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闷了我通点风。”
陈殷按了下拉窗的按钮，一股清爽的风吹了进来，闷热的环境变得舒适宜人。
她侧了一下头，正上方的镜子可以看到副驾驶的人，她透过看这个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比光明正大看更多了些私密的爽感。
在镜子里，她和裴白衣视线对上了。
两人不约而同偏过头去。
是错觉吗？
她看见裴白衣一瞬红了眼眶。
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泪光。
“她不看我。”
“她讨厌我了吗？”
“讨厌我也好，我确实恶心。”
在那一秒钟裴白衣做了很多心里建设，得出结论陈殷是吹着口哨路过的人，而他是患得患失的狗。
旁人只是随意路过他，顺手摸了一下，他却兴奋到想呕出一颗淌着血滚烫心脏。
看起来陈殷已经厌倦这场游戏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追逐他。
□□相触裴白衣浑身热成了一块烫铁，在分离的那一刻他浑身过电一般还想吸引上去。手掌竟然无力合拢，眼圈微红。
陈殷，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手腕很白，但绝不是纤弱细瘦，用起力来青筋微凸，有些戾气地抓住了陈殷托起他的手。
两个人的重量使皮质坐垫凹陷下去，陈殷抬头，裴白衣的面容在车里晦暗不明，不知怎么的没了平常清风朗月的感觉，有些阴恻恻的。
是错觉吧，这可是裴白衣，M大著名的好脾气教师，别人骂他陈殷都会觉得他只会笑笑摇摇头。
他不会是在生气吧，陈殷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神经病，自己先不理人的再生气什么。
“你抓痛我了。”陈殷扭开裴白衣的手，果不其然莹白的手腕处一圈红痕。
陈殷甩了甩手腕，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看着红了一点而已，过几分钟应该也能消退，但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逗逗裴白衣。
“我的手好痛，怎么办，裴老师。”陈殷娇弱地扶着头，好像一只手能牵一发动其身头也痛了起来，那只手也在那低低垂着，配合陈殷委屈巴巴的脸还真的有点可怜。
裴白衣绝对不会伤害别人，裴白衣绝对不敢伤害陈殷，裴白衣对陈殷几近于顺从，裴白衣……
裴白衣目光紧紧盯着陈殷那手腕圈细红，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子结结巴巴：“那要去医院吗？”
那圈红有些像锁链，像他心牢的锁。
如同午夜抱着一块大石跳进深水没有溅起巨大浪花，只浅浅泛出几个泡泡。
他是自愿堕入水中的，让水压挤出肺腔内残余空气，让面部发泡扶起，让绿色水草缠绕他细瘦脚腕。
陈殷微微张开嘴，像鱼吐泡泡。
“我讨厌医院，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鱼尾摆动，她发丝随着头轻轻晃动。
将手凑近，一双眼如水流光溢彩。
上面是裴白衣站在岸上的倒影。
“裴老师，救救我吧。”像信徒祈求神祈雨来渡旱渴饥民。
“怎么救你。”
“你亲亲它就好了。”陈殷有嘴角，翘起来显得很坏。
而裴白衣还真的将头倾过去，清浅呼吸打在陈殷的手腕上，在陈殷的视角能看到他纤长小扇的睫毛阴影，此时垂着头白皙修长的颈部也露了出来。
很轻很轻的一下，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因为刚刚红过眼圈，自上而下看裴白衣抬起眼皮有些朦胧，像起雾的江南水面碧绿透亮，有些勾人。
好像是在……
陈殷一下就有了反应，脊髓微痒，头皮酥麻。
可裴白衣又退了回去，两眼干净不带一点欲望，认真的好像在做一个学术研究试验一样，倒显得陈殷不正经。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陈殷挑了挑眉。
哼了哼时下流行的歌曲，广播在放午间新闻，她觉得事情好像有趣了起来。
