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热恋期的情侣要别离,两个人总是恩爱缠绵,难舍难分。

    殷恒和郝梦,两个人彼此不知道在门口吻别了多少次。

    他口里说着要拜拜,可脚步却始终抬不开。

    最后还是殷恒的拇趾摩挲着她的脸,笑了会儿强迫自己停下了,哄孩子似地说:“进去吧。乖!”

    这态度温和眼神也宠溺,郝梦眼神清明,可也知道不能再腻歪下去。

    适可而止是最好。

    过了度就要生厌了。

    郝梦知道他外表虽然浪荡,但还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

    从来不会在男女情爱上浪费过多的时间。

    所以她也乖巧,“嗯,知道了。那你一路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嗯,你也是!有机会还时要多出去玩玩。别一个人闷坏了。”殷恒临走时亲切嘱咐道。

    “嗯!”郝梦揣着他这份叮嘱,转身关门,一个人进了酒店的房间。

    虽嘴上答应要出去逛,可还是独自一人在屋内看书。

    看时间久了,确实闷得出奇。

    没过一阵,门铃响了。

    郝梦看门一看,是昨晚长相比较文气的古董哥,谢新宇;和肌肉发达,全身健美的健身哥,柳成。

    此前五星级酒店开业的时候,她就见过他们,但并不相熟。

    不知他们来这是何意。

    他们笑嘻嘻地看向郝梦,说,“郝妹妹,殷哥怕你一个人在房间呆得闷。让我们带你出去玩啊。”

    郝梦眼里有些诧异,心里瞬间了然。

    她不由感叹,殷恒真是一个体贴人。

    做人男朋友,是一百分的。

    不过,她还是笑着拒绝,“不了。我还有寒假作业要做。就不出去玩了。谢谢你们的好意。”

    柳成闻言皱眉,“咦——,这现代的大学生还有寒假作业?真稀奇!”

    “嗯!”郝梦话说得心虚,眼睫不由地眨了眨。

    谢新宇在一旁了然地笑,他说,“郝妹妹,别多心。我们就是受了殷哥的叮嘱,没有别的想法。跟我们走吧!去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好啊。闷在屋里闷坏了。殷哥不但心疼还会怪罪我们。”

    柳成站在一边也是又骗又哄,还拍着胸脯说,自己是正经人,不是什么坏人,保证不会对她做什么坏事。

    最后郝梦没则,耐不住他们的水磨功夫。

    她只能原地投降,回头换了件低调的黑色羽绒服,妆也没化,就跟着他们走了。

    不过,柳成龙说自己正经人,可临了,遇到一个美女,总归还是没正经。

    不仅对人抛媚眼,还对人吹口哨。

    以他这等姿色,还有完美的身材,还有那一眼就看出是有钱公子哥的气质。

    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吃瘪的。

    果不其然,没几秒,那个高挑的美女,就身姿妖娆地走了过来。

    跟他聊天时,也不知聊的什么,反正无论他说什么,美女就笑得花枝乱颤。

    柳成眼泛桃花,四处散发魅力,即使没喝酒,表情也有一种微醺的天真浪漫。

    三下五除二。

    他就要到了女孩的联系方式。

    临走时,女孩的眉眼笑得弯成一条线,明明挎着矮胖现男友的胳膊,还回头对着他抛媚眼,张着口型没出声,说的是英语。

    Call me。

    然后他就拎着他的西服褂,魅眼含春的,花蝴蝶一样十分风骚地扑了过来。

    谢新宇已坐在驾驶上很久了。

    他看他跟女生调情看得不耐烦,等柳成过来时,忍不住嘘他:“柳成,你还来干嘛?跟着人家一起去屋内玩3p得了。正经人!”

    “正经人”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语调有些阴阳怪气。

    “正——你——妈!哪那么多逼逼赖赖”。柳成知道他在挖苦自己,立刻反唇相讥。

    郝梦震惊地望着他,心里腹诽,看起来挺帅气贵气的人。讲起话来,还挺粗俗的。

    看起来也很不正经。

    郝梦坐在后座,看柳成推门上来,脸脸相对,有些尴尬地对他笑了笑。

    然后她悄然地转过身去,和他保持一个座位的距离。

    柳成心思细,观察入微,他见状咧嘴一笑:“放心!郝妹妹,我是一个有底线的人。虽然有点花心,但从不碰兄弟的女朋友。”

    老实说,郝梦对他印象不算差,但也不相信他口中的胡赖赖。

    她默然一笑,警惕地跟他还是保持一人座的距离。

    柳成见状还紧接一句,“千万别把我当坏人。”

    谢新宇从驾驶位转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眼,阴阳怪气道:“就你这副骚气打扮,哪个女孩见你,都会退避三舍。哪点像个好人?”

    “嗨呀——!”柳成坐在那里风骚一甩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郝妹妹,可不像你这么肤浅,只会以貌取人。”

    郝梦:“......”没法接腔,只能转头看着呼啸而过的树林。

    冷风一吹,她打个寒噤,莫名想起殷恒怀抱的温暖。

    正好路遇一个b城路标似的老商场。

    柳成怕她闷,没话找话。

    他手指着外面那个挂满明星时尚百货说,“这个是殷恒家的老产业了。想当年殷老爷子为拿下这个商场的经营权没少费劲。商业故事相当精彩。郝妹妹,你想不想听?”

