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今日是休息的日子，连日地劳作下二丫全身酸痛。近几日还有一些喜事，春兰姐已经和掌柜提出离开天云楼的事了，虽然没到约定的日期不能离开，但好在天云楼也不是完全不近人情的地方，春兰姐交了一些金银后掌柜也就同意她离开。
今日正是要陪春兰姐去市集上买些东西，春兰姐虽然是去李家做姨娘，亲事不会大操大办，但她们几个互相熟悉的人还是约好了好好庆祝一番。二丫今日醒得迟了，等她洗漱好春兰已经在等着她了。“秋露姐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本来说是要去的，昨天和我说她许久没回家，想趁着休息回家一趟。”春兰收好东西，站在门口等着二丫。“雪冬也是，最近好像比之前更忙了。”二丫替雪冬解释，“上次听云清说今年冀州城的大人们要来许城举办龙舟节，雪冬姐怕是为了这个才这么忙的。”
“不提她了。你看这是我昨晚写的单子，就怕今天忘了买日后再去买又麻烦，二丫你也提醒着我一点。”春兰锁好门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红纸，二丫接过来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没问题啊，我帮春兰姐仔细数着，今天一定给他买齐了。”
两人走出巷子，街市上热闹的声音穿过耳膜，渐渐放大，放眼望去忙着称菜的摊贩，斩骨刀摩擦的屠户，茶楼穿堂的小二，是一片平静祥和的市井生活。二丫和春兰买了包子用油纸包好，准备带去小环家和小环一起吃。“小环肯定还没起，就等着我们去找她呢！”春兰打趣小环，二丫接着她的话，“小环是有福气的，可以一觉睡起来就有包子吃。”
春兰用帕子掩着嘴轻笑，“你还知道打趣小环，你不也是睡到日上三竿？”二丫狡辩，“那是因为知道姐姐的喜事高兴呢，激动的睡不着，这才睡得晚了。”春兰嗔怪她油嘴滑舌，又忍不住逗弄她，“二丫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吧？可有喜欢的人？”
二丫朝春兰狡黠一笑，“姐姐自己猜吧”春兰见她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底，“别的小姑娘说起亲事都脸红害羞，你这样子看来心中定然是有人了。”
二丫故作惊讶，“姐姐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春兰不以为意，“女儿家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也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来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小环家，二丫第一次来这儿，以前只听她们说小环是独户，一个人生活的。可二丫见这小院外打扫得干净，院墙后一株火红的石榴花开的正艳，伸出的枝桠上垂着几朵娇俏的花，待到结出石榴不得压弯了枝桠，反倒便宜了哪个路过的行人？春兰见她盯着石榴树瞧，“小环家的石榴长得好，每年成熟的时候都会带些给我们吃。”
“那我就等着果子成熟了，好好品尝一下了。”二丫捧着包子，上前敲门。连敲三下后里面传出来脚步匆匆的声音，“来啦来啦。”
一开门便看到小环的笑脸，在小环看见二丫手上捧得包子后笑意更甚，“人来就行了，还带了包子。我正好没吃早饭，这包子是特意带给我的吧？”说着已经伸手想要接过她手上热腾腾的包子，二丫眼疾手快地将包子举起来，“我们都没吃呢，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
小环嘿嘿地笑着，“那怎么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对吧？”春兰笑着推开小环，走进了院子“是，你不是那样的人。”二丫也跟着春兰进去。