车一直在向前开，在布满金色的璀璨落日阳光道路上，玉兰花花开满了道路两旁的玉兰花树，花瓣缓缓飘落，隔着窗户产生视错觉飘落在裴白衣的头发上。
刚刚被侧头的陈殷看到，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裴白衣就该配这样的花，漂亮洁白但不吝啬傲慢。
如果佩花人是她而不是风就更好了。
目的地是陈殷中学时常去的打牙祭的地方，她的学生时代与陈花娇完全相反，她比受欢迎的陈花娇孤寂一点，秘密基地也多，因为喜欢私有一些物品没有像陈花娇一样分享还被骂自私冷血，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陈殷的目的地是一家平凡的馆子，老板娘天生笑眼，老板在后厨沉默寡言。
“你来了。”明明多年不见还是很熟稔地招待陈殷。
陈殷以前读书很差，在班级门口一个人罚站，久而久之别班都知道有个女孩子的叫陈殷的。
有人会借着这个名头来和她说话，透过斜斜的窗户陈殷的脸白皙漂亮，就像公主一样。
她家境不错，他们发现陈殷每天都是专车接送，人家问陈殷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陈殷说不喜欢和陈花娇一起。
“陈花娇是谁？”
“我的姐姐。”
“哦———”几人将陈殷围得团团转，试图了解她更多。
“都散开！”瞪着眼的班主任竖着眉毛横冲直撞过来了，几个人和散落的小豆子跑开了。
陈殷也跑，尽管里面在上课，背后是斥责声，她把漂亮的小皮鞋穿得鞋跟踢踢踏踏，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从楼梯上滑下去。
一直跑到操场后面的铁栅栏那里，铁栅栏被掰开了一个狗洞，陈殷想也没想钻了过去。
狗洞外是一个“小女孩”，竖着妹妹头，长了一双狗眼，嘴角咧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大黑，咬她！”那“小女孩”牵了一条小京巴，白色的小京巴取名叫大黑，看着也没什么杀伤力的。
陈殷掉头就跑，却不想碰到路边的石子崴了脚，本来小皮鞋就不方便，这下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那妹妹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眉眼已经很明艳了，小小的脸上大大的五官，性格恣意妄为，那小京巴狗仗人势见陈殷坐下了叫了两声也没上来。
“你长那么漂亮怎么性格那么差？”陈殷抓了一把土把手放背后，以防小京巴朝它吐狗口水。
没想到那妹妹头火气更大了，润泽的红嘴巴喷火。
“我是男生！”
陈殷按了下拉窗的按钮，一股清爽的风吹了进来，闷热的环境变得舒适宜人。
她侧了一下头，正上方的镜子可以看到副驾驶的人，她透过看这个可以看清他的一举一动，比光明正大看更多了些私密的爽感。
在镜子里，她和裴白衣视线对上了。
两人不约而同偏过头去。
是错觉吗？
她看见裴白衣一瞬红了眼眶。
眼里有转瞬即逝的泪光。
“她不看我。”
“她讨厌我了吗？”
“讨厌我也好，我确实恶心。”
在那一秒钟裴白衣做了很多心里建设，得出结论陈殷是吹着口哨路过的人，而他是患得患失的狗。
旁人只是随意路过他，顺手摸了一下，他却兴奋到想呕出一颗淌着血滚烫心脏。
看起来陈殷已经厌倦这场游戏了，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追逐他。
□□相触裴白衣浑身热成了一块烫铁，在分离的那一刻他浑身过电一般还想吸引上去。手掌竟然无力合拢，眼圈微红。
陈殷，你可真是好样的。
他手腕很白，但绝不是纤弱细瘦，用起力来青筋微凸，有些戾气地抓住了陈殷托起他的手。
两个人的重量使皮质坐垫凹陷下去，陈殷抬头，裴白衣的面容在车里晦暗不明，不知怎么的没了平常清风朗月的感觉，有些阴恻恻的。
是错觉吧，这可是裴白衣，M大著名的好脾气教师，别人骂他陈殷都会觉得他只会笑笑摇摇头。
他不会是在生气吧，陈殷想到了另一个可能性。
神经病，自己先不理人的再生气什么。
“你抓痛我了。”陈殷扭开裴白衣的手，果不其然莹白的手腕处一圈红痕。
陈殷甩了甩手腕，其实一点感觉也没有，只是看着红了一点而已，过几分钟应该也能消退，但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逗逗裴白衣。
