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争执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盛明嘉心里清楚，昨天她故意针对于蔓，已经引起贺屿的不满，再继续下去，只会把他越推越远。
反正从高中起，贺屿的身边的女友就没断过，贺屿对于蔓也一定只是新鲜感，没多久他们就会分手。
等沈黎她们走到楼道口时，盛明嘉和于蔓已经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听说贺屿对他历届的女友都挺好的，”蒋瑶一边上楼梯，一边说道：“风流归风流，但也是真护着女朋友，盛眀嘉也不敢真乱来。”
沈黎不知在想着什么，回应似的“嗯”了声。
“回神！”蒋瑶看沈黎神思不属，伸手在沈黎眼前挥了几下，“黎黎，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有些东西，可能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吧。”沈黎微声说道。
“什么？”蒋瑶没太听清。
“没什么。”沈黎笑了下，随即转移了话题，“下周就是十月一假期，瑶瑶你要回家吗？”
一提到假期，蒋瑶瞬间来了兴趣。
“不回家！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里的掌控，当然趁着假期好好出去玩！黎黎你也别回去了，我们来京北还没怎么逛过，不如我们宿舍一起出去玩几天，怎么样？”
“好啊。”沈黎应道，“那我们回去和林念商量下。”
两人回到宿舍时，林念已经回来有一会了，她正在整理完自己的衣物，蒋瑶以为她是要准备十月一假期回家，问道：“念念，你国庆准备回去吗？”
林念摇摇头：“不回去。”
她家在山区，离京大很远，回家的话，要高铁转包车，辗转好几个车才能回去，而且，回去一次的路费太过昂贵，她承担不起。
“太好了！”蒋瑶眼睛亮了下，“那我们宿舍国庆节出去玩吧，开学这么久了，我们宿舍都没一起出去玩过。”
林念脸色闪过一丝犹豫，国庆节她早就定好了要打工的餐厅，而且假期人流量大，给的工资也高。
可是蒋瑶邀请她好多次，接二连三的拒绝，她怕会影响她们宿舍之间的关系，蒋瑶和沈黎性格都很好，她不想跟她们关系太僵。
但出去玩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像是瞧出了她的为难，沈黎温声道：“我们主要在学校外面逛逛就可以，开学到现在，一直在学校上课，还没怎么放松过。”
听完沈黎的话，林念心理轻松了许多：“好，那我们约在国庆第三天晚上，那个时候我休班，我们晚上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吗？”
“那就这么定了！”蒋瑶出声道。
下午没课，沈黎在宿舍休息了会，挑了个不那么晒的时间出门，她准备去行政楼补办一张新的校园卡。
通过了康鸿羽的微信之后，他连续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沈黎没看也没回。
她本想加了康鸿羽后直接删掉，但一想到，他和贺屿的那层关系，犹豫了下，便还是放在了她的好友列表里。
行政楼离她们宿舍楼很近，不到十分钟，沈黎就来到了楼下。
还没等她走进去，在路上就遇到了许梁烨，她们新闻系一班的班主任。
许梁烨在他们系里算是比较受欢迎的老师，一方面是他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样貌儒雅英俊，上课也幽默风趣，对他们班学生几乎有求必应。
另一方面他也在京大新闻系毕业的，在京大读完研之后，直接留下任教，算是他们的直系学长。
沈黎向他问了声好，表明自己的来意。
许梁烨对沈黎有些印象，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进京大新闻系，性格却沉静内敛，是不少男生在私底下讨论的暗恋对象。
两人一起走到办公室，却发现有个男生坐在沙发上，仿佛等了有一会。
见有人进来，男生微微颔首，笑得一脸温和，戴一副金丝眼镜，视线扫过沈黎，只礼貌性地停顿下。
