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门铃的响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视，夏瑜收回目光，站起身来说：“我去开门。”
萧嘉荣嗯一声，手下的动作不停，面上依旧自若，心里却无比翻腾，
她刚才说，不讨厌自己是什么意思？
夏瑜看着门外的人，震惊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人一脸嬉笑，手中还拿着花和小零食，在看到夏瑜时，他也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凝滞了片刻，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哇，夏瑜姐，真的好巧啊，没想到你住在这里。”
“你也住在这里？”夏瑜想起自己没在这里见过他。
“对啊，”他点头，指着对面的门说，“我就住在对面，刚搬进来的。”
夏瑜略有所见，前些日子，是听说对面会搬来一个新人，没想到的是这人自己竟然认识。
“好香啊。”他嗅了一口，眼神就往里面望，脸上期待的表情，“夏瑜姐，你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夏瑜跟他认识，当初自己进到学校还是他帮的忙，而且他跟萧嘉荣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人还认识，自然也没打算瞒着他。
于是走个过场问：“要不进来尝尝？”
“谢谢夏瑜姐。”
萧嘉荣在厨房正忙碌思考，刚才他趁夏瑜开门的空档，给程子辰发了个信息问刚才夏瑜话的意思——
【不讨厌你，是什么意思？】
程子辰情场老手，回复得快【不讨厌不就是喜欢你吗？】
这句话让萧嘉荣脑子有些炸，他完全没考虑过要是夏瑜先对自己表白会怎么想，是惊喜？意外？
但，但眼下还是先进厕所，收拾下自己，刚才他害怕夏瑜饿得很，还没拾掇好就出来了。
只不过他刚关火，脚步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一张大脸突然蹦哒在自己眼前。
“师哥。”
一声师哥，让他刚才幻想的美梦瞬间化成泡沫。
“师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萧嘉荣态度大转弯，脸瞬间冷下去，“刚才是你敲的门？”
“对啊，对啊，没想到咱们是邻居。”陈最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探头探头，眼神在搜索到桌上的饭菜时，直接坐在椅子上。
“他刚搬进来的，就住在我们对面。”夏瑜走过来解释。
“我还给你们带了见面礼，花和我妈从国外带来的饼干，超级好吃。”
萧嘉荣气成石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眼神瞟到陈最拿起夏瑜的筷子吃饭时，一个大跨步过去，拽起他的胳膊。
“别用这个，我给你新的。”
“好嘞，师哥。”
陈最点头露出无害的笑容，没注意到萧嘉荣冷酷的目光，只是低头盯着餐桌上的饭菜，摩拳擦掌。
夏瑜见萧嘉荣脸色不对，走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了？不欢迎他来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个学校的，想着来蹭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嘉荣摇头，他能说什么，只是一顿饭，要是他真的介意陈最吃顿饭，夏瑜只会觉得自己小心眼，可，他又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特意为夏瑜做的饭怎么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萧嘉荣觉得心里委屈，嘴上不能说那就在饭菜上做手脚。
餐桌上，陈最话很多，人也很好奇，
先是惊讶两人竟然住在一起，夏瑜就向他解释，只是室友。
又是赞赏萧嘉荣饭做得香，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夏瑜阐述只是普通朋友。
最后还竟然问，夏瑜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扒着饭，神色平常，就像是在问一个很寻常的问题，可在其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萧嘉荣放下筷子，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他继续靠在椅后，抿嘴盯着陈最看，脸色严肃冰冷。
