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行沐瞬间察觉到有人接近。
“只是想问一件事情。”卓立看了明禾一眼，接着示意行沐凑近一点。
行沐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接近他。
“再近一点。”
行沐又靠近了一点他。
卓立在他耳边说：“你的头发颜色真好看，想问一下，在哪里染的呀？”
“……就这？”行沐有些无语。
“很重要的好不好。”卓立见到行沐的模样，锤了下自己的胸口，泪雨聚下地说，“我高考结束之后染发，一天换了五次发色之后，就被我爸妈赶出家门了。我不把头发颜色染回来就不准我进去。我已经好久没有染过头发了。”
“所以，今天，你看了我的头发之后，很想染个一样的？”行沐补充卓立没有说完的话。
卓立伸出大拇指：“正确的。”
“这不是染的。”行沐说，“不过，具体颜色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找一找色号？”
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
窗外夜色渐浓，火车车厢内的白炽灯亮了起来。
大家简单地吃完东西之后，就上床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这两天，行沐在玩手机，其他人在看资料。行沐在睡觉，其他人在讨论具体的方向。行沐在发呆，其他人在分工。
“行沐老兄，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讨论呀？”这段时间的相处，卓立已经跟行沐玩得很好了，他见到行沐在旁边玩，而不参与他们的讨论，有些疑惑。
“没事。我们先讨论。”明禾将话题拉回来，“行沐他挺厉害的。我们有不懂的再去问他。”
大家神色各异。
过了一会儿后，明禾出去接了个电话。
肖轻鸿看见面前这个情况，心思一动，问了行沐一个问题：“刚刚我家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橘园的挺多橘树的叶片都坏死了，变黄褪绿，枯萎甚至死亡，怎么回事呀。”
“你不是农学生吗？这个问题好像还挺基础的。”行沐有些惊讶他会问自己农业相关的问题，不过没想太多，就说，“我现在没有图片，也不知道具体的样子。不过听你这个描述，我会优先往柑橘白粉虱这边想。除这以外，还有可能是……”
行沐又举出了几种可能。
肖轻鸿跟他们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方葵咳了一声，也问了几个问题。
行沐一一回答，对答如流。
甚至还能从植物的角度来解答他们的问题，为他们提供新的思路。
到了最后，他们几个人有些心服口服了。
“你们要吃点东西吗？”明禾进来，提着许多的零食。
“你这是……把高铁的餐厅车全都打包了吗？”卓立瞠目结舌，随即厚着脸皮说，“要吃。”
“我也要。”方葵举起手，甜甜地笑着，“谢谢明禾姐姐。”
明禾又分给其他人一些零食。
没办法，既然比他们大几岁，自然要承担当“姐姐”的职责了。
“行沐，你要不要尝试吃包辣条？”方葵举起手中的辣条，问趴在中铺的行沐。
“这个嘛……”行沐有些犹豫。
他之前是吃过辣条的，但是明禾觉得没有味道的辣条对他而言太辣了。
相比于这些零食，他更喜欢明禾调配的营养液。
“行沐他不能吃辣。”明禾笑着站出来为他解围，对方葵说，“没事，你多吃点。”
“卧槽！”卓立随手翻了一下包装的价位，上面的价格是平常零售店的十几倍。
“这么贵，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他止不住地啧啧几声。
周湘却愣了一下，说：“明禾姐姐，你之前不是打过很多官司嘛，现在应该没多少钱了，还请我们吃这些……”
“没事，别不好意思。”明禾解释道，“我那些官司都打赢了，诉讼费被告出。再加上他们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等等一系列费用，所以我现在的钱可能比打官司前的费用还要多。大家不要介意，尽情地吃吧。”
大家放下心来。
时间转瞬即逝，大家兴致.勃.勃地拎起行李，在火车即将到站的十几分钟前，就排好队站在车门前，神情有些紧张。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沙漠诶。”卓立很是兴奋，“好期待华夏诗人王勃口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呀。”
“……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王维的诗？”方葵愣了一下，接着问其他人，“是王维的吧？”
周湘笑着说：“来了沙漠，就是沙漠人了？”
“太久不学习是这样的。”卓立叹了口气，“一不小心，就成了文化沙漠了。”
明禾看着他们的打打闹闹，不由得感慨：“吾心已老。”
行沐说：“我陪你一起变老。”
明禾没看他，只不过嘴角像升旗一般缓缓上升。
