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给你抛的橄榄枝,真的不去吗?我们学校每年都有这样的名额,照你现在的成绩也能去,但是好可惜啊!”老师叹了口气,看了看犹豫的金灿珏,“要不,你再想一想,这张表后天才交,你还有时间。老师还是希望你抓住这次机会。”

    金灿珏点了点头,谢过老师便走出教室,看着何亦庭打来的电话,笑道:“你怎么突然来电话了?”

    “我听说咱们学校把那个名额给你了,你在犹豫什么啊!”

    “是林悦说的吗?”

    “这不重要。”何亦庭淡淡扫过,又继续追问道:“我知道你总是被送出国,对出国没什么好感,但是这是保送名额,和之前不一样啊!你还没跟她说吗?”

    “还没有。”

    “嗯?你是在犹豫她吗?照你这八成要留下来的架势,她会不会感动呢?你为了她留下来。”

    “我担心她会想我是不是因为她放弃这样重要的事情,我怕她会想到如果我们以后出现矛盾后我会用这件事来伤害她。”

    “你说的也对。为了你三个字,可真是道德绑架的好手。”何亦庭笑了笑,“那你就赶紧与她说,你在这里猜测举棋不定也没有什么用。”

    真正的生活不会像影视剪辑一样,在精彩美好的地方恰到好处的截止,给人无限的憧憬,它只会用自己的逻辑让人以戏剧的错觉进行延展,不论感动还是尴尬,都将完完全全的呈现在每一个人的眼前。

    所以,残酷的选择无可避免。

    “你可以去吗?真的吗?斯坦福,多好的机会啊!一定要去啊!”乔苏惊讶地拿着那张申请表,眼睛亮晶晶的。

    “那你……我担心你……”金灿珏注视着她,希望从她眼中找到一点儿不舍。

    “我为你高兴啊!”乔苏顿了顿,扯开一抹笑容,“没关系的,现在有手机,我们随时都可以视频,聊天,不就是异地恋嘛!一开始我没有搬过来时不也有过异地吗?有什么难的!第一次恋爱就让我把各种素材都经历到了,倒是不亏……”

    这光明正大的恋爱谈得很是顺意,但是命运也只将他们的未来送到这里。

    因为大学里的社团活动比较多,第一学期的课程安排很紧凑,所以金灿珏也很忙,而乔苏在高中只有下课才能回消息,聊天稀稀拉拉的,有一次为了回消息没收了手机,父母来帮她向老师保证不会有下次,也是这次,让她的异地恋曝光在了父母眼前。

    虽然父母嘴上说着不要耽误学习就好,但是乔苏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看好她与金灿珏,她心里油然而生一种孤独感,像横着一道杠,压得她喘不过气。

    因为时差,视频都无法撞到一个时间点,两人的聊天也总是匆匆而过,每次话到嘴边又不想让他在国外担心,她心里的郁结没办法向他诉说,明明她只是想要一个肯定的话语罢了。

    “叮……”接通了,听筒那边的声音杂乱,乔苏提高了音量询问,“你那边在忙吗?”

    “嗯,社团里的聚会,我本来不想来,朋友非要我来感受一下。”金灿珏有些撒娇的意味,随后急忙补充了一句,“我就坐一会儿就回。”

    “你应该感谢我带你来了,不然你自己闷着……”一个女生用蹩脚的中文说道。

    乔苏低头,“好,那你先忙,空闲了再聊。”

    他们的对话大多是这样的,互相了解一下当时在干什么,然后以再聊二字结束。

    她在挂断前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外语声,在此刻才对异国有了实际的概念。

    短短几个月,这些隔在她心底的矛盾还是影响到了她的学习,期中考试又退步回到了倒数名次。

    “你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不是只有喜欢就可以了,乔乔,你自己就是写小说的,你没谈过恋爱,可以在书里决定他们只要爱就可以在一起,可是这不是小说啊!”

    “不能分不清现实和小说啊!你现在就在现实里,现实需要考虑彼此的阶级,你们未来的发展和方向。”

    “你现在还小,等上了大学什么样的男生没有?妈建议你先分手,专心高考,他们有钱,可以一挥手就出国,可是我们需要好好学习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乔苏沉默了。

    她知道妈妈说得在理,妈妈说得顾虑的的确确是她此刻的感受,她也无法允许自己去当一个人拖累,这样让他也走得慢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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