可反观夏瑜，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嚼着嘴里的饭菜，头也不抬地问道：“没有？怎么了？”
她竟然还回复那个小屁孩！
萧嘉荣瞪大眼睛，慌忙给她夹菜，“吃这个，这个好吃。”
“我也要吃。”陈最眼睛一亮，刚伸出手的筷子因为萧嘉荣扫来的眼神停在半空。
“师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陈最说这话时有些无辜。
话说完，夏瑜抬头看他，看他拉起的脸问：“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
“肯定是因为我吧。”陈最放下碗筷，垂着头说，“可能我今天来的太突然，萧师哥好像不太欢迎我。”
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
萧嘉荣对他的装可怜表示无语，不太想搭理他。
夏瑜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她重新给他夹了一块刚才的肉，“他总会有那么几天，你别那么在意，都是朋友，况且你们两个还是同校的，多吃点。”
这下子换萧嘉荣不乐意了，饭是他做的，本来想着今晚能有个甜蜜的双人餐，谁知道中途出现了他，不光要吃自己做的饭，还要撩她！
萧嘉荣放下碗筷，弄出动静来传达自己的心情，但碍于夏瑜，话说的还算客气。
“你吃完就赶紧走，时间不早了明天你没课？”
陈最摇摇头，“明天下午就一节，我搬出来住也是因为宿舍里的其他人早上起得很早，打扰我睡觉。”
“人家都在准备期末考，去图书馆学习很正常，你呢？”
萧嘉荣站起身来，趁着不注意，盛了一碗比较浓的鸡汤。
“我不用，那题太简单了。”陈最很有自信。
“听起来你学习还挺好的。”夏瑜搭话。
“也不算太好，夏瑜姐，就全校前十名吧。”
萧嘉荣看他嬉笑的样子，故意把碗弄出声音，放在他跟前，提醒他，“多喝点。”
“闻起来好香，”陈最陈赞，但没喝，看了眼对面的夏瑜说，“夏瑜姐，我听说鸡汤会补身体，你要不多喝点？”
他说完就要把碗往夏瑜的方向推，但是被萧嘉荣止住了，“等会我会给她盛，这碗是给你的。”
“我还年轻不用补身体。”
陈最向前推，萧嘉荣使力阻止，夏瑜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出来打圆场，“没事，他不喝我就喝了吧，你炖的汤那么好喝，不要浪费。”
夏瑜刚要伸出手去拿，却发现萧嘉荣早已端起那碗汤喝个精光，他面色不好，找个借口去了趟厕所。
“师哥，他没事吧？”陈最听着厕所里的动静，悄悄问。
夏瑜摇头，“我也不清楚，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那样。”
人有时候很奇怪，包括但不限于爱吃酸掉牙的柠檬，面里特别喜欢加醋，对，他这个人特别爱吃酸的。
陈最听她讲起那些八卦心燃起，“夏瑜姐，那你们从高中就认识，真的只是朋友吗？”
“不然呢？”夏瑜已然大半饱，一脸满足地靠在后面。
“我大学同学都说异性之间没有纯友谊，要不就是暗恋，要不就是互相暗恋。”
夏瑜听他这话笑了笑，“你想多了，我跟他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朋友，算对手，敌人？”
“对手，敌人？”陈最有些不懂。
“高中时我俩成绩相当，那时我好胜心强喜欢把他当对手，敌人，讨厌他总是抢走我常驻的第一。”
“那现在呢？”陈最问，“现在总归不是了吧，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还一块出去玩，吃饭。”
“舍友关系？”夏瑜想了想，“反正没那么深，也不会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陈最来了精神，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再次反复性地问道：“那你真不喜欢萧师哥？”
夏瑜耸肩摇头，“不喜欢吧，我只把他当作普通同学，很简单的舍友关系。”
她没撒谎，她对萧嘉荣卸掉了原先的讨厌，她承认自己原先对他的偏见，而今后会以一种很正常很简单的关系相处，这种关系不掺杂任何的情爱。
她话刚说完，合上卫生间门的萧嘉荣走了出来，他整张脸都是湿的，T恤上还有残留的水渍，他垂着头一声不吭，像是听到了刚才夏瑜的话。
“你进厕所没事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夏瑜询问。