沈黎并不认识他，对视过后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补□□明很快就办好，她拿着纸质版的证明离开。
许梁烨的办公室在五楼，沈黎一路走到三楼，只见楼梯间的门关着，只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下午四点的阳光丰沛，走廊上，光线勾勒出她长长的身影。
沈黎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推开楼梯间的门。
光线顺着她推开的缝隙倾泻进去。
门只打开了一半，沈黎便停住了动作，她没想到，门那边会有人，正在打着电话。
沈黎想后退，而楼梯那边的人恰好注意到了她，她只好停住脚步，视线看过去。
男生站在背阴处，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搭配同样黑色的工装裤，面容被一片阴影笼罩着，而从她的方向泄进来的一缕光，照亮了他所在的一隅。
“知道了。”贺屿朝电话那边，毫无情绪地应付道。
挂断电话，贺屿眉眼间压着一股不耐烦的躁色，眼神朝着沈黎的方向扫过去。
看见女生的脸，贺屿顿了下。
“是你啊。”
沈黎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会遇见贺屿第二次。
似乎有种无形的东西，推着她前进。
沈黎手掌用力，继续推开门，直至门全部打开，金色的光铺满了整个地面。
两人此刻都被笼罩在阳光下，她视线瞥见他手里夹着的烟。
一瞬间，不知是出于哪种目的，沈黎淡声道：“这里不能吸烟。”
贺屿本来就没想抽，他只是想抑制下心里烦躁的情绪，不过听见沈黎的话，他半倚着墙面，恢复了些平时散漫无形的样子。
“那我非要抽呢，”贺屿勾唇道：“去你们老师那告我吗？”
他这话说得像是开玩笑，沈黎本就没想多管闲事，她低垂着眼，睫毛浓密，如鸦羽般轻覆在眼睑处，一张脸乖纯无害。
沈黎本想着直接离开，忽然，贺屿轻声喊她的名字：“沈黎。”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她的名字，或许是康鸿宇，或许是盛眀嘉。
不过，沈黎并没有回头。
贺屿看着沈黎的背影，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轻微发烫。
等到沈黎走了，顾洋才从楼上走出来，他刚刚目睹了全程。
顾洋揶揄道：“是昨晚送你去医院的女生？”
昨天晚上，贺屿先是给他给他发消息，说自己酒精过敏，让他过来接，没想到，过了一会，又回复说：不用了，有人送他去。
顾洋和贺屿自小学就认识，从短短的两句话，顾洋就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其他人或许以为，贺屿风流成型女友接连不断，可顾洋知道，其实贺屿至今为止从来都没谈过一次恋爱。
更别说，让一个女生送他去医院，对一个女生这么多话过。
而种种反常的行为，更像是喜欢一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引起她的注意。
“走吧。”贺屿没答他的话，抬脚朝楼下走，“还去不去吃饭？”
“去。”顾洋笑了声，跟着贺屿的脚步下楼，“周末下午在体育馆有场篮球赛，去不去？”
“不去。”贺屿将手里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
“不是吧。”顾洋想起这几天的流言，玩笑道：“周末都没空，难道去陪你的新女友？”
贺屿却没理会他的玩笑：“我妈让我回家。”
闻言，顾洋有些缄默，他知道贺屿一直和他的家里关系一直都不太好，贺屿在外面租了房子，一般只住在校外或者宿舍，很少回家。
而这次贺屿他妈叫他回去，顾洋猜测，多半是因为盛明嘉。
——
周末傍晚，贺屿走出校门，他打了一辆车，打开后排车门坐下，报完地址后，他顺手打开车窗，指节反复轻扣着车窗，晚风顺着车窗吹进来，他的黑发有些凌乱，心里更加烦躁。
司机很快到达目的地，车停在马路一侧，再往里开，就进不去了，贺屿扫完钱后下了车。
