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扬你这是把老婆本都拿来了啊？”
于清安惦了惦手里扎成捆的大团结，声音里满是惊讶。
她是给张飞扬捎了口信借钱，但也没想到他会拿来这么多。
这么厚的一捆，怕不是有小一万了吧？
“没有。”
张飞扬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吐出心中想好的回答，只有干巴巴的两个字。
他的心中暗自懊恼，明明来之前反复在心里推敲过无数遍一旦于清安问了，他就以‘老婆本都给你了，万一打水漂了得赔他一个媳妇儿’这句话做试探。
可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反而没了勇气。
越是熟识越是不敢轻易开口，既希望自己暗搓搓的试探被对方发现又生怕对方发现。
他可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谢你啦！若是之前只有六成把握，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事儿绝对能成！”
于清安原样把钱包好又递给他，张飞扬愣了愣。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方看出来他的心思连他的钱都不收了？！
嘴里泛苦的张飞扬心里越想越难受，手臂犹如千斤重迟迟不愿抬起。
还是于清安抓过他的手，把钱硬拍到他掌心里。
“你先拿着，等会儿到了宿舍楼再给我。”
“……好。”
短短一句话立马让张飞扬浑身失去的精气神回来了，夜色都遮掩不住他上扬的嘴角。
于清安偶然瞥见他露出的白牙，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笑靥。
身边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很多话闷在心里不提。明明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却从来不邀功。
要不是她知道后主动找他道谢，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她。
要不是产生交集，在集训中分为搭档频繁接触下她也不会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陷了进去……
“谢了，兄弟！”
于清安踮脚探手拍拍张飞扬的肩，目光紧紧锁定他的眼想要看清楚他的第一反应。
她觉得对方应该喜欢自己，不然不会每每在她需要的时候都伸出援手；可这么长时间都没等来对方明确的表白让她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
也许对方这样无私帮助的背后仅仅是纯洁的战友情？
毕竟她的搭档从集训开始到结束只有一个张飞扬。
“……不客气。”
张飞扬闷声回了一句，他被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看的心头发紧。
这句兄弟让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于清安目前对他没有男女之情。那他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他的心思！
张飞扬拼尽全力维持着脸上表情不变，生怕被她看出不妥来。
两人凝神屏气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天，还是于清安先打破了凝滞的状态。
“走吧，一会儿太晚你不好回了。”
“嗯。我送你。”
并肩同行的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这个时间不算冷清还是会有晚归的学生出出进进。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去一趟很快就下来。”
于清安没等他回答，接过他手中的纸包径直上了楼。
张飞扬站在原地数着楼层，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去干嘛了？为啥要他在这等着？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来来往往路过女生的指指点点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有多扎眼。
张飞扬不由得站的更直了，窘迫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窃喜。这算不算在她的同学面前亮了个相？
“喏，给你装好热水了，回去路上还能暖暖手。”
于清安果然很快就下来了，她先将上次冰场张飞扬给她的军用水壶递了给他。
看他背好水壶于清安又示意他摊开手掌，啪的在他掌心扣了张裁剪整齐的纸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飞扬举到眼前一看，上面是于清安字迹工整、内容清晰的手书借条，不仅签了字还有枚鲜红的指印。
