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干嘛去了？”
周欣欣觉得他们消失得有些久，从游戏里抬了头。
崔辑在和她玩双人游戏，她太菜了总是死得很快，害得他也没了心思。
“谁知道。”
“你觉不觉得他们俩有点奇怪？”
“怎么说？”
“我总觉得裴湛那双眼睛就像挂在珂珂身上似的。”
“然后呢？”
“珂珂对他也不一样。”她学着电视里的侦探模样，皱着眉头摩挲下巴，煞有介事地说，“她对其他男的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裴湛不一样，还会答应来他家玩。”
“连你都看出来了。”
“他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崔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没在一起？”
“不好说。”他眯着眼睛说，“说不定过了今晚就在一起了。”
他故弄玄虚的表情让周欣欣仿佛看到两人正在楼上做什么十八禁的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那你不管管？”
“管什么管，这两个人有哪个是我能管得住的。”
“......有道理。”周欣欣脸上的几分不甘也逐渐消失，“说起来他们俩还挺配的，有点那种感觉，就像是——”
“王子和公主 ？”
“对！他俩就是王子和公主，我们学校也没有其他人能配得上珂珂了。”
周欣欣眼里的郑珂长得漂亮性格好，众星捧月还不矫情，虽然有人说她冷淡，可她知道她只是慢热。
她明明就是一个很鲜活的人。
吃到好吃的食物，她会眯着眼睛一边吸气一边说好吃，看到好看的电视剧她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安利，看到路边好看的花开了会拍下来发给她，看到好看的耳饰，就算自己没有耳洞也会买下来送给朋友。
她们会存一个月零花钱去吃一顿大餐，也会坐公交穿过整个城市去找一家小吃店，她们会在升旗仪式讲悄悄话，也会在停电的时候从后门溜出教室，她们躲在女厕所翘掉课间操，也会在天台偷偷吃泡面。
和她的相遇是周欣欣高中最好的事。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是两人刚讨论的王子从楼上下来了。
“她睡了？”崔辑抬头，裴湛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
他边往沙发走边鼓捣手机，坐下后抬头看了眼周欣欣：“你说的江边人少的地方在哪，给我个定位？”
“哦，你先在地图搜老陈菜，是家很老的苍蝇馆子，然后往东差不多200米的绿化带里有一串很窄的楼梯，那边草深不容易发现，得看仔细点儿，从那能直接下到江边。”
裴湛边听边敲着手机，好像把她的话复述了下来。
过了会儿他终于忙完，三人在客厅里玩了会儿赛车游戏，挑高的房梁不时回荡着周欣欣的惊呼和另外两人说话的声音，但明显都刻意压低了音量。
郑珂醒来的时候房间很黑，没有一丝光。她翻了个身，习惯性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没够着。
陌生的格局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倏地睁开眼，深呼吸。
空气中残留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气味，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睡了一觉她已清醒大半，只剩一点宿醉的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上楼又是怎么睡着的了。
起身摸索着穿上拖鞋，两只手往前探着墙壁摸到开关，开了灯往门外走。
到了客厅他们三人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愣了下,周欣欣反应最快，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过去递给她。
“珂珂，我们正准备去叫你，你手机震了好久，好像是有人找。”
刚睡醒还没回过神，脑袋一阵放空：“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她接过手机看了眼，是张灵，应该是回家没见到她正到处找人，她到一旁给她回电话说去了江边跨年。
几人收拾了一些吃的喝的，出门拦了个车，没想到跨年夜全城拥堵，他们下车时已经十一点四十。
费了些力好不容易找到了周欣欣说的楼梯，可实在是太窄，两边还没有路灯，几人走得很慢。
“你们在后面小心点，我先去探路。”
周欣欣扔下一句话就小跑着下楼梯，崔辑在后面打着电筒追，“你慢点，我跟你一起。”
临近十二点，已经有一些预热烟花在空中炸开，可郑珂没有心思抬头欣赏，她有些焦急地摸索着往下走，生怕来不及。
头还有点疼，她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懊恼，早知道就不该睡这么久。