“我的手好痛，怎么办，裴老师。”陈殷娇弱地扶着头，好像一只手能牵一发动其身头也痛了起来，那只手也在那低低垂着，配合陈殷委屈巴巴的脸还真的有点可怜。
裴白衣绝对不会伤害别人，裴白衣绝对不敢伤害陈殷，裴白衣对陈殷几近于顺从，裴白衣……
裴白衣目光紧紧盯着陈殷那手腕圈细红，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嗓子结结巴巴：“那要去医院吗？”
那圈红有些像锁链，像他心牢的锁。
如同午夜抱着一块大石跳进深水没有溅起巨大浪花，只浅浅泛出几个泡泡。
他是自愿堕入水中的，让水压挤出肺腔内残余空气，让面部发泡扶起，让绿色水草缠绕他细瘦脚腕。
陈殷微微张开嘴，像鱼吐泡泡。
“我讨厌医院，我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鱼尾摆动，她发丝随着头轻轻晃动。
将手凑近，一双眼如水流光溢彩。
上面是裴白衣站在岸上的倒影。
“裴老师，救救我吧。”像信徒祈求神祈雨来渡旱渴饥民。
“怎么救你。”
“你亲亲它就好了。”陈殷有嘴角，翘起来显得很坏。
而裴白衣还真的将头倾过去，清浅呼吸打在陈殷的手腕上，在陈殷的视角能看到他纤长小扇的睫毛阴影，此时垂着头白皙修长的颈部也露了出来。
很轻很轻的一下，如同羽毛拂过水面。
因为刚刚红过眼圈，自上而下看裴白衣抬起眼皮有些朦胧，像起雾的江南水面碧绿透亮，有些勾人。
好像是在……
陈殷一下就有了反应，脊髓微痒，头皮酥麻。
可裴白衣又退了回去，两眼干净不带一点欲望，认真的好像在做一个学术研究试验一样，倒显得陈殷不正经。
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陈殷挑了挑眉。
哼了哼时下流行的歌曲，广播在放午间新闻，她觉得事情好像有趣了起来。
车一直在向前开，在布满金色的璀璨落日阳光道路上，玉兰花花开满了道路两旁的玉兰花树，花瓣缓缓飘落，隔着窗户产生视错觉飘落在裴白衣的头发上。
刚刚被侧头的陈殷看到，她忽然觉得这样也不错，裴白衣就该配这样的花，漂亮洁白但不吝啬傲慢。
如果佩花人是她而不是风就更好了。
目的地是陈殷中学时常去的打牙祭的地方，她的学生时代与陈花娇完全相反，她比受欢迎的陈花娇孤寂一点，秘密基地也多，因为喜欢私有一些物品没有像陈花娇一样分享还被骂自私冷血，但她一点也不在乎。
陈殷的目的地是一家平凡的馆子，老板娘天生笑眼，老板在后厨沉默寡言。
“你来了。”明明多年不见还是很熟稔地招待陈殷。
陈殷以前读书很差，在班级门口一个人罚站，久而久之别班都知道有个女孩子的叫陈殷的。
有人会借着这个名头来和她说话，透过斜斜的窗户陈殷的脸白皙漂亮，就像公主一样。
她家境不错，他们发现陈殷每天都是专车接送，人家问陈殷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陈殷说不喜欢和陈花娇一起。
“陈花娇是谁？”
“我的姐姐。”
“哦———”几人将陈殷围得团团转，试图了解她更多。
“都散开！”瞪着眼的班主任竖着眉毛横冲直撞过来了，几个人和散落的小豆子跑开了。
陈殷也跑，尽管里面在上课，背后是斥责声，她把漂亮的小皮鞋穿得鞋跟踢踢踏踏，像一只轻盈的燕子从楼梯上滑下去。
一直跑到操场后面的铁栅栏那里，铁栅栏被掰开了一个狗洞，陈殷想也没想钻了过去。
狗洞外是一个“小女孩”，竖着妹妹头，长了一双狗眼，嘴角咧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
“大黑，咬她！”那“小女孩”牵了一条小京巴，白色的小京巴取名叫大黑，看着也没什么杀伤力的。
陈殷掉头就跑，却不想碰到路边的石子崴了脚，本来小皮鞋就不方便，这下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那妹妹头虽然看着年纪小但眉眼已经很明艳了，小小的脸上大大的五官，性格恣意妄为，那小京巴狗仗人势见陈殷坐下了叫了两声也没上来。
“你长那么漂亮怎么性格那么差？”陈殷抓了一把土把手放背后，以防小京巴朝它吐狗口水。
没想到那妹妹头火气更大了，润泽的红嘴巴喷火。
“我是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