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今天心情很好,刚解决了欺负好友多年的人渣,顺便囤积了自己一段时间的口粮,甚至还发现了意外惊喜,一条蛇,一条同少年时在妇婴救助中心认识的阿姐做菜用的一样的蛇。蛇的鳞片是青绿色,眼尾带着俏皮的眼线。金华喜欢这颜色,这是她变成Alpha后少数可以看见的颜色。

    “回去之后就煮阿姐煮的菜吧,菊花水蛇羹。”金华在心里想,低头翻一下领子,蛇在她的胸脯上睡的正香。

    金华下了山,坐上了自己的五菱宏光。她哼着不知名的小调,路过村子时还下去帮自己上班的酒吧进了6件黄精酒。收获了村里姨母的夸奖,还有雄性白鹭omega的香吻,年轻Alpha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向姨母鞠了一躬,踩着猫步轻快的走了。

    开了40分钟,她终于到家了,从袋子里拿出程屿的脊骨扔到水池里,拿起手机向预定鲜血的客户发送消息,同时轻柔的把蛇从怀里掏出来放到水池旁边的袋子里。

    客户的消息回的迅速,让她明天早上7点把鲜血送到九华街。金华喉咙里发出一声哼唧,金色的猫尾从脊椎末端伸出,深褐色的尾巴尖烦躁的甩了又甩。她真诚的发问:“亲亲,我这个时间起不来,可以下午送货吗?”

    消息还没发出去,客户就给她发了一个大红包。金华被红包上的数额晃晕了,连忙把编辑的信息删除改成:“亲亲,顾客就是上帝,明早七点,阿彪与您不见不散!【比心】【玫瑰】【抱拳】。”

    发完消息后金华觉得烦躁,准备好好做一顿美食犒劳一下自己。她拿起菜刀,仔细回想,阿霖姐姐温柔的声音好似在耳畔回荡:“金华,看清楚了,剥皮要这样做才能剥干净。”完蛋了,金华想。她现在满脑子剥皮剥皮的,菊花水蛇羹的步骤是一点也想不起来。

    她沉思了几秒钟,猫尾一遍遍拍打着橱柜的门。终于眼睛一闭,一狠心,拿起一旁的手机,拨通了阿霖的嫡亲弟弟,陆晨茗的视频通话。

    少年明朗的笑颜绽放在手机屏幕里,金华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一把把菜刀插进案板上,砰的一响。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聒噪:“金阿彪你发瘟了!吓小爷我一跳。”

    金华深吸一口气,尾巴敲击的更频繁了。

    少年一直在絮叨,金华每一句都回应,像一个兢兢业业的捧哏。放蛇的袋子动了一下,打断了少年们的交谈,金华的尾巴嗖一下的缩了回去。

    “谁?”电话里的少年警惕的问。

    金华眯了眯眼睛,看见那小蛇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刚刚被自己弄出来的动静吓得装死,金华勾了一下唇角。向前伸手,同时说道:“没事,我没关窗户,可能是风把袋子吹响了。我现在关”

    她突然起了玩弄的心思,关完窗户之后一把抄起了蛇的身子。她能感觉到蛇的肌肉突然绷紧了一点点,心跳顺着金华的指尖传递到她的心里。还挺能装的,金华想。

    她愉悦的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角,像是小猫咪捕猎,总是喜欢把猎物逗的半死在吃。

    她继续跟陆晨茗那吵闹的池鹭交谈,想到不久的将来就能吃到的菊花水蛇羹,连他的数落都满不在意。

    她晃着手中的蛇,满心欢喜的向老友展示自己的猎物。“阿霖当年就是用这种蛇做的,我记得清楚,我的剥皮技术就是她教我的。你看。”她说着又晃了晃手中的蛇,然后继续说道:“这蛇带着眼线呢,没毒。”

    她想到陆晨霖,心情更好了,满足的猫尾又重新露出来,慢慢的甩了两下。陆晨霖在絮叨菊花水蛇羹的菜谱,心情愉悦的猫终于玩腻了手里的蛇,金华小心的把蛇放回原处,少年人非常自信,觉得自己的猎物绝对不敢跑。

    金华跟陆晨茗通完电话,中途还跟愉快的同他讲了自己是怎么把程屿那野猪Alpha弄死的。快结束通话的时候陆晨茗的男朋友还向她问好。

    随后她就去买菜了,还想着陆晨茗聊他的Alpha时那依恋的神情,以及陆晨茗的死鱼眼Alpha在看向他时深深的爱慕。她完全不理解相互依偎是什么感受,从她10岁起就独自一人生活。不应该叫生活,从10岁起到现在,她一直在拼尽全力的在乱世生存,兵荒马乱之人怎敢谈爱?每天混吃等死就耗光了她全部的心力。

