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见成因
“奇怪了，我明明记得我放在桌子上。”大兄弟在桌面上不停地翻找，叶音心脏随着对方的动作砰砰直跳，只希望他此时立刻失忆。
“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叫张多的人接过话头，沙哑的声音满是嘲讽，“你不就是这种粗心的人？上回那个幸存者跟你走了一路你都没发现，丢个实验日志对你赖成来说不是正常？”
“放你的狗屁！是不是你小子给我藏起来了！”赖成好似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地扯住张多的衣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都给我安静点！”一道极具威严的女声呵斥两人，“日志丢了就重写，反正你有实验记录，正好改改你那粗心大意的臭毛病。还有你，张多，既然你这么闲的没事干，今天的废液就由你去处理。”
“…知道了。”不情愿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响起。被各打一棒子之后，两人终于消停了，只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表达自己的不满，没再提起日志的事。
那边消停了，这边叶音也放心了，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缓，开始有能力思考当前的状况。
想到刚刚女人提到的处理废液，她眼珠子一转，瞄上了旁边的直播间，弹幕正在疯狂怂恿他们跟踪张多几人。
她对着镜头扯开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弹幕瞬间一静。
「……主播怎么笑得这么让鱼瘆得慌。」
在渴死的鱼不安的等待中，张多一行人带上几个大桶离开了实验室。叶音立马把脸凑到镜头前，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鱼鱼，你也不想你的同类失去生命吧？”
这自下而上仰视的角度让鱼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即便鱼的记忆力很差，但它仍未忘记曾经一度被人类支配的恐惧。
还是逃不过心里的阴影呜呜呜，鱼一边在内心暴哭，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询问：「你想要什么？」
“老鱼，爆点装备。”冷酷无情的声音响彻直播间。
三分钟后，顾十奕看着只剩下一双脚的叶音，难得失语。
“愣着干嘛呀，你一个高级玩家不会没有隐身装备吧？”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她催促的声音，下面只到脚脖子的右脚不耐地抖动。
好惊悚。
“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被发现吗？”顾十奕委婉劝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叶音翻了个白眼：“初级玩家就这水平，这样你还能看到我在哪，快点吧，再过一会儿想被发现都找不着人。”
无奈，顾十奕只得妥协。
出了大门，刚刚的毒雾不知何时已经飘远，但是空气中恶臭黏腻的味道仍然紧攥着人的呼吸，闻久了竟有一瞬恍惚。
“空气中残留的余毒也会麻痹人的神经，”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严肃，“我左手对外界的感知力比刚才弱了许多，若是继续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怕是很快就会失去知觉。”
“我还以为是太臭了熏得我头晕呢，”叶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到处都有毒？难怪那个幸存者要破坏实验呢。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还跟吗？”
“跟着吧，总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才好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说罢顾十奕对着脚的方向递过去一块布：“这个面罩多少能隔绝一些毒气，你戴上吧。”
叶音也不矫情，摸索着拿过面罩系在脸上：“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会一会那些原住民？他们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多，说不定内核就在幸存者那边。”她想一出是一出。
