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安琪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就是个赚学分的。”
“安安你可是斩首行动的执行人。”林晓有理有据：“这可是大功劳，不值得奖励一下吗？”
安琪很想告诉林晓，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跟她偶像跳舞是一种奖励。
闻少校是民众心目中联盟军方的灵魂人物，是很多指挥的人生明灯，还是位优秀漂亮的Omega。
这会让人很有压力。
看看付平阳吧，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心脏，一个在自身精神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打败两个S级同期成为学生代表的人，一个在开局放弃一半制空权和缺少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排兵部将的指挥，现在正因为要跟传说中的闻少校跳舞，在焦虑的啃指甲。
付平阳要考虑的很多。
比如他是Alpha，而少校是Omega，按照联盟的舞会礼仪，他应该跳月步，并且主动去邀请。
但少校的职位比他高，也许……少校会希望自己跳月步？
他焦虑不已，无意识啃着指甲的同时，还要暗骂负责舞会的□□部部长两声。
为什么那么大活动却没有提前对接！付平阳觉得这活也干的太糙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思考他作为普罗米修斯计划首期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和少校跳舞的意义。
他还要考虑他的贫民出身和少校的贵族身份。
他还想问问他的作战和实力是否得到了前线人员的认可。
等等。
安琪想的没付平阳那么多，但她敢肯定，如果是她站在付平阳那个位置上，只会觉得自己是上岸后的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会有刀割般的疼痛。
而在万众瞩目下和那么大的人物跳舞，每一个动作细节都会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放大，对安琪来说，无异于上刑。
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一是她不会扫林晓的兴，二是……
她想到了一双翠色的眼睛。
因为光影魔法的效果，当时她虽然站在少校的面前，但少校的瞳孔中并没有她的倒影。
这让安琪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跳舞的话，就应该能知道，被那双眼睛注视会是什么感觉了吧？安琪心道：也不全是坏处。
“而且安安，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一战成名了？”林晓的话打断了她的走神。
“嗯？”安琪没太明白林晓的意思。
“安安你之前只在咱们基地里出名，这次斩首行动成功，好多前辈长官都知道你的名字了。”林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几下：“我在后勤基地里听到好多教官和前辈在讨论你，他们都想见你一面，你完全可以在舞会上亮个相。”
安琪不算社恐，但也没有那么热情。
多谢抬爱，但并不想见。她苦笑着想。
“怎么说这也是一期学长学姐们的毕业舞会了，我上去不是喧宾夺主吗？”安琪做人很有分寸，何况这风头她也着实抢不起：“况且我也不会跳啊。”
林晓狐疑地看着她，不太相信：“安安你之前假期的时候，不是跟讨厌鬼一起出过舞会的安保任务吗？当时没学？”
以林晓对陈安安的了解，她是个很注重防患于未然的人。
陈安安自己的说法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种免费学习新技能的机会，她从来不抗拒。
别管有用没用，学了总没坏处，说不定未来有可能用到的时候呢？
这点周芷清比较有发言权，她一直不太理解陈安安为什么会随手搜集一堆免费的纸袋子手提袋子放在宿舍。
交际舞这个东西，是社交时的必备技能，即便陈安安没有以后走仕途的想法，也没有不学的道理。
“你说的是老付端盘子我蹲屋顶的那次吗？”林晓不提，安琪都快想不起来了，她对那场安保任务的全部印象，就是屋顶风有点大雨有点冷。
“你不说我都忘了！”稍稍回忆一下，安琪就想到了闹心事：“付平阳你个没良心，在里面好吃好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要不是有内场的学姐还记得屋顶上有个哨岗给我送了点吃的，我就要喝一夜的西北风了！”
