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声说：“瑟瑟，我希望你一生都能沐浴在阳光里，有些事情，我愿你永远都不知道。那些在H国当练习生的日子，是我深埋在心底，不愿回忆，也不愿你触及的往事。”
他吐字很慢：“那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要练习20个小时的舞蹈，常常刚躺下就被叫醒练习。我们每天都是极度疲累的状态。最努力的那个同学，因为跳舞过度，关节损伤，病痛缠身，最后不得不提前回国。和我一起进入训练营的同学，18岁的女孩，因为容貌焦虑，选择了抽脂手术，却不幸在手术台上离世。”
“还有”，他顿了顿，“离毕业就一个月了，只有一个月，我们就可以正式出道，我最好的朋友，我被罚没有饭吃他会偷偷留一块泡菜饼给我的朋友，每天无论多累他都能微笑面对，我们甚至约定未来要做一个音乐组合。最后那天上课，他招惹了教练，被鞭子抽了半个小时，还让他满身血痕地站在基地操场上半天。半夜起床我发现他躺在浴室的地上，用水果刀割断了自己动脉，血一直流到客厅。他就那样满身是血地看着我，好像在诉说他的委屈和不舍。”
“我最好的朋友，刚刚过完20岁生日，死不瞑目。”
那些被尘封了的往事就这样倾泻出来，那些片段，逼仄昏暗的宿舍，每一个同学的脸，流不尽的鲜血，亲人的哭声，教练的怒吼，鞭子抽打在□□上发出的声响，一帧一帧的画面就像老旧电影，虽然模糊了，但只要一触碰，就会在记忆里不断循环播放。
顾允用手撑着脸，瑟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中带着的颤抖。
“之后，我沉寂了两年，没有戏拍，没有通告。在这个圈子，没有资本的支持，想要立足实在是太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瑟瑟，你知道吗？我们去H国的时候，一共有28个人。中途因为忍受不了而离开的占了一半，还有4个人甚至没能活着走出训练营。而今天，真正走到顶峰的，只有我一个人。
瑟瑟，我希望，能和我并肩站在顶峰的那个人，是你。”
时间慢慢过去，江瑟瑟久久无话。
她以前听说过H国练习生的辛苦，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浸着血泪的故事。
她心疼顾允的经历，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良久，瑟瑟艰难地开口：“顾允，我也想和你一起站到顶峰去，但不是等你千辛万苦、不择手段爬上去的时候，再拉我上来和你站在一起。你外表卓越，有才华，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我们可以努力一点，慢一点，总有成功的一天。”
“呵，粉丝……”顾允轻笑，“他们爱你时，你是天上的星辰，光芒万丈，他们的目光所及都是你；他们讨厌你时，弃你如敝履，连地下的泥都不如。”
瑟瑟看他，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曾经看到过，他在鲜花簇拥中告诉粉丝，不要花钱给他买礼物；在人头攒动的活动现场，他细心地叮嘱粉丝要小心，不要受伤。
“即使不依靠粉丝，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发展，我也可以教学生、开演奏会，拍广告，我从小到大已经攒了不少奖金了，我们可以……”
“瑟瑟”顾允打断她，“我想我多努力一些，你可以不用工作，钢琴偶尔弹着玩就可以了，我可以支撑一切你喜欢的东西。过几年你回A国，生一两个孩子，陪着孩子长大，不好吗？”
虽然是问句，口吻却不可置疑。
江瑟瑟震惊，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看似在精心规划他们的未来，却残忍地想要剥夺她的梦想。他竟想将她豢养起来，让她放弃自己的追求和独立。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失去自我、只能依赖他的金丝雀。
她仿佛看到，小时候顾允陪她在开满蔷薇的院子里吹泡泡，她穿着白裙子，笑起来两个眼睛弯弯得像小船，顾允看着她只是笑，看她把一个个彩色的泡泡吹向空中，用手去抓，泡泡却越飞越远，最后破碎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天气微微燥热，她只觉得冷，从手脚，冷到心里去。
