有问题。
可随着顾凡和孟思莹聊的时间越长，她越担心。
直到到了项目组规定的汇合时间，唐姐出现后孟思莹才被顾凡放回来。
平日里总是带动气氛的人，此刻显得沉默很多。
林筱有些担心，问过怎么了，孟思莹也不说，她只好给季珩发微信，试图让季珩从顾凡那里套出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而顾凡和孟思莹似乎是默契地落实了闭口不提的方针。
这两个从不把事情憋心里的人都选择沉默，她和季珩也实在不好再继续追问。
飞机顺利起飞，渐渐进入云层。
林筱透过遮光板，望着机外的蓝天白云。
今天的天空很透亮，阳光充足，折射到机舱时还出现了丁达尔效应，她看着落在自己白色毛衣上的那道模糊的彩虹投影，本该柔和的心情依旧没有好转。
突然坐在一旁的孟思莹将脑袋靠在了她的肩膀，她身子微微一顿，以为孟思莹是睡着了，动也不敢动地保持着自己现在的姿势。
“筱筱，我是不是很作？”孟思莹的声音闷闷地传来，“我今天没想到他真的会赶过来……”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人，现在终有想要和自己说说话的意思了。
林筱心里顺畅了许多，她捋了捋孟思莹的头发，柔声问询：“到底怎么了？”
“我、我今天故意在快到机场堵路上的时候才给他发的消息。”孟思莹坐起身子，垂着脑袋很是心虚，“我一直觉得你昨天说得对，但是我磨不开面子所以才决定这样，我只是想告诉他一声而已，没想过他会来，毕竟距离登机没有多长时间了，机场又那么远。”
“可他还是赶来了，所以你心里有些愧疚，对不对？”
孟思莹老实地点点头：“我也知道自己有的时候很矫情，我想表现得游刃有余，永远主动，可我的所为却又把自己不断推向被动的境地。”
“顾凡刚刚说我本质上是不想担起谈恋爱后的责任，他说说不好听了，如果我俩以暧昧对象发展到炮|友的方式相处，我可能也不会这么别扭。”
顾凡的话几乎是一针见血，丝毫没有留情，可见今天的事他有多生气。
然而孟思莹偏偏不得不承认，顾凡说得没错。
她外表下所有主动追爱，对爱情坐怀不乱的标签，其实都是对自己内心不安的伪装色罢了。
林筱知道孟思莹此刻跟自己说这些是用了多少勇气，她自然要做一个可以帮孟思莹发泄的倾听者：“然后呢？”
她柔声问着，尽可能地让孟思莹放松。
“然后他说可惜他并不想跟我发展搬不上台面的关系，所以他现在给我两个选择。”孟思莹抬头看了看林筱，竖起两根手指，“一是跳过彼此试探的环节以结婚为目的的男女朋友关系正式交往。”
“二是彻底断了关系，以后好死不相往来。”孟思莹仰起头，靠着座椅靠背，“他说选择权在我，我出差这段时间够我好好思考了，等回去给他答案。”
林筱侧眸看着孟思莹，想来顾凡先忍受不了与孟思莹模棱两可的关系了。
或许当初他自己提出转变心态慢慢适应彼此的想法，根本就不适用于他和孟思莹，所以现在他改了主意，缩短了战线，以强势的态度逼得孟思莹去选择。
可是她知道孟思莹也有自己的不得已，有些东西外表所展现的并不一定代表心中所想，反而那些极力表现出来的东西，偏偏是内心最向往，却又最不可触及的心结，这些心结导致孟思莹在感情上不敢去承诺什么。
作为局外人，那些事情她没有亲身经厉过，不该一味劝导孟思莹去尝试，可她又不想孟思莹就这样错过可能属于自己的正缘。
“你其实很喜欢顾凡，对吗？”
她试探问着，见孟思莹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我之前因为担心和季珩表达心意后，连朋友都没得做，所以犹豫不决，可这些终究都只是我一个人的猜测。让我真的迈出这一步，我才知道这一步是对还是错。”
她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让孟思莹放下心理负担，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顾凡一个机会。
“可是我……”
“你就是你，你有自己的感情判断，有自己的爱情准则。”
林筱想要让孟思莹知道，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会也不可能完全且毫无偏差的地复制他人错误的路。
孟思莹沉默了，没有再说话，而是无声地又靠回在林筱肩上。
许久，才又极轻地开了口：“正好趁着这次出差，我好好想想吧。”
*
林筱怎么也没想到，这一次出差是特种兵式的，工作日程一项接一项，并没有给她们留什么自己的时间。
任务来得紧急，她们的脚本还都在初期想法上，需要尽快完善内容，而摄影棚约的时间较晚，所以拍摄时间零散，这才拉长了出差战线。
整个项目组一下飞机就被徐景沉安排的商务车送到酒店，林筱本以为这次会在所难免地和徐景沉碰上面，共同工作至少一周。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事，徐景沉从始至终并没有出现，全程有他的助理对接。
唐姐问询过情况，助理只是说徐景沉最近在沪市忙于和资方洽谈短视频拍摄合作的相关事宜，没有时间来横市同大家一起。
或许是不想她尴尬，也可能是真的忙得抽不开身，但林筱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