“执行任务的事谁说得准，我那不是脱不开身吗……”付平阳永远有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请不要偏离话题，我们是在说安安你为什么执行舞会安保任务却没有提前学跳舞！”林晓禁止话题过度发散。
“因为我全程不进内场，不进内场的人不配跳舞。”安琪耸耸肩。
林晓找不到这个理由的毛病，歪头想了想，一拍手有了新主意：“那也没事，安安你学习能力那么强，咱们可以速成一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我是死了吗？”付平阳不觉得说这话晦气：“我还坐在这呢，请不要以我不在了为前提进行对话。”
听他说话，林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付平阳自讨没趣，从手提袋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就这水开始啃，争分夺秒的回复体力。
“刚才我就想问了，老付，你为什么会找晓晓来练习？”太阳有些晒，安琪又开了一瓶水：“想彩排的话，也得找个身形相似的啊？”
“这不是事出突然吗，我一时也没想到能找谁。”付平阳小心啃着饼干，时刻留意不能让渣子掉到地上：“之前没说教官们也要参加，谁有能想到少校会答应出席。”
“那你可以和惊墨跳啊，我看他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虽然听起来不像，但安琪是真的在帮付平阳想办法：“我记得惊墨月步花步都会跳。”
有些事，明明是一个人做的，丢脸的确实两个人。
即便安琪不想承认，但有些教官和同期，已经把她和付平阳默认绑定了。
至少作为黄军的首席魔导师，她是要跟在付平阳身后入场的。
‘谢谢你的提议，但下次不要提。’回基地的星船上，付平阳就暗搓搓的伸过来几根精神触手，缠着安琪把精神链接连上了：‘我还不想被解萱夜叩房门。’
‘这都要管？萱儿那么霸道吗？’安琪哈了一声。
“我吗？我可以啊。”解惊墨眨了眨眼：“不过我只会跳不会教。”
“不用不用，已经够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呢。”付平阳陪着笑脸，全无前辈的尊严。
机甲单兵的软度训练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几个人进来刷得是解惊墨的ID卡。
“还剩半天，你还是抓紧时间练吧，别丢咱们多伊尔基地的脸。”爱莫能助，安琪只好对付平阳摊摊手。
啃完最后两小口压缩饼干，付平阳视死如归的站起来，微微欠身，邀请着林晓。
“付学长实在跳不下来的话，许学姐作为演习留到最后的指挥，应该也是可以作为学生代表的吧？”音乐声响了又灭，同一个桥段反反复复好几次，薛万山看得都于心不忍了，开始回忆林晓之前提出的人选。
“她不行。”宋裕如否定了自己的老搭档：“她身份有点敏感。”
“敏感？”薛万山不像陈安安一样和一期混得什么都门清。
“嘘。”解惊墨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不好说的。”
除了研究，薛万山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刨根问底，两个人都这么说，他也就不追究了：“那解萱学姐也不行吗？”
“也不行。”宋裕如继续否定：“她是另一种程度的敏感。”
提到解萱，解惊墨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而且她也会踩人，高跟鞋特别疼。”
什么都听到了的安琪拨弄着音响，笑道：“加油啊，天选之子。”
正在旋转的付平阳很想跟她比个中指，察觉到他肌肉变化的林晓果断又掐了他一下。
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要出席晚会，在确认付平阳能够完整且不出错的跳完整支舞后，就各回各宿舍收拾了。
入夜，安琪穿着军礼服，挽着周芷清，跟付平阳碰了面。
“你……”安琪欲言又止：“几个小时不见，我为什么会在你脸上同时看到如释重负和如丧考妣两种状态。”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付平阳有气无力。
“你既然不在会场内的休息室里……”安琪发动了第六感：“那我猜这两个是同一个消息。”
“恭喜，但没奖。”付平阳抓了两个小时的头发，此时也有些耷拉：“我不用上去丢脸了。”
“我就说你其实很渴望和少校跳舞。”安琪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多好的露脸往上爬的机会。”
“换得是谁？”她问。
“你们二期的扶桑。”付平阳叹了一口气。
扶桑很早前就透着一股名门大户家公子哥的气势，他挤掉付平阳，安琪其实不意外。
“这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个坏消息。”都是熟人，安琪能想象到扶桑被迫时的不情不愿：“失意的人，需不需要我把舞伴让给你？”
