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我吃好了。”
罗酒酒也收回手，“以后做选择的时候，就按照我给你的提示来就好了”。
余佳心里还有疑惑，罗酒酒就已经用一个响指将她送回了储物间。
考完四六级，完成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就是寒假，是余佳等着盼着的寒假，终于可以脱离警务化在家休息，不用早上六点钟起床跑操，不用整理内务卫生，也不用担心被督察抓住。
军训结束那一个周，助辅师姐和她谈心的时候说，自己原本想去军校，因为高中喜欢的一个男孩去了军校，为他复读两年，可惜后来那个男孩有了女朋友，她自己选择了警校，大一进校的时候是不想读警校的，但是一年后的现在，她就想当警察。
余佳很犟，听不进师姐的话，完全无法理解乐意当警察的心情。
“男人觉得这身警服帅气，父母觉得毕业包分配，社会地位又有，好嫁人，但是我只想做我自己。”
余佳不是没有后悔过听了父母的话读警校，在闺蜜郑彤彤自由选择各个社团参加，而自己在大队长的安排下禁止参加校舞蹈队和街舞社团的时候，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对余佳来说，寒假比暑假快乐，冬天比夏天快乐，因为她所在的城市没有季节分明，所以准备冬夏两季的衣服就足够了，讨厌出汗且喜欢玩儿雪的属性让余佳在冬天的心情都普遍比夏天开心几分。
冬天出门逛街是开心的事情，至少在余佳所在的城市是如此，市中区是不结冰的，只有非常周边的三叉林景区才会有雪。
坐在床上想着下雪的事情，余佳上抖音搜索看雪好去处，看到最近很火的围炉煮茶，博主放上口蘑烤烤——这不变成烧烤了？
余佳的思维跨度挺大，一下子想到家楼下那个小摊，是两个女孩卖烧烤的摊子，正好肚子饿了，下楼买点烧烤。
打开卧室门，小心翼翼向外感受妈妈的存在，幸好妈妈在书房打电话，余佳才能悄悄溜出门，坐着电梯下了楼。
只有门卫室的灯光稍微亮堂些，除了小区左转五十米就是小摊，这里有个三岔路口，路口有消防队、有绿林蓝岛小区，有一家中餐店，有水果小贩，还设有一个公交车站的起点站。
余佳走到三叉路口才过马路，这里的灯光要明亮些，过个马路就是烧烤摊。
余佳还在左看右看有没有车辆的时候，身旁的小男孩就已经冲了出去。
余佳的余光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一辆摩托车飞车而过，撞飞了正在过马路的小男孩，小男孩先撞在摩托车前挡板上而后腾空飞起，再落到地上，摩托车急刹不及，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和男孩□□与挡板、地面碰撞的声音连续出现在余佳的耳边。
烧烤店老板、水果店老板都看向这边，余佳是离小男孩最近的人。
“你是否要上前救助这个小男孩？A救助他 B不救助他”
这一刻，余佳瞳孔骤缩，果然，周围的场景静止了，一切都在等她做出选择，余佳心思千百，不知所措。
所给的选择提示是，不救助他。
她只是想下楼买个烧烤，这么小的马路怎么会出车祸呢？他家长呢？我救吗？我能做什么呢？我也不会心肺复苏啊？出车祸第一时间好像也不是做心肺复苏吧？我应该拨打120电话吧？我是不是先该止血啊？我......
