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培青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承认的话,就等同于承认了成为魔导师就是在慢性自杀。

    不表态本身就是一种表态,安琪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别紧张啊老师,我不是在质问你。”她真的只是在跟蔡培青闲聊,甚至还有打个岔的富裕:“我刚才只是打个比方。”

    站没站相的人在沙发上找了个好位置,爬上去的同时还顺带盘起了一条腿。

    她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周芷清,就是我室友,医疗系的高材生。”

    “她其实是很反对机甲单兵系的学员有事没事总躺医疗舱的。”

    “她经常给我讲,人体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密的组织,这个组织知道该怎么修复自己。”

    “所以魔力经络也没有气球那么脆弱不是吗?”

    话说到这,她听到蔡培青叹了口气。

    温文尔雅的理论型魔导师摘掉了眼镜,疲惫地捏了捏眉心。

    “陈安安。”他很少叫陈安安的名字,平时都叫她小陈,只有在很认真的时候才会叫名字:“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

    沉默的人变成安琪了。

    “人是有习惯的。”蔡培青擦了擦眼镜:“身体是有肌肉记忆的。”

    每个魔导师惯用的魔法都不同,这就导致有的魔力经络被频繁使用,有的魔力经络则从未被光顾。

    久而久之,被频繁使用的魔力经络就会非常通透,而未被光临的魔力经络就会闭合乃至堵塞。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魔力没必要放着大路不走,去走蜿蜒曲折的羊肠小路。

    前线的魔导师总是在疲于奔命,精神高度绷紧的情况下,没人有余力去使用不擅长的魔法。

    “你会在考场上用你的左手答题吗?”蔡培青的目光落到了陈安安右手手腕处的膏药上。

    安琪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这是她去机甲单兵系蹭格斗课时不小心搞出来的,有些疼,但不影响活动,她会注意用左手去拿水杯和提重物,却依旧会用右手去操控光脑或者写字。

    “可是……”她还想争辩一下。

    “越是精密的仪器,越是不容易修复的。”蔡培青打断了她的话:“当到达某一个阈值后,损伤就是不可逆转的。”

    摔碎的光脑屏可以被更换,但终究不如原装的好。

    被钉子扎露的轮胎可以修补,但气密性终究差了一成。

    “那秦教官和老曹……”安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茫然。

    整个多伊尔基地里,她应该是二期魔法系里唯一一个,能看出来他们威严有力的教官,其实身体已经千疮百孔的人。

    “他们接受自己的宿命。”蔡培青很少看到陈安安露出这样迷茫的样子,这个有天分的孩子总是有主意的:“几乎所有仍在前线的魔导师们,都坦然接受了这个宿命。”

    “所以陈安安,我教你的东西,你要好好学。”蔡培青的眼中有着几分期待,几分慈爱,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往着陈安安,发现陈安安的表情似乎有些……失望。

    蔡培青陡然一惊,想要打开魔导器,却发现自己早已动弹不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被魔力催生的荆棘缠住了手脚。

    “不对吧。”安琪的黄金瞳在她不笑的时候是很有压迫感的,她从软骨头的沙发上起身,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地捏住了蔡培青的下巴。

    “老师。”安琪摆正了他的脸,居高林下的注视着他:“为什么您教给我的东西,自己却不会呢?”

    “那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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