“瑟瑟，我没有退路了，如果这个时候被资本放弃，我只能摔进泥里，再无出头之日了。”
顾允见她沉默不语，心中焦急，遂起身走向她，想要抱她。然而，她却在慌乱中躲闪，不慎将手中的牛奶瓶打碎在地。
一声脆响打破沉寂，她蹲下来捡玻璃碎片，却被碎玻璃划伤了手，血一滴滴留下来，其实她现在感觉不到疼，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允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想要查看伤口，却被她用力抽回。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我回A国生孩子，顾允，你会公开我们的关系么？”江瑟瑟双目灼灼，盯着顾允，虽然她心里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想痛快的挨这一刀。
她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却只是笑：“到时候，我和孩子也会这样从新闻上得知你的消息么？孩子们会不断看到他们的爸爸夜会制片人、恋上新晋小花……”
顾允从未见过她如此决绝和冷漠的样子，他心中一紧，脸色瞬间苍白。
“瑟瑟，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这是两回事，没有人能撼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爱的只有你！”
“你只爱你自己！”江瑟瑟只是觉得无力。
顾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失，但他却无法抓住。
他怕她下一句说出什么他承受不住的话来，率先说：“瑟瑟，我们先冷静一下再谈。”
江瑟瑟木然地看着顾允的背影，他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然后在开放式厨房里背对着她洗碗。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仿佛这一切都是日常的一部分。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藏着抹不平的裂痕。
顾允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把这一切做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江瑟瑟终于想起被自己蹭过的迈巴赫，斟酌着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您好，昨天是我不小心蹭了您的车，非常抱歉，我愿意承担您的损失，您可以把修车账单发给我。”
没有回应。
她用半天整顿心情，傍晚去给冯溪瑶上课。
古朴的胡同在夕阳的照耀下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江瑟瑟漫步在胡同里，感受着这份独特的韵味，她觉得这景色很治愈，便拿出手机边走边拍。她的屏幕捕捉到的画面，或烟火气十足，或充满生机：三三两两拿着蒲扇闲话家长里短的老奶奶，民宅窗户外面挂着的被穿成一串红得喜人的小辣椒，还有海棠树下的俊男美女。
只见那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个子很高，身形颀长挺拔，轮廓硬朗，气质卓绝。他不时侧头倾听身边的女生说话，眉目温柔。
等等，这女生有点眼熟，清秀的脸蛋，纤瘦的身形，双手亲密地抱着男人的胳膊，正用清澈且崇拜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男人，不是她的学生冯溪瑶是谁！
冯溪瑶说喜欢成熟大叔型的，这男人帅是帅的，可是年龄未免太大了点吧。
江瑟瑟想起来前几天看的新闻，未成年少女被老男人骗进了杀猪盘，最后烧炭自杀了，想到这江瑟瑟一阵恶寒，大踏步跑过去，拉开冯溪瑶抱着男人的胳膊：“我警告你啊，她还不到18岁，你再来骚扰她我报警了！”江瑟瑟义愤填膺。
天气本就热，江瑟瑟因为着急快跑了几步，鼻尖额头沁出薄汗，瓷白的脸蛋上可以看到细细的绒毛，明明年纪也不大，此时却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让男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男人名叫时暮吟，是京城时家的二公子，也是国内最大传媒公司——银盛传媒的掌权人。
