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冥冥和歌姬两位前辈并没有在学校住宿，除了那晚的一次照面，冬月没再见过二人，而且她估计也没空和她们相处，她正在被五条悟无情的治疗，或者说捉弄。
“嘿咻~”五条悟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俊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在冬月眼里，五条悟比十二月的寒冬还要冷酷。
五条悟手搭在冬月肩上，指着山顶，“来，在上课前，跑到山顶，再跑下来，很简单吧。”
[简单？什么是简单？我两只手各挂住的哑铃，还是我被沙袋并拢绑住的双腿？]
冬月呆若木鸡的眺望着山顶，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吐出哪一句，五条悟还在旁边火上浇油，拿着个小旗子摇来摇去。
“加油！加油！”
“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吧。”一道天籁穿过冬月的耳中。
夏油杰走了过来，蹲下身，将冬月腿上的沙袋取了下来，笑道：“早上好，小川同学。”
冬月觉得身心随着卸下的沙袋得到了净化，举起手来想要打个招呼，奈何右手上挂住的25kg壶铃阻拦了她。
冬月掂了掂两手上的负重，满怀希望的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看了看她，了然一笑，径直走向五条悟。
“小川同学身体还没养好，先从简单的负重开始吧。”夏油杰一本正经的对五条悟说道。
[简单的负重.....]此时身体还没养好的小川冬月，体重50kg的小川冬月看了看手里简单的50kg负重。
[这不就是举了个我吗。]冬月暗骂一声，认命的爬上了山。
夏油杰：“加油哦！”
五条悟：“加——油！加——油！”摇旗旗ing。
一个半小时后。
“赶上了！”冬月气喘吁吁的踩着铃声赶到了教室，走进教室才发现，只有家入硝子坐在座位上看杂志。
冬月：“老师呢？”
“自习。”
“那另外两个呢？”
“任务。”
闻言冬月瘫在地上，缓慢的朝座位蠕动过去。
家入硝子看着冬月没出息的样子，吐槽道：“你竟然真的举着上去了啊。”而且还真的在上课前赶回来了，前排球运动员身体素质这么强的吗。
“我半山腰就瘫了，我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挪上去。”冬月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
“你倒是放弃啊。”
“就在我觉得真的要错过数学课的时候。”
“你竟然还在想着赶回来上课。”
“我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是我的咒力，以非常充盈的状态在我的身体中循环，于是我加足了马力，硬是往山顶上冲，再从山上滚下来，终于赶上了数学课。”冬月兴奋的拿起数学练习册开始颤颤巍巍的做题。
“滚下来的啊。”家入硝子看着冬月倔强的胳膊，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搭在冬月的胳膊上。
“真搞不懂你这么急着来上这种连老师都没有的数学课干什么。”
冬月的手臂感到一阵冰凉，原先的酸涩一扫而空，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惊奇的看向硝子。
“这就是你的术式？”
“一般你这条胳膊起码要断了才勉强够得上我出手哦。”硝子从裙兜里拿出一盒烟，抖一条出来叼在嘴里。
“看你这么热爱学习，给你来个大放送，拜拜。”硝子摇了摇打火机，便走出了教室。
“谢谢你，硝子。”冬月感激道。
硝子没有回应，教室门口飘了一个烟圈。
教室里又剩下冬月一个人埋头写着练习题。
“你看起来挺喜欢那孩子的，硝子。”夜蛾坐在校舍门口，一边缝着一个小玩偶，一边说道。
硝子坐在夜蛾的身边，抽着烟，眺着天空。
“嘛，总觉得，如果是普通的学校的话，我们会是那种，嗯，会放学一起去咖啡厅很聊得来的高中女生吧。”
“抱歉啊，你不能随意的出校行动。”
“早就习惯了哦。”硝子无所谓的吐出一团烟，烟飘到了夜蛾老师手里的玩偶上。
夜蛾：“......”