想着想着，一不注意从楼梯往下滑了两步，吓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下一秒手臂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裴湛走在郑珂前面几步，听到她的声音急忙回身扶了一把，把人堪堪扶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她额角的汗珠，索性背对着她半蹲下身：“上来。”
郑珂愣在原地没动。
“你要是想去医院跨年的话就继续走。”
虽然语气有些强硬，但说的在理。
没办法，她伸手过去搭他的肩，两只腿从两侧使力爬了上去。
他干燥温暖的大手从她的膝盖窝穿过，往上一提，她吓得连忙围上他的脖子，蓄着一股力往上蹭。
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老老实实趴在后面的模样，他在黑暗里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楼梯有些陡，一下一下颠得她像在游乐园骑旋转木马。
幸好他长得高步伐也稳，她趴在背上没有往下掉的迹象，过了一会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背很宽，让郑珂想起小时候趴在老郑背上的感觉，但裴湛的背更硬，应该是因为平时运动得多。
“我想我爸了。”
裴湛没听清，微愣了一下，她接着继续说：
“小时候亲戚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我总是说喜欢爸爸。”
“因为我觉得爸爸挣钱好辛苦，妈妈只顾着玩，我又只会花钱。”
以前郑明伟无论应酬到多晚，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进门看她睡着了没，给她掖好被角，再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她正想得出神，远处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是一朵巨大的烟花在黑暗的天幕炸开，所有人都抬了头。
像一片照亮银河的星，点点星光散落到人间成了雨，丝丝缕缕。
不远处突然传来周欣欣的惊叫。
“十二点啦！”
一簇一簇的盛大花火在这样的夜里倏地盛开，像一团团泡沫，从璀璨化到虚无，又像一卷卷海浪，仿佛能把远处欢呼的人声卷到眼前，搅得人汹涌澎湃。
意外的跨年，在这个意外的地方。
“新年快乐，珂珂。”
眼前的人突然低声的一句，她回了神。
“新年快乐。”
没想到这一年的跨年夜，我们会在一起，如此贴近。
郑明伟是在期末考试前两天到家的。
张灵和郑珂一左一右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堆了满桌。
“这个虾可大了，一只就有半斤，”他换了鞋进屋，拿了把剪刀沿着泡沫箱缝隙划开，“还有这个螃蟹，现在正是季节，听说这种螃蟹是最肥的。”
C市没有海，但张灵最爱吃海鲜，郑明伟每次去沿海城市出差就会带很多回来。
偏偏郑珂虾过敏，只能看着眼前的两口子埋头扒壳，郁闷地挑着碗里的菜吃。
“这趟办事都顺利吗？”
“顺利，都拿到合同了。”
“保证金打过去了？”
“打完了，过完春节就开工。”
张灵点点头，吃得兴起也没忘了另一桩事：“对了，珂珂下学期要重新分班，按这次期末成绩分，她应该是可以进二班的，但她不想去，你自己跟你女儿商量吧，我是管不了了。”
郑明伟边听边剥虾，等她说完刚好剥完一只，粉白的虾肉快有手掌长，他顺手递到张灵碗里。
“这不小事儿吗，珂珂自己决定就行了。”
张灵刚低头咬了一口，听他这话马上抬起来，两下嚼完咽了。
“我知道你惯她，好歹也多说两句，哪有这么容易的。”
“这不她自己的事儿吗，我俩掺和什么。”
“做父母的怎么能叫掺和？”
“珂珂过完年就17岁，转眼就是成年人了，哪里有我们做决定的份儿。”
老郑放下筷子，难得的正了正脸色。
“再说，这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将来后悔也是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只是不希望她之后遇到挫折，回想起今天这顿饭，对我俩心生埋怨。”
郑珂吃着饭，突然抬头用手扇了扇微张的嘴，一边说吃到辣椒了一边哭，满脸都是泪痕。
两天之后期末考试结束，张大善人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五十多张青涩的脸庞，神色复杂。
郑珂已经记不清大善人这个外号是谁取的，他脾气好，长了张圆脸身材微胖，笑起来眼睛眯得像弥勒佛。
教室里一刻也没安静下来，大家在下面七嘴八舌地开玩笑逗他开心。
“张老师，我们半个多月就回来了啊。”
“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老张能成熟一点。”
“张老师，我都要去二班了高兴点啊。”
“张老师给我作文分打高点我就留在咱们班不走了。”