    金华想到这里,恨的镂心刻骨。程屿那恶心的嘴脸在眼前浮现,他和他的那群走狗,咬碎了她与陆晨茗的骨头,咬折了陆晨霖的生命。这些烂人,毁了她的人生。

    她走到程屿的花圈前,明黄的菊花晃伤了她的心,她咬着牙一把折下菊花,狠狠的瞪了一眼那头死猪的排位。她恨不得杀了所有有关于程屿的人,把他那些走狗的牙一根根的拔断,用血去祭奠她的阿姐。

    金华深吸了一口气,想到程屿的脊骨还在自家的水池里泡着呢,心里的恶气被驱散不少。在怎么不可一世的角头,不还是沦为自己的盘中餐,甚至连盘主菜都算不上呢,况且,留着他们还有用。就这样,在程屿的小弟过来之前,金华调整好了情绪,向那死猪的牌位鞠躬。

    “我认识逝者,他是我们店的常客。他曾经提点过我,非常谢谢他的教导”金华向金华的小弟说,她面露不忍,眼神向下:“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折了他的花圈,非常抱歉。”

    那小弟一看是个年轻的女孩,便没再计较,金华抓住机会,再一鞠躬,随即窜上了单元楼。

    她想到几年前在潮州,□□阿霖的就有刚刚的那个小弟,把陆晨茗掳走的那个也是他,还把啤酒瓶砸在她的头上。金华心中恨意又起,嘴里咬牙切齿的念叨着:“教导,我会好好感谢你们的教导。”

    她到了家门,把菊花换到另一只拎菜的手上 ,左手伸兜掏出钥匙,嘎达一声打开门锁,金华低头走进家中,抬头把钥匙挂到鞋柜上,在回首,措不及防的被眼前景象钉在地上。

    “阿一古,好大一个人!”金华震惊的无以言表。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面前那人头发垂地,瘦的就跟一条蛇一样,身上一点衣服也没穿,看向她的眼神同样震惊。

    砰! 风把门带上了,发出的声音打破这沉闷的环境。那男人被吓了一跳,金华趁着没缓过神来瞬间抄起了放在鞋柜零钱盒里的刀,扑倒了男人,刀刃转瞬就抵在了男人纤细的脖颈。

    “别,别这样,我,我是,omega,被程屿的手下绑给他,被他们下了药,兽化了。”男人沙哑的嗓音断断续续的说。

    男人被吓得讲话断断续续,金华听他声音确实像omega,但是警惕未松问道:“我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男人喘着粗气,看起来要断成几截,但还是坚持的回话:“你杀了他,应该知道他的底细,他的手下绑了我,就是嘴边长了一颗痦子的男人,我叫林若生,我的身份被他们消除了,我不会说出去的。”

    金华觉得不假,毕竟那痦子男以前确实干过这事,上一个是陆晨茗,这一个是,“他叫啥来着?”金华想。

    她正要问,一低头却见那男人一口气没喘匀,昏了过去。

    “喂!喂!醒醒!”男人没醒,金华沉默。

    金华无法,她短暂的人生里还没出现这种情况,一个陌生人昏倒了,还是个男性omega。只得把他抱在怀里,仍在沙发上。在一旁坐下,想了想,又觉得他可怜,把自己的厚毯子拿来给男人盖上了。

    她端详着男人的相貌,细长的眉毛,柳叶一样的眼,挺俏的鼻子,薄薄的唇。她伸手摁了摁男人的眼尾,有些深,像画了眼线。

    长得真好看,比陆晨茗都好看,程屿那死猪品味还怪好的嘞。金华想到程屿,突然想起自己要做菊花水蛇羹!

    她风风火火跑进厨房,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她那条蛇连影子都不见了。她那张面瘫似的脸用尽全力的挤出一个悲壮的表情。忙了一天的肚子发出抗议,金华无奈,把程屿的骨头生啃了,像一颗打了霜的茄子一样生无可恋的去洗漱去了,路过客厅想掐一把熟睡的男人,可看着男人那白的透明的皮肤,不知怎的,竟然舍不得。

    金华无语至极,这一天大起大落的心情席卷了她全身的骨头,她顾不得许多,赶紧躺到床上睡觉。临睡前还幻想着这一切只是一场梦,明天蛇还在那里,她依旧可以吃到心心念念的菊花水蛇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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