硝子：“也难怪五条会缠着她了，虽然他嘴里说着什么幻觉之类的，但主要还是因为，冬月在他的世界里算是珍奇物种吧。”
夜蛾：“那孩子会离开的，她不该呆在这里，我决定就把她放到学校里，养好了身体就该送走了。”
“在非咒术师界里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硝子：“......也好，老师，你在缝什么？”
“五条出任务前拜托我缝的小东西。”
“哈？他想要做什么？有说要什么功能吗？”
“录音功能和咒力感知。”
硝子看着夜蛾继续埋头缝玩偶，恶寒道：“我有不好的预感。”对冬月的。
晚上。
冬月和五条悟吃饱喝足后走回宿舍。
五条悟：“明天去早稻田松竹等我。”
冬月站在往女生宿舍走的方向，回身看向对面的五条悟，“那是啥？”
“土包子嘛你，电影院啦。”
“为啥？”
“教育。”
冬月错愕的问道：“哈？教育什么？”
五条悟不耐烦道：“你这家伙还要不要我帮你了。”
“......”冬月纠结了一番，最后认命的说道：“怎么去啊。”
“坐电车到高田马场站，然后跟着路牌走就是了。”
“......电车怎么去啊。”冬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家伙来学校后就没出去过吗？”五条悟的墨镜滑了下来，眼里带着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冬月。
“......”冬月把脸撇到了一边，避开视线。
“唉。”五条悟装模作样的扶着额头，柔声道：“大门出去右拐，直走有个公交站，站牌会看吗，要不要五条老师写张纸条？”
真是给点好脸色就得意忘形的家伙，冬月扭过头瞪了一眼五条悟，转身往宿舍走，“不用了，谢谢。”
“五条老师明天有任务，要乖乖在那边等老师哦~”
“知道了！”冬月不耐烦地回到。
咒术高专只在周一、三、五的上午会进行文化课教育，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咒术师的教育课程。
周二的上午，咒术理论课上只有冬月在教室里。
“杰和悟一起去做任务了。”夜蛾老师解释道。
“硝子呢？”
“她也有一些任务。”
夜蛾隔着墨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冬月，“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也难怪冬月的脸色好多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冬月便微妙的和五条悟成了晚饭搭子，而且呆在五条悟身边，幻觉基本很少出现，她一天至少能吃一顿饱饭了。
夜蛾最后叮嘱道：“要好好吃饭啊，等你身体养好了，也就能参与课程了。”
虽然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但冬月清楚这位老师对她的关心，诚恳道：“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吃饭的。”
“嗯。”夜蛾扶了扶墨镜，说道：“好了，开始上课。”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
冬月琢磨着该去那个什么电影院了，但突然意识到，五条悟也没跟她说清楚具体几点去啊。
“对了，夏油杰。”
冬月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夏油杰那行的同时，也看见了下面写着“夏酱”的那串号码，一时喉咙发紧。
抬眼，果不其然又是那亡魂坏心眼的笑脸，冬月转而垂眸，极力去无视她，也无视号码，压抑住情绪拨通了夏油杰的号码。
“莫西莫西。”
冬月：“啊，您好，我是小川冬月。”
夏油杰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我知道哦，怎么了嘛？小川同学。”
冬月听着那边的笑声觉得耳朵发热，紧张道：“啊、那个，呃，五条同学昨天让我去电影院等他，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时间。”
