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游就像是刻舟求剑,只有那年,胜过

    年年。

    她们背后都说我海王,我知道她们是嫉妒我家世好,长相漂亮,同时还有多个异性追捧。

    陈最就是其中一个。

    他成绩总是专业第一,不仅学习好,当深情舔狗也是在南城排名第一。

    1.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大年初一一大早,我就被表姐的一个电话唤醒了。

    电话那头的她说:“愿愿,我妈又又又要我去相亲。”

    我和表姐自小关系就好。

    我反应了一会儿,慢慢应答到,“啊?那你去一次吧?按舅妈这架势来看,你不去一次她是不会收手的。”

    “我真不想去,什么年代了谁家天天催婚啊!”

    电话那头表姐在电话里抱怨。

    我十分了解她,“好了好了,我陪你去就是了。”

    果然电话那头的人一秒切换情绪,“全世界愿愿最好!”

    大年初三,城南以西咖啡厅。

    我和表姐早早地坐在桌前等待。

    表姐点了两杯饮料,约定时间还没到,他还不算迟到。

    我低头玩着手机,表姐说去趟卫生间。

    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咖色毛呢大衣,身材匀称的男人。

    “许愿?”

    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我抬起头来就撞进了他的明眸,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只想逃避他的目光。

    是陈最!

    两年前的夜晚,是我和他提出分手,他现在定是恨透我了。

    他不会就是和表姐相亲的那位吧?

    万一他成我姐夫?

    那我好日子也不好过呀?

    我去!

    老天,能不能别这样玩我呀?

    此刻他怕是想要将我千刀万剐吧!

    他先开口和我打招呼,随后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许愿?”

    “嗨赵医生是你啊?”

    他和以前有好大的不一样了,长相清纯,带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禁欲感十足!

    我是个十足的颜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会被美□□惑的走不动道。

    “我记得你是大学刚毕业吧?就被催着结婚了?”

    我回过神,“哦,不是不是。”

    思索片刻后,“我,我表姐和你相亲,我舅妈叫我来把把关。”

    我心里祈祷表姐快点出来解救我吧!

    这样的牛逼场面我还真控不住了。

    谢天谢地,表姐终于回来了,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温柔,“不好意思,来晚了。”

    我看了眼表姐,表姐也开口说话,“没有,是我们来早了。”

    “哦,自我介绍一下,陈最。”

    “祁欢。”

    ……

    一段官方的话说下来,

    表姐始终相信一见钟情和命中注定。

    而面前这个,她说:“不是那种感觉!”

    我是不想管是不是哪种感觉了,此刻我感受到头顶陈最的灼灼目光要将我吞噬。

    “他是被催婚的?是不是说他其实不想来的?那他和表姐……”

    “怎么样?许愿?”

    陈最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是指刚刚提到的“把关”的意思。

    “哦,还好,陈医生很优秀。”

    我刚根本没在听。

    “不诚实哦许愿,刚没在听吧?我又没问你这个。”

    他总是给我一种医生都很温柔,没有脾气的感觉。

    我有种谎言被戳穿的羞愧难当。

    2

    和陈最的初次遇见,也是冬天,也是那个下雨天。

    冬季。

    南城大道的柏油路面早已被一场大雨浸的湿淋淋。一阵寒风吹来,不禁让人颤栗。

    我搭乘一辆出租车去南城驾校练车,却碰上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大雨,自己也忍不住嘲弄一句:真有运气的。

    上周考完科目一之后,我便全身心放松,根本没把约好今天要来练车的事情放在心上,此刻我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能迟到。

    洪教练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不出意料,我果然是最后一个到达科目二训练场地的人。

    洪教练把我安排在一辆考试车上打卡训练,在车上的同时还有其他两个人。

    一男一女。

    他们都很安静,不怎么开口说话。

    我就坐在后排座位上玩着手机,百无聊懒。每个人打卡四十分钟后轮换,终于轮到我上主驾驶位了。

    这是教练带着一个白白净净的男生走了过来,朝我指了指,对那个男生说,“她是今天第一次来练的,你帮他把着点儿方向盘,别让她开上去就行。”

    男生穿着黑色牛仔夹克,里边套着一件白色连帽卫衣。

    男生上了副驾驶坐位,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雨水,坐姿端正,却一言不发。

    那时候的陈最,还没有戴眼镜。

    他的眼睛是极好看的,我就随意偷看了一眼,就记了好久好久。

    倒车入库。

    我按着地下的标记打着方向盘倒车,可能出门没看黄历,运气是真不行!

    压黄色实线就不说了,直接一倒成名!