眼前是一片别墅群，这里远离市区的嘈杂，绿树成荫，环境优美，而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贺屿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下站定，他七岁之后，才回到这个家，对他而言，这里对他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过了会，他才抬脚走进去。
阿姨听见门铃响，出来迎接，见是贺屿，高兴道：“小少爷，你都好久没没回来过了，太太一听说你要回来，正亲自下厨呢。”
说着，她正要从鞋柜里给贺屿找拖鞋，贺屿打断她的动作，“陶姨，我自己来吧。”
贺屿走进去，正迎上他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一旁的阿姨接过贺母手里的菜，放在餐桌上，贺屿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没说什么，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没出声，也没动筷。
过了几秒，贺母就立刻发作道：“你怎么在生日会上故意给明嘉难堪，”
果然，一叫他回家，肯定有目的。
“她状都告到您这来了。”贺屿嘴角微扯，有些混不吝地笑着。
贺母瞧见他散漫的样子，有些不满道：“明嘉哪里不好，你从高中起就谈恋爱，家里管过你一点没有，现在你也该收收心了。”
一阵静默，贺屿眼睛微垂，浓密的睫毛似乎将眼底的情绪盖住。
过了会，他才扬唇道：“不是她不好，是您儿子不行，散漫浪荡惯了，受不得拘束。”
“我从高中谈过多少女朋友，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加了把火：“我现在改不掉，将来一辈子都不会改，”
贺母见他这副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妈。”两人气氛正僵住时，贺骁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过分苍白，显得有些阴柔，相貌和贺屿有四五分相像，身上带着浓郁的香水味，满眼困倦，打了个哈欠走过来，不知道在哪厮混一整晚回来
见贺骁回来，贺母脸色缓和了许多，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好些天不见，怎么都瘦了，是不是没按时吃药，病又发作了没有？”
贺母唠叨个不停，贺骁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就两天没见，哪里瘦了？”
“你和你弟弟都不让我省心。”贺母在转眼看时，不知道贺屿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贺母向贺骁抱怨：“你弟弟他一顿饭都不肯陪我吃，从小到大都不跟我亲。”
贺骁揽住贺母的肩膀，亲昵道：“那我陪妈吃，正好都是我爱吃的。”
贺屿出了贺家大门，将后面母慈子孝的声音留在脑后。
他随手拆开一块薄荷糖扔进嘴里，苦而酸涩的味道开始在嘴里蔓延。
反正从高中起，贺屿的身边的女友就没断过，贺屿对于蔓也一定只是新鲜感，没多久他们就会分手。
等沈黎她们走到楼道口时，盛明嘉和于蔓已经走了，围观的人群也散了。
“听说贺屿对他历届的女友都挺好的，”蒋瑶一边上楼梯，一边说道：“风流归风流，但也是真护着女朋友，盛眀嘉也不敢真乱来。”
沈黎不知在想着什么，回应似的“嗯”了声。
“回神！”蒋瑶看沈黎神思不属，伸手在沈黎眼前挥了几下，“黎黎，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有些东西，可能并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样吧。”沈黎微声说道。
“什么？”蒋瑶没太听清。
“没什么。”沈黎笑了下，随即转移了话题，“下周就是十月一假期，瑶瑶你要回家吗？”
一提到假期，蒋瑶瞬间来了兴趣。
“不回家！好不容易脱离了家里的掌控，当然趁着假期好好出去玩！黎黎你也别回去了，我们来京北还没怎么逛过，不如我们宿舍一起出去玩几天，怎么样？”
“好啊。”沈黎应道，“那我们回去和林念商量下。”