终于被这群泼皮学生逗笑，张戈力倒觉得自己像只被游客围观的猴子。
稍微收敛几分情绪，清了下嗓子。
“少废话啊，以后不管到了哪个班，都给我好好学习，高考对谁都是一样的，就算以后不在一班，见到我还是得打招呼啊。”
“最后的最后，也是你们最期待的——”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所有人都直了直身子等他的后半句，
“这个寒假，没有语文作业！”
“耶～”
整个教室天花板都回荡着欢呼声，倒真有几分像高考毕业，就差撕书撒花了。
郑珂被大家感染，再一次对分班是场虚惊感到庆幸，对下学期还能和这群人在一起感到庆幸。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回头去寻那道人影，就看见他左手斜斜地撑着脑袋，右手转着笔，视线正好地落在她身上。
周欣欣觉得他们消失得有些久，从游戏里抬了头。
崔辑在和她玩双人游戏，她太菜了总是死得很快，害得他也没了心思。
“谁知道。”
“你觉不觉得他们俩有点奇怪？”
“怎么说？”
“我总觉得裴湛那双眼睛就像挂在珂珂身上似的。”
“然后呢？”
“珂珂对他也不一样。”她学着电视里的侦探模样，皱着眉头摩挲下巴，煞有介事地说，“她对其他男的都不怎么感兴趣，但是对裴湛不一样，还会答应来他家玩。”
“连你都看出来了。”
“他俩不会在一起了吧？”
崔辑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没在一起？”
“不好说。”他眯着眼睛说，“说不定过了今晚就在一起了。”
他故弄玄虚的表情让周欣欣仿佛看到两人正在楼上做什么十八禁的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那你不管管？”
“管什么管，这两个人有哪个是我能管得住的。”
“......有道理。”周欣欣脸上的几分不甘也逐渐消失，“说起来他们俩还挺配的，有点那种感觉，就像是——”
“王子和公主 ？”
“对！他俩就是王子和公主，我们学校也没有其他人能配得上珂珂了。”
周欣欣眼里的郑珂长得漂亮性格好，众星捧月还不矫情，虽然有人说她冷淡，可她知道她只是慢热。
她明明就是一个很鲜活的人。
吃到好吃的食物，她会眯着眼睛一边吸气一边说好吃，看到好看的电视剧她会絮絮叨叨没完没了地安利，看到路边好看的花开了会拍下来发给她，看到好看的耳饰，就算自己没有耳洞也会买下来送给朋友。
她们会存一个月零花钱去吃一顿大餐，也会坐公交穿过整个城市去找一家小吃店，她们会在升旗仪式讲悄悄话，也会在停电的时候从后门溜出教室，她们躲在女厕所翘掉课间操，也会在天台偷偷吃泡面。
和她的相遇是周欣欣高中最好的事。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门，是两人刚讨论的王子从楼上下来了。
“她睡了？”崔辑抬头，裴湛看起来心情不错。
“嗯。”
他边往沙发走边鼓捣手机，坐下后抬头看了眼周欣欣：“你说的江边人少的地方在哪，给我个定位？”
“哦，你先在地图搜老陈菜，是家很老的苍蝇馆子，然后往东差不多200米的绿化带里有一串很窄的楼梯，那边草深不容易发现，得看仔细点儿，从那能直接下到江边。”
裴湛边听边敲着手机，好像把她的话复述了下来。
过了会儿他终于忙完，三人在客厅里玩了会儿赛车游戏，挑高的房梁不时回荡着周欣欣的惊呼和另外两人说话的声音，但明显都刻意压低了音量。
郑珂醒来的时候房间很黑，没有一丝光。她翻了个身，习惯性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没够着。
陌生的格局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倏地睁开眼，深呼吸。
空气中残留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气味，身体逐渐放松下来。
睡了一觉她已清醒大半，只剩一点宿醉的头疼，她按了按太阳穴，已经不记得是怎么上楼又是怎么睡着的了。
起身摸索着穿上拖鞋，两只手往前探着墙壁摸到开关，开了灯往门外走。
到了客厅他们三人正在收拾东西，看到她愣了下,周欣欣反应最快，把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拿过去递给她。
“珂珂，我们正准备去叫你，你手机震了好久，好像是有人找。”
刚睡醒还没回过神，脑袋一阵放空：“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她接过手机看了眼，是张灵，应该是回家没见到她正到处找人，她到一旁给她回电话说去了江边跨年。
几人收拾了一些吃的喝的，出门拦了个车，没想到跨年夜全城拥堵，他们下车时已经十一点四十。
费了些力好不容易找到了周欣欣说的楼梯，可实在是太窄，两边还没有路灯，几人走得很慢。
“你们在后面小心点，我先去探路。”
周欣欣扔下一句话就小跑着下楼梯，崔辑在后面打着电筒追，“你慢点，我跟你一起。”
临近十二点，已经有一些预热烟花在空中炸开，可郑珂没有心思抬头欣赏，她有些焦急地摸索着往下走，生怕来不及。
头还有点疼，她一边按着太阳穴一边懊恼，早知道就不该睡这么久。
