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食便是刑墨烤得兔子肉,刚烤得兔肉又嫩又爽口,在这漫漫旅途中,像这种肉食对魏倾城来说是难得的美味,食之感觉浑身又充满力量。

    两人食完兔肉,继续前行。

    如今这天气是越来越热,麻衣都汗湿了好几回,还是离开栎儿家时洗过一次澡,如今又有几日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一两天不洗澡是常事,但是魏倾城一天不洗就全身难受,她羞于跟刑墨开口只能忍着。

    若是哪里有水可以痛痛快快洗个澡就好了,可是在这片荒原上走了几个时辰未见任何水源。

    头顶的烈日晒得魏倾城有点晕眩,大滴大滴的汗珠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她的步伐也越来越慢,不知不觉中已经和刑墨拉开一段距离。

    刑墨回过头看见魏倾城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催促道:

    “若是我们走得快,日落之时便能达到漳河边上。”

    魏倾城听到“漳河”二字,顿时眼睛一亮,到了河边就可以梳洗一番,不自觉又加快了脚步。

    当太阳快落入地平线时,已经可以远远望见漳河,太阳的余晖洒在河面上泛着金光。

    魏倾城看到此景如同久旱逢甘雨,兴奋地大叫起来:

    “啊!!!我们终于到漳河了!”

    刑墨好似松了一口气,牵着驴朝着漳河边一颗大树下走去,魏倾城心中欢喜,蹦蹦跳跳跟随其后。

    来到河边大树下,刑墨一边将驴栓在树下,一边说道:

    “明日一早才会有船来此,今晚我们只能在这里露宿一晚。”

    魏倾城早已习惯了野外露宿,加之渡过这条河距离邯郸就不远了,她很是满意点点头,只是还有一件事她难以启齿。

    她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股汗味,终是忍不住低声说道:

    “若是能在此梳洗一番就好了。”

    刑墨看着魏倾城害羞的样子,一脸轻松地笑着说道:

    “去吧,现天色已黑,四下无人,我会在此把守。”

    若是别的男子,魏倾城自是不敢如此,刑墨的话却让她很安心。

    她拿着自己的包裹正欲离开,刑墨递给她一个类似香囊的麻布袋说道:

    “如今不比魏宫内,你就用此物清洗吧。”

    魏倾城接过布袋打开一看里面装着草木灰,古代平民洗头发洗衣服都用此物。

    没想到刑墨还随身携带此物,她是又惊又喜,心中很是感激,她将布袋放入包裹中,提着包裹朝河边走去。

    她在河边找了一处比较隐蔽的位置,脱下衣服,借着月光清洗自己,平静的河面上倒影出女子纤细的身影。

    这漳河的水清澈凉爽,总算是洗了个舒服澡,她用草木灰将头发和衣服洗干净后,换了一身短褐。

    这几日她不仅个子长高了不少,身体也发育了,尤其是胸部,她正发愁如何束胸。

    这个时代的女子都是布带束胸,她找遍了包裹都是短褐,没有很长的布带,除了那件缝有《表里山河图》的长衣,其他之前穿的丝绸衣服太过显眼都卖掉换成钱了。

    她灵机一动,将长衣上那卷丝帛地图拆掉,它的长度宽度刚好合适,属于丝织物,面料柔软,正好可以束胸,这样地图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她对自己的做法暗暗自喜。

    当她从河边清洗回来,刑墨已经做好了晚餐,所谓的晚餐就是水煮的青豆汤,不过对于她来说累了一天,吃啥都香。

    夏日的河边非常凉爽,食过晚餐,魏倾城本欲躺下休息,她见一旁的刑墨从包裹中拿出一串布币,这布币的形状似铲,上有一圆孔,这样串起来,方便携带。

    他取下一块布币用一根细线串起来挂在树梢上,魏倾城很是好奇走到他身边询问道:

    “师父,这是何意?”

    刑墨指着这根吊着布币的细线说道:

    “今日你的目标是刺中这根细线。”

    魏倾城看了看这根细线挂着布币如此平稳,刺中这细线有何难,她正欲拿起手中的木剑刺出去,却被刑墨挡住。

    刑墨让她站在距离布币一人距离再刺,她调整好姿势和呼吸,双眼直盯着细线,深吸一口气,剑锋直指细线,她本以为肯定刺中,却刺了个空,那细线居然偏移了。

    她很是不甘心,又刺了几次,因为求胜心切,结果却是越刺越糟糕。

    刑墨看着直摇头,很是不满说道:

    “练剑最忌讳心浮气躁,你且停下来,调整好心态再练。”

    魏倾城觉得很惭愧,刚刚是自己太自大,她静下心来,思考为何不能击中这细线。

    她发现这几日盲刺是有效果的,她所刺出去的剑发出的风声越来越大,原来是剑风改变了细线的位置,但是她的视线却还是停留在细线原来的位置,当然无法刺中。

    她再次调整好呼吸,将那细线想象成早上那只会动的兔子,手中的木剑就如同放出去的弓箭,集中精神,嗖地一剑便向细线刺去,就在剑锋刺中细线时,她手一顿,木剑停在半空中,收回木剑,又是一剑刺出。

