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熙早曾说过，要是她善用自己的优势，便早早就能在这拥挤的社会里，拥有自己的一片净土。
用穆熙的原话就是：“你不去娱乐圈发光发热就是暴殄天物。”
美貌这是把双刃剑，但不否认它确实是个很好的媒介，可是楚楚确实不善使用。
毕业找工作的过程，就像一场漫长的战斗，将大学的四年拼成简历，投递到各大公司的邮箱里。
可往往收到的回信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已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即便是有了面试的机会，也是面对一群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的面试官。
他们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深究你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挑出你的一粒沙子，再将你打发走。
初出社会的迷茫就像是一阵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做画手，又去从事什么行业呢？什么是更好的呢？怎样才算更好呢？
其实并没有定义。
更好的，大抵是靠自己创造，一边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一边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
“欸，你那半吊子的专业学来有什么用呢。”穆熙重重的叹了口气，“都说你该吃这碗饭，你又不听。”说到这，穆熙更是想不透。
如果她肯跟自己干，或许早已家喻户晓、发光发热了。
更衣室里，楚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映在镜子里，清秀的五官清晰可见，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就像是眼线笔滴落留下来的墨迹，很小，也越来越淡了。
她记得小的时候，这颗泪痣虽然小小的，但是很深色，而现在却越发的淡了，淡到上一层妆几乎就可以掩盖住。
也不知是时间的原因，还是生活的磨难，对生活的热情倒是像那颗痣一样消磨淡了。
回想起高考后，录取通知的网页上，写的那行黑色的字体，楚楚理了理衣摆，呼出一口气，“也没办法啊。”
穆熙瘪瘪嘴，“那也是你当时太低估自己了……”
因为估分的分数不太稳妥，在平行志愿模式下，要避免被退档的风险，所以保险起见在报考的时候勾选了服从调剂。
只是没想到会被录进一个很意外的专业。
洛大是一向不给转专业的，这件事穆熙也是知道的，于是楚楚在这个专业里苟活着，好在这个专业楚楚也喜欢。
在宽进严出的洛大来说，洛大的毕业率一向很低，顺利毕业真的是难如登天。
为了毕业论文，楚楚工作学校两头忙，筋疲力竭，天天和咖啡作伴，熬夜到三四点。
上周才交上了第一稿的论文，导师说问题不大，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兼个职的。
楚楚将手搭在穆熙的肩膀上，一脸淡然，“不说了。”
她蹬上单鞋，拎上手包，“我先走啦，累了，想早点休息，就不等你了。”
她知道今晚各大上流名士都会在这里交谈，对于穆熙来说，不亚于是一场拓展事业的好机会，毕竟旗下一堆俊男靓女等饭吃呢。
穆熙尽是惊讶，“怎么这么早走，十一少回归国内，今晚首次出席酒会呢，难得一睹真容，你不看看？”
刚将门打开一条缝，楚楚闻言驻足，回头歪着脑袋，“十一少？”
楚楚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发笑：“那我更要早点走了，要是十一少对我倾慕已久，可惜我对他没什么兴趣的话，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穆熙倒是听出了楚楚话中玩笑的意味，是她昨晚分享出来，粉丝黑自家旗下的艺人，在剧里演的狗血剧情。
但用在拒绝见十一少的理由上，穆熙不得不狠狠刮她一眼，“就你敢这么想。”
楚楚反笑：“嘛，毕竟是才貌兼备嘛，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三楼休息室的走廊安安静静，宴会厅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传过来。
出了休息室的门，楚楚抱着手臂站在走廊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
她很喜欢夜景，更喜欢从这里向城市望去的景色。
褪去白日的冷漠和苍凉，夜晚的城市万家灯火，如织的车流像蚂蚁般穿梭，有一丝烟火繁华的美。
窗外的景色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没有车流的喧嚣和其他杂音，安静的像是无声电影那般，更甚喜欢。
她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能够感受到了整个城市的脉搏和呼吸。
她歪着头兀自欣赏一会儿，无意识伸手去碰了碰玻璃。
郊区的夜晚微凉，玻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透进心里，她收回手，哆嗦一阵。
不远处站着一位男士，他被她的动静打扰，侧头看过来，正好看见她那一串滑稽的小动作。
唇角抿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恰好介于礼貌和看笑话之间，却又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她察觉异样抬眼望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收了半分，不留一点痕迹。
