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戴小欢穷追不舍，倒让卓悠又想起这个事。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戴小欢在这种问题上异常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戴小欢，你这么孜孜不倦，不读博真是可惜了。”卓悠伸手捏捏戴小欢如嫩豆腐般光滑的脸蛋儿，软软弹弹的，手感真好。
“起开。”戴小欢忙不迭地躲闪，慢腾腾地开玩笑道，“悠悠，我总觉得成晓喜欢你多一些，虽然你是我好姐妹，但你也别冷落了人家呀。”
卓悠被这话给噎到了。
戴小欢过来体贴地给卓悠拍拍背，煞有介事地说：“或许相比于他对你的喜欢，你是更喜欢他；甚至比他开始喜欢你的时候，更早喜欢他。但是卓悠，你这个人吧，不会表达爱。”
卓悠瞪大了眼睛。
戴小欢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卓悠，你这一整个被动性人格。”
卓悠猛的摇摇头：“不是。”
我努力过。
很认真的努力过。
卓悠整个高中三年，梦想都是A大。
高一第一次班会课，班主任让大家定目标。
重点学校的重点班，大家交上去清一色的国内双TOP，还有不少写美国藤校和英国Q5的，卓悠写的A大在一堆QS前100的牛校面前显得格外寒碜，课后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卓悠毕竟在重点班的第一梯队里，是好苗子里的那一撮重点苗子。
班主任对着大大方方的女生和略有点小家子气的A大，叹了口气，接着和颜悦色道：“卓悠，为什么选A大呀？”
卓悠非常坚定：“A大挺好的，也是985。在国内也能排第三吧。”
“A大是挺好的，但也就和X大一个梯队，其实还可以再往上冲一冲。高中了，要有斗志。”班主任一个劲给对面的女孩打气。
卓悠听话地点点头，把那份写着A大的目标书拿回去，锁在柜子，重新交了一份目标宏大的志愿书给老班。
锁在柜子里的A大，也锁在了卓悠的心里。
卓悠甚至都想好了之后读什么专业，如果爸妈觉得浪费分的话，那就填A大收分最高的专业——A大的医学院顶有名，她可以报这个，报这个也没人会替她可惜。
可高考结束后，录取通知书上却是X大的校徽——她留在了X市。
后来毕业聚餐上，班主任还和她又提起了这件事：“卓悠，你当初的志愿写的可是A大，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X市。我看出来你那时第二天重写不情不愿的，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喜欢A大。”
卓悠整个录取之后，心情就起起伏伏，听到这里勉强地笑笑：“因为A大在A市，我喜欢A市。”
这个答案卓悠当年也给过班主任。
卓悠脸不红心不跳，A市是国内超一线大城市，是历朝古都，又是摩登大都会，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喜欢A市都不奇怪。
当时的高中班主任有些惊讶地看着卓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这么喜欢A市，那A市还有B大和C大呀，高中了，可不能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毕业聚餐上的班主任有些触动地回味着卓悠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回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都是缘分，X市也是个好地方。”
卓悠脸有点红了。
之所以喜欢A大，因为有个重要的人在A市，当年高中转校去了A大附属中学。
A市地广人稠，但只有那一块地方是卓悠的心之所向，只有那一个人是卓悠的心之所归。
但其实她也不确定，那个重要的人三年后是否还会在A市，是否也会去A大，以他的成绩，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才是。
A大毕竟是他高中三年待过的地方，大概总要回去看看的吧。
但可笑的是，自己最终还是留在了X大。
