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男把书送过来顺便关心了一下周魄寒的身体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一度让周魄寒觉得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杀他。

    这个猜想是正确的。

    因为这个东西站在他面前,还不止一个。

    眼睛男没走多久,周魄寒甚至还没来得及把炫彩练习册归位,门口就又有人影闪过。

    后门响起敲门声。

    “同学你好,请问你有假条吗?没有的话不能待在教室里面。”一位女生的声音传来。

    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太缺乏信任了,这些人怎么都认为他没有假条。问题是,这些人说的居然都是对的,因为他真的没有假条。

    他回头看向女生,摇摇头表示没有。

    这时他才看清女生的着装,头戴小红帽,不是高官就是领导,地位非常重要。

    女生正要拿出随身携带的小本记人名,门外有男生短促地叫了一声她的名字,问她查完没有。

    “没有——我这里有位同学没有假条。”女生扯着嗓子向外面回到,接着转过头问周魄寒:“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周魄寒!”有人替他抢答了,是刚才在外面的男生进来了,也戴着小红帽,看来又是认识原主的熟人。

    “你病好了啊?”小男红帽拍拍周魄寒的肩膀问到。

    又是似曾相识的话语,今天所有熟人见他第一面都是这句话,一句寒暄周魄寒听了三遍,自己得的病仿佛治疗难度极大,病情极其严重,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相信他治好病了。

    “彻底好了。”周魄寒说。

    小女红帽发来疑问:“洋洋你们认识啊?”

    被称为洋洋的小男红帽说:“我们俩一个班的,现在升仙来卓一了。”

    “前几天他生病回家了,挺严重的,你别记名了,我帮他证明,他发烧烧到四十多度都不回家,老师把他请回去的。”

    周魄寒明显感觉到在小男红帽说完这句话后小女红帽看向他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敬畏。

    周魄寒应到:“我这个人轻伤不下火线。”

    小女红帽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和认同,向周魄寒点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不会记你的。”

    小男红帽极为认真地对周魄寒说:“你也别太拼了,这还没到高三,你高三不要命了?每天学习学到十一二点,你就是累病的,现在好了,考到最好的班里了,好好休息休息。”

    听到这些“劝停学”的话,小女红帽表情扭曲了,一边佩服周魄寒顽强拼搏的毅力,一边为拼命式学习行为感到变态。

    “拼”这个字和周魄寒本人一点边都不沾,他从生下来就顺风顺水,老天都没有给他拼的机会,他已经什么都有了,曾经。

    现在要面对新世界的新规则,甚至是新的身份,面对现状,他感到一阵无力,要重新接受更糟更烂的人生何来简单之言。

    不耐烦的门卫、烦琐的规定、压抑的环境、母亲的期盼,没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劝停学”大师小男红帽洋洋和小女红帽还要去查其他班遗漏同学,和周魄寒打声招呼就跑着出去了。

    总算有惊无险躲过了小红帽的无差别扫荡搜索选中攻击。

    小男红帽说的对,原主是真的很喜欢学习,生病回家也不忘带一堆书,可惜苦了周魄寒还要帮他背回来。

    周魄寒拿起装满知识的书包准备把书本放到桌兜里,书往里一塞,便听到了纸张撕裂的声音,周魄寒弯腰往里一看。

    里面是横着放的一沓卷子,大概有六张,他才回家两天三晚,卷子就积累成书册了。

    被摧折的卷子散发着浓厚的油墨味道,虽是薄薄一张,却承载着课本两三章的内容和无数知识点。搜罗各地卷子,取其精华,浓缩汇聚而成基础小题卷、专项练习卷、难题突破卷等等不同的卷子类型。

    每张卷子都有它自己的使命,无论是被当成草稿纸还是做完后永远找不着。

    周魄寒在之前的世界里除了考试以卷子形式为准,其余都是竞赛练习册,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散装卷子,像是不知名小店里的便宜货。他以前经常参加竞赛的,刷刷练习题就能过,有时候盲写也能拿第一,现在来看他的运气是有点太好了。

    这六张卷子应该把它们放在哪里?既然作业都是以散装卷子的形式,以前应该也有很多卷子才对。

    果然如周魄寒所料,桌兜里有一个文件袋,里面是各科不同的卷子,分别用不同颜色的夹子夹好。

    随便翻开一沓卷子,黑笔写作业,红笔订正加上正确解析,密密麻麻铺满整个试卷,字迹狂放有力,连笔书写,估计是为了节省时间,几乎每一张都是这样,尤为壮观。

    卷子上面有标日期,从四月底一直到现在,不过也就十几天,看起来每科卷子和课本一样厚,都是经年累月的结果,在这些卷子面前,六张也不算很多。

    周魄寒按照原主习惯把六张卷子也分门别类归置好,放回原位,他是不打算写了。

    等等,如果是原主,应该会立马拿起笔补之前的作业吧,他还是写一下吧。

    安静的楼道又传来了脚步声,混杂着人声,逐渐变得清晰。

    “哎呦,今天太阳真大,渴死我了。”一位男生和旁边同学边说边迈进教室,一看到周魄寒,愣了一下,后退看了一眼班级门牌。

    没走错,一定是那位同学走错教室了。

    “走啊你,看啥呢?你别一会渴死在半路上了。”旁边被挡住的同学不耐烦到,他扭头一看,一位长相俊朗的同学盯着他们看。

    “哇!新同学你来了!”被挡住的同学飞快反应道。

    另一位以为是陌生人的同学恍然大悟,张大嘴说:“哦哦,原来是新转来的同学,你刚到学校吗?”