“说这话不问问我的意见？”周芷清用手包轻轻甩了一下陈安安。
“抱歉抱歉，可是付学长看起来真得很可怜。”安琪笑道：“大局为重，总指挥没有舞伴，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我可抛弃你了。”周芷清从善如流的走到付平阳身边，挽住了他。
“把舞伴让给我你怎么办？”付平阳在得到善意的时候还是有点良心的。
“我二期的，过来就是为了吃东西。”安琪并不在意：“跳舞反而影响我发挥。”
魔导师需要忌口的东西有很多，但今天她可以放纵一下，而且据说舞会上的食物都是好东西，安琪扣腰带的时候特意扣松了两个扣。
“那就祝你好胃口。”周芷清弯了弯眼角。
没有舞伴一身轻，也不用站在后面撑场面，安琪跟着付平阳进了会场后，就直奔餐饮区。
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场，虽然没有开餐，但也有准备好的点心零嘴，安琪摸了一盘子，找了个角落开始快乐进食。
可她还没有仔细品味奶油蛋糕的甜度，就被一个人抓住了小辫子。
“你从哪冒出来的？！”安琪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扶桑：“你躲什么呢？”
扶桑是隐蔽魔法的苦手，她是探知侦察的高手，虽然她没在警戒，但能让她察觉不到气息，扶桑也是被逼出了潜力：“快快快，江湖救急。”
扶桑那么大坨一个人，正强行挤在单人沙发和景观盆栽形成三角地带里。
为了和一期生做区分，除了周芷清这样的医疗生，二期生都是穿得统一的军礼服。
但扶桑明显待遇不同，不仅穿着考究的礼服，还有着财力和优雅兼具的珠宝配饰。
“哇，你还画了眼线。”安琪察觉到扶桑两只眼睛很微妙不对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画了眼线：“怎么只画了一边。”
“因为我跑了！”一想到自己动弹不得被按在椅子上，一个人狞笑着拿起笔尖戳向他眼眶的画面，扶桑就觉得眼睛酸涩。
“既来之则安之，露个脸跳支舞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安琪又往嘴里送了一块曲奇饼干：“而且那可是闻少校，多少人想要都没这个机会。”
“那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怎么又扯到我了？安琪在心理嘀咕了一下：“大Alpha敞敞亮亮的，虽然不是你本意，但等舞会结束记得给老付道个歉。”
“我说真的，就当救救兄弟了，这机会你要不要？”会场内打应侍生得到消息正在匆匆搜寻，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这点，正在窃窃私语，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扶桑有些急切。
“给我我也接不住。”安琪啜了一口果汁：“我又不会跳。”
“我会啊！”扶桑拍了一下陈安安的后腰：“用你哪个什么叫皮影戏的魔法！”
“你说的应该是傀儡戏，皮影戏我不往人身上栓。”
“总之你把线的一端栓我身上，该跳的时候我会跳的，不会出岔子的。”扶桑已经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
“你在外面跳和在舞池里跳有区别吗？！我拒绝。”安琪不想惯着大少爷，也不想卷入扶桑和他家的对抗中。
“拒绝无效！”确定好甩锅对象，扶桑径直冲向留好的窗户：‘休息室在三楼309，你悄悄的上去，开场舞的时候我在会场外西边那颗大榕树上，你记得栓线。’
“安安你可是斩首行动的执行人。”林晓有理有据：“这可是大功劳，不值得奖励一下吗？”
安琪很想告诉林晓，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跟她偶像跳舞是一种奖励。
闻少校是民众心目中联盟军方的灵魂人物，是很多指挥的人生明灯，还是位优秀漂亮的Omega。
这会让人很有压力。
看看付平阳吧，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心脏，一个在自身精神力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打败两个S级同期成为学生代表的人，一个在开局放弃一半制空权和缺少火力支援的情况下还能面不改色排兵部将的指挥，现在正因为要跟传说中的闻少校跳舞，在焦虑的啃指甲。
付平阳要考虑的很多。
比如他是Alpha，而少校是Omega，按照联盟的舞会礼仪，他应该跳月步，并且主动去邀请。
但少校的职位比他高，也许……少校会希望自己跳月步？
他焦虑不已，无意识啃着指甲的同时，还要暗骂负责舞会的□□部部长两声。
为什么那么大活动却没有提前对接！付平阳觉得这活也干的太糙了。
除此之外，他还要思考他作为普罗米修斯计划首期的优秀毕业生代表，和少校跳舞的意义。
他还要考虑他的贫民出身和少校的贵族身份。
他还想问问他的作战和实力是否得到了前线人员的认可。