放榜那一天，卓悠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看到自己的省排，卓悠就知道自己去不了A大。哭过了之后，卓悠感觉有点如释重负——或许错过就是错过了，见不到还是见不到。
卓妈妈明镜似的：“真喜欢A大，以后研究生还可以去A大，第一志愿就填X大吧。”
X大毕竟是省里的985，又在X市，不仅对全省的考生有照顾，还对X市的考生有单独报考的一栏，分数低了些。卓悠虽然在高考场上发挥失常，但还没有掉的太离谱，这分第一志愿填X大，也是十拿九稳。
不过高考志愿填报也是门玄学，谁知道今年是大年还是小年，填的学校和专业是爆冷还是爆热。这分毕竟也有点危险，第二志愿填X大，万一滑档了，那不是开玩笑的。
卓悠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但夜半人定时，卓悠还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把第一志愿A大填了上去，并且服从调剂。在录取结果出来之前，卓悠整天心惊胆颤，在爸妈面前小心翼翼地装成老实头。
知女莫如母。
卓妈妈大概早就猜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好在最后的结果平平淡淡——没有惊喜的A大，没有意外的X大。
就这样吧。
卓悠给自己三年的期待画上了句号。
后来成晓来了X大，倒让卓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不真实，居然是种圆满的感觉，一种心愿达成的喜悦，一种美梦成真的舒坦。
但想想也不足为奇，X大有全国最好的经管专业和计算机专业。
很长一段时间，卓悠也拿不准成晓为什么来X大——听说他在A市排了前十，还有人说他是A市某个区的理科状元，这个分，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大学。
“发什么呆呢？”戴小欢摇了摇卓悠，“被夺舍了呀？不是什么？”
卓悠被晃回了神：“不是的，你知道我的高考第一志愿是A大吧？”
“知道呀！怎么——”戴小欢幡然醒悟。
卓悠把头埋进书包里：“其实我的梦想，也并不是什么A大。但那是我高中时知道成晓所在的地方。”
我的梦想，是成晓。一直都是。
后面那句话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了。
戴小欢一蹦三尺高，一脸“我磕到了”。
“虽然确实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不错不错。这终于有了点谈恋爱的样子，”戴小欢欢呼着，又义愤填膺地控诉道，“不过你们这大学几年搞得和高四高五高六一样，斗得水火不容的，把整个班都拖进龙卷风里是怎么回事！”
卓悠笑了笑，大概是高中三年的遗憾，在大学通过这种小学生行为找回来吧。但卓悠耸耸肩：“这不挺好的，学习氛围好。”
戴小欢声泪俱下地做心碎状：“少来这一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原本是一心一意相当一条咸鱼的，结果你们两倒好，在班里大肆火拼，不仅把我卷得翻了面，还煎得外焦里嫩！！！”
刚好苏苏也回来了，听到这里马上插话：“这不正好，把你煎得香喷喷的，你看看，现在这么多人垂涎。”
卓悠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什么叫这么多人垂涎？”
戴小欢心虚地撤回了搭在卓悠肩上的爪子，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卓悠，你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卓悠一脸吃瓜：“那是——怎么回事？苏苏，快说快说。”
戴小欢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苏苏的嘴巴威胁道：“苏苏，做医生字字珠玑，捕风捉影的事，不能胡说八道！”
苏苏马上把戴小欢的爪子扳开：“可以呀戴小欢，你不是高考语文刚及格吗？能一口气说三个成语，肾上腺素的分泌果然能影响到神经中枢，只是我没想到它对大脑功能区的效果这么的立竿见影。”苏苏用打量着天外来物的眼神打量着戴小欢的大脑。