小院子里比二丫想的还要漂亮，院子里不止石榴树，而是种满了花花草草，许多二丫也不认识的花都绽放着，黄的粉的白的，飞在花丛中的蜜蜂似乎忙不过来一般，清甜的花草香气沁人心脾，道路一边还有葡萄花架，架子下是黄竹制的桌子和椅子。二丫猛吸一口气，“小环，你家也太漂亮了”
小环招呼她们坐下，“你们先坐，我去倒茶来。不过我家没有好茶，你们凑合喝。”春兰坐到竹椅上，对着沉浸在花草世界中的二丫摆手招呼，“二丫快来坐，走了这一路我也饿了。”
二丫三两步走过去，打开油纸，肉包子的香气勾得二丫也饿了。率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春兰，“春兰姐，你先吃。”春兰接过包子小口地吃着，二丫直接拿起一个大口地啃起来。
“二丫，女孩子吃饭要小口吃，不然会被人说吃相不好。”说完给二丫示范了一遍。小环端着茶壶出来，正见到春兰正在教二丫如何吃饭，她上前放下茶壶就拿起一个包子，整个塞进了嘴里。等她嚼了几口咽下去时，二丫和春兰惊讶地看着她，“二丫你别听春兰的，吃个饭嘛，开心最重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二丫被她的心直口快和随性感染，也拿起包子不服输一般张大嘴巴试着塞进去一整个包子。春兰见两人都不听她的，也不管她们了，自己继续吃着。
总共买了十个包子，春兰吃了两个便不吃了，剩下的被二丫和小环包圆了。小环怪二丫买少了些，她觉得自己还没吃饱。“这都一大早上了，吃多了午饭又吃不了了。”
“上次我还说等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只是今天不行了，我昨晚想着你们今天要来，自己试着做饭，结果力气大了将厨房的锅锤了个洞。”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春兰忍着笑，“你知道自己力气大还不小心一些。今日是我拉你们陪我的，自然是我请你们吃饭。”
“真的吗？那我可不客气了，香酥□□宝鸭鹅腿......”小环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吃的菜。二丫见她越数越多，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今日的任务是去买东西，买完才能吃。”
二丫对许城的店铺还不是很熟悉，只跟着春兰和小环走。春兰没有家里人给准备嫁妆，一些用品像剪刀，镜子，绣花鞋等都要自己准备。她们先去了首饰店，春兰给自己挑了个嵌绿松石花形金簪和白银缠丝双扣镯，小环拉着二丫也在挑选，“二丫你觉得哪个好看？我想买个首饰送给春兰，当作我的贺礼吧。”
春兰在镜子前试戴，并没看到两人嘀嘀咕咕的动作，二丫指着一个并蒂合欢花步摇，“这个好看，并蒂合欢的兆头也好。”小环让店家拿出来看看，确实不错，最后挑挑选选，比对了很久菜确定买了这个。
“你不打算给春兰送个贺礼？”小环以为她也要挑选一个当作礼物，没想到最后只是帮她选了。“你既然送了首饰，那我就送点别的表达心意了。”小环觉得也是，将步摇收好，打算等回家的时候和二丫一起送给春兰。
春兰包好自己的首饰，“你们刚刚在那偷偷说什么呢？”
小环支支吾吾地想要回话，二丫按下她的手，抢先回答，“我们在看有没有更好的首饰，全看了一遍才发现都比不上春兰姐挑的，姐姐的眼光就是比我们要好。”这一通夸赞，春兰也喜笑颜开，“哪有那么好，只是这也算是人生大事，总要对自己舍得一点。”
“春兰姐说的在理。以后我们也得跟春兰姐多学习学习。”小环感激地紧紧抓着二丫的手不放，好险，差一点她就说出来了。二丫拍拍她的手放她放松，“春兰姐，接下来去买什么？”
“去看衣服吧，听说锦绣堂新进了布料，我去看看。”二丫和小环紧跟着春兰，二丫小声地问小环，“锦绣堂有成衣吗？”小环疑惑地看她一眼，“一般都有成衣，只是锦绣堂的成衣我们怕是买不起。怎么，你要买衣服吗？”