时家父母中年得子，所以冯溪瑶的妈妈比时暮吟大了十多岁。今天时暮吟来探望二老，吃完晚饭冯溪瑶送舅舅出门，所以才造成了江瑟瑟的误会。
时暮吟突然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感觉莫名其妙，正要开口怼她，被冯溪瑶抢了白：“瑟瑟，我就是喜欢他，除了我爸之外，他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了。”冯溪瑶先是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看到江瑟瑟那一张焦急的脸，就想逗逗她。
冯溪瑶并没有说谎，她接触的男生不多，除了爸爸之外，舅舅确实是最疼爱他的男人了。
“哎呀，我们先去上课吧。”她半拖半拽着江瑟瑟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给舅舅使眼色。
时暮吟无奈，迈大步走了。
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周末，苏艾珊过生日，请朋友们去酒吧喝酒，江瑟瑟从小被父母管得甚严，从来没去过酒吧，更不会喝酒，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苏艾珊说：“你这个恋爱谈的跟没谈一样，还徒增伤心，姐跟你说，这里要什么都有，什么顾允，什么大明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苏艾珊常去的酒吧开在CBD,名字叫“醒着醉”——挺符合现在年轻人的生活状态的，江瑟瑟喜欢这个名字。听说这是个过气的前影帝开的酒吧，装修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低调内敛，不失格调，和她想象的金碧辉煌的样子不太一样。
由于是生日派对，苏艾珊包了个不小的包房，大家一起喝酒划拳，江瑟瑟不喜欢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想着一会自己就找个理由回家练琴了。
苏艾珊神秘一笑：“我给你准备了小惊喜~”
随后，七八个个帅得各具特色的男人鱼贯而入，有的唇红齿白，有的剑眉星目，有的蜂腰翘臀，还有的似乎不经意间露出若隐若现的坚硬腹肌。江瑟瑟的中文水平很一般，想了半天想出来“环肥燕瘦”这个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苏艾珊指着这些帅哥：“瑟瑟，你先来挑。”
江瑟瑟自然是不要的，苏艾珊说就是一起喝个酒，手指一勾，顺手拉来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禁欲系帅哥到她身边。
“就这个吧，适合你，慢慢你就知道了，顾渣男那个小身板，不行。”说起顾允，她一脸嫌弃。
他吐字很慢：“那时候，我们几乎每天都要练习20个小时的舞蹈，常常刚躺下就被叫醒练习。我们每天都是极度疲累的状态。最努力的那个同学，因为跳舞过度，关节损伤，病痛缠身，最后不得不提前回国。和我一起进入训练营的同学，18岁的女孩，因为容貌焦虑，选择了抽脂手术，却不幸在手术台上离世。”
“还有”，他顿了顿，“离毕业就一个月了，只有一个月，我们就可以正式出道，我最好的朋友，我被罚没有饭吃他会偷偷留一块泡菜饼给我的朋友，每天无论多累他都能微笑面对，我们甚至约定未来要做一个音乐组合。最后那天上课，他招惹了教练，被鞭子抽了半个小时，还让他满身血痕地站在基地操场上半天。半夜起床我发现他躺在浴室的地上，用水果刀割断了自己动脉，血一直流到客厅。他就那样满身是血地看着我，好像在诉说他的委屈和不舍。”
“我最好的朋友，刚刚过完20岁生日，死不瞑目。”
那些被尘封了的往事就这样倾泻出来，那些片段，逼仄昏暗的宿舍，每一个同学的脸，流不尽的鲜血，亲人的哭声，教练的怒吼，鞭子抽打在□□上发出的声响，一帧一帧的画面就像老旧电影，虽然模糊了，但只要一触碰，就会在记忆里不断循环播放。
顾允用手撑着脸，瑟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声音中带着的颤抖。