走廊的光线不比休息室内明亮，柔和昏暗的灯光在他的位置打下一片阴影，他又背着光。
她看不太清男人的面貌，只见得他挺拔的身姿。
站在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却给人说不清的矜贵气质。
楚楚收回目光，颔首回以微笑便匆匆离去。
*
来的时候，天空就已经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像一块巨大的幕布，覆盖了整个天空。
意料之内的，当楚楚到波顿庄园大门口的时候，风开始急促地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便下起了毛毛雨。
虽然时间不算太早，但波顿庄园地处偏远，总是比较难打到车，加上雨天，想要及时叫到车更是难上加难了。
盯着手机上良久都无人接单的界面，楚楚叹了口气，难不成要返回去等穆熙结束吗？
可回去的话，她又要叨叨那些话了。
楚楚皱了皱眉，望向漆黑的天空，心里祈祷着雨可别再下大了。
这时，一辆枪色的迈巴赫缓缓经过，在离楚楚不足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透过挂着细小水珠的车窗，似乎看到车内的男人正在敲打着手机，应该是回复着消息。
三米，确实算很远。
可是在宽敞却又空荡的波顿庄园，三米的距离简直就是近在咫尺。
楚楚垂下眼帘，犹豫了片刻，用手毫无意义的遮挡着空中飘下的雨丝，随即已经踏步出去。
男人：知道了，马上回去。
车内的男人刚将信息发出，车窗便被人敲响，他扭头看见车窗外等待的女人，缓缓将车窗降下一条足够交流的缝隙。
女人抬手擦掉挂在睫毛上的小水珠，“先生你好，太晚了打不到车……”
男人甚至都没转过头来，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脸，斜着打量了楚楚一眼。
楚楚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心一横，对着他说道：“……能不能载我一程。”
要是别的女孩子，估计会因为对方的豪车，热情甚至谄媚几分。
偏偏楚楚太有自知之明，对于钓个金龟婿什么的完全不奢望。
而此时，更是只想搭个顺风车。
可男人依然只是斜睨着她，没说话。
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西服所勾勒出臂弯的弧度，显出了几分疏离，他抬眼打量了楚楚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下一瞬，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味。
路灯透过车窗所投下的阴影，正好压制住他眼尾上扬的那一抹轻佻，拒绝的话语似乎即将说出。
楚楚心下一凉，咬了咬唇，大抵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她不死心，希望他能够帮帮她。
抢在他开口拒绝前，楚楚又道：“实在不顺路，载我到外面好打车的地方也可以的。”
临近三月，虽然是已经回暖，但夜晚本来就凉爽，再加上细雨，楚楚衣着单薄，再等下去怕是要着凉。
男人这会儿，终于扭过头，正眼看着楚楚。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她本来还撒个娇、卖个萌的，但他眼神中带着一股锐利，仿佛要将她看穿。
楚楚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撒娇卖萌的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只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紧握着裙角，再次向男人请求，“我……我出钱。”
想着，要不就好好说话，求人帮忙就好好求，他不至于太狠心的拒绝吧？
“不了。”男人的声音很冷，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敲着手机。
他眸光过于犀利，她甚至萌生了退意。
她本来就冷，被他这一看，身上更冷，手臂上已经冒出了鸡皮疙瘩。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雷声隆隆，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倒是把楚楚吓得一个激灵。
她怎么，觉得现在的情景有点熟悉，像是什么时候经历过一样。
这时候，雨明显又大了些，雨水开始流淌在她的发梢上，顺着脸颊滑落。
她要是没有旁的心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确实会如她所说的打不到车。
那么，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外面淋雨吧。
几秒后，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眼尾往上一挑，却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声音依旧低沉，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上车。”
楚楚呼出一口气，明明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却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才打通关。
为了礼貌不把他当司机，于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淋雨会感冒的。”他的声音很稳重，低沉而富有磁性，淡淡的，倒也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没什么人情味。