项目组一起用了两天时间，在酒店的会议厅完善了拍摄脚本，从第三天开始就要一边去摄影棚监督网红拍摄情况，一边进行新的脚本创作。
项目组的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精神紧绷到晚上睡觉梦里还在编写脚本的程度。
于是唐姐又临时给大家分成了两组，一组写脚本，一组监督拍摄，分别由林筱和孟思莹带队，两组隔日交换，两组分别可以在监督拍摄那一天稍微喘口气了。
林筱好不容易轮到了稍微清闲的监督日，上午拍摄一切顺利，在下午拍摄前的间隙，她接到了快递小哥的电话，告知她有个快递放在了家门口。
她出差才两天，回家的日子可以说是遥遥无期，虽然一时想不起来自己买了什么，但总不能一直放在门口。
原本想让快递小哥帮自己把东西转送到季珩那里，可快递小哥偏偏是个先斩后奏的主，人早已经离开他们的小区。
眼下她根本没有时间与快递小哥扯皮，只好抽空和季珩说了一声，然后又投入到下午的准备工作中去。
林筱自己也没想到完成今天全部的工作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拖着困倦的身体准备和同事一起去吃迟来的晚饭。
才刚坐电梯下到酒店大厅，季珩的视频通话就打了过来。
她本想一边走一边与季珩视频，可突然想到要是被季珩发现自己还没有吃饭，一定会担心她，于是她停下了脚步，拽了拽孟思莹的衣袖。
“我和季珩通个话，你帮我带饭回来吧。”
打过招呼，她转身朝电梯去，同时接受了视频邀请。
季珩那张骨相分明的英俊脸庞出现在屏幕里，他周围有些昏暗，像是在小区里，穿着黑色加绒冲锋衣，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插在裤兜里随意溜达着。
他和她汇报着自己这两天的情况，做到了男朋友应尽的义务。
到达她家门口，单手就把快递盒拿起来，熟练地按下指纹锁开门进屋。
打开玄关的顶灯，将快递盒放在了玄关的桌子上。
他把手机靠架在一旁，左右打量找着快递刀：“还没想起来自己买了什么吗？”
林筱趴在床上，浮动微小地摇摇头：“没有，我好像最近就没买过东西。”
前段时间满脑子都是给季珩过生日，她是一点网购的心思和时间都没有，按理说她应该什么快递都没有的，可偏偏今天收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留着自己手机号和地址的神秘快递。
比起好奇，她心里更多是紧张和害怕。
季珩通过屏幕望了她一眼，喉结滚动着“嗯”了一声，拿着找到的刀子轻轻划开箱子：“以后要是有自己没印象的快递，还要像今天一样告诉我。”
快递盒被彻底划开，林筱看着季珩修长的手指打开纸盒子，心里的不安几近呼之欲出。
季珩先是把盖在上面的气泡袋拿出来，瞬间严肃的脸上出乎意料地面露错愕神情，眸子轻瞥了她一眼，很快又落回盒子内。
这样的表情说明盒子里不是什么危险物品，可季珩的反应让林筱着实摸不到头脑，她略有着急：“到底是什么啊？”
“林筱筱，你故意的？”
季珩挑了挑眉，反问着将贴了“黑色魅惑蕾丝贴身裙M码”和“肉色纯欲绸缎贴身裙M码”标签的两件衣服拿了出来。
啪嗒——
随着两件衣服进入视频画面，还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珩弯腰将掉在地上的小方盒拿起来，面色更僵了些。
专为女性体验感量身打造的小雨伞……
这小方盒不止有一个，快递盒里还凌乱地躺了两个，再加上作为赠品赠送的欢愉体验包，眼前的一切让季珩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把所有东西拿出来，将快递盒扔到脚边，把东西码放整齐地摆在镜头前。
林筱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感觉自己要裂开了。
她恨不得钻进屏幕把那些东西统统收回快递盒里，更后悔还不如让这些东西在自己家门口呆到丢失，不要让季珩过来帮忙取。
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寄到她家来的？
她半张着嘴，一脸崩溃地思索着，眼睛不敢看着季珩，只能六神无主地来回飘荡。
视线凑巧扫过两条贴身裙的时候，看到了衣服上的吊牌logo，隐约想起这好像是上次孟思莹陪自己去给季珩挑生日礼物，带她去的那家女性情趣店。
“我再祝你一臂之力。”
孟思莹前两天幸灾乐祸说的话飘进脑海，这盒莫名奇妙的快递似乎一下子有了合理的解释。
林筱对着季珩尴尬地干笑着：“我要是说不是我买的，你信吗？”
季珩只是看着她，并没有做出回答，手上似笑非笑地把玩着小雨伞盒子。
小巧的盒子在他手指间来回穿梭，扰得林筱更加凌乱。
季珩一定是误会自己了，他一定觉得是她敢做不敢当，拿着孟思莹当挡箭牌。
“真的是孟思莹干的！我现在就去暗杀她，把她拉回来亲口解释。”
林筱作势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挂掉视频结束眼前这场闹剧。
“挺好的。”
季珩的声音突然从屏幕里传来，他揶揄地瞧着她，嘴角勾着不经意的笑，“只不过上次你和我说完，我也备了些。”
“现在小雨伞有点多，等你回来后我们得勤用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