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春耕是一项累人的活，家家户户需要赶在连绵的雨水到来之前将种子秧苗下到田地里。
早上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二丫已经挎上篮子带上水壶，又背着种子。醒过来这么多天她还没有起来这么早过，感觉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陈老爹背着犁走在前面，从家中到田间的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家和她们一样，不过大多是青壮年居多。
陈老爹算是村医，见到他的人大多和他打声招呼客气一下。二丫跟在后面瞅着空挡闭上眼睛打瞌睡。
“陈老爹，你有福喽，这二丫终于能帮你做点事情了！”
陈老爹只挥挥手，“哼，早该懂事了”
二丫知道其实是维护她的，她也不反驳，只给人一个大笑脸。
众人见二丫也不像以前那样言语犀利不饶人，觉得无趣，便不搭话只管各自去春耕了。二丫和陈老爹也来到自家的地。她家的地是紧领着山的，形状便有些不规则，不如旁边的平整。
家中没有牛也没有骡，要想翻整土地只能陈老爹在前面用绳子拉着犁，二丫跟后面使劲推着。为了翻得深，二丫只能多用些力气。两人翻了一上午也只翻了一点，中午也不打算回家，两人坐在树下得阴凉处，吃着昨晚烙的饼。
饼自然是凉的，带来的水也是凉的，二丫吃着不太习惯，但也没办法。别人家有人在家做饭，送来热乎的饭菜，他们家只能啃着饼了。但是闻到旁边人家传来的饭菜香味，二丫的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响了很久。
“就这几天，几天过后卖了草药给你做些好吃的。”陈老爹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二丫感觉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靠在树上将草帽盖到脸上准备睡一会儿。刚刚见到周公，就被小满一句二丫姐姐给唤回来。
“小满，你怎么过来了？”二丫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看着小满活蹦乱跳的走过来。
小满一脸欣喜地跑过来，又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果脯递到二丫手里。
“二丫姐姐，这是给你的果脯。”
二丫拿起一颗梅子放到嘴里，酸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舍得给我啊？”
“哥哥说要知恩图报。二丫姐姐上次给我讲故事还送我回家，这是报答二丫姐姐的。”
“小嘴还挺甜的。姐姐吃两个就行，剩下的你自己拿着吃吧。”二丫捏捏她的脸颊，又拿起一块，将剩下的重新放回她的布袋子。
“不行不行，是哥哥说要多给一些的，不然二丫姐姐以后就不给我讲故事了。”小满又想将果脯拿出来。
二丫眼疾手快地摁着她，“那你就回家告诉哥哥，这个太酸了姐姐不爱吃，再告诉哥哥，就算没有果脯，姐姐也还是会给你讲故事的。”
这个杨明，叫小姑娘跑腿就算了，还威胁她。
“好啊姐姐，那我今晚可以到姐姐家去吗，姐姐给我讲故事好不好？”看着小满期待地眼神，二丫真的不忍心拒绝。
“那你留着这些果脯自己吃，今晚我就给你讲故事。”
小满开心地原地跳起来，“姐姐最好了，我吃完晚饭就去找姐姐。”
“中午太阳晒，快回去吧”下午她还要耕地，可管不了一个小孩子。
“我从哥哥那儿过来的，我现在就回去。姐姐晚上等我去找你。”小姑娘像只燕子一样开心地走了。
太阳西沉，忙碌了一天的二丫和来时一样，挎着篮子带着水壶又要归家去。旁边刘大爷家的地已经耕完了，还种上了秧苗。二丫心里叹口气，这个时候还得是年轻的男人靠谱啊。
回到家中天已擦黑，陈老爹坐院子舀水洗去脚上的泥巴，二丫不想用冷水洗，打算晚上烧点热水泡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晚饭问题。