楚楚却是有点惊魂未定。
因为她这时候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在那么一个场景下，听到了一个很像他的声音。
就，还挺不可思议的。
稍作思虑之后，楚楚又觉得不可能了。
除了刚刚那句略微温柔的话，其他完全不像嘛，应该只是声音有点像而已。
楚楚刚系上安全带，男人便从置物箱里取了包一次性毛巾递给她，与此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擦擦。”
男人说话很简短，也很惜字如金。
车内空间舒适宽敞，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挡风玻璃前的雨刮器不停的工作。
楚楚安静的擦着发丝上的水珠，朝男人偷偷瞥去，发现他正在专注的开着车，似乎并不会注意到她任何的小动作。
于是借着车外匆匆而过的路灯，她的打量便变得大胆了起来。
用穆熙的原话就是：“你不去娱乐圈发光发热就是暴殄天物。”
美貌这是把双刃剑，但不否认它确实是个很好的媒介，可是楚楚确实不善使用。
毕业找工作的过程，就像一场漫长的战斗，将大学的四年拼成简历，投递到各大公司的邮箱里。
可往往收到的回信寥寥无几，大部分都已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即便是有了面试的机会，也是面对一群经验丰富、老谋深算的面试官。
他们用耐人寻味的目光深究你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挑出你的一粒沙子，再将你打发走。
初出社会的迷茫就像是一阵雾，让人看不清前方的路。
不做画手，又去从事什么行业呢？什么是更好的呢？怎样才算更好呢？
其实并没有定义。
更好的，大抵是靠自己创造，一边认真对待自己的工作，一边用心经营自己的生活。
“欸，你那半吊子的专业学来有什么用呢。”穆熙重重的叹了口气，“都说你该吃这碗饭，你又不听。”说到这，穆熙更是想不透。
如果她肯跟自己干，或许早已家喻户晓、发光发热了。
更衣室里，楚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面容映在镜子里，清秀的五官清晰可见，眼神里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就像是眼线笔滴落留下来的墨迹，很小，也越来越淡了。
她记得小的时候，这颗泪痣虽然小小的，但是很深色，而现在却越发的淡了，淡到上一层妆几乎就可以掩盖住。
也不知是时间的原因，还是生活的磨难，对生活的热情倒是像那颗痣一样消磨淡了。
回想起高考后，录取通知的网页上，写的那行黑色的字体，楚楚理了理衣摆，呼出一口气，“也没办法啊。”
穆熙瘪瘪嘴，“那也是你当时太低估自己了……”
因为估分的分数不太稳妥，在平行志愿模式下，要避免被退档的风险，所以保险起见在报考的时候勾选了服从调剂。
只是没想到会被录进一个很意外的专业。
洛大是一向不给转专业的，这件事穆熙也是知道的，于是楚楚在这个专业里苟活着，好在这个专业楚楚也喜欢。
在宽进严出的洛大来说，洛大的毕业率一向很低，顺利毕业真的是难如登天。
为了毕业论文，楚楚工作学校两头忙，筋疲力竭，天天和咖啡作伴，熬夜到三四点。
上周才交上了第一稿的论文，导师说问题不大，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兼个职的。
楚楚将手搭在穆熙的肩膀上，一脸淡然，“不说了。”
她蹬上单鞋，拎上手包，“我先走啦，累了，想早点休息，就不等你了。”
她知道今晚各大上流名士都会在这里交谈，对于穆熙来说，不亚于是一场拓展事业的好机会，毕竟旗下一堆俊男靓女等饭吃呢。
穆熙尽是惊讶，“怎么这么早走，十一少回归国内，今晚首次出席酒会呢，难得一睹真容，你不看看？”
刚将门打开一条缝，楚楚闻言驻足，回头歪着脑袋，“十一少？”
楚楚想到什么似的突然发笑：“那我更要早点走了，要是十一少对我倾慕已久，可惜我对他没什么兴趣的话，见面岂不是很尴尬。”
穆熙倒是听出了楚楚话中玩笑的意味，是她昨晚分享出来，粉丝黑自家旗下的艺人，在剧里演的狗血剧情。
但用在拒绝见十一少的理由上，穆熙不得不狠狠刮她一眼，“就你敢这么想。”
楚楚反笑：“嘛，毕竟是才貌兼备嘛，这点自信还是要有的。”
三楼休息室的走廊安安静静，宴会厅的欢声笑语隐隐约约传过来。
出了休息室的门，楚楚抱着手臂站在走廊的落地窗边，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
她很喜欢夜景，更喜欢从这里向城市望去的景色。
褪去白日的冷漠和苍凉，夜晚的城市万家灯火，如织的车流像蚂蚁般穿梭，有一丝烟火繁华的美。
窗外的景色仿佛一幅流动的画卷，没有车流的喧嚣和其他杂音，安静的像是无声电影那般，更甚喜欢。
她静静地望着窗外，仿佛能够感受到了整个城市的脉搏和呼吸。
她歪着头兀自欣赏一会儿，无意识伸手去碰了碰玻璃。
郊区的夜晚微凉，玻璃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透进心里，她收回手，哆嗦一阵。
不远处站着一位男士，他被她的动静打扰，侧头看过来，正好看见她那一串滑稽的小动作。
唇角抿起一丝极淡的弧度，恰好介于礼貌和看笑话之间，却又充满了探究的意味。
她察觉异样抬眼望过来的那一刻，他的笑容收了半分，不留一点痕迹。
走廊的光线不比休息室内明亮，柔和昏暗的灯光在他的位置打下一片阴影，他又背着光。
她看不太清男人的面貌，只见得他挺拔的身姿。
站在那，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有着淡淡的疏离感，却给人说不清的矜贵气质。
楚楚收回目光，颔首回以微笑便匆匆离去。
*