    郝梦乖乖点头,对殷恒家的一切,她都挺感兴趣的。

    柳成看起来痞痞的,平时讲话也三五不着调的,但讲起故事来倒也生动。

    他讲殷老爷子的发家史也讲得挺惊心动魄的。

    殷家原本是一个大家族。如果往上追溯能追溯到明朝的一个将军。可一个家族就像一个王朝一样,盛极必衰。等到殷老太爷的时候,家里只能屈在京城一角,靠卖字为生。

    殷老太爷虽满腹经纶但一肚子不合时宜,生性倔强又单纯。

    在某亲戚的引荐下也曾在政府部门干过差,但因为没背景不懂得审时度势拉帮结派,最勤勤恳工作的人,反而最后成为一些巧取豪夺者的替罪羊,锒铛入狱好几年。

    回来只能做一个朝不保夕的酸秀才穷书生。

    没过几年太平日子,劳病交加,就仙逝了。

    临死之前,他跟自己的幼子,也就是殷恒的爷爷说,自己穷尽一生才领略到这个世界并没有公平可言。

    他让自己的儿子在这个虎狼的世界要胆大心细,竭尽全力好好活着。

    不要像自己一样窝窝囊囊过一生。

    也许是穷则思变!

    老祖宗武将的基因在横跨几百年以后,又在殷老爷子身上,淋漓尽致地体现。

    殷老爷子他英勇无畏胆大心细,纵横商场沉浮,历经一个甲子,可谓是一代商业奇才。

    柳成毕竟是商人世家的孩子,从小见惯世面,讲话做事足够圆滑。

    商人发家的灰色地带和血雨腥风,他一个字不提。

    倒是殷老爷子的诡谲多变的商业手段和一流的交际手腕,他讲得倒是详细而精彩。

    听得郝梦直觉惊奇。

    最后,他扯着嘴角,神神秘秘地笑,附在郝梦的耳边低语道:“刚才那个海报上的女明星,最近很红的那位,叫什么,我忘了。最近一直陪着殷老爷子。哄得他很开心。所以她现在在娱乐圈最红。殷老爷子就是一个能点石成金的人。”

    郝梦诧异地看向他,怔愣着点点头,“殷恒爷爷......,他确实很厉害!”

    柳成闻言哈哈一笑,眉飞色舞的,“那是当然!”

    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谢心宇阻止了,“差不多得了。再说,小心殷哥回来揍你。“

    柳成闻言立刻偃旗息鼓,无谓地耸了耸肩。

    车子里又再次陷入寂静。

    为缓解尴尬,郝梦再次转头窗外飞驰而过的建筑。

    她只觉神奇,自己从未想过b城的哪栋建筑跟自己会有联系。

    却因为殷恒,她对它们有了千丝万缕的心绪。

    郝梦在外人面前素来不多话,他们愿意给自己讲故事,自己就听,不愿多讲也不多打听,不像别的小姑娘鬼精喜欢套人话,去查别家底的深浅。

    郝梦一副乖巧懂事单纯天真的模样,再加脸蛋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和漂亮异常,别提有多招人稀罕。

    就连一向对美色不太感冒的谢新宇都讲好几个笑话逗她开心。

    柳成龙见惯风月的,看谢讲笑话讲得激动,唾沫星子都快奔出来了。

    他靠在座位上,大敞着腿,声音低低的提醒道:“你也要小心一点。你那个未婚妻可是个醋坛子。看你这么撩妹。锤爆你。”

    本来兴致昂扬的谢新宇一听到“未婚妻”三个字顿时偃旗息鼓,皱着眉好半天不说话。

    车子又安静了一会儿。

    最后,他还是憋不住,不耐烦地皱眉说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事提她干嘛。扫兴!”

    柳成龙低低一笑,“这么不喜欢你未婚妻,退婚好了,要不在一起一辈子多难受!”

    “你以为我不想。我能嘛?她爸什么背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一家都跪舔她。再说,我们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在外面可以随便交女朋友随便玩。婚姻大事,哪有我们自由选择的份。家大业大利益牵扯大。又不能像小门小户追求婚姻自由。随便结婚!”

    谢新宇一时讲顺了嘴,完全没有留意到还有一个小门小户的郝梦坐在他的车里,正跟他们的高台门户殷恒谈着恋爱。

    柳成在一旁听得尴尬,拼命向他挤眉弄眼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打着马虎眼:“真爱无敌……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他转过来,看向郝梦,“郝妹妹,你说,是吧?”

    郝梦:“嗯?!”仿佛没听见他们说什么,最后只是木然点头,迟疑说着“是.......吧!”

    自己内心也不确定,或者说完全肯定谢心宇的说法。

    车上又安静了。

    她垂着眼眸,默不作声,表面风平浪静,心里一时百转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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