火车的速度骤减。在身体和地面几乎要形成了几个标准锐角之前，大家慌忙地抓住火车上的扶栏，防止自己摔伤。
火车停下来了。大家如同不倒翁一般，摇摇晃晃了几下后，才稳定下来。
门一开。
卓立张开嘴，想鼻子和嘴巴一起做一个深呼吸，但还来不及感受一下沙漠美好的空气，就被夹着沙子的风糊了一脸。
“咳咳咳……”他一时不查，吸了满嘴的沙子。
卓立用手遮住脸，挡住这阵妖风，并“呸呸”了几口，将嘴里的沙子吐出来。
他刚想吐槽一句，一张开嘴，黄沙又是涌入了他的嘴里。
卓立不说话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同伴们早就从他旁边的缝隙挤出去，跑入了车站里面。
卓立连忙跑起来，进入车站。
闯进了车站内部后，裹着黄沙的风被门拦截在外。
没过一会儿，门前就堆满了厚厚的沙子。
大家有惊无险。
“这风怎么这么大？还往我的嘴里刮。”卓立有些无语。
“就当作是风给你洗洗牙吧哈哈哈。”方葵笑着说。
“草，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些沙子消失！”卓立被这风惹毛了，不惜立下毒誓，“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沙漠给治理好，否则我就单身一辈子！”
“……好歹毒啊。”方葵啧啧嘴。
但是下一秒，拍掌声和叫好声便从角落里传来。
“好，好，好！”一个带草帽的大爷站出来。
他皮肤像砂纸一般粗糙，仿佛在沙漠呆了很久，被打磨成沙漠的模样。
“您是？”明禾问。
“哈哈哈，我是马杨光，是来接你们的。”马杨光朗爽一笑，将头上的草帽摘下，抖了抖，地上就掉落了很多沙子。
“我也是项目负责人之一。”马杨光看了一圈他们，自我介绍了一番。
“你们是陶槿推荐的吧？”马杨光的眼神充满赞赏，落到了卓立身上，“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有朝气，有使命感的年轻人了。”
“啊……我……”卓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却被人当真了。
“跟我来吧。”马杨光招呼着几个人跟着他走。
方才声势浩大、裹挟沙子的强风此时已经平息下来。几个人踏在沙堆上，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烂的5菱面包车。
车子开出了火车站之后，便开始颠簸了。
“前辈，我们住哪里呀？”方葵问。
马杨光似乎看出了方葵心中的疑惑和担忧，连忙说：“你们不用太担心。沙尘暴虽然会有，但不会在市区里。”
“大家住的地方，不会太难受。不过，水的这一方面，大家还是尽量，能省就省。”马杨光解释道，“毕竟咱国家也已经走向了现代化，基础设施还是杠杠的。这里的生活其实挺好的，除了这些来得越来越频繁的沙尘暴。”
“所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沙漠逐年扩大？”明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关键词，“我们只需要做到，让土地逆沙漠化，将沙漠的面积减少，就可以了，对吗？”
马杨光苦笑一声，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呀。种树的速度还比不上土地沙漠化的速度也。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树种不出来，杂草倒是长得挺茂盛的。”
“那……用杂草先来固定沙子，然后慢慢栽种灌木、大树，这样不行码？”明禾问。
“这个的话……这些杂草有些邪门了。”马杨光说，“那些杂草好像就是特地来跟用来栽种的植被抢夺营养和水分的，等到了植被死掉之后，它们也死掉了。”
“菟丝花？”明禾问。
“不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它们是三叶草。”马杨光眉头紧缩。
“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范围是在哪里，扩展的速度如何，有没有用什么方法进行干预？”明禾问，“我听别人说，这个项目不是快要结束了吗？”
马杨光的神色特别复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一周前吧。一开始只是从城市的边缘处出现。毕竟在沙漠与城市之中，能见到一抹陌生的绿色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这抹绿色甚至还上了当日的新闻。不过过了几天之后，三叶草就像是有意识般地往植物身上生长，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马杨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们尝试了挺多的方法。比如拔掉——可是，你们知道吗？当我们将树身上的三叶草拔掉的时候，树木粗糙的表皮与三叶草的根部链接的地方断裂后，迸溅出绿色的汁液，隐隐有股脓疱的味道。特别恶心。”