来的时候，天空就已经阴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像一块巨大的幕布，覆盖了整个天空。
意料之内的，当楚楚到波顿庄园大门口的时候，风开始急促地吹过，带着一丝丝凉意，便下起了毛毛雨。
虽然时间不算太早，但波顿庄园地处偏远，总是比较难打到车，加上雨天，想要及时叫到车更是难上加难了。
盯着手机上良久都无人接单的界面，楚楚叹了口气，难不成要返回去等穆熙结束吗？
可回去的话，她又要叨叨那些话了。
楚楚皱了皱眉，望向漆黑的天空，心里祈祷着雨可别再下大了。
这时，一辆枪色的迈巴赫缓缓经过，在离楚楚不足三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透过挂着细小水珠的车窗，似乎看到车内的男人正在敲打着手机，应该是回复着消息。
三米，确实算很远。
可是在宽敞却又空荡的波顿庄园，三米的距离简直就是近在咫尺。
楚楚垂下眼帘，犹豫了片刻，用手毫无意义的遮挡着空中飘下的雨丝，随即已经踏步出去。
男人：知道了，马上回去。
车内的男人刚将信息发出，车窗便被人敲响，他扭头看见车窗外等待的女人，缓缓将车窗降下一条足够交流的缝隙。
女人抬手擦掉挂在睫毛上的小水珠，“先生你好，太晚了打不到车……”
男人甚至都没转过头来，只是微微偏了一下脸，斜着打量了楚楚一眼。
楚楚看不出他到底什么意思，于是心一横，对着他说道：“……能不能载我一程。”
要是别的女孩子，估计会因为对方的豪车，热情甚至谄媚几分。
偏偏楚楚太有自知之明，对于钓个金龟婿什么的完全不奢望。
而此时，更是只想搭个顺风车。
可男人依然只是斜睨着她，没说话。
手指轻敲着方向盘，西服所勾勒出臂弯的弧度，显出了几分疏离，他抬眼打量了楚楚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而下一瞬，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出一抹冰冷的弧度，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意味。
路灯透过车窗所投下的阴影，正好压制住他眼尾上扬的那一抹轻佻，拒绝的话语似乎即将说出。
楚楚心下一凉，咬了咬唇，大抵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是她不死心，希望他能够帮帮她。
抢在他开口拒绝前，楚楚又道：“实在不顺路，载我到外面好打车的地方也可以的。”
临近三月，虽然是已经回暖，但夜晚本来就凉爽，再加上细雨，楚楚衣着单薄，再等下去怕是要着凉。
男人这会儿，终于扭过头，正眼看着楚楚。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她本来还撒个娇、卖个萌的，但他眼神中带着一股锐利，仿佛要将她看穿。
楚楚被他看得有些发怵，撒娇卖萌的话到嘴边又觉得不妥，只好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虽然有些忐忑不安，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紧握着裙角，再次向男人请求，“我……我出钱。”
想着，要不就好好说话，求人帮忙就好好求，他不至于太狠心的拒绝吧？
“不了。”男人的声音很冷，瞥了她一眼，继续低头敲着手机。
他眸光过于犀利，她甚至萌生了退意。
她本来就冷，被他这一看，身上更冷，手臂上已经冒出了鸡皮疙瘩。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雷声隆隆，如同千军万马在奔腾，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混乱之中，倒是把楚楚吓得一个激灵。
她怎么，觉得现在的情景有点熟悉，像是什么时候经历过一样。
这时候，雨明显又大了些，雨水开始流淌在她的发梢上，顺着脸颊滑落。
她要是没有旁的心思，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也确实会如她所说的打不到车。
那么，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在外面淋雨吧。
几秒后，男人慢条斯理地收回目光，眼尾往上一挑，却透出一股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声音依旧低沉，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上车。”
楚楚呼出一口气，明明才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却感觉经历了一个世纪才打通关。
为了礼貌不把他当司机，于是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淋雨会感冒的。”他的声音很稳重，低沉而富有磁性，淡淡的，倒也听不出别的什么情绪，没什么人情味。
楚楚却是有点惊魂未定。
因为她这时候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在那么一个场景下，听到了一个很像他的声音。
就，还挺不可思议的。
稍作思虑之后，楚楚又觉得不可能了。
除了刚刚那句略微温柔的话，其他完全不像嘛，应该只是声音有点像而已。
楚楚刚系上安全带，男人便从置物箱里取了包一次性毛巾递给她，与此同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擦擦。”
男人说话很简短，也很惜字如金。
车内空间舒适宽敞，有一种很好闻的清香，挡风玻璃前的雨刮器不停的工作。
楚楚安静的擦着发丝上的水珠，朝男人偷偷瞥去，发现他正在专注的开着车，似乎并不会注意到她任何的小动作。
于是借着车外匆匆而过的路灯，她的打量便变得大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