    我把教练车后轮都倒开上了出库后面的草坪上。

    对面的教练连忙像我这边跑了过来,拽着我的方向盘把车开了下来,叫我踩离合挂空挡。

    他又朝里面副驾驶上的男生训斥道:“不是叫你帮她拉着点方向盘吗?都开到天上去了看着也不拉着点!叫你坐着干嘛来了?”

    “我看她对地上标记对的挺准的,谁知道一倒车就能倒上去。”

    男生不紧不慢,一字一局,说的云淡风轻。

    这话我还听了不乐意了,本小姐还没有受过这样的哑巴气呢。

    “那你坐这里一言不发,哪里发挥你指导我的作用了?”

    我生性张扬跋扈,喜欢我的人自然喜欢,讨厌我的人我也不用在意。

    我向来就是这样直来直去。

    “那你坐这里干嘛?”

    我总觉得,想他这样的人就不能惯着。

    可能是他被教练训住了,也或许觉得我说的话非常有理。

    他并没有说话 甚至没有争辩一句。

    后来我甚至觉得他很温柔,我再没见过比他还温柔的男孩子。

    重来一遍的时候,他终于偏头看向我,轻轻开口,“第一次练吗?”

    我看了看打卡行车的记录器回答他,“哦对,二十一分钟前。”

    “哦,好,那方向盘会握吗?”

    “呃,应该会吧。”

    “S路,他拽着我的方向盘走了两遍。”

    我开进“S”弯道的时候,他渐渐开始指点,是在来不及说的时候,他就会强势握住我的方向盘替我扭转即将压线的局面。

    情况紧急,他抢转方向盘的时候总会碰到我的手,有时候是握着,有时候只是轻轻触碰。

    肌肤的触感传来,我也并没有太在意什么,毕竟事出有因,而方向盘也就这么点大。

    可能是他怕气氛太过尴尬吧,他居然主动和我聊了起来。

    “你,上大学吗?”

    “嗯,刚上大一。”

    “哇,那你挺小的。”

    我一心专注开车呢,加上不知道怎么回复他的这句话,就微笑浅浅表示一下。

    他继而接着问我,“在哪里上啊?”

    “河北。”我仍旧目视前方。

    “那挺远的。”

    后坐的大人说。好多人也这么说过。

    “也不算远,自己喜欢就行!”

    像小叔叔和自己说过的一样。

    我有些意外,自己能在外面听到一个陌生人说出这样的话。

    我还是没有说话,专心开车。

    “你要不要再练练倒车入库啊?”

    “嗯,也可以。”

    倒了几遍都不对。

    大雨淅淅沥沥将地上粉笔画出的标记冲淡了不少,他似乎也注意到了这个。

    下一秒,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站在画了记号的地方提醒我怎么做。

    车速十码不到,很慢,他就站在雨中拉着方向盘教我一遍遍倒车。

    我左右不分,但他很细心。

    他就这样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我情不自禁抬头看向他的方向。

    果然,他的衣服渐渐湿透 ,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于是对他开口,“嗯那个,我有伞,你要不要遮一下雨?”

    我对刚才的嚣张感到些些不好意思。

    他似乎感到惊讶我的举动,先是顿了几秒,他才开口回应,“好,麻烦了。”

    “教练也没给我把伞这么大雨。”他补充说道。

    “伞在后面。”

    后座有个女生把我的伞递给了他。他接了伞,带着帽子在雨中跟着我十码不到的车走了好久。

    我总想着他站在雨中那副高傲清冷样子,和他开口的温柔气息可以说是毫不相符。

    明天周二,今天他是来模拟练习加熟悉考场的应该?

    “线都过了没看到?你这样倒的进去我叫你叫师傅!”

    是洪教练来了,他呵斥我。

    我虽然平时嚣张跋扈了点,但是在老师教练这些权威人物面前却也是士气不足的。

    他依旧温柔的笑着对我说,“没事,洪教练心急,他就这样的脾气,不要在意。”

    “你先过去,我来教她。”

    “好那教练我先进去了。”

    他走的那样轻松潇洒,我想他一定打心底里庆幸终于摆脱了这个烂摊子。

    他透过车窗和我说,“伞还是放回后边了。”

    他还了伞,匆匆跑进了更远处的雨里。

    洪教练让他先离开了,我有些不舍的望着他雨中渐渐模糊的背影。

    他是那样高岭之花,我总想把他这朵摘下来。

    后来我一直都想当面感谢他,但是却再也没有遇见。

    渐渐的我开始遗忘,偶然想起那天雨中我偷看他的时刻,也再没有当初胆战心惊。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叫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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