“好哦，我知道了。”
对面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半左右他就会到。”
冬月：“好的，谢谢，拜拜。”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完蛋，我本来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这声音也好听也太犯规了。]冬月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冬月将备注从“夏油杰”改成了“AAA杰”的时候，遭到了“千夏”的嗤笑。
“你还不如把我删了，反正都死了。”她刻薄的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烦人呢！”明明以前都是选择无视，但现在一股无名火在冬月的心中窜起，冬月忍不住一拳朝幻影挥去，下意识在拳头上附上了咒力，幻影就那么被打散了。
但这没什么意义，过一段时间这家伙还是会阴魂不散的出现的。
因为来东京后从来没出过门，保守起见，冬月决定直接出发，从大门出去右拐朝巴士站走去，然而五条悟没告诉冬月的不仅仅是具体时间。
还有学校距离公交站的距离，冬月徒步走了快两公里才到公交站。
上了一上午的课，午饭都没吃就出来暴走两公里，目前最近的公交还要等半个小时，冬月已经开始饿的有点头昏了。
公交站的旁边有一家小店，招牌上写着松下定食屋，冬月的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从店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
“小姑娘，肚子饿了？”一位老爷爷从店里走了出来，和蔼的朝冬月招手，“快进来吧。”
“是新生吗？爷爷还是头回见你呢。”老爷爷先拿了一些小菜给冬月。
“咒术高专？是的，我上个月才入学的。”冬月拘谨的坐在吧台前。
“小姑娘太瘦了，高专的食堂都没啥吃的吧，快点菜吧。”老爷爷指了指墙上挂的一排菜名，拍了拍胸口，“爷爷我的手艺可比那些厨子不知道好多少。”
“好的......嗯，那就来一份味噌拉面？”冬月局促不安地说道。
“没问题，马上就好。”爷爷朗声应道，利索的操起家伙就开始煮面，一边做还一边和冬月聊天。
“你以后啊，肚子饿了，就来这里，我这里菜品多着呢。”
“你要常来啊，你太瘦了。”
“我在这干了十几年了，学生们都好我这口呢。”
“爷爷我以前也是个咒术师，不过后来怕死就不干了。”
“哎，小姑娘你叫什么名？”
爷爷是个话痨，做一碗拉面的功夫，冬月把他的基本情况都了解了一遍。
爷爷叫松下孝幸，虽然年轻时放弃了做咒术师，但舍不得在校的友人，选择在高专的附近开拉面店，四十五年来，光顾的学生多了，就不只做拉面了。
“以前还有美国血统的学生呢，我连汉堡都能做！”孝幸爷爷骄傲的说道。
“那您的朋友呢？他还在学校吗？”冬月吸着面条问道。
“死了，死了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孝幸爷爷一边收拾台面一边回道，语气听不出什么难过，冬月连忙道歉。
孝幸爷爷乐呵呵的道：“四十二岁才死的，作为咒术师也是长寿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那家伙死后，我就决定在这里开一辈子店了。”
孝幸爷爷温和的看着冬月，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人，太可怜了。”
“我虽然逃了，但仍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至少让你们在这条残酷的路上还能吃上美味的饭菜。”
“这也是我这个胆小鬼，唯一能做的了。”
孝幸爷爷脸上没有对友人之死的难过，只有那从眼里流露出的怜悯。
四十二岁死的，这放在正常世界里其实也算英年早逝了，但在咒术界确实是足以感到宽慰的年纪。
[如果我四十岁就死了，我妈妈应该还活着吧。]冬月喝着汤倏然想到。
