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背着包，缀在队伍的后头。
他看见云蔚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镜头，却又在被镜头捕捉到前，小心翼翼地避开。
——她在想什么？
顾南风不愿在镜头前再给云蔚增添负担，便也没问出口，只默默观察着。
走过一条条小石路，又拐过一个个屋角，小分队终于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前。
铁门被带头的苏培轻轻敲响，等了一会，门后露出了个小脑袋。
小脑袋用红绳扎着翘翘的羊角辫，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你们是谁呀？”
余清欢蹲下身来，一米八的大男人蜷成一小团，夹着嗓子细细地说：
“我们是外面派来的医生，来检查一下你们家里人的身体的。
你家里有大人在吗？”
小女孩微微点头，后退小半步，又重新把门锁上，朝屋里大声喊道，
“爷爷，有白衣服的上门检查啦！”
云蔚等人隔着墙听得真切，都忍不住笑了。
门里传来拐杖声，“吱呀”一声，那生锈的铁门再次被往里打开。
老爷爷拄着拐杖，背早已佝偻，抬头看着门外的几人。
“村医”们陪着笑，
——这节目组，也不知道和别人沟通过了没。
“爷爷，我们是医生，上门来给您检查身体的。
我们能进去吗？”
那老爷爷探出身来，看向村医们身后的工作人员，见副导演笑着冲他点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才把人都迎进了门。
云蔚见老人家面上没有厌恶的神色，才稍微放下心来。
老人的院子里有一口井，井边的青苔泛着绿，屋前的水泥地刚刚清洗过，有些湿。
云蔚跟着进了屋子，又看见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被个慈祥的老奶奶抱在怀里，笑呵呵地，面上满是没有烦恼的童真。
老爷爷从厨房里拿来几个一次性杯子和茶壶，给来到的几人倒上滚烫的热茶，热情地招呼几人喝茶。
云蔚没留神，嘴皮子被烫了一下，赶紧吹吹放下。
没等云蔚试图转移话题，老爷子已经热切地聊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和县里合作的医生，来给我们村检查身体，顺带拍点视频的。
没问题的，我们都知道这回事，就是刚才没想起来。
我儿子是村长，一会就回来了，待会让他带你们去其他家就行。
喝茶喝茶，别客气。”
——看样子，节目组还算有人性的。
云蔚腹诽道。
——好歹还知道打声招呼，让村长带村医们上门，不然都怕被当做诈骗犯给打出门去。
顾南风适时地凑到云蔚耳边，
“这些村民们听说能帮忙检查身体，还能帮忙拍视频上网，都答应了。
他们希望节目能带动村里的发展，让在外的孩子们都回来。
就算没有，至少也能让在外面忙活的孩子，有空能在节目上看见自己，留个纪念。”
云蔚默然。
是自己先前想左了。
节目的播放，对于贫困地区来说，更多的往往是机遇。
只是，——
顾南风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
云蔚狐疑地看过去，却只能望见顾南风没有什么表情的侧颜。
苏培见老爷子没对几人的突然造访感到冒犯，便趁机提议，先给在家的几位做个小体检。
爷爷奶奶欣然应允。
山里条件有限，也只能做些简单的体检。
血压血糖正常，心律心率正常，神经反射正常……
又问了问两位老人拍摄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吃些什么药等，见二人都摇头，连连说自己没有什么问题，苏培和宋蕴放下心来，在体检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而余清欢这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作为专业的儿科医生，从业多年，余老师已经很久没有碰见这么不合作的小朋友。
但也因为是专业的儿科医生，更要懂得尊重患儿本人意愿的重要性。
但奈何小女孩可能天生就对穿着白大褂的人有所恐惧，迟迟不愿接受检查。
她抱着胳膊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愿走上前来。
余清欢心里念头一闪，
“你是不是怕打针？”
他看见云蔚的目光时不时地投向镜头，却又在被镜头捕捉到前，小心翼翼地避开。
——她在想什么？
顾南风不愿在镜头前再给云蔚增添负担，便也没问出口，只默默观察着。
走过一条条小石路，又拐过一个个屋角，小分队终于来到第一户人家门前。
铁门被带头的苏培轻轻敲响，等了一会，门后露出了个小脑袋。
小脑袋用红绳扎着翘翘的羊角辫，眼神有些怯生生的，
“你们是谁呀？”
余清欢蹲下身来，一米八的大男人蜷成一小团，夹着嗓子细细地说：
“我们是外面派来的医生，来检查一下你们家里人的身体的。
你家里有大人在吗？”
小女孩微微点头，后退小半步，又重新把门锁上，朝屋里大声喊道，
“爷爷，有白衣服的上门检查啦！”
云蔚等人隔着墙听得真切，都忍不住笑了。
门里传来拐杖声，“吱呀”一声，那生锈的铁门再次被往里打开。
老爷爷拄着拐杖，背早已佝偻，抬头看着门外的几人。
“村医”们陪着笑，
——这节目组，也不知道和别人沟通过了没。
“爷爷，我们是医生，上门来给您检查身体的。
我们能进去吗？”
那老爷爷探出身来，看向村医们身后的工作人员，见副导演笑着冲他点头，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才把人都迎进了门。
云蔚见老人家面上没有厌恶的神色，才稍微放下心来。
老人的院子里有一口井，井边的青苔泛着绿，屋前的水泥地刚刚清洗过，有些湿。
云蔚跟着进了屋子，又看见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被个慈祥的老奶奶抱在怀里，笑呵呵地，面上满是没有烦恼的童真。
老爷爷从厨房里拿来几个一次性杯子和茶壶，给来到的几人倒上滚烫的热茶，热情地招呼几人喝茶。
云蔚没留神，嘴皮子被烫了一下，赶紧吹吹放下。
没等云蔚试图转移话题，老爷子已经热切地聊了起来。
“我们都知道你们是和县里合作的医生，来给我们村检查身体，顺带拍点视频的。
没问题的，我们都知道这回事，就是刚才没想起来。
我儿子是村长，一会就回来了，待会让他带你们去其他家就行。
喝茶喝茶，别客气。”
——看样子，节目组还算有人性的。
云蔚腹诽道。
——好歹还知道打声招呼，让村长带村医们上门，不然都怕被当做诈骗犯给打出门去。
顾南风适时地凑到云蔚耳边，
“这些村民们听说能帮忙检查身体，还能帮忙拍视频上网，都答应了。
他们希望节目能带动村里的发展，让在外的孩子们都回来。
就算没有，至少也能让在外面忙活的孩子，有空能在节目上看见自己，留个纪念。”
云蔚默然。
是自己先前想左了。
节目的播放，对于贫困地区来说，更多的往往是机遇。
只是，——
顾南风是怎么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的？
云蔚狐疑地看过去，却只能望见顾南风没有什么表情的侧颜。
苏培见老爷子没对几人的突然造访感到冒犯，便趁机提议，先给在家的几位做个小体检。
爷爷奶奶欣然应允。
山里条件有限，也只能做些简单的体检。
血压血糖正常，心律心率正常，神经反射正常……
又问了问两位老人拍摄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吃些什么药等，见二人都摇头，连连说自己没有什么问题，苏培和宋蕴放下心来，在体检报告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而余清欢这边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作为专业的儿科医生，从业多年，余老师已经很久没有碰见这么不合作的小朋友。
但也因为是专业的儿科医生，更要懂得尊重患儿本人意愿的重要性。
但奈何小女孩可能天生就对穿着白大褂的人有所恐惧，迟迟不愿接受检查。
她抱着胳膊躲躲闪闪的，就是不愿走上前来。
余清欢心里念头一闪，
“你是不是怕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