顾十奕点点头，末了想起来叶音看不见，就又回答她：“这是必然的，从原住民那里可以获得一些我们自己探索不到的信息。但要注意不是所有原住民都是可以合作的，之前就有个男性玩家被原住民告密给那个世界的统领，结果被抓起来切片研究了。”
那双脚顿时一个趔趄。
刚稳住脚步又听到他说：“好在那个玩家利用美□□惑了统领，最后成功逃出副本了。”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叶音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千言万语汇聚成两个字：“很牛。”
她还在为那个素未谋面的玩家深深震撼，远远就见张多一行人停步于一个坑前，打开手里的废液大桶就往里倒。
她想凑近看仔细了，一时不察踩到一片碎玻璃。
“谁！”那个女人敏锐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严教授，别疑神疑鬼了，您只管做研究，有我们在没有人能近得了您的身，”赖成面上恭敬，话语间却含着嘲讽，“这么多次实验都失败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您的真实水平啊，我们老大可不是养您吃干饭的。”
严教授眼神如刀刺般射向赖成：“我有能力让你百毒不侵，也有能力让你瞬间命丧荒野，你看起来很想尝试。”
“你！”赖成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向面前的女人，严教授不闪不避，只冷冷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时看戏看够了的张多终于开口：“哎呀行了行了，我们赖成就是这猪脑子，只是开个玩笑，严教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赖成你也是的，人严教授可是世界公认的权威专家，当初我们国家还在的时候，那是花了多少钱都没能把她请回来，一心要在敌国发展，也是你一个小兵蛋子能随便置喙的？”
一段话阴阳了两个人，就是叶音也忍不住拍手称快。
此时她正站在一块石头后面，借着石头掩住下面的一双脚。
她用胳膊肘一拐旁边的人：“哎，你刚刚摸我腰干什么？”
顾十奕一哽：“咳，想扯你胳膊的，算错位置了，抱歉，”顿了顿他转移话题：“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彼此之间都有隔阂。”
“是啊，那个‘老大’也不知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是如何跟严教授搭上关系的？”叶音被他带偏，也开始思考起来。
“而且他们的国家是怎么灭亡的？和这项研究有什么关系吗？”
“感觉情况变得更复杂了，”顾十奕叹口气，“唉，慢慢来吧，我们还有66小时。”
66小时？叶音打开个人面板，大概算了下时间。距他们掉进副本到现在，开始的逃亡加上探查研究所的时间，若是正常流速应该不超过三个小时，怎么一下子就用掉六个小时了。
还是说副本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叶音关上面板，生存类游戏中犹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时间，只要迅速通关了，管它流速快慢呢。
整理好思绪，她指尖点了点脸颊，抬眼一看，“嗯？他们去哪啊？”谈话间，废弃原液已全被倾倒进坑里，张多一行人并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可能是他们的总部？”顾十奕猜测，“我们去坑那边看看吧。”
等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的雾中，两人走向大坑，这才发现所谓的坑原来是一条河，河岸线很长，一眼望不到边。
从两岸宽度和纵深可以推断这曾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大河，水流滑过土地的痕迹依旧可辨，可是现在河流已经变成一条恶臭且流动性差的臭水沟，黑紫色的粘液沉积在河底，偶尔带动碎石翻滚几圈。
岸旁也没有任何动植物的踪迹，只有被腐蚀得差不多的鱼虾残骸。
或许是物伤其类，叶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愤懑，她朝着空气挥了下拳头，“走！跟上他们，去总部探探究竟。”
话音刚落，就在刚刚的废液倾倒处，一股气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迅速形成一团紫色的雾，不断吞蚀四周的空气，转眼间已经扩张到可以覆盖住河面的大小。
“快走！”顾十奕拔腿就跑，这次他没有拉错，紧紧抓着叶音的胳膊不松手。
跑了一段，眼见雾越来越近，他回头：“不行，你变成猫跳到我肩上，我用加速装置跑出去。”