冬月想起中国的一句白话，“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拿着碗的手开始颤抖，心脏慌乱的跳动着，千夏和妈妈的脸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一双布满皱纹但宽厚的手掌附在了冬月的手上，安抚的拍了拍，冬月的手不再颤抖了，眼前变得清晰，她恍惚的看向孝幸爷爷。
“一碗拉面450日元。”孝幸爷爷慈祥的笑着。
“......给。”突然心如止水了。
“欢迎下次光临啊。”孝幸爷爷的笑容更灿烂了。
一顿饭完，正好公交也来了，冬月告别了孝幸爷爷就上车了。
咒术高专真的很偏僻，坐到车站附近要快两个小时，再加上在车站里迷路，等冬月赶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五条悟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守时的人吧。]冬月暗暗祈祷。
冬月朝电影院跑去时，瞧见了站在影院门口的白发少年，少年很是引人注目，过往的行人都会被他吸引视线，还有年轻人红着脸拿着手机偷偷拍照。
冬月低下身在人群里暗暗观察五条悟，抱着侥幸想，[也许他也才刚到呢。]
冬月再往前挪了两步，躲在人群里窥见五条悟那撇老高的嘴和不停点地的脚，她已经开始考虑逃走算了。
然而六眼先发现了她。
[完蛋！风紧扯呼！]冬月看见五条悟看向她的方向，下意识转身逃跑。
然而下一秒就被抓住了后领，五条悟用力一扯，冬月一米八的个头硬是被扯的下了个腰。
“你要往哪去啊，笨蛋。”五条悟俯视冬月，和她面对面，眼对眼，怒视道。
“我说我迷路了没看见你，你信吗。”
“在电影院前迷路？”
“带着眼镜找眼镜这种事都有，我在电影院前迷路也很合理吧。”
“也对，因为你这家伙就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笨蛋。”五条悟弯下腰，凑近冬月，手里拽着领子继续往下压，“呐，对吗？”
冬月已经开始腰部发酸了，她明白如果不让这家伙满意的话，自己的腰就别要了，而且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气鬼，自己时间不说清楚，路程也没说清楚，凭什么生气嘛。]冬月一边在心里扎小人，一边讨好道：“没错，我就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笨蛋。”
“嗯？”继续往下压。
[啊啊啊啊啊，腰要断啦！]
冬月连忙补充道：“还是个超级大白痴！真的非常抱歉！五条老师！”真是个超级小气鬼。
[痛痛痛痛痛！]
“今天的一切费用我请了！”
“哼。”五条悟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冬月龇牙咧嘴的回身揉揉自己的腰。
“走吧，买票去。”五条悟朝电影院走去。
五条悟站在售票厅前，看着电影放映名单，思考了片刻后，说道：“鬼怪屋，包场。”
“等等！大少爷！！！”冬月急的把五条悟挤到一边，让售票员把票改成两人份。
“为什么不包场啊！”五条悟抗议道。
“少爷，包场不是看电影的唯一方式，考虑下平民的钱包！”冬月拉开自己的钱包，让五条悟直面贫穷。
“.......那要最角落的座位。”面对这直接的财产公示，五条悟也为之动容，但是爆米花是绝对不妥协的。
冬月抱着两大桶爆米花（ps：都是五条悟的）跟在五条悟的后面，走进放映厅，越走越里，越走越偏。
[嘶。]冬月突然想起来，以前在排球队休息室，听到的队友的八卦。
鹰取女子排球部自由人，青木裕子坏笑道：“我听说，在电影院的角落里能抓到情侣做坏坏的事哦。”
众人：“诶——真的假的。”
回到现实。
电影院，偏僻的角落，一男一女。
[不不不不多想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冬月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
冬月盯着五条悟的背影，[这可是五条悟，可是咒术师巴拉巴拉反正很厉害的家伙，虽然也才是十几岁的男孩子，但是......]
青木裕子：“当然是真的，我爸说了，青春期的男生就是满脑子坏坏的事！”
众人：“诶——”