前些天她看到厨房的房梁上挂着几条腊肉，晚上正好用蒜苗炒点腊肉，再炒点菜地里新长得小白菜。二丫深知一歇就再也起不来的道理，趁着最后一点力气炒了菜。
两人吃饭的时候，小满来串门了。
“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快来吃点腊肉。”陈老爹要招呼小满吃饭。
“陈叔我吃过饭了，只是哥哥一直不回来，我就先来姐姐这听故事了。阿婆说晚上让哥哥来接我。”
二丫让小满坐在桌子上，给她拿了碗筷，让她想吃就自己夹点。小满客气地夹了些蒜苗和腊肉便不吃了，只等着二丫。二丫干了一天活肚子空空，蘸着腊肉的油吃了两碗饭。陈老爹让二丫带着小满玩，自己去洗碗。
二丫抱着小满，两人坐在藤椅上。看到天上快圆满的月亮，便给小满讲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小满安静地听完整个故事，又抬头看看月亮，“姐姐，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姐姐吗？”
“对啊，嫦娥姐姐一个人在月亮上，她也很孤独，小满要是以后不开心了就把不开心的事情讲给嫦娥姐姐听，这样小满就不会不开心了。”
“真的可以吗？嫦娥姐姐会不会嫌小满烦人？”小满低着头，说话瓮声瓮气。
“当然不会了，你看二丫姐姐都不会烦小满，嫦娥姐姐是仙女又怎么会烦小满呢？”二丫拍拍她的头，小声地哄着她。
小满可能是累了，头靠在她的怀里，不说话。二丫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杨明进来时，就看到月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藤椅中睡着的画面。传闻中嚣张跋扈的陈二丫静静地靠在藤椅上，眉头轻轻蹙着，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打下一片阴影。听到杨明的声音，小满从她怀里抬起头，朝着杨明嘘了一声，让他小声一些。
杨明走近她身旁，轻轻地把小满抱起来。
只是他正好弯腰时，小满扭动的身体惊醒了二丫。二丫睁开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杨明。二丫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好看的，她只欣赏高高壮壮长相又很周正的男生，虽然杨明看起来有些凶，但她觉得他肯定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刚睡着又被惊醒的人脑子是不太清楚的，她完全没想过杨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盯着他痴痴地笑。“杨明，你好好看啊。”说完双手捧着他的脸，直接亲在了他的唇上。只一下，又分开，留下一片柔软的触感。
杨明彻底呆在原地，小满瞪大了眼睛，看看自己哥哥的嘴巴，又看看二丫的嘴巴，再眨巴眨巴眼睛。杨明瞬间全脸涨红，还没反应过来时听到屋子中传来声响，本能地抱着小满落荒而逃。
二丫好像有些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情，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她还想着立一下人美心善的好人设，这一下，杨明只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二丫在心中骂自己，怎么会这么管不住自己，怎么这么好色。还是当着小朋友的面！
二丫纠结了一晚上，决定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好了。要是被问起来就说自己睡懵了。对，这个理由非常好。二丫倒是想开了，杨明却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他用零食告诉小满别到处说这件事情，自己躺在床上却想不明白二丫的意思。他自然不能到处宣扬这件事情，不然她的名声更不好。他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最后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除非必要，还是不和二丫说话为好。