    周魄寒看着两位快渴死的骆驼正在疯狂往嘴里补水,淡淡地说:“嗯,前两天请假回家了。”

    一位补完水的同学说:“那你时机选的挺对啊,前两天刚把连排课上完,今天还有班会,明天还有体育课,哈哈,你不会是故意选今天来学校的吧。”

    连排课......是什么?周魄寒从未听过这个词,新世界真好,到处都是新鲜东西。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请假回家还要看课表。”另一个同学打趣他,两个人立马放弃了补水,准备以输出口水的形式展开攻击喷死对方。

    墙上贴着“入室即静”标语仿佛不存在一般,效果甚微。周魄寒无心关心他们的战争,低头研究卷子成分。

    争吵期间,又有同学进班了,先看了一眼紧盯着卷子的周魄寒,动作静止了,又看到正在互喷的两位男同学,脸上欣慰一笑,大迈步进班回座位。

    剩下的同学和刚才那位动作一样,眼睛从周魄寒到两位男同学之间来回切换,后续人多了,声音嘈杂无比,没有人注意到教室后面空座位上来了一位新人。

    除了景荷。

    下节课是语文课,她的课本不见了!

    虽然课本在她这里经常失踪,但是不存在翻桌捣柜找五分钟都找不到的情况。

    她回忆了一下最后见到语文书是昨天上完语文课后,桌窦太满了随手放在......桌子上......同桌的桌子上......!

    她看向旁边盯着卷子却一笔也没动的后脑勺,虽然在别人写作业时打断别人思考很不礼貌,但是景荷认为同桌根本没有在思考,谁会盯着一张语文默写试卷一笔不动啊,所以景荷不认为这是不礼貌的行为。

    “同学,我的语文书你有看到吗?”

    骆驼说的没错,今天太阳真的很大,窗帘漏出缝隙,毫不费力穿透窗户照射在教室里,阳光刺眼,景荷将头一歪躲到阴影里。

    很有辨识度的声音,以至于周魄寒瞬间想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一次。

    “这也太惨了吧”是周魄寒被敲晕时,意识逐渐消失前最后听到的一句话,而且声音不是在外部世界,而是从周魄寒脑海中传出的,印象深刻,他永远也忘不了,等他再次醒来后面对的是陌生的世界。现在周魄寒终于知道声音制造者和“专业人士”是谁了。

    声音制造者景荷把希望全部寄托给了同桌,双眼放光看到同桌放下写作业的笔,弯腰伏身,手从地面上捞出一本语文书,转身回头递向景荷。

    望向景荷的脸不是前几天看到的黑眼镜男生,取而代之的是长相俊朗的男生,剑眉星目,表情淡漠,甚至神色中带有隐隐怒意。

    景荷心跳漏了一拍,被吓的。

    大脑飞速思考,同桌突然变校草,一定有蹊跷。

    “你怎么不戴黑眼镜了?”景荷大脑运转后提出问题。

    周魄寒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起,说:“我不近视,你认错人了。”

    景荷得出答案:那天看到的黑眼镜不是周魄寒,现在一脸不耐烦的人才是周魄寒,这位同学不仅名字跟小说男主一样,连脸也很出彩呢。

    不会真的就是小说男主吧!

    不不不不可能,这个问题验证过,答案是C,不能再改答案了。

    景荷收下语文书,突然想到还有其他书也放在周魄寒桌子上,这个家伙,是不知道要一下都还给她吗,还要一个个说出来才给,太不精通人性了。

    “我的数学书、地理书、英语练习册请一并还我,谢谢。”景荷看向毫无人性的周魄寒。

    他还是很听话地捞起地上剩下的书给了景荷,沉着脸对景荷说:“麻烦下次不要随便在我桌子上放东西。”

    这句话让本就憋着气的景荷怒气一触即发,同桌简直像未开化的猴子,她呛声道:“麻烦下次不要随便动别人的东西。”

    周魄寒怒撇景荷一眼,心想:没礼貌!乱放东西还有理了,连句谢谢也不说,好在本少爷心地善良不和她计较。

    景荷怒翻一个白眼,心想:小气鬼!你又没来上课,放在你桌子上怎么了,就你这烂性格这肯定不是小说男主,放在书里女主是要打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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