[啊——裕子！闭嘴！快住脑！快住脑！]冬月面目狰狞的恨不得把脑子掏出来丢进马桶冲一遍。
“你在干嘛？”五条悟坐到座位上，一回头就看见冬月皱着一张脸。
“诶，啊，没什么哈哈哈哈哈。”冬月赶紧把爆米花塞给五条悟，打哈哈道。
“你.....”五条悟凝视着冬月，直把她看的毛骨悚然。
冬月的心脏疯狂乱跳，冷汗从她的后背流下，她咽下口水，正打算转移话题时。
五条悟歪着脑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冬月，笑道：“你是不是想拉屎啊。”
[这货绝对不可能。]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冬月甚至感到了“空”的境界。
“并没有，放映厅里声音小点。”冬月面无表情的坐到五条悟旁边。
“想拉屎就快点去哦，憋着对身体不好。”
“吃你的爆米花去。”
“嘿咻~”五条悟抹了把不存在的汗，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俊俏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但在冬月眼里，五条悟比十二月的寒冬还要冷酷。
五条悟手搭在冬月肩上，指着山顶，“来，在上课前，跑到山顶，再跑下来，很简单吧。”
[简单？什么是简单？我两只手各挂住的哑铃，还是我被沙袋并拢绑住的双腿？]
冬月呆若木鸡的眺望着山顶，颤抖着嘴唇，不知道该吐出哪一句，五条悟还在旁边火上浇油，拿着个小旗子摇来摇去。
“加油！加油！”
“还是慢慢来比较好吧。”一道天籁穿过冬月的耳中。
夏油杰走了过来，蹲下身，将冬月腿上的沙袋取了下来，笑道：“早上好，小川同学。”
冬月觉得身心随着卸下的沙袋得到了净化，举起手来想要打个招呼，奈何右手上挂住的25kg壶铃阻拦了她。
冬月掂了掂两手上的负重，满怀希望的看向夏油杰，夏油杰看了看她，了然一笑，径直走向五条悟。
“小川同学身体还没养好，先从简单的负重开始吧。”夏油杰一本正经的对五条悟说道。
[简单的负重.....]此时身体还没养好的小川冬月，体重50kg的小川冬月看了看手里简单的50kg负重。
[这不就是举了个我吗。]冬月暗骂一声，认命的爬上了山。
夏油杰：“加油哦！”
五条悟：“加——油！加——油！”摇旗旗ing。
一个半小时后。
“赶上了！”冬月气喘吁吁的踩着铃声赶到了教室，走进教室才发现，只有家入硝子坐在座位上看杂志。
冬月：“老师呢？”
“自习。”
“那另外两个呢？”
“任务。”
闻言冬月瘫在地上，缓慢的朝座位蠕动过去。
家入硝子看着冬月没出息的样子，吐槽道：“你竟然真的举着上去了啊。”而且还真的在上课前赶回来了，前排球运动员身体素质这么强的吗。
“我半山腰就瘫了，我只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挪上去。”冬月精疲力尽的趴在桌上。
“你倒是放弃啊。”
“就在我觉得真的要错过数学课的时候。”
“你竟然还在想着赶回来上课。”
“我突然浑身充满了力量，是我的咒力，以非常充盈的状态在我的身体中循环，于是我加足了马力，硬是往山顶上冲，再从山上滚下来，终于赶上了数学课。”冬月兴奋的拿起数学练习册开始颤颤巍巍的做题。
“滚下来的啊。”家入硝子看着冬月倔强的胳膊，无奈的叹了口气，将手搭在冬月的胳膊上。
“真搞不懂你这么急着来上这种连老师都没有的数学课干什么。”
冬月的手臂感到一阵冰凉，原先的酸涩一扫而空，她捏了捏自己的手臂，惊奇的看向硝子。
“这就是你的术式？”
“一般你这条胳膊起码要断了才勉强够得上我出手哦。”硝子从裙兜里拿出一盒烟，抖一条出来叼在嘴里。
“看你这么热爱学习，给你来个大放送，拜拜。”硝子摇了摇打火机，便走出了教室。
“谢谢你，硝子。”冬月感激道。
硝子没有回应，教室门口飘了一个烟圈。
教室里又剩下冬月一个人埋头写着练习题。
“你看起来挺喜欢那孩子的，硝子。”夜蛾坐在校舍门口，一边缝着一个小玩偶，一边说道。
硝子坐在夜蛾的身边，抽着烟，眺着天空。
“嘛，总觉得，如果是普通的学校的话，我们会是那种，嗯，会放学一起去咖啡厅很聊得来的高中女生吧。”
“抱歉啊，你不能随意的出校行动。”
“早就习惯了哦。”硝子无所谓的吐出一团烟，烟飘到了夜蛾老师手里的玩偶上。
夜蛾：“......”