张飞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拿钱的时候可从未想过要她还。
“什么什么意思？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何况这是你老婆本呐！”
于清安眨了眨眼，笑得坦荡。
“万一折里面没凭没据的我要赖账了，你得再攒多久才能娶媳妇儿啊？”
折了正好，把你抵给我做媳妇儿。
张飞扬还是有些不开心，但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这句话，真正说出来的还是很简短的三个字。
“你不会。”
“……别磨蹭了，赶紧回去吧！”
于清安把借条对折放进他大衣胸前的衣兜里还不忘系好衣兜扣子，做完这些她开始撵人了。
“那，那我走了。”
张飞扬耳朵泛红，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于清安刚刚系扣子时候头发上的洗发膏味道。
“好，一路平安。再见！”
于清安挥手向他道别，站在原地没动。
张飞扬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高挑的个子挺直的身形还是很惹人注意的。
擦肩而过的人很难不多看两眼。
可在于清安眼里，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眼中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满心愉快的回到宿舍洗漱完倒头便睡——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博导机械有限公司厂长办公室
两个中年男人对坐在办公桌前，一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领导，咱们这么下去不行啊！再卖不出去连现在这点人的工资都开不出去了……”
坐在主位上的厂长没接话，手里的烟吸得更凶了。
“要不，咱别整这B什么机——”
“那叫BB机，Beeper。”
“对对对BB机！你也看到了，咱这重金买来的设备技术是人淘汰的。现在人家都用汉字显示的了，咱这纯数字的卖价还和对方差不了几十块钱，搁你你会选哪个？”
厂长闷头不吱声了，这个道理他也清楚，也更明白这一趟是被人坑了。
可他也没法降价，这两个月所有时间都用来生产BB机企图卖个好价钱给厂里员工发发福利——眼看着要过年了，他不能寒了员工的心。
他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上不去也不能下来。
“我的老厂长哎！你就听我一次劝吧！”
苦口婆心正在劝说厂长的销售部主任被敲门声打断了话头。
“请进！”
“赵厂长张主任，外面来了辆桑塔纳说是来谈BB机生意的，您看是来这里还是去会议室？”
赵厂长和张主任对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个答案。
“去会议室！”
等报信的小李离开后，两人站起身从窗户望向工厂大门果然有一辆九成新的小轿车驶了进来停在楼下。
由于角度限制看不到下车的人，但这一辆市值二十万的桑塔纳足以说明对方的实力。
“清安，你说能成吗？”
等带路的小李倒好茶水出去后，绷着身子提着公文包的贝颦颦吐了吐舌忐忑不安的问。
她是早起路过电话亭时听到老幺打算去融资租赁公司租车谈事情，她便毛遂自荐的回家把她爸的车开来了。
高中寒暑假时候她就通过驾照考试了，她的开车技术都是她爸爸手把手教会的。
“没事儿，一会儿我来谈你坐着听就行了。”
于清安路上还有些紧张，但真坐在会议室里反而冷静下来还有心情开解贝颦颦。
“好，那我今天就只带耳朵来。”
贝颦颦瞧着老幺嘴角温和的微笑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俏皮动作。
“叩叩”
敞开的会议室门被敲响，赵厂长和张主任站在门口看见屋内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先是一怔带着点不确定。
于清安穿着一件红蓝格子过膝的毛呢大衣，里面配着黑色高领毛衣和时兴的灰蓝牛仔裤，裤腿掖在长筒靴里；头发全都梳上去盘在脑后，看起来既成熟又干练。
贝颦颦也是一身差不多的装扮，两个人今天的衣服都是贝母一手操办的职业装扮。
张主任抽了抽嘴角心里觉得这两个女娃娃估计买不了多少，但还是抱着卖一笔是一笔的心态问道。
“是你们要买BB机？”
“没猜错的话，您就是销售部的张主任吧？”
于清安站起身不问反答，从面前两人的站位她就判断出开口的男人是门卫先前说的销售部主任也是厂长最信任的下属。
“这位一定就是赵厂长吧？您好！您好！”
“你认得我？”
赵厂长眯着眼盯着于清安热情洋溢的笑脸，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可以匹配上的记忆。
“见到过报刊上登过您的荣誉事迹，尤其是关于机械轴承表面纹理的改进，有些小问题想当面请教，可惜一直缺少一面之缘……”
“你懂机械轴承？”