“没事，”萧嘉荣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期间没再看厨房一眼。
“我看，萧师哥好像挺难过的。”陈最发现了他的异常。
“跟其他人吵架了？”夏瑜则不懂他突然的寞落，转过身来一直盯着他紧闭的房门看。
大约五分钟后，萧嘉荣提着包走了出来。
夏瑜关心问他，“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萧嘉荣抬起头来，眼神低落，连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原先温和，“现在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询问我？”
他突然的话让夏瑜有些措不及防。
“不重要了，”萧嘉荣反常地挎上包，临走前只说了句，学校里有个实验要出差几天，便离开了。
门被关上，萧嘉荣就这样走了。
夏瑜坐在原位，陈最好像明白了他突然离开的缘由，他替夏瑜收拾好碗筷后，就告别离开。
夏瑜晚餐后再次想起这件事，觉得他像是生气，至于生气什么她也不清楚，夏瑜刚想给江颖打电话询问，手机上来了信息。
是沈就发来的，大致意思就是让她参加三天后的面试。
面试那天，夏瑜起了个大早，化完淡妆梳完头后，就去打开冰箱找些吃的。
冰箱里还存着前几天萧嘉荣做的饭，夏瑜这几天在招新的店长，回家后很少有精力做饭，每次都是拿他的饭热热吃，有时配着米饭，有时配着面条。
萧嘉荣的厨艺确实好到没话说，无论拌什么饭都非常香，而冰箱里的剩饭也在告诉她，萧嘉荣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以前他一周都不回来夏瑜都不会觉得没什么不对。
可，唯独这次，她吃着熟悉的饭总会想起他，想他站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想他临走前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有时候发呆看着阳台上的君子兰次数多了，夏瑜会打开和他的聊天页面，对话信息停留在一周前，他告诉自己今晚会晚点回来，至此，再无其他。
夏瑜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工作压力的胡思乱想。
这次再打开冰箱又翻到了他以前写的好好吃饭的纸条，夏瑜撕下它，也撕下自己乱作祟的心思，嘴上咬了口面包，便出了门。
临走前，还碰到了下楼买早餐的陈最，他无精打采地提着一大袋包子，看到夏瑜，兴冲冲地跟她打招呼，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赶时间的的夏瑜所忽略。
自从陈最上次知道夏瑜没喜欢的人后，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找到机会就往夏瑜家里跑，他也想跟萧嘉荣一样替劳累的夏瑜做些美味的食物，可总是翻车，不会开煤气，分不清盐喝味精，经常把夏瑜家里弄成一团遭，次数多了，夏瑜就把他拉到了黑名单，现在连招呼都不想跟他打。
离面试的地方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
夏瑜拿上包，问过前台后，坐电梯去十楼。
到了十层，填表面试，人事先是问了她的名字，
“夏瑜。”
“是夏天集团的那个夏？”人事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夏瑜知道这个集团是她爸爸跟哥哥创立的，而显然如今要是说出来，恐怕会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啊？”她装作不懂，“我从德国回来，不了解这个集团。”
人事显然松口气，又小心翼翼跟她讲了些题外话，“你也别怪我谨慎，我听说豪天房产的要跟这夏天集团的千金联姻？”
“联姻？有这回事？”夏瑜回国后就没回过家，自然也不懂其中的故事。
“但是呢，那个千金不肯，哭闹上吊着要取消。”
“后来呢？”夏瑜觉得狗血。
“后来我听说那位公子哥…”
“咳咳咳……”
人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两人都向声音处望去。
夏瑜熟悉，人事表情却像见了鬼一样。
“老，老板…”他话说得都有点抖。
“夏小姐就不用面试了，你把她的资料给我就好。”沈就伸出手接过那张面试表。
“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夏瑜看到他有些惊奇，毕竟是眼前这个人给自己介绍的门路。
“嗯，确实巧，我工作室就在前面，不如我们过去聊？”
夏瑜点头，跟着他走了过去。
20.