    就这样连续刺中了10次,刑墨才喊停,她额头早已大汗淋漓,累到瘫软在地,不过她心中却很是满足。

    翌日她是被刑墨叫醒的,已经日上三竿了,只见刑墨带着草帽拿着包裹。

    原来他们距离渡口不远,渡口处还聚集了不少人,不远处一艘木船正缓缓向渡口靠近。

    魏倾城立马收拾好行李,急着出发,却被刑墨按住给她戴上草帽并嘱咐道:

    “跟着我,上船勿多言。”

    魏倾城知现在万事需谨慎小心,她用力点点头,跟在刑墨身后。

    因为带着驴太显眼,只能弃之,他们只带了必须物品。

    当他们赶到渡口时,船刚好靠岸,这是一艘能容纳10多人的木船,船尾有一简陋的茅草遮阳棚,一体格健壮的中年船夫站在船头大声吆喝着,催促大家快速上船。

    当他们上船的时候,船头已经站满人,只能往后走,终于在遮阳棚的旁边找到空位,足够两人站立。

    遮阳棚内坐着的都是年轻妇女和小孩,魏倾城四下一看船上都是穿着麻衣和草鞋的平民百姓。

    那船夫正欲摇桨,只见三个穿着武士服带着大刀的中年男人,大步跨上船,震得那船剧烈晃动了两下。

    魏倾城险些没站稳掉进河里,还好被刑墨扶住,她很是气愤直盯着这三人,刑墨却是静静观望看不出他脸上有一丝波澜。

    这三人明显是超员了,那船夫却敢怒不敢言,船上的人见这三人来势汹汹纷纷让道不敢直视,只有魏倾城看着这三人一脸厌恶。

    没想到那三人竟径直朝着她所站的位置走来,这下她有点心慌了,难道他们是过来找她麻烦,她越想越是害怕。

    此刻一旁的刑墨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膀,她才晃过神来,如今刑墨在她身边,有什么好害怕的,这样想着,肩膀也未再抖,心中平静了不少。

    三人中走在最前面的男子眼睛很小,气势却不小,他走到魏倾城身旁,一把将她推开,恶狠狠地瞪着她,示意她和刑墨让位。

    魏倾城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她心中有气不愿让位杵在原地,那小眼睛男子正欲拔刀,刑墨却将魏倾城拉入怀中并不与之争执,小眼睛的男子嘲笑道:

    “不过是一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与本大爷争位置!”

    小眼睛的男子说着收回大刀,气势很是嚣张,刑墨居然不为之所动,让魏倾城很是窝火,就因为怕暴露身份,就要这样被这群无赖欺负吗?

    魏倾城握紧腰间的木剑,如她是有刑墨这般剑术,早就一剑架在他脖子上,看他如何嚣张。

    另外两个男子直接跨进遮阳棚内坐下,吓得坐在里面的妇女们抱紧自己的孩子大气不敢出。

    不知不觉中船已经开出了好几里水路,突然遮阳棚内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声,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魏倾城这才看清棚内坐着一面容姣好的妇女,包裹中藏着一白胖的婴儿,因为之前被捂得很严实,她未发现,这婴儿定是饿了,一声比一声响亮。

    棚内两个带刀男子就坐在这妇女对面,一脸厌恶的表情,这面容姣好的妇女生怕得罪了他们,迅速将上衣解开一半,将婴儿抱在怀中一边喂奶一边挡住外露的胸部。

    妇女的这个动作引起了棚外小眼睛男子的注意,只见他一脸猥琐直盯着那妇女的胸部,另外两个带刀男子一脸□□,那妇女被这三道目光团团围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魏倾城瞧得真确,不由怒火中烧。

    那妇人见婴儿未再哭,迅速整理好上衣,此刻棚外小眼睛的男子正蠢蠢欲动。

    魏倾城见他已经迈开步子,正欲跨进棚内时,她几乎是本能的抽出腰间木剑,剑锋直指那小眼睛男子头冠中的木簪。

    木簪被剑刺中,剑气将木簪撞出,头冠滑落,掉在船甲板上发出一声闷响,顿时那小眼睛男子的头发全部散开,很是狼狈,他一脸愤怒转过身来,惹得另外两个带刀的男子捧腹大笑。

    魏倾城满脸惊喜,她本只是试图阻止这小眼睛的男子作恶,未想自己一剑便将这木簪刺中,看来这几日的练习没有白练。

    就在她窃喜之时,那小眼睛男子杀气腾腾手持大刀向她挥来,这大刀如同血盆大口想要将她吞噬,吓得她瞳孔放大,身子发疆,木剑落地,大脑一片空白。

    只听见“碰”的一声脆响,刑墨用剑鞘挡住这来势凶猛的大刀,并将魏倾城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异常凌冽,小眼睛男子被彻底激怒了,他咬牙切齿大声骂道:

    “他奶奶的!竟敢挡本大爷的道!”

    小眼睛的男子说着再次提起大刀向刑墨砍来,这刀杀气太重,周围的人都被吓得躲开,只是他的刀还未落下,刑墨的剑已经抵在了他喉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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