第二天一早，二丫和陈老爹刚来到地里，远远就听到刘大婶站在田里骂，走近一瞧，原来是旁边刘大爷地里的秧苗被人拔了。春耕时分，大家都很辛苦劳累，看着辛苦种下的秧苗被人拔走，自然怨气冲天。
二丫和陈老爹准备好工具，开始犁剩下的地。
“有的人就是贱骨头，骂这么明显也听不出来吗？”
二丫看着刘大婶，明白过来是怀疑她们偷了秧苗。二丫心中也腾地生起气来，她家的秧苗是昨晚快结束的时候种下的，只是当时她种的时候刘大爷他们已经归家了。
“刘大婶，话可不能乱讲，这秧苗是昨晚我和二丫种下的，当时你家的秧苗还都在呢。”陈老爹语调激昂，丝毫不退让。
二丫趁机补上“刘婶，这说明偷秧苗的人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才动手的。”
“狗屁，你们干的好事还想着赖给别人，要不是你们偷的，那贼为何只偷我家地里的？”刘婶叉腰，语调比陈老爹还要高。
“刘婶，不是谁声音高谁就占理，咱得讲讲道理啊。你说我们偷了你家得秧苗，你家那么多秧苗，我这地里就这么点，那剩下的难不成我都扔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藏在家里或是哪个地方！”
二丫明白了，这是摆明了要赖给她家。昨天他们走得晚，走的时候田里似乎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要不然还能给他们作证。但这偷秧苗的罪名他们也不能白白忍受下来，都是农户人家，以后村里再丢了点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你要是不还给我们，我就把你家的苗全都给拔了！”刘婶说着便要过来拔苗，陈老爹是个单身汉也不好和刘婶拉扯，只能二丫上前拦着她。二丫瘦胳膊瘦腿哪里拦得了刘婶，被推搡得一屁股坐到田埂上。
“刘婶！我知道是谁偷了你家的秧苗。”二丫一看，竟是杨明。
杨明没有看她，“昨晚我回家晚，打这边经过时看到一个黑影在地里，看身形不像是刘大爷一家。便跟着他，才发现是村西头的孙痞。”
杨明说得恳切，刘婶将信将疑。“刘婶不信便去孙痞家看看，剩下的秧苗在他家院子中。”刘婶风一般地朝着村西的方向走。
陈老爹也疑惑，“杨明，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昨晚太晚，本想着今天一早和刘婶说明这件事情，没想到我慢了一步。倒惹得刘婶怀疑了老爹，真是对不住。”他微微低着头，和老爹说明缘由。
陈老爹拍拍他得肩膀，“没事孩子，这次还多亏了你。”
杨明点头，瞥一眼站在一旁得二丫，只一瞬间又移开，“老爹，我先回去忙了。”二丫一直盯着他看，杨明自然感受到身后黏着的目光。只觉得有些气血上涌，耳朵不自觉又涨红了起来。二丫看到他红红的耳朵，想到昨晚的事情，抿着嘴笑，还怪有趣的。
早上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二丫已经挎上篮子带上水壶，又背着种子。醒过来这么多天她还没有起来这么早过，感觉眼睛都有些睁不开。陈老爹背着犁走在前面，从家中到田间的路上陆陆续续有人家和她们一样，不过大多是青壮年居多。
陈老爹算是村医，见到他的人大多和他打声招呼客气一下。二丫跟在后面瞅着空挡闭上眼睛打瞌睡。
“陈老爹，你有福喽，这二丫终于能帮你做点事情了！”
陈老爹只挥挥手，“哼，早该懂事了”
二丫知道其实是维护她的，她也不反驳，只给人一个大笑脸。
众人见二丫也不像以前那样言语犀利不饶人，觉得无趣，便不搭话只管各自去春耕了。二丫和陈老爹也来到自家的地。她家的地是紧领着山的，形状便有些不规则，不如旁边的平整。
家中没有牛也没有骡，要想翻整土地只能陈老爹在前面用绳子拉着犁，二丫跟后面使劲推着。为了翻得深，二丫只能多用些力气。两人翻了一上午也只翻了一点，中午也不打算回家，两人坐在树下得阴凉处，吃着昨晚烙的饼。
饼自然是凉的，带来的水也是凉的，二丫吃着不太习惯，但也没办法。别人家有人在家做饭，送来热乎的饭菜，他们家只能啃着饼了。但是闻到旁边人家传来的饭菜香味，二丫的肚子还是不争气地响了很久。