门铃的响声打破了两人的对视，夏瑜收回目光，站起身来说：“我去开门。”
萧嘉荣嗯一声，手下的动作不停，面上依旧自若，心里却无比翻腾，
她刚才说，不讨厌自己是什么意思？
夏瑜看着门外的人，震惊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门外的人一脸嬉笑，手中还拿着花和小零食，在看到夏瑜时，他也有些意外，脸上的笑凝滞了片刻，随即笑得更开心了。
“哇，夏瑜姐，真的好巧啊，没想到你住在这里。”
“你也住在这里？”夏瑜想起自己没在这里见过他。
“对啊，”他点头，指着对面的门说，“我就住在对面，刚搬进来的。”
夏瑜略有所见，前些日子，是听说对面会搬来一个新人，没想到的是这人自己竟然认识。
“好香啊。”他嗅了一口，眼神就往里面望，脸上期待的表情，“夏瑜姐，你家里做什么好吃的了？这么香。”
夏瑜跟他认识，当初自己进到学校还是他帮的忙，而且他跟萧嘉荣是同一个学校的，两人还认识，自然也没打算瞒着他。
于是走个过场问：“要不进来尝尝？”
“谢谢夏瑜姐。”
萧嘉荣在厨房正忙碌思考，刚才他趁夏瑜开门的空档，给程子辰发了个信息问刚才夏瑜话的意思——
【不讨厌你，是什么意思？】
程子辰情场老手，回复得快【不讨厌不就是喜欢你吗？】
这句话让萧嘉荣脑子有些炸，他完全没考虑过要是夏瑜先对自己表白会怎么想，是惊喜？意外？
但，但眼下还是先进厕所，收拾下自己，刚才他害怕夏瑜饿得很，还没拾掇好就出来了。
只不过他刚关火，脚步还没迈出去，就看到一张大脸突然蹦哒在自己眼前。
“师哥。”
一声师哥，让他刚才幻想的美梦瞬间化成泡沫。
“师哥，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萧嘉荣态度大转弯，脸瞬间冷下去，“刚才是你敲的门？”
“对啊，对啊，没想到咱们是邻居。”陈最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探头探头，眼神在搜索到桌上的饭菜时，直接坐在椅子上。
“他刚搬进来的，就住在我们对面。”夏瑜走过来解释。
“我还给你们带了见面礼，花和我妈从国外带来的饼干，超级好吃。”
萧嘉荣气成石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眼神瞟到陈最拿起夏瑜的筷子吃饭时，一个大跨步过去，拽起他的胳膊。
“别用这个，我给你新的。”
“好嘞，师哥。”
陈最点头露出无害的笑容，没注意到萧嘉荣冷酷的目光，只是低头盯着餐桌上的饭菜，摩拳擦掌。
夏瑜见萧嘉荣脸色不对，走到他旁边问：“你怎么了？不欢迎他来吗？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个学校的，想着来蹭顿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嘉荣摇头，他能说什么，只是一顿饭，要是他真的介意陈最吃顿饭，夏瑜只会觉得自己小心眼，可，他又不甘心。
明明是自己特意为夏瑜做的饭怎么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萧嘉荣觉得心里委屈，嘴上不能说那就在饭菜上做手脚。
餐桌上，陈最话很多，人也很好奇，
先是惊讶两人竟然住在一起，夏瑜就向他解释，只是室友。
又是赞赏萧嘉荣饭做得香，觉得两人关系不一般，夏瑜阐述只是普通朋友。
最后还竟然问，夏瑜有没有喜欢的人。
他扒着饭，神色平常，就像是在问一个很寻常的问题，可在其他人看来，就不是那么回事。
萧嘉荣放下筷子，已经没有心思吃饭，他继续靠在椅后，抿嘴盯着陈最看，脸色严肃冰冷。
可反观夏瑜，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嚼着嘴里的饭菜，头也不抬地问道：“没有？怎么了？”
她竟然还回复那个小屁孩！
萧嘉荣瞪大眼睛，慌忙给她夹菜，“吃这个，这个好吃。”