戴小欢像被地板烫了脚，捂着脑袋一下子从苏苏身边跳开了：“停！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搞得我好像分分钟就要被注射麻药推上台做开颅手术一样。”
苏苏露出了一口白牙：“我不介意亲自操刀。”
戴小欢连连撤退：“苏苏，你天天整这些，钱哲源受得了？”
苏苏强有力地反击道：“戴小欢，你整天影后附身，杨岚不还紧追不舍？”
“杨岚？”卓悠重复道，这名字有点耳熟，“这不是那个——”
苏苏咧开嘴巴笑了：“那天海底捞桌上我的手下败将。”
“唔？”卓悠把脑袋转向了戴小欢，“真的？”
戴小欢一下子就蔫了。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戴小欢在这种问题上异常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
“戴小欢，你这么孜孜不倦，不读博真是可惜了。”卓悠伸手捏捏戴小欢如嫩豆腐般光滑的脸蛋儿，软软弹弹的，手感真好。
“起开。”戴小欢忙不迭地躲闪，慢腾腾地开玩笑道，“悠悠，我总觉得成晓喜欢你多一些，虽然你是我好姐妹，但你也别冷落了人家呀。”
卓悠被这话给噎到了。
戴小欢过来体贴地给卓悠拍拍背，煞有介事地说：“或许相比于他对你的喜欢，你是更喜欢他；甚至比他开始喜欢你的时候，更早喜欢他。但是卓悠，你这个人吧，不会表达爱。”
卓悠瞪大了眼睛。
戴小欢语重心长地摇了摇头：“卓悠，你这一整个被动性人格。”
卓悠猛的摇摇头：“不是。”
我努力过。
很认真的努力过。
卓悠整个高中三年，梦想都是A大。
高一第一次班会课，班主任让大家定目标。
重点学校的重点班，大家交上去清一色的国内双TOP，还有不少写美国藤校和英国Q5的，卓悠写的A大在一堆QS前100的牛校面前显得格外寒碜，课后就被班主任叫去了办公室——卓悠毕竟在重点班的第一梯队里，是好苗子里的那一撮重点苗子。
班主任对着大大方方的女生和略有点小家子气的A大，叹了口气，接着和颜悦色道：“卓悠，为什么选A大呀？”
卓悠非常坚定：“A大挺好的，也是985。在国内也能排第三吧。”
“A大是挺好的，但也就和X大一个梯队，其实还可以再往上冲一冲。高中了，要有斗志。”班主任一个劲给对面的女孩打气。
卓悠听话地点点头，把那份写着A大的目标书拿回去，锁在柜子，重新交了一份目标宏大的志愿书给老班。
锁在柜子里的A大，也锁在了卓悠的心里。
卓悠甚至都想好了之后读什么专业，如果爸妈觉得浪费分的话，那就填A大收分最高的专业——A大的医学院顶有名，她可以报这个，报这个也没人会替她可惜。
可高考结束后，录取通知书上却是X大的校徽——她留在了X市。
后来毕业聚餐上，班主任还和她又提起了这件事：“卓悠，你当初的志愿写的可是A大，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留在了X市。我看出来你那时第二天重写不情不愿的，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喜欢A大。”
卓悠整个录取之后，心情就起起伏伏，听到这里勉强地笑笑：“因为A大在A市，我喜欢A市。”
这个答案卓悠当年也给过班主任。
卓悠脸不红心不跳，A市是国内超一线大城市，是历朝古都，又是摩登大都会，不管从哪个角度想，喜欢A市都不奇怪。
当时的高中班主任有些惊讶地看着卓悠，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既然这么喜欢A市，那A市还有B大和C大呀，高中了，可不能降低对自己的要求。”
毕业聚餐上的班主任有些触动地回味着卓悠和当年一模一样的回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都是缘分，X市也是个好地方。”
卓悠脸有点红了。
之所以喜欢A大，因为有个重要的人在A市，当年高中转校去了A大附属中学。
A市地广人稠，但只有那一块地方是卓悠的心之所向，只有那一个人是卓悠的心之所归。
但其实她也不确定，那个重要的人三年后是否还会在A市，是否也会去A大，以他的成绩，应该会有更好的选择才是。
A大毕竟是他高中三年待过的地方，大概总要回去看看的吧。
但可笑的是，自己最终还是留在了X大。
放榜那一天，卓悠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看到自己的省排，卓悠就知道自己去不了A大。哭过了之后，卓悠感觉有点如释重负——或许错过就是错过了，见不到还是见不到。