两人回到宿舍时，林念已经回来有一会了，她正在整理完自己的衣物，蒋瑶以为她是要准备十月一假期回家，问道：“念念，你国庆准备回去吗？”
林念摇摇头：“不回去。”
她家在山区，离京大很远，回家的话，要高铁转包车，辗转好几个车才能回去，而且，回去一次的路费太过昂贵，她承担不起。
“太好了！”蒋瑶眼睛亮了下，“那我们宿舍国庆节出去玩吧，开学这么久了，我们宿舍都没一起出去玩过。”
林念脸色闪过一丝犹豫，国庆节她早就定好了要打工的餐厅，而且假期人流量大，给的工资也高。
可是蒋瑶邀请她好多次，接二连三的拒绝，她怕会影响她们宿舍之间的关系，蒋瑶和沈黎性格都很好，她不想跟她们关系太僵。
但出去玩又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像是瞧出了她的为难，沈黎温声道：“我们主要在学校外面逛逛就可以，开学到现在，一直在学校上课，还没怎么放松过。”
听完沈黎的话，林念心理轻松了许多：“好，那我们约在国庆第三天晚上，那个时候我休班，我们晚上一起出去逛逛，可以吗？”
“那就这么定了！”蒋瑶出声道。
下午没课，沈黎在宿舍休息了会，挑了个不那么晒的时间出门，她准备去行政楼补办一张新的校园卡。
通过了康鸿羽的微信之后，他连续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沈黎没看也没回。
她本想加了康鸿羽后直接删掉，但一想到，他和贺屿的那层关系，犹豫了下，便还是放在了她的好友列表里。
行政楼离她们宿舍楼很近，不到十分钟，沈黎就来到了楼下。
还没等她走进去，在路上就遇到了许梁烨，她们新闻系一班的班主任。
许梁烨在他们系里算是比较受欢迎的老师，一方面是他很年轻，还不到三十岁，样貌儒雅英俊，上课也幽默风趣，对他们班学生几乎有求必应。
另一方面他也在京大新闻系毕业的，在京大读完研之后，直接留下任教，算是他们的直系学长。
沈黎向他问了声好，表明自己的来意。
许梁烨对沈黎有些印象，以第一名的优异成绩考进京大新闻系，性格却沉静内敛，是不少男生在私底下讨论的暗恋对象。
两人一起走到办公室，却发现有个男生坐在沙发上，仿佛等了有一会。
见有人进来，男生微微颔首，笑得一脸温和，戴一副金丝眼镜，视线扫过沈黎，只礼貌性地停顿下。
沈黎并不认识他，对视过后很快便移开了视线。
补□□明很快就办好，她拿着纸质版的证明离开。
许梁烨的办公室在五楼，沈黎一路走到三楼，只见楼梯间的门关着，只露出一道狭窄的缝隙。
下午四点的阳光丰沛，走廊上，光线勾勒出她长长的身影。
沈黎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推开楼梯间的门。
光线顺着她推开的缝隙倾泻进去。
门只打开了一半，沈黎便停住了动作，她没想到，门那边会有人，正在打着电话。
沈黎想后退，而楼梯那边的人恰好注意到了她，她只好停住脚步，视线看过去。
男生站在背阴处，穿着一身黑色的T恤，搭配同样黑色的工装裤，面容被一片阴影笼罩着，而从她的方向泄进来的一缕光，照亮了他所在的一隅。
“知道了。”贺屿朝电话那边，毫无情绪地应付道。
挂断电话，贺屿眉眼间压着一股不耐烦的躁色，眼神朝着沈黎的方向扫过去。
看见女生的脸，贺屿顿了下。
“是你啊。”
沈黎也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内会遇见贺屿第二次。
似乎有种无形的东西，推着她前进。
沈黎手掌用力，继续推开门，直至门全部打开，金色的光铺满了整个地面。
两人此刻都被笼罩在阳光下，她视线瞥见他手里夹着的烟。
一瞬间，不知是出于哪种目的，沈黎淡声道：“这里不能吸烟。”
贺屿本来就没想抽，他只是想抑制下心里烦躁的情绪，不过听见沈黎的话，他半倚着墙面，恢复了些平时散漫无形的样子。
“那我非要抽呢，”贺屿勾唇道：“去你们老师那告我吗？”
他这话说得像是开玩笑，沈黎本就没想多管闲事，她低垂着眼，睫毛浓密，如鸦羽般轻覆在眼睑处，一张脸乖纯无害。
沈黎本想着直接离开，忽然，贺屿轻声喊她的名字：“沈黎。”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她的名字，或许是康鸿宇，或许是盛眀嘉。
不过，沈黎并没有回头。