明禾问方葵，“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要来沙漠的？”
“啊，哦，好像是在十天之前吧？”方葵回忆着。
明禾抿嘴，攒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手机后壳几下后，停住了。
“只是想问一件事情。”卓立看了明禾一眼，接着示意行沐凑近一点。
行沐迟疑了一会儿后，还是接近他。
“再近一点。”
行沐又靠近了一点他。
卓立在他耳边说：“你的头发颜色真好看，想问一下，在哪里染的呀？”
“……就这？”行沐有些无语。
“很重要的好不好。”卓立见到行沐的模样，锤了下自己的胸口，泪雨聚下地说，“我高考结束之后染发，一天换了五次发色之后，就被我爸妈赶出家门了。我不把头发颜色染回来就不准我进去。我已经好久没有染过头发了。”
“所以，今天，你看了我的头发之后，很想染个一样的？”行沐补充卓立没有说完的话。
卓立伸出大拇指：“正确的。”
“这不是染的。”行沐说，“不过，具体颜色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找一找色号？”
两人一拍即合，就这么把这件事情确定下来了。
窗外夜色渐浓，火车车厢内的白炽灯亮了起来。
大家简单地吃完东西之后，就上床回去睡觉了。
接下来的这两天，行沐在玩手机，其他人在看资料。行沐在睡觉，其他人在讨论具体的方向。行沐在发呆，其他人在分工。
“行沐老兄，你怎么不跟我们一起讨论呀？”这段时间的相处，卓立已经跟行沐玩得很好了，他见到行沐在旁边玩，而不参与他们的讨论，有些疑惑。
“没事。我们先讨论。”明禾将话题拉回来，“行沐他挺厉害的。我们有不懂的再去问他。”
大家神色各异。
过了一会儿后，明禾出去接了个电话。
肖轻鸿看见面前这个情况，心思一动，问了行沐一个问题：“刚刚我家人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家里橘园的挺多橘树的叶片都坏死了，变黄褪绿，枯萎甚至死亡，怎么回事呀。”
“你不是农学生吗？这个问题好像还挺基础的。”行沐有些惊讶他会问自己农业相关的问题，不过没想太多，就说，“我现在没有图片，也不知道具体的样子。不过听你这个描述，我会优先往柑橘白粉虱这边想。除这以外，还有可能是……”
行沐又举出了几种可能。
肖轻鸿跟他们几个人眼神交流了一番。
方葵咳了一声，也问了几个问题。
行沐一一回答，对答如流。
甚至还能从植物的角度来解答他们的问题，为他们提供新的思路。
到了最后，他们几个人有些心服口服了。
“你们要吃点东西吗？”明禾进来，提着许多的零食。
“你这是……把高铁的餐厅车全都打包了吗？”卓立瞠目结舌，随即厚着脸皮说，“要吃。”
“我也要。”方葵举起手，甜甜地笑着，“谢谢明禾姐姐。”
明禾又分给其他人一些零食。
没办法，既然比他们大几岁，自然要承担当“姐姐”的职责了。
“行沐，你要不要尝试吃包辣条？”方葵举起手中的辣条，问趴在中铺的行沐。
“这个嘛……”行沐有些犹豫。
他之前是吃过辣条的，但是明禾觉得没有味道的辣条对他而言太辣了。
相比于这些零食，他更喜欢明禾调配的营养液。
“行沐他不能吃辣。”明禾笑着站出来为他解围，对方葵说，“没事，你多吃点。”
“卧槽！”卓立随手翻了一下包装的价位，上面的价格是平常零售店的十几倍。
“这么贵，金子做的还是银子做的？”他止不住地啧啧几声。
周湘却愣了一下，说：“明禾姐姐，你之前不是打过很多官司嘛，现在应该没多少钱了，还请我们吃这些……”
“没事，别不好意思。”明禾解释道，“我那些官司都打赢了，诉讼费被告出。再加上他们还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等等一系列费用，所以我现在的钱可能比打官司前的费用还要多。大家不要介意，尽情地吃吧。”
大家放下心来。
时间转瞬即逝，大家兴致.勃.勃地拎起行李，在火车即将到站的十几分钟前，就排好队站在车门前，神情有些紧张。
“我还是第一次来到沙漠诶。”卓立很是兴奋，“好期待华夏诗人王勃口中的，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呀。”
“……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好像是王维的诗？”方葵愣了一下，接着问其他人，“是王维的吧？”
周湘笑着说：“来了沙漠，就是沙漠人了？”
“太久不学习是这样的。”卓立叹了口气，“一不小心，就成了文化沙漠了。”
明禾看着他们的打打闹闹，不由得感慨：“吾心已老。”
行沐说：“我陪你一起变老。”
明禾没看他，只不过嘴角像升旗一般缓缓上升。
火车的速度骤减。在身体和地面几乎要形成了几个标准锐角之前，大家慌忙地抓住火车上的扶栏，防止自己摔伤。
火车停下来了。大家如同不倒翁一般，摇摇晃晃了几下后，才稳定下来。
门一开。
卓立张开嘴，想鼻子和嘴巴一起做一个深呼吸，但还来不及感受一下沙漠美好的空气，就被夹着沙子的风糊了一脸。