叶音没有犹豫，当即缩小了身形，跳上他的肩膀，伏低身体牢牢扣住衣服。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顾十奕立刻加速，瞬间和雾拉开距离。
“我们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跑，”他微微侧过头，声线平稳没有丝毫喘息，“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好，我们去总部找找线索，他们做为制造者一定有解决办法。”叶音用尾巴尖轻碰顾十奕表示赞同。蛮奇怪的，从一开始和他接触身上就没有任何的不适，难不成他不是男人？
叶音狐疑地看了眼顾十奕。
此时他们身上的隐形装备皆已失效，荒芜的大地上一人一猫奔跑的身影格外显眼。
“站住！什么人！”
伴随一声呵斥，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将他们包围。顾十奕立刻停下脚步，手按在腰间，谨慎地没有开口。
为首的壮汉见状大声叱骂：“是不是金德胜那个王八蛋派你们来的？你们到底要把这个世界糟蹋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闻言，叶音瞳孔一缩，和顾十奕对上视线。
原住民？
“有什么可奇怪的，”那个叫张多的人接过话头，沙哑的声音满是嘲讽，“你不就是这种粗心的人？上回那个幸存者跟你走了一路你都没发现，丢个实验日志对你赖成来说不是正常？”
“放你的狗屁！是不是你小子给我藏起来了！”赖成好似被戳中痛点，恼羞成怒地扯住张多的衣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都给我安静点！”一道极具威严的女声呵斥两人，“日志丢了就重写，反正你有实验记录，正好改改你那粗心大意的臭毛病。还有你，张多，既然你这么闲的没事干，今天的废液就由你去处理。”
“…知道了。”不情愿的声音在实验室里响起。被各打一棒子之后，两人终于消停了，只时不时发出一些动静表达自己的不满，没再提起日志的事。
那边消停了，这边叶音也放心了，狂跳的心脏逐渐平缓，开始有能力思考当前的状况。
想到刚刚女人提到的处理废液，她眼珠子一转，瞄上了旁边的直播间，弹幕正在疯狂怂恿他们跟踪张多几人。
她对着镜头扯开嘴角，露出森森白牙，弹幕瞬间一静。
「……主播怎么笑得这么让鱼瘆得慌。」
在渴死的鱼不安的等待中，张多一行人带上几个大桶离开了实验室。叶音立马把脸凑到镜头前，嘴角扯出夸张的弧度：“鱼鱼，你也不想你的同类失去生命吧？”
这自下而上仰视的角度让鱼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即便鱼的记忆力很差，但它仍未忘记曾经一度被人类支配的恐惧。
还是逃不过心里的阴影呜呜呜，鱼一边在内心暴哭，一边假装不在意地询问：「你想要什么？」
“老鱼，爆点装备。”冷酷无情的声音响彻直播间。
三分钟后，顾十奕看着只剩下一双脚的叶音，难得失语。
“愣着干嘛呀，你一个高级玩家不会没有隐身装备吧？”空无一人的地方传来她催促的声音，下面只到脚脖子的右脚不耐地抖动。
好惊悚。
“你不觉得这样更容易被发现吗？”顾十奕委婉劝说。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叶音翻了个白眼：“初级玩家就这水平，这样你还能看到我在哪，快点吧，再过一会儿想被发现都找不着人。”
无奈，顾十奕只得妥协。
出了大门，刚刚的毒雾不知何时已经飘远，但是空气中恶臭黏腻的味道仍然紧攥着人的呼吸，闻久了竟有一瞬恍惚。
“空气中残留的余毒也会麻痹人的神经，”走了一段路之后他突然开口，语气中满是严肃，“我左手对外界的感知力比刚才弱了许多，若是继续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怕是很快就会失去知觉。”
“我还以为是太臭了熏得我头晕呢，”叶音震惊地瞪大了双眼，“那这个世界岂不是到处都有毒？难怪那个幸存者要破坏实验呢。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还跟吗？”
“跟着吧，总要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才好判断下一步该怎么走。”说罢顾十奕对着脚的方向递过去一块布：“这个面罩多少能隔绝一些毒气，你戴上吧。”
叶音也不矫情，摸索着拿过面罩系在脸上：“你说我们要不要去会一会那些原住民？他们应该比我们知道的更多，说不定内核就在幸存者那边。”她想一出是一出。
顾十奕点点头，末了想起来叶音看不见，就又回答她：“这是必然的，从原住民那里可以获得一些我们自己探索不到的信息。但要注意不是所有原住民都是可以合作的，之前就有个男性玩家被原住民告密给那个世界的统领，结果被抓起来切片研究了。”
那双脚顿时一个趔趄。
刚稳住脚步又听到他说：“好在那个玩家利用美□□惑了统领，最后成功逃出副本了。”