赵厂长有些不相信眼前这顶多20岁的小姑娘能对冷冰冰的机械零件能有多少了解。
“别的不敢夸口，机械物理还是了解一些的。比如导致轴承故障的原因除了您提出的轴承和设备接触不充分外，我认为安装不当还有使用不当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贝颦颦惊讶的看着于清安侃侃而谈，慢慢把本来的被动局势变为主动。
她甚至还自然的请赵厂长和张主任坐下，三人从博导机械厂现有的直线轴承延长使用时间说起，又在于清安的引导下谈到了BB机的库存和售价。
贝颦颦刷新了对老幺于清安的认知，脑中浮现出两个大字：牛批！
在场的人估计也就是她知道，这些关于轴承啊、设备的知识都是来的路上老幺现记得。可看她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的样子，谁信？
于清安惦了惦手里扎成捆的大团结，声音里满是惊讶。
她是给张飞扬捎了口信借钱，但也没想到他会拿来这么多。
这么厚的一捆，怕不是有小一万了吧？
“没有。”
张飞扬张了张嘴还是没能吐出心中想好的回答，只有干巴巴的两个字。
他的心中暗自懊恼，明明来之前反复在心里推敲过无数遍一旦于清安问了，他就以‘老婆本都给你了，万一打水漂了得赔他一个媳妇儿’这句话做试探。
可真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他反而没了勇气。
越是熟识越是不敢轻易开口，既希望自己暗搓搓的试探被对方发现又生怕对方发现。
他可不想连朋友都做不成。
“谢谢你啦！若是之前只有六成把握，现在我可以负责任的说这事儿绝对能成！”
于清安原样把钱包好又递给他，张飞扬愣了愣。
他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方看出来他的心思连他的钱都不收了？！
嘴里泛苦的张飞扬心里越想越难受，手臂犹如千斤重迟迟不愿抬起。
还是于清安抓过他的手，把钱硬拍到他掌心里。
“你先拿着，等会儿到了宿舍楼再给我。”
“……好。”
短短一句话立马让张飞扬浑身失去的精气神回来了，夜色都遮掩不住他上扬的嘴角。
于清安偶然瞥见他露出的白牙，自己也忍不住露出了笑靥。
身边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很多话闷在心里不提。明明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明里暗里帮了她不少却从来不邀功。
要不是她知道后主动找他道谢，怕是他一辈子也不会告诉她。
要不是产生交集，在集训中分为搭档频繁接触下她也不会从一开始的好奇慢慢陷了进去……
“谢了，兄弟！”
于清安踮脚探手拍拍张飞扬的肩，目光紧紧锁定他的眼想要看清楚他的第一反应。
她觉得对方应该喜欢自己，不然不会每每在她需要的时候都伸出援手；可这么长时间都没等来对方明确的表白让她对自己的感觉产生了怀疑。
也许对方这样无私帮助的背后仅仅是纯洁的战友情？
毕竟她的搭档从集训开始到结束只有一个张飞扬。
“……不客气。”
张飞扬闷声回了一句，他被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看的心头发紧。
这句兄弟让他越发肯定自己的判断，于清安目前对他没有男女之情。那他绝对不能让对方看出他的心思！
张飞扬拼尽全力维持着脸上表情不变，生怕被她看出不妥来。
两人凝神屏气大眼瞪小眼的对视半天，还是于清安先打破了凝滞的状态。
“走吧，一会儿太晚你不好回了。”
“嗯。我送你。”
并肩同行的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路灯下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快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这个时间不算冷清还是会有晚归的学生出出进进。
“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上去一趟很快就下来。”
于清安没等他回答，接过他手中的纸包径直上了楼。
张飞扬站在原地数着楼层，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她去干嘛了？为啥要他在这等着？应该不会看出来吧？
来来往往路过女生的指指点点让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有多扎眼。
张飞扬不由得站的更直了，窘迫的同时他心里也有些窃喜。这算不算在她的同学面前亮了个相？
“喏，给你装好热水了，回去路上还能暖暖手。”
于清安果然很快就下来了，她先将上次冰场张飞扬给她的军用水壶递了给他。
看他背好水壶于清安又示意他摊开手掌，啪的在他掌心扣了张裁剪整齐的纸条。
“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飞扬举到眼前一看，上面是于清安字迹工整、内容清晰的手书借条，不仅签了字还有枚鲜红的指印。
张飞扬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拿钱的时候可从未想过要她还。