“就这几天，几天过后卖了草药给你做些好吃的。”陈老爹既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
二丫感觉手都已经抬不起来了，靠在树上将草帽盖到脸上准备睡一会儿。刚刚见到周公，就被小满一句二丫姐姐给唤回来。
“小满，你怎么过来了？”二丫活动活动酸痛的肩膀，看着小满活蹦乱跳的走过来。
小满一脸欣喜地跑过来，又从随身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果脯递到二丫手里。
“二丫姐姐，这是给你的果脯。”
二丫拿起一颗梅子放到嘴里，酸涩的味道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么珍贵的东西你怎么舍得给我啊？”
“哥哥说要知恩图报。二丫姐姐上次给我讲故事还送我回家，这是报答二丫姐姐的。”
“小嘴还挺甜的。姐姐吃两个就行，剩下的你自己拿着吃吧。”二丫捏捏她的脸颊，又拿起一块，将剩下的重新放回她的布袋子。
“不行不行，是哥哥说要多给一些的，不然二丫姐姐以后就不给我讲故事了。”小满又想将果脯拿出来。
二丫眼疾手快地摁着她，“那你就回家告诉哥哥，这个太酸了姐姐不爱吃，再告诉哥哥，就算没有果脯，姐姐也还是会给你讲故事的。”
这个杨明，叫小姑娘跑腿就算了，还威胁她。
“好啊姐姐，那我今晚可以到姐姐家去吗，姐姐给我讲故事好不好？”看着小满期待地眼神，二丫真的不忍心拒绝。
“那你留着这些果脯自己吃，今晚我就给你讲故事。”
小满开心地原地跳起来，“姐姐最好了，我吃完晚饭就去找姐姐。”
“中午太阳晒，快回去吧”下午她还要耕地，可管不了一个小孩子。
“我从哥哥那儿过来的，我现在就回去。姐姐晚上等我去找你。”小姑娘像只燕子一样开心地走了。
太阳西沉，忙碌了一天的二丫和来时一样，挎着篮子带着水壶又要归家去。旁边刘大爷家的地已经耕完了，还种上了秧苗。二丫心里叹口气，这个时候还得是年轻的男人靠谱啊。
回到家中天已擦黑，陈老爹坐院子舀水洗去脚上的泥巴，二丫不想用冷水洗，打算晚上烧点热水泡脚。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晚饭问题。
前些天她看到厨房的房梁上挂着几条腊肉，晚上正好用蒜苗炒点腊肉，再炒点菜地里新长得小白菜。二丫深知一歇就再也起不来的道理，趁着最后一点力气炒了菜。
两人吃饭的时候，小满来串门了。
“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快来吃点腊肉。”陈老爹要招呼小满吃饭。
“陈叔我吃过饭了，只是哥哥一直不回来，我就先来姐姐这听故事了。阿婆说晚上让哥哥来接我。”
二丫让小满坐在桌子上，给她拿了碗筷，让她想吃就自己夹点。小满客气地夹了些蒜苗和腊肉便不吃了，只等着二丫。二丫干了一天活肚子空空，蘸着腊肉的油吃了两碗饭。陈老爹让二丫带着小满玩，自己去洗碗。
二丫抱着小满，两人坐在藤椅上。看到天上快圆满的月亮，便给小满讲起了嫦娥奔月的故事。
小满安静地听完整个故事，又抬头看看月亮，“姐姐，月亮上真的住着嫦娥姐姐吗？”
“对啊，嫦娥姐姐一个人在月亮上，她也很孤独，小满要是以后不开心了就把不开心的事情讲给嫦娥姐姐听，这样小满就不会不开心了。”
“真的可以吗？嫦娥姐姐会不会嫌小满烦人？”小满低着头，说话瓮声瓮气。
“当然不会了，你看二丫姐姐都不会烦小满，嫦娥姐姐是仙女又怎么会烦小满呢？”二丫拍拍她的头，小声地哄着她。
小满可能是累了，头靠在她的怀里，不说话。二丫便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睡觉。
杨明进来时，就看到月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藤椅中睡着的画面。传闻中嚣张跋扈的陈二丫静静地靠在藤椅上，眉头轻轻蹙着，长长的睫毛在月光下打下一片阴影。听到杨明的声音，小满从她怀里抬起头，朝着杨明嘘了一声，让他小声一些。
杨明走近她身旁，轻轻地把小满抱起来。