“……”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才好，叶音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千言万语汇聚成两个字：“很牛。”
她还在为那个素未谋面的玩家深深震撼，远远就见张多一行人停步于一个坑前，打开手里的废液大桶就往里倒。
她想凑近看仔细了，一时不察踩到一片碎玻璃。
“谁！”那个女人敏锐回头，却没看到任何人。
“严教授，别疑神疑鬼了，您只管做研究，有我们在没有人能近得了您的身，”赖成面上恭敬，话语间却含着嘲讽，“这么多次实验都失败了，不得不让人怀疑您的真实水平啊，我们老大可不是养您吃干饭的。”
严教授眼神如刀刺般射向赖成：“我有能力让你百毒不侵，也有能力让你瞬间命丧荒野，你看起来很想尝试。”
“你！”赖成举起砂锅大的拳头砸向面前的女人，严教授不闪不避，只冷冷看着拳头离自己越来越近，这时看戏看够了的张多终于开口：“哎呀行了行了，我们赖成就是这猪脑子，只是开个玩笑，严教授您别跟他一般见识，赖成你也是的，人严教授可是世界公认的权威专家，当初我们国家还在的时候，那是花了多少钱都没能把她请回来，一心要在敌国发展，也是你一个小兵蛋子能随便置喙的？”
一段话阴阳了两个人，就是叶音也忍不住拍手称快。
此时她正站在一块石头后面，借着石头掩住下面的一双脚。
她用胳膊肘一拐旁边的人：“哎，你刚刚摸我腰干什么？”
顾十奕一哽：“咳，想扯你胳膊的，算错位置了，抱歉，”顿了顿他转移话题：“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彼此之间都有隔阂。”
“是啊，那个‘老大’也不知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他是如何跟严教授搭上关系的？”叶音被他带偏，也开始思考起来。
“而且他们的国家是怎么灭亡的？和这项研究有什么关系吗？”
“感觉情况变得更复杂了，”顾十奕叹口气，“唉，慢慢来吧，我们还有66小时。”
66小时？叶音打开个人面板，大概算了下时间。距他们掉进副本到现在，开始的逃亡加上探查研究所的时间，若是正常流速应该不超过三个小时，怎么一下子就用掉六个小时了。
还是说副本时间流速和现实世界不一样？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叶音关上面板，生存类游戏中犹为重要的一点就是时间，只要迅速通关了，管它流速快慢呢。
整理好思绪，她指尖点了点脸颊，抬眼一看，“嗯？他们去哪啊？”谈话间，废弃原液已全被倾倒进坑里，张多一行人并没有回研究所，而是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可能是他们的总部？”顾十奕猜测，“我们去坑那边看看吧。”
等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远处的雾中，两人走向大坑，这才发现所谓的坑原来是一条河，河岸线很长，一眼望不到边。
从两岸宽度和纵深可以推断这曾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大河，水流滑过土地的痕迹依旧可辨，可是现在河流已经变成一条恶臭且流动性差的臭水沟，黑紫色的粘液沉积在河底，偶尔带动碎石翻滚几圈。
岸旁也没有任何动植物的踪迹，只有被腐蚀得差不多的鱼虾残骸。
或许是物伤其类，叶音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愤懑，她朝着空气挥了下拳头，“走！跟上他们，去总部探探究竟。”
话音刚落，就在刚刚的废液倾倒处，一股气体腾空而起，在空中迅速形成一团紫色的雾，不断吞蚀四周的空气，转眼间已经扩张到可以覆盖住河面的大小。
“快走！”顾十奕拔腿就跑，这次他没有拉错，紧紧抓着叶音的胳膊不松手。
跑了一段，眼见雾越来越近，他回头：“不行，你变成猫跳到我肩上，我用加速装置跑出去。”
叶音没有犹豫，当即缩小了身形，跳上他的肩膀，伏低身体牢牢扣住衣服。
感受到肩上的重量，顾十奕立刻加速，瞬间和雾拉开距离。
“我们往他们离开的方向跑，”他微微侧过头，声线平稳没有丝毫喘息，“按照这个速度应该很快就能追上。”
“好，我们去总部找找线索，他们做为制造者一定有解决办法。”叶音用尾巴尖轻碰顾十奕表示赞同。蛮奇怪的，从一开始和他接触身上就没有任何的不适，难不成他不是男人？
叶音狐疑地看了眼顾十奕。
此时他们身上的隐形装备皆已失效，荒芜的大地上一人一猫奔跑的身影格外显眼。
“站住！什么人！”
伴随一声呵斥，几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将他们包围。顾十奕立刻停下脚步，手按在腰间，谨慎地没有开口。
为首的壮汉见状大声叱骂：“是不是金德胜那个王八蛋派你们来的？你们到底要把这个世界糟蹋成什么样子才肯罢休！”
闻言，叶音瞳孔一缩，和顾十奕对上视线。
原住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