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您救救我们吧!”

    “我们本来就无处可去,现在还有人要赶尽杀绝啊!”

    几个披头散发的男子哭喊着朝他奔来,脚步踉跄,声音中充满绝望和恐惧,像是经历了一场可怕的劫难。

    巫月皱起眉头,叫人将他们拦住,唤卜承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祭天大典所需的东西都以提前备好,他今日本到这里就是检查这些东西的准备情况和摆放位置,指挥下人们将祭台清扫干净。

    祭台的位置虽设在人烟稀少的位置,在一处高山的开阔地带,但他来的时候命人将这里围了起来,自开始准备大典,直至大典开始,这里都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我刚才问了在边界的守卫,他们说今日无外人出入,所有动静均在视线之内。”

    卜承从一旁小跑过来,脸色煞白,这些逃走的奴隶本就不详,如今更是神出鬼没。他忍不住战栗,惊恐地看向那些人,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们该不会是……”被邪祟附了身。他的声音微弱地几乎听不见,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

    巫月面容冷峻,狭长眼眸没有温度地扫过去,卜承硬生生将没说完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既然卜承会这样想,这里的其他人难免也会这样想。巫月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的人,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卜承自觉说错了话,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祭天大典在即,莫让这里流传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巫月冷冷地说道。

    “对周边区域进行严密巡视,务必将一切异常上报。”他抬起手,修长而苍白的手指划过周围的区域。

    这里虽说确有鬼神的存在,但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和那些扯上关系,此处高山面积广阔,地貌复杂,山洞、山谷、密林,其中可躲藏之地甚多,大概率是搜山的时候不仔细,让他们逃脱了。

    何自远心里想着,只是这些人不是说都在沃民国城外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们说的赶尽杀绝又是什么意思?

    还要亲自问问才行。

    巫月从容不迫地走向那群人,他身姿挺拔,走动间衣袍轻轻摆动。他们本来还在喧闹,可随着巫月的靠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变得乖巧起来。

    “吾暂且不追究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你们需要告诉吾……”巫月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锋芒,“是何人要将你们赶尽杀绝?又为何要现在来这里闹事?”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看,推了一个人出来,那人身形有些瘦弱,不安地搓着手,“我等自出逃之后便一直待在外面,只是想活着,并为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那人本来还有些畏缩,只是说着声音便越来越高,恨不得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

    “哪知您连这也不满意!”他瞅了身后的人,其他人变向得了什么信号一般,都应和起来。

    “就是啊!”

    “国君都没将我们处死,您何必咄咄逼人!”

    这是什么情况?巫月看着这些越说越上头的人,大声喝道,“安静!”

    且不说他曾从阿桑那里得知,现在沃民国城外的多是行动不便之人,现在来闹事的这几个看起来生龙活虎,虽说狼狈不堪,但不像什么腿脚有问题的样子,而且,这些人何时有这么大的胆子了?说了半天也没说道点子上,一直在兜圈子。

    “先回答问题。”见他们重新缩到后面,巫月沉声道。

    换了一个人走上前来,是一个年轻小伙子,

    “我等晚上本来睡得好好的,可突然来了一个长相恐怖的怪物,把我弟弟给杀了!”他面容惊恐,带着哭腔,话语中满是愤恨。

    所有人俱是一惊。

    “我弟弟才十来岁,被挖了心脏,死不瞑目!”他眼睛瞪得很大,血丝布满眼眶,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弟弟躺在血泊中的样子,胸口的大洞触目惊心。

    “将他草草葬了后,便不敢在那里久待,怕那怪物再返回来,可谁知我们却捡到了这个东西!”他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哽咽。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举到巫月眼前,“祭司大人,您看这个眼熟吗?”