只是他正好弯腰时，小满扭动的身体惊醒了二丫。二丫睁开眼睛便看到近在咫尺的杨明。二丫承认自己还是喜欢好看的，她只欣赏高高壮壮长相又很周正的男生，虽然杨明看起来有些凶，但她觉得他肯定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刚睡着又被惊醒的人脑子是不太清楚的，她完全没想过杨明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只盯着他痴痴地笑。“杨明，你好好看啊。”说完双手捧着他的脸，直接亲在了他的唇上。只一下，又分开，留下一片柔软的触感。
杨明彻底呆在原地，小满瞪大了眼睛，看看自己哥哥的嘴巴，又看看二丫的嘴巴，再眨巴眨巴眼睛。杨明瞬间全脸涨红，还没反应过来时听到屋子中传来声响，本能地抱着小满落荒而逃。
二丫好像有些清醒过来，反应过来自己做的事情，心中只剩下两个字，完了。她还想着立一下人美心善的好人设，这一下，杨明只会觉得她是个轻浮的人。二丫在心中骂自己，怎么会这么管不住自己，怎么这么好色。还是当着小朋友的面！
二丫纠结了一晚上，决定还是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好了。要是被问起来就说自己睡懵了。对，这个理由非常好。二丫倒是想开了，杨明却辗转反侧了一晚上，他用零食告诉小满别到处说这件事情，自己躺在床上却想不明白二丫的意思。他自然不能到处宣扬这件事情，不然她的名声更不好。他抱着被子翻来覆去，最后决定假装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除非必要，还是不和二丫说话为好。
第二天一早，二丫和陈老爹刚来到地里，远远就听到刘大婶站在田里骂，走近一瞧，原来是旁边刘大爷地里的秧苗被人拔了。春耕时分，大家都很辛苦劳累，看着辛苦种下的秧苗被人拔走，自然怨气冲天。
二丫和陈老爹准备好工具，开始犁剩下的地。
“有的人就是贱骨头，骂这么明显也听不出来吗？”
二丫看着刘大婶，明白过来是怀疑她们偷了秧苗。二丫心中也腾地生起气来，她家的秧苗是昨晚快结束的时候种下的，只是当时她种的时候刘大爷他们已经归家了。
“刘大婶，话可不能乱讲，这秧苗是昨晚我和二丫种下的，当时你家的秧苗还都在呢。”陈老爹语调激昂，丝毫不退让。
二丫趁机补上“刘婶，这说明偷秧苗的人是在我们离开之后才动手的。”
“狗屁，你们干的好事还想着赖给别人，要不是你们偷的，那贼为何只偷我家地里的？”刘婶叉腰，语调比陈老爹还要高。
“刘婶，不是谁声音高谁就占理，咱得讲讲道理啊。你说我们偷了你家得秧苗，你家那么多秧苗，我这地里就这么点，那剩下的难不成我都扔了？”
“谁知道你有没有藏在家里或是哪个地方！”
二丫明白了，这是摆明了要赖给她家。昨天他们走得晚，走的时候田里似乎没有其他人看到他们，要不然还能给他们作证。但这偷秧苗的罪名他们也不能白白忍受下来，都是农户人家，以后村里再丢了点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
“你要是不还给我们，我就把你家的苗全都给拔了！”刘婶说着便要过来拔苗，陈老爹是个单身汉也不好和刘婶拉扯，只能二丫上前拦着她。二丫瘦胳膊瘦腿哪里拦得了刘婶，被推搡得一屁股坐到田埂上。
“刘婶！我知道是谁偷了你家的秧苗。”二丫一看，竟是杨明。
杨明没有看她，“昨晚我回家晚，打这边经过时看到一个黑影在地里，看身形不像是刘大爷一家。便跟着他，才发现是村西头的孙痞。”
杨明说得恳切，刘婶将信将疑。“刘婶不信便去孙痞家看看，剩下的秧苗在他家院子中。”刘婶风一般地朝着村西的方向走。
陈老爹也疑惑，“杨明，你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昨晚太晚，本想着今天一早和刘婶说明这件事情，没想到我慢了一步。倒惹得刘婶怀疑了老爹，真是对不住。”他微微低着头，和老爹说明缘由。
陈老爹拍拍他得肩膀，“没事孩子，这次还多亏了你。”
杨明点头，瞥一眼站在一旁得二丫，只一瞬间又移开，“老爹，我先回去忙了。”二丫一直盯着他看，杨明自然感受到身后黏着的目光。只觉得有些气血上涌，耳朵不自觉又涨红了起来。二丫看到他红红的耳朵，想到昨晚的事情，抿着嘴笑，还怪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