“之后，我沉寂了两年，没有戏拍，没有通告。在这个圈子，没有资本的支持，想要立足实在是太难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瑟瑟，你知道吗？我们去H国的时候，一共有28个人。中途因为忍受不了而离开的占了一半，还有4个人甚至没能活着走出训练营。而今天，真正走到顶峰的，只有我一个人。
瑟瑟，我希望，能和我并肩站在顶峰的那个人，是你。”
时间慢慢过去，江瑟瑟久久无话。
她以前听说过H国练习生的辛苦，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浸着血泪的故事。
她心疼顾允的经历，却不赞同他的做法。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良久，瑟瑟艰难地开口：“顾允，我也想和你一起站到顶峰去，但不是等你千辛万苦、不择手段爬上去的时候，再拉我上来和你站在一起。你外表卓越，有才华，有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我们可以努力一点，慢一点，总有成功的一天。”
“呵，粉丝……”顾允轻笑，“他们爱你时，你是天上的星辰，光芒万丈，他们的目光所及都是你；他们讨厌你时，弃你如敝履，连地下的泥都不如。”
瑟瑟看他，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曾经看到过，他在鲜花簇拥中告诉粉丝，不要花钱给他买礼物；在人头攒动的活动现场，他细心地叮嘱粉丝要小心，不要受伤。
“即使不依靠粉丝，你还有我，我们一起发展，我也可以教学生、开演奏会，拍广告，我从小到大已经攒了不少奖金了，我们可以……”
“瑟瑟”顾允打断她，“我想我多努力一些，你可以不用工作，钢琴偶尔弹着玩就可以了，我可以支撑一切你喜欢的东西。过几年你回A国，生一两个孩子，陪着孩子长大，不好吗？”
虽然是问句，口吻却不可置疑。
江瑟瑟震惊，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看似在精心规划他们的未来，却残忍地想要剥夺她的梦想。他竟想将她豢养起来，让她放弃自己的追求和独立。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她会不会变成一个失去自我、只能依赖他的金丝雀。
她仿佛看到，小时候顾允陪她在开满蔷薇的院子里吹泡泡，她穿着白裙子，笑起来两个眼睛弯弯得像小船，顾允看着她只是笑，看她把一个个彩色的泡泡吹向空中，用手去抓，泡泡却越飞越远，最后破碎了，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她低垂着眼眸，没有说话。现在正值春末夏初，天气微微燥热，她只觉得冷，从手脚，冷到心里去。
“瑟瑟，我没有退路了，如果这个时候被资本放弃，我只能摔进泥里，再无出头之日了。”
顾允见她沉默不语，心中焦急，遂起身走向她，想要抱她。然而，她却在慌乱中躲闪，不慎将手中的牛奶瓶打碎在地。
一声脆响打破沉寂，她蹲下来捡玻璃碎片，却被碎玻璃划伤了手，血一滴滴留下来，其实她现在感觉不到疼，却忍不住落下泪来。
顾允见状，忙握住她的手想要查看伤口，却被她用力抽回。他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与无奈。
“我回A国生孩子，顾允，你会公开我们的关系么？”江瑟瑟双目灼灼，盯着顾允，虽然她心里知道答案，但是还是想痛快的挨这一刀。
她脸上挂着泪痕，此刻却只是笑：“到时候，我和孩子也会这样从新闻上得知你的消息么？孩子们会不断看到他们的爸爸夜会制片人、恋上新晋小花……”
顾允从未见过她如此决绝和冷漠的样子，他心中一紧，脸色瞬间苍白。
“瑟瑟，我和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各取所需而已，这是两回事，没有人能撼动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我爱的只有你！”
“你只爱你自己！”江瑟瑟只是觉得无力。
顾允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流失，但他却无法抓住。
他怕她下一句说出什么他承受不住的话来，率先说：“瑟瑟，我们先冷静一下再谈。”
江瑟瑟木然地看着顾允的背影，他默默地收拾起地上的碎玻璃，然后在开放式厨房里背对着她洗碗。他的动作熟练而流畅，仿佛这一切都是日常的一部分。但是他们两个都知道，这平静之下暗藏着抹不平的裂痕。