硝子：“也难怪五条会缠着她了，虽然他嘴里说着什么幻觉之类的，但主要还是因为，冬月在他的世界里算是珍奇物种吧。”
夜蛾：“那孩子会离开的，她不该呆在这里，我决定就把她放到学校里，养好了身体就该送走了。”
“在非咒术师界里她会有更好的未来。”
硝子：“......也好，老师，你在缝什么？”
“五条出任务前拜托我缝的小东西。”
“哈？他想要做什么？有说要什么功能吗？”
“录音功能和咒力感知。”
硝子看着夜蛾继续埋头缝玩偶，恶寒道：“我有不好的预感。”对冬月的。
晚上。
冬月和五条悟吃饱喝足后走回宿舍。
五条悟：“明天去早稻田松竹等我。”
冬月站在往女生宿舍走的方向，回身看向对面的五条悟，“那是啥？”
“土包子嘛你，电影院啦。”
“为啥？”
“教育。”
冬月错愕的问道：“哈？教育什么？”
五条悟不耐烦道：“你这家伙还要不要我帮你了。”
“......”冬月纠结了一番，最后认命的说道：“怎么去啊。”
“坐电车到高田马场站，然后跟着路牌走就是了。”
“......电车怎么去啊。”冬月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这家伙来学校后就没出去过吗？”五条悟的墨镜滑了下来，眼里带着惊讶，瞪大了眼睛看着冬月。
“......”冬月把脸撇到了一边，避开视线。
“唉。”五条悟装模作样的扶着额头，柔声道：“大门出去右拐，直走有个公交站，站牌会看吗，要不要五条老师写张纸条？”
真是给点好脸色就得意忘形的家伙，冬月扭过头瞪了一眼五条悟，转身往宿舍走，“不用了，谢谢。”
“五条老师明天有任务，要乖乖在那边等老师哦~”
“知道了！”冬月不耐烦地回到。
咒术高专只在周一、三、五的上午会进行文化课教育，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是咒术师的教育课程。
周二的上午，咒术理论课上只有冬月在教室里。
“杰和悟一起去做任务了。”夜蛾老师解释道。
“硝子呢？”
“她也有一些任务。”
夜蛾隔着墨镜仔细打量了一番冬月，“你的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也难怪冬月的脸色好多了，不知什么时候起，冬月便微妙的和五条悟成了晚饭搭子，而且呆在五条悟身边，幻觉基本很少出现，她一天至少能吃一顿饱饭了。
夜蛾最后叮嘱道：“要好好吃饭啊，等你身体养好了，也就能参与课程了。”
虽然看不出对方的表情，但冬月清楚这位老师对她的关心，诚恳道：“谢谢老师，我会好好吃饭的。”
“嗯。”夜蛾扶了扶墨镜，说道：“好了，开始上课。”
上午的课很快就结束了。
冬月琢磨着该去那个什么电影院了，但突然意识到，五条悟也没跟她说清楚具体几点去啊。
“对了，夏油杰。”
冬月拿出手机翻了翻，找到夏油杰那行的同时，也看见了下面写着“夏酱”的那串号码，一时喉咙发紧。
抬眼，果不其然又是那亡魂坏心眼的笑脸，冬月转而垂眸，极力去无视她，也无视号码，压抑住情绪拨通了夏油杰的号码。
“莫西莫西。”
冬月：“啊，您好，我是小川冬月。”
夏油杰的笑声从手机里传出来，“我知道哦，怎么了嘛？小川同学。”
冬月听着那边的笑声觉得耳朵发热，紧张道：“啊、那个，呃，五条同学昨天让我去电影院等他，但是我不知道具体时间。”
“好哦，我知道了。”
对面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儿。
“下午两点半左右他就会到。”
冬月：“好的，谢谢，拜拜。”她急忙挂断了电话。
[完蛋，我本来就喜欢长得好看的，这声音也好听也太犯规了。]冬月拍了拍砰砰直跳的小心脏。
冬月将备注从“夏油杰”改成了“AAA杰”的时候，遭到了“千夏”的嗤笑。
“你还不如把我删了，反正都死了。”她刻薄的说道。