贺屿看着沈黎的背影，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有些轻微发烫。
等到沈黎走了，顾洋才从楼上走出来，他刚刚目睹了全程。
顾洋揶揄道：“是昨晚送你去医院的女生？”
昨天晚上，贺屿先是给他给他发消息，说自己酒精过敏，让他过来接，没想到，过了一会，又回复说：不用了，有人送他去。
顾洋和贺屿自小学就认识，从短短的两句话，顾洋就品出点不同寻常的味道。
其他人或许以为，贺屿风流成型女友接连不断，可顾洋知道，其实贺屿至今为止从来都没谈过一次恋爱。
更别说，让一个女生送他去医院，对一个女生这么多话过。
而种种反常的行为，更像是喜欢一个人，控制不住地想引起她的注意。
“走吧。”贺屿没答他的话，抬脚朝楼下走，“还去不去吃饭？”
“去。”顾洋笑了声，跟着贺屿的脚步下楼，“周末下午在体育馆有场篮球赛，去不去？”
“不去。”贺屿将手里的烟随手扔进垃圾桶。
“不是吧。”顾洋想起这几天的流言，玩笑道：“周末都没空，难道去陪你的新女友？”
贺屿却没理会他的玩笑：“我妈让我回家。”
闻言，顾洋有些缄默，他知道贺屿一直和他的家里关系一直都不太好，贺屿在外面租了房子，一般只住在校外或者宿舍，很少回家。
而这次贺屿他妈叫他回去，顾洋猜测，多半是因为盛明嘉。
——
周末傍晚，贺屿走出校门，他打了一辆车，打开后排车门坐下，报完地址后，他顺手打开车窗，指节反复轻扣着车窗，晚风顺着车窗吹进来，他的黑发有些凌乱，心里更加烦躁。
司机很快到达目的地，车停在马路一侧，再往里开，就进不去了，贺屿扫完钱后下了车。
眼前是一片别墅群，这里远离市区的嘈杂，绿树成荫，环境优美，而住在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贺屿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下站定，他七岁之后，才回到这个家，对他而言，这里对他并没有什么归属感。
过了会，他才抬脚走进去。
阿姨听见门铃响，出来迎接，见是贺屿，高兴道：“小少爷，你都好久没没回来过了，太太一听说你要回来，正亲自下厨呢。”
说着，她正要从鞋柜里给贺屿找拖鞋，贺屿打断她的动作，“陶姨，我自己来吧。”
贺屿走进去，正迎上他妈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出来。
一旁的阿姨接过贺母手里的菜，放在餐桌上，贺屿扫了眼桌上的饭菜，没说什么，就近找了个座位坐下。
他没出声，也没动筷。
过了几秒，贺母就立刻发作道：“你怎么在生日会上故意给明嘉难堪，”
果然，一叫他回家，肯定有目的。
“她状都告到您这来了。”贺屿嘴角微扯，有些混不吝地笑着。
贺母瞧见他散漫的样子，有些不满道：“明嘉哪里不好，你从高中起就谈恋爱，家里管过你一点没有，现在你也该收收心了。”
一阵静默，贺屿眼睛微垂，浓密的睫毛似乎将眼底的情绪盖住。
过了会，他才扬唇道：“不是她不好，是您儿子不行，散漫浪荡惯了，受不得拘束。”
“我从高中谈过多少女朋友，您又不是不知道，”
他顿了顿，又加了把火：“我现在改不掉，将来一辈子都不会改，”
贺母见他这副态度，气不打一处来。
“妈。”两人气氛正僵住时，贺骁走了进来。
他的脸色有些过分苍白，显得有些阴柔，相貌和贺屿有四五分相像，身上带着浓郁的香水味，满眼困倦，打了个哈欠走过来，不知道在哪厮混一整晚回来
见贺骁回来，贺母脸色缓和了许多，上下打量了他好几眼：“好些天不见，怎么都瘦了，是不是没按时吃药，病又发作了没有？”
贺母唠叨个不停，贺骁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就两天没见，哪里瘦了？”
“你和你弟弟都不让我省心。”贺母在转眼看时，不知道贺屿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贺母向贺骁抱怨：“你弟弟他一顿饭都不肯陪我吃，从小到大都不跟我亲。”
贺骁揽住贺母的肩膀，亲昵道：“那我陪妈吃，正好都是我爱吃的。”
贺屿出了贺家大门，将后面母慈子孝的声音留在脑后。
他随手拆开一块薄荷糖扔进嘴里，苦而酸涩的味道开始在嘴里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