顾允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一句话。他把这一切做完后，便匆匆离开了。
包扎好手上的伤口，江瑟瑟终于想起被自己蹭过的迈巴赫，斟酌着给对方发了一条信息：“您好，昨天是我不小心蹭了您的车，非常抱歉，我愿意承担您的损失，您可以把修车账单发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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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半天整顿心情，傍晚去给冯溪瑶上课。
古朴的胡同在夕阳的照耀下诉说着历史的沧桑，江瑟瑟漫步在胡同里，感受着这份独特的韵味，她觉得这景色很治愈，便拿出手机边走边拍。她的屏幕捕捉到的画面，或烟火气十足，或充满生机：三三两两拿着蒲扇闲话家长里短的老奶奶，民宅窗户外面挂着的被穿成一串红得喜人的小辣椒，还有海棠树下的俊男美女。
只见那男人一身黑色休闲装，个子很高，身形颀长挺拔，轮廓硬朗，气质卓绝。他不时侧头倾听身边的女生说话，眉目温柔。
等等，这女生有点眼熟，清秀的脸蛋，纤瘦的身形，双手亲密地抱着男人的胳膊，正用清澈且崇拜的眼神看着身边的男人，不是她的学生冯溪瑶是谁！
冯溪瑶说喜欢成熟大叔型的，这男人帅是帅的，可是年龄未免太大了点吧。
江瑟瑟想起来前几天看的新闻，未成年少女被老男人骗进了杀猪盘，最后烧炭自杀了，想到这江瑟瑟一阵恶寒，大踏步跑过去，拉开冯溪瑶抱着男人的胳膊：“我警告你啊，她还不到18岁，你再来骚扰她我报警了！”江瑟瑟义愤填膺。
天气本就热，江瑟瑟因为着急快跑了几步，鼻尖额头沁出薄汗，瓷白的脸蛋上可以看到细细的绒毛，明明年纪也不大，此时却像一只护崽的母鸡。让男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男人名叫时暮吟，是京城时家的二公子，也是国内最大传媒公司——银盛传媒的掌权人。
时家父母中年得子，所以冯溪瑶的妈妈比时暮吟大了十多岁。今天时暮吟来探望二老，吃完晚饭冯溪瑶送舅舅出门，所以才造成了江瑟瑟的误会。
时暮吟突然被人指着鼻子骂了一顿，感觉莫名其妙，正要开口怼她，被冯溪瑶抢了白：“瑟瑟，我就是喜欢他，除了我爸之外，他是我最喜欢的男人了。”冯溪瑶先是吓了一跳，愣在了原地。看到江瑟瑟那一张焦急的脸，就想逗逗她。
冯溪瑶并没有说谎，她接触的男生不多，除了爸爸之外，舅舅确实是最疼爱他的男人了。
“哎呀，我们先去上课吧。”她半拖半拽着江瑟瑟往家的方向走，边走边给舅舅使眼色。
时暮吟无奈，迈大步走了。
没有人这样跟他说过话，这个女人，最好不要再出现了。
周末，苏艾珊过生日，请朋友们去酒吧喝酒，江瑟瑟从小被父母管得甚严，从来没去过酒吧，更不会喝酒，本不想凑这个热闹，但是苏艾珊说：“你这个恋爱谈的跟没谈一样，还徒增伤心，姐跟你说，这里要什么都有，什么顾允，什么大明星，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苏艾珊常去的酒吧开在CBD,名字叫“醒着醉”——挺符合现在年轻人的生活状态的，江瑟瑟喜欢这个名字。听说这是个过气的前影帝开的酒吧，装修比较符合年轻人的审美，低调内敛，不失格调，和她想象的金碧辉煌的样子不太一样。
由于是生日派对，苏艾珊包了个不小的包房，大家一起喝酒划拳，江瑟瑟不喜欢也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想着一会自己就找个理由回家练琴了。
苏艾珊神秘一笑：“我给你准备了小惊喜~”
随后，七八个个帅得各具特色的男人鱼贯而入，有的唇红齿白，有的剑眉星目，有的蜂腰翘臀，还有的似乎不经意间露出若隐若现的坚硬腹肌。江瑟瑟的中文水平很一般，想了半天想出来“环肥燕瘦”这个词，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苏艾珊指着这些帅哥：“瑟瑟，你先来挑。”
江瑟瑟自然是不要的，苏艾珊说就是一起喝个酒，手指一勾，顺手拉来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深邃的禁欲系帅哥到她身边。
“就这个吧，适合你，慢慢你就知道了，顾渣男那个小身板，不行。”说起顾允，她一脸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