“什么什么意思？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何况这是你老婆本呐！”
于清安眨了眨眼，笑得坦荡。
“万一折里面没凭没据的我要赖账了，你得再攒多久才能娶媳妇儿啊？”
折了正好，把你抵给我做媳妇儿。
张飞扬还是有些不开心，但也只敢在心里嘀咕这句话，真正说出来的还是很简短的三个字。
“你不会。”
“……别磨蹭了，赶紧回去吧！”
于清安把借条对折放进他大衣胸前的衣兜里还不忘系好衣兜扣子，做完这些她开始撵人了。
“那，那我走了。”
张飞扬耳朵泛红，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于清安刚刚系扣子时候头发上的洗发膏味道。
“好，一路平安。再见！”
于清安挥手向他道别，站在原地没动。
张飞扬点点头转身大步离开，高挑的个子挺直的身形还是很惹人注意的。
擦肩而过的人很难不多看两眼。
可在于清安眼里，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眼中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意，满心愉快的回到宿舍洗漱完倒头便睡——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博导机械有限公司厂长办公室
两个中年男人对坐在办公桌前，一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
“领导，咱们这么下去不行啊！再卖不出去连现在这点人的工资都开不出去了……”
坐在主位上的厂长没接话，手里的烟吸得更凶了。
“要不，咱别整这B什么机——”
“那叫BB机，Beeper。”
“对对对BB机！你也看到了，咱这重金买来的设备技术是人淘汰的。现在人家都用汉字显示的了，咱这纯数字的卖价还和对方差不了几十块钱，搁你你会选哪个？”
厂长闷头不吱声了，这个道理他也清楚，也更明白这一趟是被人坑了。
可他也没法降价，这两个月所有时间都用来生产BB机企图卖个好价钱给厂里员工发发福利——眼看着要过年了，他不能寒了员工的心。
他现在就是被架在火上烤，上不去也不能下来。
“我的老厂长哎！你就听我一次劝吧！”
苦口婆心正在劝说厂长的销售部主任被敲门声打断了话头。
“请进！”
“赵厂长张主任，外面来了辆桑塔纳说是来谈BB机生意的，您看是来这里还是去会议室？”
赵厂长和张主任对视一眼，多年来的默契让他们不约而同的说出同一个答案。
“去会议室！”
等报信的小李离开后，两人站起身从窗户望向工厂大门果然有一辆九成新的小轿车驶了进来停在楼下。
由于角度限制看不到下车的人，但这一辆市值二十万的桑塔纳足以说明对方的实力。
“清安，你说能成吗？”
等带路的小李倒好茶水出去后，绷着身子提着公文包的贝颦颦吐了吐舌忐忑不安的问。
她是早起路过电话亭时听到老幺打算去融资租赁公司租车谈事情，她便毛遂自荐的回家把她爸的车开来了。
高中寒暑假时候她就通过驾照考试了，她的开车技术都是她爸爸手把手教会的。
“没事儿，一会儿我来谈你坐着听就行了。”
于清安路上还有些紧张，但真坐在会议室里反而冷静下来还有心情开解贝颦颦。
“好，那我今天就只带耳朵来。”
贝颦颦瞧着老幺嘴角温和的微笑心里也逐渐安定下来，做了个给嘴拉上拉链的俏皮动作。
“叩叩”
敞开的会议室门被敲响，赵厂长和张主任站在门口看见屋内两个年轻的小姑娘先是一怔带着点不确定。
于清安穿着一件红蓝格子过膝的毛呢大衣，里面配着黑色高领毛衣和时兴的灰蓝牛仔裤，裤腿掖在长筒靴里；头发全都梳上去盘在脑后，看起来既成熟又干练。
贝颦颦也是一身差不多的装扮，两个人今天的衣服都是贝母一手操办的职业装扮。
张主任抽了抽嘴角心里觉得这两个女娃娃估计买不了多少，但还是抱着卖一笔是一笔的心态问道。
“是你们要买BB机？”
“没猜错的话，您就是销售部的张主任吧？”
于清安站起身不问反答，从面前两人的站位她就判断出开口的男人是门卫先前说的销售部主任也是厂长最信任的下属。
“这位一定就是赵厂长吧？您好！您好！”
“你认得我？”
赵厂长眯着眼盯着于清安热情洋溢的笑脸，努力在脑海中寻找可以匹配上的记忆。
“见到过报刊上登过您的荣誉事迹，尤其是关于机械轴承表面纹理的改进，有些小问题想当面请教，可惜一直缺少一面之缘……”
“你懂机械轴承？”
赵厂长有些不相信眼前这顶多20岁的小姑娘能对冷冰冰的机械零件能有多少了解。
“别的不敢夸口，机械物理还是了解一些的。比如导致轴承故障的原因除了您提出的轴承和设备接触不充分外，我认为安装不当还有使用不当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贝颦颦惊讶的看着于清安侃侃而谈，慢慢把本来的被动局势变为主动。
她甚至还自然的请赵厂长和张主任坐下，三人从博导机械厂现有的直线轴承延长使用时间说起，又在于清安的引导下谈到了BB机的库存和售价。
贝颦颦刷新了对老幺于清安的认知，脑中浮现出两个大字：牛批！
在场的人估计也就是她知道，这些关于轴承啊、设备的知识都是来的路上老幺现记得。可看她如数家珍娓娓道来的样子，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