“我也要吃。”陈最眼睛一亮，刚伸出手的筷子因为萧嘉荣扫来的眼神停在半空。
“师哥，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陈最说这话时有些无辜。
话说完，夏瑜抬头看他，看他拉起的脸问：“你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
“肯定是因为我吧。”陈最放下碗筷，垂着头说，“可能我今天来的太突然，萧师哥好像不太欢迎我。”
听听，这是一个正常人能说出的话？
萧嘉荣对他的装可怜表示无语，不太想搭理他。
夏瑜没察觉出什么不对，她重新给他夹了一块刚才的肉，“他总会有那么几天，你别那么在意，都是朋友，况且你们两个还是同校的，多吃点。”
这下子换萧嘉荣不乐意了，饭是他做的，本来想着今晚能有个甜蜜的双人餐，谁知道中途出现了他，不光要吃自己做的饭，还要撩她！
萧嘉荣放下碗筷，弄出动静来传达自己的心情，但碍于夏瑜，话说的还算客气。
“你吃完就赶紧走，时间不早了明天你没课？”
陈最摇摇头，“明天下午就一节，我搬出来住也是因为宿舍里的其他人早上起得很早，打扰我睡觉。”
“人家都在准备期末考，去图书馆学习很正常，你呢？”
萧嘉荣站起身来，趁着不注意，盛了一碗比较浓的鸡汤。
“我不用，那题太简单了。”陈最很有自信。
“听起来你学习还挺好的。”夏瑜搭话。
“也不算太好，夏瑜姐，就全校前十名吧。”
萧嘉荣看他嬉笑的样子，故意把碗弄出声音，放在他跟前，提醒他，“多喝点。”
“闻起来好香，”陈最陈赞，但没喝，看了眼对面的夏瑜说，“夏瑜姐，我听说鸡汤会补身体，你要不多喝点？”
他说完就要把碗往夏瑜的方向推，但是被萧嘉荣止住了，“等会我会给她盛，这碗是给你的。”
“我还年轻不用补身体。”
陈最向前推，萧嘉荣使力阻止，夏瑜眼看两人僵持不下，出来打圆场，“没事，他不喝我就喝了吧，你炖的汤那么好喝，不要浪费。”
夏瑜刚要伸出手去拿，却发现萧嘉荣早已端起那碗汤喝个精光，他面色不好，找个借口去了趟厕所。
“师哥，他没事吧？”陈最听着厕所里的动静，悄悄问。
夏瑜摇头，“我也不清楚，从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那样。”
人有时候很奇怪，包括但不限于爱吃酸掉牙的柠檬，面里特别喜欢加醋，对，他这个人特别爱吃酸的。
陈最听她讲起那些八卦心燃起，“夏瑜姐，那你们从高中就认识，真的只是朋友吗？”
“不然呢？”夏瑜已然大半饱，一脸满足地靠在后面。
“我大学同学都说异性之间没有纯友谊，要不就是暗恋，要不就是互相暗恋。”
夏瑜听他这话笑了笑，“你想多了，我跟他也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朋友，算对手，敌人？”
“对手，敌人？”陈最有些不懂。
“高中时我俩成绩相当，那时我好胜心强喜欢把他当对手，敌人，讨厌他总是抢走我常驻的第一。”
“那现在呢？”陈最问，“现在总归不是了吧，你们现在还住在一起，还一块出去玩，吃饭。”
“舍友关系？”夏瑜想了想，“反正没那么深，也不会是你说的那种关系。”
陈最来了精神，把嘴里的东西全都咽了下去，再次反复性地问道：“那你真不喜欢萧师哥？”
夏瑜耸肩摇头，“不喜欢吧，我只把他当作普通同学，很简单的舍友关系。”
她没撒谎，她对萧嘉荣卸掉了原先的讨厌，她承认自己原先对他的偏见，而今后会以一种很正常很简单的关系相处，这种关系不掺杂任何的情爱。
她话刚说完，合上卫生间门的萧嘉荣走了出来，他整张脸都是湿的，T恤上还有残留的水渍，他垂着头一声不吭，像是听到了刚才夏瑜的话。
“你进厕所没事吧？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夏瑜询问。
“没事，”萧嘉荣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期间没再看厨房一眼。