“我没有不救助他的理由。”她又害怕又胆怯。
余佳做出自己的选择之后，静止的事物再次动起来。
余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周围的议论声音才发现已经恢复现实，余佳快步走去男孩身边。男孩脑袋已经出血，双眼紧闭，手臂似乎骨折，余佳颤抖着手打了120，然后跑到周边大声呼喊。
“有医生吗？有护士吗？谁会急救啊！救命啊救命！”
人群逐渐熙攘，此刻夜晚，并无许多路人，但是就周边的人也没有敢上前的。
余佳都快哭出来了，孩子脑袋下的血越渗越多，看着血液漫延，其手臂关节的明显错位，这一幕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然而自己不会包扎也不会固定，救护车来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有人扒拉出人群冲到余佳身边，是一个黑影，余佳还被吓了一跳。
年轻人戴着蓝牙耳机，一身跑步装备，用自己的薄外套给孩子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围观的人倒是走得越来越近，救护车终于穿过人群把孩子接走，余佳没有上车，那个年轻人也没有上车。
年轻人的手上沾了些血，他只是看了看，就离开了。
看起来是夜跑人士。
余佳退到马路边，看着周围的人有的看了热闹离开，旁边开店的人还看着自己，余佳竟有了羞红了脸的心情，不知所措地循着回家的路走去。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凌晨三点，余佳躺在床上第四次按开手机的时候，罗酒酒出现在她床上。
余佳免不掉浑身一抖。
“啊......我的天哪！”余佳坐起来把灯打开，看向躺在床上的罗酒酒。
本来熬夜就让余佳的心率变缓，罗酒酒的突然出现更让她的心跳异常加速，每一次跳动让整个身躯都产生抖动。
“对不起，我下次先给你说一声我再出来。”
余佳真的很怕自己的小命被他收走，但是他每次出现又让余佳感觉踩着生死的边缘线。
余佳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多说话，也是罗酒酒先开口了。
“为什么，要救他？”罗酒酒也坐起来，和余佳盘腿对坐。
一米五的床容下他两人，这距离显然有点暧昧。
知道是在问今晚让她失眠的那个孩子，“我...不知道。我也没救他。”。
余佳不想救人，因为不会救人，也不想撑这个烂摊子。
罗酒酒无奈，看向余佳，又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你按我给你的提示，做出选择就不会有错。”罗酒酒的音量提高一些。
“啊？我现在也没事啊！”余佳不解，自己是无缘无故看得见死神，又是无缘无故看得见这些莫名其妙的选择题。
罗酒酒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自觉减小音量，“佳佳，各人命运自有天道，任何干涉他人命运的人，一定会承受一定的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呢？”
余佳问出这句话的眼神并不勇敢，但是夹杂着坚定，她直视罗酒酒的眼睛，试图得到明确的答复。
“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罗酒酒丢下这句话就又不见了。
余佳在房间里说：“你又不见了，每次说到什么就不见，我还有很多想问的。”
比起一把被夺走小命，余佳这些日子遭受的精神折磨真是更痛苦，这个选择题她是一天也不想看见了，这个男的也是一天也不想看见了。
罗酒酒也收回手，“以后做选择的时候，就按照我给你的提示来就好了”。
余佳心里还有疑惑，罗酒酒就已经用一个响指将她送回了储物间。
考完四六级，完成第一学期期末考试，就是寒假，是余佳等着盼着的寒假，终于可以脱离警务化在家休息，不用早上六点钟起床跑操，不用整理内务卫生，也不用担心被督察抓住。
军训结束那一个周，助辅师姐和她谈心的时候说，自己原本想去军校，因为高中喜欢的一个男孩去了军校，为他复读两年，可惜后来那个男孩有了女朋友，她自己选择了警校，大一进校的时候是不想读警校的，但是一年后的现在，她就想当警察。
余佳很犟，听不进师姐的话，完全无法理解乐意当警察的心情。
“男人觉得这身警服帅气，父母觉得毕业包分配，社会地位又有，好嫁人，但是我只想做我自己。”
余佳不是没有后悔过听了父母的话读警校，在闺蜜郑彤彤自由选择各个社团参加，而自己在大队长的安排下禁止参加校舞蹈队和街舞社团的时候，那种感觉尤为强烈。
对余佳来说，寒假比暑假快乐，冬天比夏天快乐，因为她所在的城市没有季节分明，所以准备冬夏两季的衣服就足够了，讨厌出汗且喜欢玩儿雪的属性让余佳在冬天的心情都普遍比夏天开心几分。
冬天出门逛街是开心的事情，至少在余佳所在的城市是如此，市中区是不结冰的，只有非常周边的三叉林景区才会有雪。
坐在床上想着下雪的事情，余佳上抖音搜索看雪好去处，看到最近很火的围炉煮茶，博主放上口蘑烤烤——这不变成烧烤了？
余佳的思维跨度挺大，一下子想到家楼下那个小摊，是两个女孩卖烧烤的摊子，正好肚子饿了，下楼买点烧烤。
打开卧室门，小心翼翼向外感受妈妈的存在，幸好妈妈在书房打电话，余佳才能悄悄溜出门，坐着电梯下了楼。
只有门卫室的灯光稍微亮堂些，除了小区左转五十米就是小摊，这里有个三岔路口，路口有消防队、有绿林蓝岛小区，有一家中餐店，有水果小贩，还设有一个公交车站的起点站。
余佳走到三叉路口才过马路，这里的灯光要明亮些，过个马路就是烧烤摊。
余佳还在左看右看有没有车辆的时候，身旁的小男孩就已经冲了出去。
余佳的余光分明看得清清楚楚，一辆摩托车飞车而过，撞飞了正在过马路的小男孩，小男孩先撞在摩托车前挡板上而后腾空飞起，再落到地上，摩托车急刹不及，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尖锐声音和男孩□□与挡板、地面碰撞的声音连续出现在余佳的耳边。
烧烤店老板、水果店老板都看向这边，余佳是离小男孩最近的人。
“你是否要上前救助这个小男孩？A救助他 B不救助他”
这一刻，余佳瞳孔骤缩，果然，周围的场景静止了，一切都在等她做出选择，余佳心思千百，不知所措。
所给的选择提示是，不救助他。
她只是想下楼买个烧烤，这么小的马路怎么会出车祸呢？他家长呢？我救吗？我能做什么呢？我也不会心肺复苏啊？出车祸第一时间好像也不是做心肺复苏吧？我应该拨打120电话吧？我是不是先该止血啊？我......