“你怎么就那么烦人呢！”明明以前都是选择无视，但现在一股无名火在冬月的心中窜起，冬月忍不住一拳朝幻影挥去，下意识在拳头上附上了咒力，幻影就那么被打散了。
但这没什么意义，过一段时间这家伙还是会阴魂不散的出现的。
因为来东京后从来没出过门，保守起见，冬月决定直接出发，从大门出去右拐朝巴士站走去，然而五条悟没告诉冬月的不仅仅是具体时间。
还有学校距离公交站的距离，冬月徒步走了快两公里才到公交站。
上了一上午的课，午饭都没吃就出来暴走两公里，目前最近的公交还要等半个小时，冬月已经开始饿的有点头昏了。
公交站的旁边有一家小店，招牌上写着松下定食屋，冬月的每一次呼吸，都能闻到从店里飘出来的食物香气。
“小姑娘，肚子饿了？”一位老爷爷从店里走了出来，和蔼的朝冬月招手，“快进来吧。”
“是新生吗？爷爷还是头回见你呢。”老爷爷先拿了一些小菜给冬月。
“咒术高专？是的，我上个月才入学的。”冬月拘谨的坐在吧台前。
“小姑娘太瘦了，高专的食堂都没啥吃的吧，快点菜吧。”老爷爷指了指墙上挂的一排菜名，拍了拍胸口，“爷爷我的手艺可比那些厨子不知道好多少。”
“好的......嗯，那就来一份味噌拉面？”冬月局促不安地说道。
“没问题，马上就好。”爷爷朗声应道，利索的操起家伙就开始煮面，一边做还一边和冬月聊天。
“你以后啊，肚子饿了，就来这里，我这里菜品多着呢。”
“你要常来啊，你太瘦了。”
“我在这干了十几年了，学生们都好我这口呢。”
“爷爷我以前也是个咒术师，不过后来怕死就不干了。”
“哎，小姑娘你叫什么名？”
爷爷是个话痨，做一碗拉面的功夫，冬月把他的基本情况都了解了一遍。
爷爷叫松下孝幸，虽然年轻时放弃了做咒术师，但舍不得在校的友人，选择在高专的附近开拉面店，四十五年来，光顾的学生多了，就不只做拉面了。
“以前还有美国血统的学生呢，我连汉堡都能做！”孝幸爷爷骄傲的说道。
“那您的朋友呢？他还在学校吗？”冬月吸着面条问道。
“死了，死了差不多二十年了吧。”孝幸爷爷一边收拾台面一边回道，语气听不出什么难过，冬月连忙道歉。
孝幸爷爷乐呵呵的道：“四十二岁才死的，作为咒术师也是长寿了，没什么好难过的。”
“那家伙死后，我就决定在这里开一辈子店了。”
孝幸爷爷温和的看着冬月，语重心长道：“你们这些人，太可怜了。”
“我虽然逃了，但仍想为你们做点什么。”
“至少让你们在这条残酷的路上还能吃上美味的饭菜。”
“这也是我这个胆小鬼，唯一能做的了。”
孝幸爷爷脸上没有对友人之死的难过，只有那从眼里流露出的怜悯。
四十二岁死的，这放在正常世界里其实也算英年早逝了，但在咒术界确实是足以感到宽慰的年纪。
[如果我四十岁就死了，我妈妈应该还活着吧。]冬月喝着汤倏然想到。
冬月想起中国的一句白话，“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拿着碗的手开始颤抖，心脏慌乱的跳动着，千夏和妈妈的脸在她眼前不断闪现。
一双布满皱纹但宽厚的手掌附在了冬月的手上，安抚的拍了拍，冬月的手不再颤抖了，眼前变得清晰，她恍惚的看向孝幸爷爷。
“一碗拉面450日元。”孝幸爷爷慈祥的笑着。
“......给。”突然心如止水了。
“欢迎下次光临啊。”孝幸爷爷的笑容更灿烂了。
一顿饭完，正好公交也来了，冬月告别了孝幸爷爷就上车了。
咒术高专真的很偏僻，坐到车站附近要快两个小时，再加上在车站里迷路，等冬月赶到电影院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五条悟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守时的人吧。]冬月暗暗祈祷。
冬月朝电影院跑去时，瞧见了站在影院门口的白发少年，少年很是引人注目，过往的行人都会被他吸引视线，还有年轻人红着脸拿着手机偷偷拍照。
冬月低下身在人群里暗暗观察五条悟，抱着侥幸想，[也许他也才刚到呢。]