卓妈妈明镜似的：“真喜欢A大，以后研究生还可以去A大，第一志愿就填X大吧。”
X大毕竟是省里的985，又在X市，不仅对全省的考生有照顾，还对X市的考生有单独报考的一栏，分数低了些。卓悠虽然在高考场上发挥失常，但还没有掉的太离谱，这分第一志愿填X大，也是十拿九稳。
不过高考志愿填报也是门玄学，谁知道今年是大年还是小年，填的学校和专业是爆冷还是爆热。这分毕竟也有点危险，第二志愿填X大，万一滑档了，那不是开玩笑的。
卓悠咬了咬嘴唇，点了点头。但夜半人定时，卓悠还是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把第一志愿A大填了上去，并且服从调剂。在录取结果出来之前，卓悠整天心惊胆颤，在爸妈面前小心翼翼地装成老实头。
知女莫如母。
卓妈妈大概早就猜到了，却什么都没说。好在最后的结果平平淡淡——没有惊喜的A大，没有意外的X大。
就这样吧。
卓悠给自己三年的期待画上了句号。
后来成晓来了X大，倒让卓悠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种不真实，居然是种圆满的感觉，一种心愿达成的喜悦，一种美梦成真的舒坦。
但想想也不足为奇，X大有全国最好的经管专业和计算机专业。
很长一段时间，卓悠也拿不准成晓为什么来X大——听说他在A市排了前十，还有人说他是A市某个区的理科状元，这个分，完全可以去更好的大学。
“发什么呆呢？”戴小欢摇了摇卓悠，“被夺舍了呀？不是什么？”
卓悠被晃回了神：“不是的，你知道我的高考第一志愿是A大吧？”
“知道呀！怎么——”戴小欢幡然醒悟。
卓悠把头埋进书包里：“其实我的梦想，也并不是什么A大。但那是我高中时知道成晓所在的地方。”
我的梦想，是成晓。一直都是。
后面那句话的声音已经很轻很轻了。
戴小欢一蹦三尺高，一脸“我磕到了”。
“虽然确实肉麻，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是不错不错。这终于有了点谈恋爱的样子，”戴小欢欢呼着，又义愤填膺地控诉道，“不过你们这大学几年搞得和高四高五高六一样，斗得水火不容的，把整个班都拖进龙卷风里是怎么回事！”
卓悠笑了笑，大概是高中三年的遗憾，在大学通过这种小学生行为找回来吧。但卓悠耸耸肩：“这不挺好的，学习氛围好。”
戴小欢声泪俱下地做心碎状：“少来这一套！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原本是一心一意相当一条咸鱼的，结果你们两倒好，在班里大肆火拼，不仅把我卷得翻了面，还煎得外焦里嫩！！！”
刚好苏苏也回来了，听到这里马上插话：“这不正好，把你煎得香喷喷的，你看看，现在这么多人垂涎。”
卓悠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什么叫这么多人垂涎？”
戴小欢心虚地撤回了搭在卓悠肩上的爪子，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卓悠，你是会做阅读理解的。”
卓悠一脸吃瓜：“那是——怎么回事？苏苏，快说快说。”
戴小欢一个箭步冲过去，捂住苏苏的嘴巴威胁道：“苏苏，做医生字字珠玑，捕风捉影的事，不能胡说八道！”
苏苏马上把戴小欢的爪子扳开：“可以呀戴小欢，你不是高考语文刚及格吗？能一口气说三个成语，肾上腺素的分泌果然能影响到神经中枢，只是我没想到它对大脑功能区的效果这么的立竿见影。”苏苏用打量着天外来物的眼神打量着戴小欢的大脑。
戴小欢像被地板烫了脚，捂着脑袋一下子从苏苏身边跳开了：“停！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搞得我好像分分钟就要被注射麻药推上台做开颅手术一样。”
苏苏露出了一口白牙：“我不介意亲自操刀。”
戴小欢连连撤退：“苏苏，你天天整这些，钱哲源受得了？”
苏苏强有力地反击道：“戴小欢，你整天影后附身，杨岚不还紧追不舍？”
“杨岚？”卓悠重复道，这名字有点耳熟，“这不是那个——”
苏苏咧开嘴巴笑了：“那天海底捞桌上我的手下败将。”
“唔？”卓悠把脑袋转向了戴小欢，“真的？”
戴小欢一下子就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