“咳咳咳……”他一时不查，吸了满嘴的沙子。
卓立用手遮住脸，挡住这阵妖风，并“呸呸”了几口，将嘴里的沙子吐出来。
他刚想吐槽一句，一张开嘴，黄沙又是涌入了他的嘴里。
卓立不说话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他的同伴们早就从他旁边的缝隙挤出去，跑入了车站里面。
卓立连忙跑起来，进入车站。
闯进了车站内部后，裹着黄沙的风被门拦截在外。
没过一会儿，门前就堆满了厚厚的沙子。
大家有惊无险。
“这风怎么这么大？还往我的嘴里刮。”卓立有些无语。
“就当作是风给你洗洗牙吧哈哈哈。”方葵笑着说。
“草，总有一天，我一定要让这些沙子消失！”卓立被这风惹毛了，不惜立下毒誓，“不行，我一定要把这个沙漠给治理好，否则我就单身一辈子！”
“……好歹毒啊。”方葵啧啧嘴。
但是下一秒，拍掌声和叫好声便从角落里传来。
“好，好，好！”一个带草帽的大爷站出来。
他皮肤像砂纸一般粗糙，仿佛在沙漠呆了很久，被打磨成沙漠的模样。
“您是？”明禾问。
“哈哈哈，我是马杨光，是来接你们的。”马杨光朗爽一笑，将头上的草帽摘下，抖了抖，地上就掉落了很多沙子。
“我也是项目负责人之一。”马杨光看了一圈他们，自我介绍了一番。
“你们是陶槿推荐的吧？”马杨光的眼神充满赞赏，落到了卓立身上，“好久都没有见到这么有朝气，有使命感的年轻人了。”
“啊……我……”卓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他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却被人当真了。
“跟我来吧。”马杨光招呼着几个人跟着他走。
方才声势浩大、裹挟沙子的强风此时已经平息下来。几个人踏在沙堆上，来到了一个看起来有些破烂的5菱面包车。
车子开出了火车站之后，便开始颠簸了。
“前辈，我们住哪里呀？”方葵问。
马杨光似乎看出了方葵心中的疑惑和担忧，连忙说：“你们不用太担心。沙尘暴虽然会有，但不会在市区里。”
“大家住的地方，不会太难受。不过，水的这一方面，大家还是尽量，能省就省。”马杨光解释道，“毕竟咱国家也已经走向了现代化，基础设施还是杠杠的。这里的生活其实挺好的，除了这些来得越来越频繁的沙尘暴。”
“所以，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沙漠逐年扩大？”明禾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提取出关键词，“我们只需要做到，让土地逆沙漠化，将沙漠的面积减少，就可以了，对吗？”
马杨光苦笑一声，说：“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呀。种树的速度还比不上土地沙漠化的速度也。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树种不出来，杂草倒是长得挺茂盛的。”
“那……用杂草先来固定沙子，然后慢慢栽种灌木、大树，这样不行码？”明禾问。
“这个的话……这些杂草有些邪门了。”马杨光说，“那些杂草好像就是特地来跟用来栽种的植被抢夺营养和水分的，等到了植被死掉之后，它们也死掉了。”
“菟丝花？”明禾问。
“不是……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它们是三叶草。”马杨光眉头紧缩。
“这个情况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范围是在哪里，扩展的速度如何，有没有用什么方法进行干预？”明禾问，“我听别人说，这个项目不是快要结束了吗？”
马杨光的神色特别复杂，“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就在一周前吧。一开始只是从城市的边缘处出现。毕竟在沙漠与城市之中，能见到一抹陌生的绿色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情，这抹绿色甚至还上了当日的新闻。不过过了几天之后，三叶草就像是有意识般地往植物身上生长，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马杨光深吸一口气，继续说：“我们尝试了挺多的方法。比如拔掉——可是，你们知道吗？当我们将树身上的三叶草拔掉的时候，树木粗糙的表皮与三叶草的根部链接的地方断裂后，迸溅出绿色的汁液，隐隐有股脓疱的味道。特别恶心。”
明禾问方葵，“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要来沙漠的？”
“啊，哦，好像是在十天之前吧？”方葵回忆着。
明禾抿嘴，攒着手机，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手机后壳几下后，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