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时妤你就是一个可怜虫,你和时远靖一样让我犯恶心,我还是小瞧了你,当初我就应该直接掐死你,也不至于现在沦落到这种地方,将自己母亲送进牢里,果然狼心狗肺。”

    看着此刻如同泼妇一般再不复往日端庄优雅的女人,时妤眼神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如果这些可以选择,我同样希望一开始就不存在。”说完这句话时妤也不在管面前人如何叫骂起身离开。

    “时妤,我可是你母亲。”刚刚还如疯子般的女人,突然平静下来冲着离开的人喊道,然后目光紧盯着那道背影,只是对方并没有回头,连稍微的停顿都没有。

    傍晚江城宁安墓园

    时妤抱着一束白风铃缓步走到一座墓碑前,碑上一张灰白照片里是一个满头银霜的老妇人。老人嘴角虽带着微笑,但整个人又透着一股忧愁。时妤蹲下将花束放好后,看着上面的照片抬手抚过,然后回想着小时候头枕在老人腿上的样子侧坐着将头靠在墓碑上轻声呢喃“奶奶,阿妤回来了。”

    一句话后便长久不见其他动静,像是已经睡着时,头抵着墓碑的时妤抬手轻抚过眼角看着指尖的点点湿意,眼中神色复杂有疑惑有诧异更多的像是自嘲。愣神许久后指尖用力攥紧后又渐渐松开,站起身低头再次看了一眼碑上的照片深鞠一躬后便转身离开。

    出了墓园时妤直接打车去往市中心,一路上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景色,十几年后除了那座墓碑里住着的人还有朦胧记忆,再无其他感觉。

    就这样从人烟稀少到川流不息再到高楼耸立中终于到达目的地后时妤看着在一众现代建筑中格格不入的古色小楼,心道果然衬得起同样奇怪的名字——“等风来”。

    抬步走进去大厅内也同样韵味十足环视一周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后视线向窗外挪去,观察一圈后突然被对面楼上的一个LED大屏吸引,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眸突然多了几丝神采。

    屏幕正播放的应该是某音乐节目中的一些片段,此时一个少年正慢慢走向舞台中央,坐在中心的高脚凳上后周围灯光熄灭只余一束侧光打过,少年一半的脸被照亮,另一半隐匿在黑暗之中,像是赐福人间天使又像藏在暗处偷窥一切的恶魔。

    然还不待细看镜头转换下一刻少年手持着麦克风微闭着眼睛沉浸于歌曲的演唱之中,周围的灯光如同少年绽放的光芒一样热烈又耀眼。

    时妤看着屏幕上的人觉得少年一定有一双极美的眼睛。果然,下一刻少年睁开眼后时妤发现了藏于眼底深处的浩瀚星海。

    时妤在脑海中描绘着这双眼睛,节目里镜头再次变化,两人仿佛隔着屏幕对视,脑海中即将描绘完整的眼睛瞬间散开后又极快的汇成“得到他”三个字,屏幕里少年此时不知为何竟也笑了起来。

    时妤正疑惑什么事情能让人高兴到连眼中都要溢出开心时被对面刚坐下的人打断了思绪“碰到点事迟到了,看什么那么入迷,怎么不坐包间?”

    再次看向大屏幕,发现已经换了一个人,微微失望后便看向对面的人:“风景。”

    江律行听到这样的回答明显愣了一下,转头看向窗外的高楼建筑大理石路面尚算开阔光滑的路面寥寥几棵树那有什么风景“是在打趣我?”

    时妤脑海中回想那双带笑的眼睛,一场奇妙的星海确实是风景,只是面前人不懂自己亦不想讨论便转移了话题“怎么在江城?”

    江律行看着时妤明显不想细说的样子,也接着话说下去了“这不是和你一起搞的事情太大,怕呆在外面那天不小心真嘎了,就回国躲躲。你呢?走不走?”

    “走吧。”时妤点点头,这次回来一是给老人家说一声,毕竟临走之前还念着自己总要回来看看,让她安心。二是谈一些合作,完成之后必然要回去,虽然那地方自己更是厌恶但多年来也已经习惯了比起这里更为熟悉。

    江律行看着对面神色淡淡的女生忽然想起两人初遇,彼时的自己还在M国读博,课后和同学去酒吧放松。

    路上遇见第一眼只觉得小姑娘白的晃眼长得也过分漂亮,但整个人却蔫蔫的透着股病态,还穿着件白衣服,跟刚从医院跑出来的病患似的。

    喝完酒回家时第二次遇见白色衣服上沾染不少刺目的红,人又白的仿佛快反光了。然后估计是酒精作用下脑子变得比较迟钝,就以为自己遇见了鬼,头脑一热就冲了上去,结果就是被认成“鬼”的时妤没多大事,自己被打晕了过去。

    如果当初以自己被丢路边结束便也没有后续的事情,偏偏当初不知道时妤为什么没有丢下昏迷的自己还交给一个朋友照顾。

    即使现在相对了解一些江律行还是不认为时妤是那么好心的人,可是偏偏当初面对一个可以算是骚扰自己的人虽然挨了一顿揍,但是却没有让自己“暴尸荒野”。就是醒来后腿上多了几根钢钉,胳膊也打了石膏,修养了几个月。

    多年来的疑惑江律行在此刻直接问了出来“话说当初你为什么没把我直接丢路边?”

    时妤听到后明显的愣了下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江律行说的是什么,眉眼带着微微笑意,连声音都多了几分愉悦“蒂斯赫尔学院法学系高材生如果直接丢路边被别人捡了便宜可惜。”

    “就这?只是因为学校?我长的还行吧?确定不是可惜我的脸?”江律行说完还非常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时妤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对面的人点头道“还行,但用不着我可惜。”

    江律行想了想看着时妤的脸恍然大悟了一样“也是,你这张脸才真是人神共愤,确实用不着可惜别人。”

    时妤本意是自是有人心疼那张脸,用不着我可惜。但见江律行误会也不打算解释,左右都是他们两人的事,和自己无关便再次改了话题“以后呆在江城?”

    “先避避风头,呆不呆在江城还不确定。不过价钱合适,哪怕客死他乡,跟着时小姐回M国也不是不行,当然如果您愿意先支付点佣金就更好了,我先花着别到时候没命花了。”江律行伸出两根手指冲着时妤表示真的一点点就够。

    时妤冷哼一声,略带嘲讽道“借着这个案子一战成名,成为国际上都炙手可热的律师界新星,这段时间回来没少收到橄榄枝吧!我的庙小也穷怕请不起江大律师了。”

    “嘿嘿,哪里的话,跟着时小姐混那说不定能成为北极星。可以打欠条,我相信你的人品。”江律行边说边狗腿的给时妤添茶。

    时妤略微沉思了一会,眸色认真的看着江律行“呆在这里也挺好,我确实没办法能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江律行看着情绪有些低沉的时妤,赶紧说道“我知道,这不是一结束就定机票跑回来了吗,你就别担心我了,像你说的我现在可是香饽饽,去哪里都能活。但是M国那地方有钱好办事,这次不知道能关他们多久,你要多注意一下。什么时候回去?我送你。”

    “先去趟京市。”

    虽然江律行一直觉得时妤的情绪浮动不大,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就连之前那件事都平静的不像当事人,但此刻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自我厌弃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两人都沉默着吃饭。饭后时妤去机场前往京市,江律行则准备继续在江城浪荡一段时间。

    飞机落地后,时妤接到几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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