等等。
安琪想的没付平阳那么多，但她敢肯定，如果是她站在付平阳那个位置上，只会觉得自己是上岸后的小美人鱼。
小美人鱼每走一步，都会有刀割般的疼痛。
而在万众瞩目下和那么大的人物跳舞，每一个动作细节都会被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放大，对安琪来说，无异于上刑。
不过这话她说不出口，一是她不会扫林晓的兴，二是……
她想到了一双翠色的眼睛。
因为光影魔法的效果，当时她虽然站在少校的面前，但少校的瞳孔中并没有她的倒影。
这让安琪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
跳舞的话，就应该能知道，被那双眼睛注视会是什么感觉了吧？安琪心道：也不全是坏处。
“而且安安，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是一战成名了？”林晓的话打断了她的走神。
“嗯？”安琪没太明白林晓的意思。
“安安你之前只在咱们基地里出名，这次斩首行动成功，好多前辈长官都知道你的名字了。”林晓伸出一根手指，晃了几下：“我在后勤基地里听到好多教官和前辈在讨论你，他们都想见你一面，你完全可以在舞会上亮个相。”
安琪不算社恐，但也没有那么热情。
多谢抬爱，但并不想见。她苦笑着想。
“怎么说这也是一期学长学姐们的毕业舞会了，我上去不是喧宾夺主吗？”安琪做人很有分寸，何况这风头她也着实抢不起：“况且我也不会跳啊。”
林晓狐疑地看着她，不太相信：“安安你之前假期的时候，不是跟讨厌鬼一起出过舞会的安保任务吗？当时没学？”
以林晓对陈安安的了解，她是个很注重防患于未然的人。
陈安安自己的说法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这种免费学习新技能的机会，她从来不抗拒。
别管有用没用，学了总没坏处，说不定未来有可能用到的时候呢？
这点周芷清比较有发言权，她一直不太理解陈安安为什么会随手搜集一堆免费的纸袋子手提袋子放在宿舍。
交际舞这个东西，是社交时的必备技能，即便陈安安没有以后走仕途的想法，也没有不学的道理。
“你说的是老付端盘子我蹲屋顶的那次吗？”林晓不提，安琪都快想不起来了，她对那场安保任务的全部印象，就是屋顶风有点大雨有点冷。
“你不说我都忘了！”稍稍回忆一下，安琪就想到了闹心事：“付平阳你个没良心，在里面好吃好喝，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要不是有内场的学姐还记得屋顶上有个哨岗给我送了点吃的，我就要喝一夜的西北风了！”
“执行任务的事谁说得准，我那不是脱不开身吗……”付平阳永远有给自己开脱的理由。
“请不要偏离话题，我们是在说安安你为什么执行舞会安保任务却没有提前学跳舞！”林晓禁止话题过度发散。
“因为我全程不进内场，不进内场的人不配跳舞。”安琪耸耸肩。
林晓找不到这个理由的毛病，歪头想了想，一拍手有了新主意：“那也没事，安安你学习能力那么强，咱们可以速成一下。”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请问我是死了吗？”付平阳不觉得说这话晦气：“我还坐在这呢，请不要以我不在了为前提进行对话。”
听他说话，林晓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付平阳自讨没趣，从手提袋里翻出一块压缩饼干，就这水开始啃，争分夺秒的回复体力。
“刚才我就想问了，老付，你为什么会找晓晓来练习？”太阳有些晒，安琪又开了一瓶水：“想彩排的话，也得找个身形相似的啊？”
“这不是事出突然吗，我一时也没想到能找谁。”付平阳小心啃着饼干，时刻留意不能让渣子掉到地上：“之前没说教官们也要参加，谁有能想到少校会答应出席。”
“那你可以和惊墨跳啊，我看他身高和身材都差不多。”虽然听起来不像，但安琪是真的在帮付平阳想办法：“我记得惊墨月步花步都会跳。”
有些事，明明是一个人做的，丢脸的确实两个人。
即便安琪不想承认，但有些教官和同期，已经把她和付平阳默认绑定了。
至少作为黄军的首席魔导师，她是要跟在付平阳身后入场的。
‘谢谢你的提议，但下次不要提。’回基地的星船上，付平阳就暗搓搓的伸过来几根精神触手，缠着安琪把精神链接连上了：‘我还不想被解萱夜叩房门。’
‘这都要管？萱儿那么霸道吗？’安琪哈了一声。
“我吗？我可以啊。”解惊墨眨了眨眼：“不过我只会跳不会教。”
“不用不用，已经够麻烦你了，我怎么好意思呢。”付平阳陪着笑脸，全无前辈的尊严。
机甲单兵的软度训练室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几个人进来刷得是解惊墨的ID卡。
“还剩半天，你还是抓紧时间练吧，别丢咱们多伊尔基地的脸。”爱莫能助，安琪只好对付平阳摊摊手。
啃完最后两小口压缩饼干，付平阳视死如归的站起来，微微欠身，邀请着林晓。