    巫月冷峻的面容微微一怔,瞳孔骤缩,这是刻着他名字的银制圣铃,这种和祭祀有关的东西他平日里不会带着,只是今日……

    他的手摸向腰间,他正好系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小铃铛。

    “你是何时捡到的?”巫月神色凝重。

    “昨、天、晚、上。”年轻人一字一顿地说。

    “您说!是不是您指使那妖物残害我等!”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

    原本只是担心这些人被邪祟附身,唯恐出了乱子,现在,这走向竟成了他和怪物有瓜葛,并驱使它害人了。

    “昨日那怪物害我弟弟,来日说不定就是你们了!”年轻人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守卫和下人,如同燃烧的火焰,带着浓浓的恨意。

    “等等!”巫月仍觉得疑惑,他的目光紧紧锁住这个年轻人。

    “这月字并非只吾一人用,你们怎么知道这就是我的东西?”

    “是有一个人……”年轻人支支吾吾。

    “继续说。”巫远向前迈了一步。

    “我们昨晚捡到这个铃铛,想要再寻位置休息,却碰到一个人。他认出了我手中的东西,还告诉我们要到这里找你。”

    “那人是何模样?”

    “是穿着……”年轻人说着突然卡住了,好像在回忆那个人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诶,我突然忘记了。”

    “问那人的模样做什么?这不就是你的东西,他也没有说错!”人群中一个粗壮的大汉站了出来,他双手抱在胸前,粗声粗气,身上的衣服因为他的动作紧绷着,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怀疑个敌意。

    听到这里,巫月已经完全确定,那人绝对是有意为之,这些人大概率是受了挑唆,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巫月转头看向卜承,想问问昨天是否有人进过他的屋子,却见卜承呆愣在原地,浑身颤抖着,眼神空洞而茫然,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因为昨天夜里,他睡着了,不知道主人到底有没有出过门。

    这怪物之说,和那鬼神之说一样令人恐惧。

    眼前形式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他陡然被扣上那么大的罪名,指责的话语如利剑一般,更可怕的是,在恐惧面前,敬畏似乎都要不存在了。

    巫月大声说,“先将这些人找个地方安置,等我查清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定给各位一个交代!”他依旧站得笔直,没有一点退缩,这时候若是出现一点慌乱,便可能瞬间被洪水淹没。

    他暂时将这些人安抚下来,回到房间,尝试着捋清这件事的始末缘由。

    昨天晚上他确实不在房间,卜承也陷入沉睡,但他离开时防止有人进入,专门给这里下了禁制,只有他一人才能解开。

    至于白天,只有两个人进过他的房间,巫远和白舒,白舒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是巫远吗?

    何自远觉得,巫月脑海中巫远的印象,可能要重新书写了,他需要将之前的巫远和现在的巫远当成两个人看待。

    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何自远百思不得其解,这件事对他会有什么好处?虽然他警告过场上的人不要乱传,只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巫远也是玩家,他的目的是什么?祭天大典即将开始,为何要在此时引众人慌乱?

    ……

    沃民国国君的住处。

    这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墙壁由巨大的石块砌成,浮雕上面雕刻着各种神兽的图腾和劳作、祭祀的场景,各色宝石错落有致地镶嵌在宫殿的墙壁上,在太阳的照耀下散发着璀璨的光芒。

    穿过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小径,国君正坐在一处亭子里,他穿着华丽的锦袍,锦袍上绣着精美的图案。大祭司巫远站在一旁。

    后日便是祭天大典,这是沃民国一年一度最为隆重的盛事,不能有一点差错,是以他专门回来一趟,看看各项事情是否已经安排妥善,谁知再来的路上却听到了和怪物有关的传闻。

    国君是一个还算和蔼的中年人,眼神里透着几分温和,毕竟为了自己的国家,能拉下自己的面子给西王母做些端茶送水的事情,看起来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架子。

    “坐吧,站在那里干什么。”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巫远身上,嘴角带着一抹浅笑。

    巫远微微欠身,双手恭敬地交叠与胸前,“君上圣明。”他声音低沉,缓慢而清晰。

    “你可知那关于怪物的传言是为何?”国君目露疑惑地看着巫远,他不过是有些天不问国事,怎么出了这样的乱子。

    “此事今日刚起,臣还未查明真相,只是好像和巫月有关。”巫远回答。

    国君今日回来先召他来,已是有些出乎意料,国中之事大多交由巫月处理,他大概也是听到些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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