冬月再往前挪了两步，躲在人群里窥见五条悟那撇老高的嘴和不停点地的脚，她已经开始考虑逃走算了。
然而六眼先发现了她。
[完蛋！风紧扯呼！]冬月看见五条悟看向她的方向，下意识转身逃跑。
然而下一秒就被抓住了后领，五条悟用力一扯，冬月一米八的个头硬是被扯的下了个腰。
“你要往哪去啊，笨蛋。”五条悟俯视冬月，和她面对面，眼对眼，怒视道。
“我说我迷路了没看见你，你信吗。”
“在电影院前迷路？”
“带着眼镜找眼镜这种事都有，我在电影院前迷路也很合理吧。”
“也对，因为你这家伙就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笨蛋。”五条悟弯下腰，凑近冬月，手里拽着领子继续往下压，“呐，对吗？”
冬月已经开始腰部发酸了，她明白如果不让这家伙满意的话，自己的腰就别要了，而且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
[小气鬼，自己时间不说清楚，路程也没说清楚，凭什么生气嘛。]冬月一边在心里扎小人，一边讨好道：“没错，我就是个让人难以想象的笨蛋。”
“嗯？”继续往下压。
[啊啊啊啊啊，腰要断啦！]
冬月连忙补充道：“还是个超级大白痴！真的非常抱歉！五条老师！”真是个超级小气鬼。
[痛痛痛痛痛！]
“今天的一切费用我请了！”
“哼。”五条悟这才满意的松开手。
冬月龇牙咧嘴的回身揉揉自己的腰。
“走吧，买票去。”五条悟朝电影院走去。
五条悟站在售票厅前，看着电影放映名单，思考了片刻后，说道：“鬼怪屋，包场。”
“等等！大少爷！！！”冬月急的把五条悟挤到一边，让售票员把票改成两人份。
“为什么不包场啊！”五条悟抗议道。
“少爷，包场不是看电影的唯一方式，考虑下平民的钱包！”冬月拉开自己的钱包，让五条悟直面贫穷。
“.......那要最角落的座位。”面对这直接的财产公示，五条悟也为之动容，但是爆米花是绝对不妥协的。
冬月抱着两大桶爆米花（ps：都是五条悟的）跟在五条悟的后面，走进放映厅，越走越里，越走越偏。
[嘶。]冬月突然想起来，以前在排球队休息室，听到的队友的八卦。
鹰取女子排球部自由人，青木裕子坏笑道：“我听说，在电影院的角落里能抓到情侣做坏坏的事哦。”
众人：“诶——真的假的。”
回到现实。
电影院，偏僻的角落，一男一女。
[不不不不多想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冬月摇头甩开乱七八糟的想法。
冬月盯着五条悟的背影，[这可是五条悟，可是咒术师巴拉巴拉反正很厉害的家伙，虽然也才是十几岁的男孩子，但是......]
青木裕子：“当然是真的，我爸说了，青春期的男生就是满脑子坏坏的事！”
众人：“诶——”
[啊——裕子！闭嘴！快住脑！快住脑！]冬月面目狰狞的恨不得把脑子掏出来丢进马桶冲一遍。
“你在干嘛？”五条悟坐到座位上，一回头就看见冬月皱着一张脸。
“诶，啊，没什么哈哈哈哈哈。”冬月赶紧把爆米花塞给五条悟，打哈哈道。
“你.....”五条悟凝视着冬月，直把她看的毛骨悚然。
冬月的心脏疯狂乱跳，冷汗从她的后背流下，她咽下口水，正打算转移话题时。
五条悟歪着脑袋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冬月，笑道：“你是不是想拉屎啊。”
[这货绝对不可能。]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冬月甚至感到了“空”的境界。
“并没有，放映厅里声音小点。”冬月面无表情的坐到五条悟旁边。
“想拉屎就快点去哦，憋着对身体不好。”
“吃你的爆米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