“我看，萧师哥好像挺难过的。”陈最发现了他的异常。
“跟其他人吵架了？”夏瑜则不懂他突然的寞落，转过身来一直盯着他紧闭的房门看。
大约五分钟后，萧嘉荣提着包走了出来。
夏瑜关心问他，“你怎么了？这么晚了要去哪里？”
萧嘉荣抬起头来，眼神低落，连开口的声音也不似原先温和，“现在你是在以什么身份来询问我？”
他突然的话让夏瑜有些措不及防。
“不重要了，”萧嘉荣反常地挎上包，临走前只说了句，学校里有个实验要出差几天，便离开了。
门被关上，萧嘉荣就这样走了。
夏瑜坐在原位，陈最好像明白了他突然离开的缘由，他替夏瑜收拾好碗筷后，就告别离开。
夏瑜晚餐后再次想起这件事，觉得他像是生气，至于生气什么她也不清楚，夏瑜刚想给江颖打电话询问，手机上来了信息。
是沈就发来的，大致意思就是让她参加三天后的面试。
面试那天，夏瑜起了个大早，化完淡妆梳完头后，就去打开冰箱找些吃的。
冰箱里还存着前几天萧嘉荣做的饭，夏瑜这几天在招新的店长，回家后很少有精力做饭，每次都是拿他的饭热热吃，有时配着米饭，有时配着面条。
萧嘉荣的厨艺确实好到没话说，无论拌什么饭都非常香，而冰箱里的剩饭也在告诉她，萧嘉荣已经三天没回来了。
以前他一周都不回来夏瑜都不会觉得没什么不对。
可，唯独这次，她吃着熟悉的饭总会想起他，想他站在厨房里做饭的背影，想他临走前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有时候发呆看着阳台上的君子兰次数多了，夏瑜会打开和他的聊天页面，对话信息停留在一周前，他告诉自己今晚会晚点回来，至此，再无其他。
夏瑜把这一切都归结为工作压力的胡思乱想。
这次再打开冰箱又翻到了他以前写的好好吃饭的纸条，夏瑜撕下它，也撕下自己乱作祟的心思，嘴上咬了口面包，便出了门。
临走前，还碰到了下楼买早餐的陈最，他无精打采地提着一大袋包子，看到夏瑜，兴冲冲地跟她打招呼，只不过，这一切都被赶时间的的夏瑜所忽略。
自从陈最上次知道夏瑜没喜欢的人后，像是打开了什么机关一样，找到机会就往夏瑜家里跑，他也想跟萧嘉荣一样替劳累的夏瑜做些美味的食物，可总是翻车，不会开煤气，分不清盐喝味精，经常把夏瑜家里弄成一团遭，次数多了，夏瑜就把他拉到了黑名单，现在连招呼都不想跟他打。
离面试的地方大概十五分钟的车程。
夏瑜拿上包，问过前台后，坐电梯去十楼。
到了十层，填表面试，人事先是问了她的名字，
“夏瑜。”
“是夏天集团的那个夏？”人事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夏瑜知道这个集团是她爸爸跟哥哥创立的，而显然如今要是说出来，恐怕会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啊？”她装作不懂，“我从德国回来，不了解这个集团。”
人事显然松口气，又小心翼翼跟她讲了些题外话，“你也别怪我谨慎，我听说豪天房产的要跟这夏天集团的千金联姻？”
“联姻？有这回事？”夏瑜回国后就没回过家，自然也不懂其中的故事。
“但是呢，那个千金不肯，哭闹上吊着要取消。”
“后来呢？”夏瑜觉得狗血。
“后来我听说那位公子哥…”
“咳咳咳……”
人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两人都向声音处望去。
夏瑜熟悉，人事表情却像见了鬼一样。
“老，老板…”他话说得都有点抖。
“夏小姐就不用面试了，你把她的资料给我就好。”沈就伸出手接过那张面试表。
“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夏瑜看到他有些惊奇，毕竟是眼前这个人给自己介绍的门路。
“嗯，确实巧，我工作室就在前面，不如我们过去聊？”
夏瑜点头，跟着他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