“付学长实在跳不下来的话，许学姐作为演习留到最后的指挥，应该也是可以作为学生代表的吧？”音乐声响了又灭，同一个桥段反反复复好几次，薛万山看得都于心不忍了，开始回忆林晓之前提出的人选。
“她不行。”宋裕如否定了自己的老搭档：“她身份有点敏感。”
“敏感？”薛万山不像陈安安一样和一期混得什么都门清。
“嘘。”解惊墨伸出一根手指：“这是不好说的。”
除了研究，薛万山在很多时候都不会刨根问底，两个人都这么说，他也就不追究了：“那解萱学姐也不行吗？”
“也不行。”宋裕如继续否定：“她是另一种程度的敏感。”
提到解萱，解惊墨颇为无奈地笑了一下：“而且她也会踩人，高跟鞋特别疼。”
什么都听到了的安琪拨弄着音响，笑道：“加油啊，天选之子。”
正在旋转的付平阳很想跟她比个中指，察觉到他肌肉变化的林晓果断又掐了他一下。
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要出席晚会，在确认付平阳能够完整且不出错的跳完整支舞后，就各回各宿舍收拾了。
入夜，安琪穿着军礼服，挽着周芷清，跟付平阳碰了面。
“你……”安琪欲言又止：“几个小时不见，我为什么会在你脸上同时看到如释重负和如丧考妣两种状态。”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付平阳有气无力。
“你既然不在会场内的休息室里……”安琪发动了第六感：“那我猜这两个是同一个消息。”
“恭喜，但没奖。”付平阳抓了两个小时的头发，此时也有些耷拉：“我不用上去丢脸了。”
“我就说你其实很渴望和少校跳舞。”安琪小小地翻了个白眼：“多好的露脸往上爬的机会。”
“换得是谁？”她问。
“你们二期的扶桑。”付平阳叹了一口气。
扶桑很早前就透着一股名门大户家公子哥的气势，他挤掉付平阳，安琪其实不意外。
“这对他来说应该也是个坏消息。”都是熟人，安琪能想象到扶桑被迫时的不情不愿：“失意的人，需不需要我把舞伴让给你？”
“说这话不问问我的意见？”周芷清用手包轻轻甩了一下陈安安。
“抱歉抱歉，可是付学长看起来真得很可怜。”安琪笑道：“大局为重，总指挥没有舞伴，也有点说不过去。”
“那我可抛弃你了。”周芷清从善如流的走到付平阳身边，挽住了他。
“把舞伴让给我你怎么办？”付平阳在得到善意的时候还是有点良心的。
“我二期的，过来就是为了吃东西。”安琪并不在意：“跳舞反而影响我发挥。”
魔导师需要忌口的东西有很多，但今天她可以放纵一下，而且据说舞会上的食物都是好东西，安琪扣腰带的时候特意扣松了两个扣。
“那就祝你好胃口。”周芷清弯了弯眼角。
没有舞伴一身轻，也不用站在后面撑场面，安琪跟着付平阳进了会场后，就直奔餐饮区。
舞会还没有正式开场，虽然没有开餐，但也有准备好的点心零嘴，安琪摸了一盘子，找了个角落开始快乐进食。
可她还没有仔细品味奶油蛋糕的甜度，就被一个人抓住了小辫子。
“你从哪冒出来的？！”安琪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她身后的扶桑：“你躲什么呢？”
扶桑是隐蔽魔法的苦手，她是探知侦察的高手，虽然她没在警戒，但能让她察觉不到气息，扶桑也是被逼出了潜力：“快快快，江湖救急。”
扶桑那么大坨一个人，正强行挤在单人沙发和景观盆栽形成三角地带里。
为了和一期生做区分，除了周芷清这样的医疗生，二期生都是穿得统一的军礼服。
但扶桑明显待遇不同，不仅穿着考究的礼服，还有着财力和优雅兼具的珠宝配饰。
“哇，你还画了眼线。”安琪察觉到扶桑两只眼睛很微妙不对称，仔细一看才发现是画了眼线：“怎么只画了一边。”
“因为我跑了！”一想到自己动弹不得被按在椅子上，一个人狞笑着拿起笔尖戳向他眼眶的画面，扶桑就觉得眼睛酸涩。
“既来之则安之，露个脸跳支舞而已，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安琪又往嘴里送了一块曲奇饼干：“而且那可是闻少校，多少人想要都没这个机会。”
“那这个机会你要不要？”
怎么又扯到我了？安琪在心理嘀咕了一下：“大Alpha敞敞亮亮的，虽然不是你本意，但等舞会结束记得给老付道个歉。”
“我说真的，就当救救兄弟了，这机会你要不要？”会场内打应侍生得到消息正在匆匆搜寻，很多人已经注意到了这点，正在窃窃私语，再不跑就来不及了，扶桑有些急切。
“给我我也接不住。”安琪啜了一口果汁：“我又不会跳。”
“我会啊！”扶桑拍了一下陈安安的后腰：“用你哪个什么叫皮影戏的魔法！”
“你说的应该是傀儡戏，皮影戏我不往人身上栓。”
“总之你把线的一端栓我身上，该跳的时候我会跳的，不会出岔子的。”扶桑已经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
“你在外面跳和在舞池里跳有区别吗？！我拒绝。”安琪不想惯着大少爷，也不想卷入扶桑和他家的对抗中。
“拒绝无效！”确定好甩锅对象，扶桑径直冲向留好的窗户：‘休息室在三楼309，你悄悄的上去，开场舞的时候我在会场外西边那颗大榕树上，你记得栓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