想着想着，一不注意从楼梯往下滑了两步，吓得她失声叫了出来。
下一秒手臂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
裴湛走在郑珂前面几步，听到她的声音急忙回身扶了一把，把人堪堪扶稳，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她额角的汗珠，索性背对着她半蹲下身：“上来。”
郑珂愣在原地没动。
“你要是想去医院跨年的话就继续走。”
虽然语气有些强硬，但说的在理。
没办法，她伸手过去搭他的肩，两只腿从两侧使力爬了上去。
他干燥温暖的大手从她的膝盖窝穿过，往上一提，她吓得连忙围上他的脖子，蓄着一股力往上蹭。
似乎可以想象到她老老实实趴在后面的模样，他在黑暗里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楼梯有些陡，一下一下颠得她像在游乐园骑旋转木马。
幸好他长得高步伐也稳，她趴在背上没有往下掉的迹象，过了一会渐渐放松下来。
他的背很宽，让郑珂想起小时候趴在老郑背上的感觉，但裴湛的背更硬，应该是因为平时运动得多。
“我想我爸了。”
裴湛没听清，微愣了一下，她接着继续说：
“小时候亲戚问我喜欢爸爸还是妈妈，我总是说喜欢爸爸。”
“因为我觉得爸爸挣钱好辛苦，妈妈只顾着玩，我又只会花钱。”
以前郑明伟无论应酬到多晚，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进门看她睡着了没，给她掖好被角，再在她额头上亲一下。
她正想得出神，远处突然传来“啪”的一声，是一朵巨大的烟花在黑暗的天幕炸开，所有人都抬了头。
像一片照亮银河的星，点点星光散落到人间成了雨，丝丝缕缕。
不远处突然传来周欣欣的惊叫。
“十二点啦！”
一簇一簇的盛大花火在这样的夜里倏地盛开，像一团团泡沫，从璀璨化到虚无，又像一卷卷海浪，仿佛能把远处欢呼的人声卷到眼前，搅得人汹涌澎湃。
意外的跨年，在这个意外的地方。
“新年快乐，珂珂。”
眼前的人突然低声的一句，她回了神。
“新年快乐。”
没想到这一年的跨年夜，我们会在一起，如此贴近。
郑明伟是在期末考试前两天到家的。
张灵和郑珂一左一右从他手里接过东西，堆了满桌。
“这个虾可大了，一只就有半斤，”他换了鞋进屋，拿了把剪刀沿着泡沫箱缝隙划开，“还有这个螃蟹，现在正是季节，听说这种螃蟹是最肥的。”
C市没有海，但张灵最爱吃海鲜，郑明伟每次去沿海城市出差就会带很多回来。
偏偏郑珂虾过敏，只能看着眼前的两口子埋头扒壳，郁闷地挑着碗里的菜吃。
“这趟办事都顺利吗？”
“顺利，都拿到合同了。”
“保证金打过去了？”
“打完了，过完春节就开工。”
张灵点点头，吃得兴起也没忘了另一桩事：“对了，珂珂下学期要重新分班，按这次期末成绩分，她应该是可以进二班的，但她不想去，你自己跟你女儿商量吧，我是管不了了。”
郑明伟边听边剥虾，等她说完刚好剥完一只，粉白的虾肉快有手掌长，他顺手递到张灵碗里。
“这不小事儿吗，珂珂自己决定就行了。”
张灵刚低头咬了一口，听他这话马上抬起来，两下嚼完咽了。
“我知道你惯她，好歹也多说两句，哪有这么容易的。”
“这不她自己的事儿吗，我俩掺和什么。”
“做父母的怎么能叫掺和？”
“珂珂过完年就17岁，转眼就是成年人了，哪里有我们做决定的份儿。”
老郑放下筷子，难得的正了正脸色。
“再说，这是她自己的事，就算将来后悔也是为自己的决定负责，我只是不希望她之后遇到挫折，回想起今天这顿饭，对我俩心生埋怨。”
郑珂吃着饭，突然抬头用手扇了扇微张的嘴，一边说吃到辣椒了一边哭，满脸都是泪痕。
两天之后期末考试结束，张大善人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五十多张青涩的脸庞，神色复杂。
郑珂已经记不清大善人这个外号是谁取的，他脾气好，长了张圆脸身材微胖，笑起来眼睛眯得像弥勒佛。
教室里一刻也没安静下来，大家在下面七嘴八舌地开玩笑逗他开心。
“张老师，我们半个多月就回来了啊。”
“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老张能成熟一点。”
“张老师，我都要去二班了高兴点啊。”
“张老师给我作文分打高点我就留在咱们班不走了。”
终于被这群泼皮学生逗笑，张戈力倒觉得自己像只被游客围观的猴子。
稍微收敛几分情绪，清了下嗓子。
“少废话啊，以后不管到了哪个班，都给我好好学习，高考对谁都是一样的，就算以后不在一班，见到我还是得打招呼啊。”
“最后的最后，也是你们最期待的——”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所有人都直了直身子等他的后半句，
“这个寒假，没有语文作业！”
“耶～”
整个教室天花板都回荡着欢呼声，倒真有几分像高考毕业，就差撕书撒花了。
郑珂被大家感染，再一次对分班是场虚惊感到庆幸，对下学期还能和这群人在一起感到庆幸。
想到这，她下意识地回头去寻那道人影，就看见他左手斜斜地撑着脑袋，右手转着笔，视线正好地落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