“我没有不救助他的理由。”她又害怕又胆怯。
余佳做出自己的选择之后，静止的事物再次动起来。
余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听见周围的议论声音才发现已经恢复现实，余佳快步走去男孩身边。男孩脑袋已经出血，双眼紧闭，手臂似乎骨折，余佳颤抖着手打了120，然后跑到周边大声呼喊。
“有医生吗？有护士吗？谁会急救啊！救命啊救命！”
人群逐渐熙攘，此刻夜晚，并无许多路人，但是就周边的人也没有敢上前的。
余佳都快哭出来了，孩子脑袋下的血越渗越多，看着血液漫延，其手臂关节的明显错位，这一幕让她的肾上腺素飙升，然而自己不会包扎也不会固定，救护车来的时间短暂又漫长。
有人扒拉出人群冲到余佳身边，是一个黑影，余佳还被吓了一跳。
年轻人戴着蓝牙耳机，一身跑步装备，用自己的薄外套给孩子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围观的人倒是走得越来越近，救护车终于穿过人群把孩子接走，余佳没有上车，那个年轻人也没有上车。
年轻人的手上沾了些血，他只是看了看，就离开了。
看起来是夜跑人士。
余佳退到马路边，看着周围的人有的看了热闹离开，旁边开店的人还看着自己，余佳竟有了羞红了脸的心情，不知所措地循着回家的路走去。
这个夜晚注定无眠。
凌晨三点，余佳躺在床上第四次按开手机的时候，罗酒酒出现在她床上。
余佳免不掉浑身一抖。
“啊......我的天哪！”余佳坐起来把灯打开，看向躺在床上的罗酒酒。
本来熬夜就让余佳的心率变缓，罗酒酒的突然出现更让她的心跳异常加速，每一次跳动让整个身躯都产生抖动。
“对不起，我下次先给你说一声我再出来。”
余佳真的很怕自己的小命被他收走，但是他每次出现又让余佳感觉踩着生死的边缘线。
余佳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想多说话，也是罗酒酒先开口了。
“为什么，要救他？”罗酒酒也坐起来，和余佳盘腿对坐。
一米五的床容下他两人，这距离显然有点暧昧。
知道是在问今晚让她失眠的那个孩子，“我...不知道。我也没救他。”。
余佳不想救人，因为不会救人，也不想撑这个烂摊子。
罗酒酒无奈，看向余佳，又低着头叹了一口气。
“你按我给你的提示，做出选择就不会有错。”罗酒酒的音量提高一些。
“啊？我现在也没事啊！”余佳不解，自己是无缘无故看得见死神，又是无缘无故看得见这些莫名其妙的选择题。
罗酒酒意识到自己声音大了，自觉减小音量，“佳佳，各人命运自有天道，任何干涉他人命运的人，一定会承受一定的代价的。”
“代价是什么呢？”
余佳问出这句话的眼神并不勇敢，但是夹杂着坚定，她直视罗酒酒的眼睛，试图得到明确的答复。
“你明天就会知道了。”
罗酒酒丢下这句话就又不见了。
余佳在房间里说：“你又不见了，每次说到什么就不见，我还有很多想问的。”
比起一把被夺走小命，余佳这些日子遭受的精神折磨真是更痛苦，这个选择题她是一天也不想看见了，这个男的也是一天也不想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