二丫摇头，她钱不多，看来送衣服是送不起了。锦绣堂坐落在街道的路口处，自然不缺客人，她们进来时店里的人只是让她们自己先看，确定想要的再来招呼她们。锦绣堂里确实让二丫大开眼界，她认得的一些好的布料材质有软烟罗，云锦，春锦；上面的花纹也是种类齐全，云纹团花纹飞凤纹。光摸上去的手感二丫都觉得肯定不便宜了，小环和二丫看了一圈就自觉地站到一边等着春兰。
春兰最后选了印着水波纹的月华锦，“这布料材质柔软，正好可以做出来寝衣穿。”二丫对这些不太了解，但她看春兰一直审美在线，她说好的肯定是不错。
后面三人陆续买了一些用品，在春兰挑梳妆镜的时候，二丫选了一男一女两个铜娃娃当作礼物，取“早生贵子”的好寓意。最后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不得不雇了辆骡车才将东西运回去。一切收拾妥当后已近酉时，三人去附近的酒肆买了些酒，又去食肆买了饭菜和卤食，打包去了小环的院子准备吃饭。
逛街是从来不会觉得累的，只有真正歇下来的时候才会感知到身体上的酸痛。二丫没想到她们逛了一整个下午，本来还想着吃午饭，现在直接吃晚饭了。上午吃得包子这会早就没了，三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二丫拆开酒坛的封口，给三个人的碗里都满上酒。“今日虽然累，但是值得庆祝。”说完举起碗，仰头喝完了碗里的酒。小环哈哈笑着，“二丫，没想到你年纪不大，酒量却不差嘛。来，喝吧喝吧。”她和春兰碰了碰，也学着二丫的样子想要畅饮，可她很少喝酒，辛辣的味道直穿喉咙，胃很快就热了起来。
“咳咳，二丫，你买的是什么酒，这么烈！”春兰给小环拍背。二丫刚才喝得急，这会子双手撑在桌边，脑袋有些晕沉沉，“好像是罗浮春，我听着名字好听就买了。”
春兰懊悔刚刚就不应该让二丫去买，估计是沽酒的娘子故意卖给她的。“少喝一些，烈酒伤身子，你们先吃点菜。”
二丫定定心神，从怀中掏出两个铜娃娃，递到春兰面前，“春兰姐，这是我送给你的贺礼。祝愿姐姐你琴瑟和鸣，能够早生贵子。”春兰心中感动，接过两个铜娃娃，仔细地摩梭着。
“我也有，这是送给你的步摇，我不太懂这些寓意，二丫说这并蒂的寓意好，你可别嫌弃。”说着将包好的步摇放到她手上。春兰看着手上的礼物，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你们是真心为我好的，我很高兴，很高兴。”
小环替春兰擦掉眼泪，“高兴就该笑笑，哭着可不行。”二丫又给自己满了酒，“春兰姐，快些饮酒，大好的日子就要不醉不归。”
小环拿过酒坛，“二丫，你喝醉了！”
二丫摇头狡辩自己没醉，春兰擦干净眼泪，笑着端起自己的酒碗，“二丫说得对，高兴的日子不兴流眼泪”
红霞铺满了西边的天空，夕阳的金光撒进小院，给院中的花草镀上了金色的光芒。三个人在院子中举杯饮酒，笑声连连，愉悦的气氛似乎影响了晚归的鸟儿，纷纷停在石榴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样悠闲轻松的日子，真是希望时光停留于此。
今日正是要陪春兰姐去市集上买些东西，春兰姐虽然是去李家做姨娘，亲事不会大操大办，但她们几个互相熟悉的人还是约好了好好庆祝一番。二丫今日醒得迟了，等她洗漱好春兰已经在等着她了。“秋露姐呢，怎么没看见她人？”
“本来说是要去的，昨天和我说她许久没回家，想趁着休息回家一趟。”春兰收好东西，站在门口等着二丫。“雪冬也是，最近好像比之前更忙了。”二丫替雪冬解释，“上次听云清说今年冀州城的大人们要来许城举办龙舟节，雪冬姐怕是为了这个才这么忙的。”
“不提她了。你看这是我昨晚写的单子，就怕今天忘了买日后再去买又麻烦，二丫你也提醒着我一点。”春兰锁好门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红纸，二丫接过来从头到尾扫了一眼。“没问题啊，我帮春兰姐仔细数着，今天一定给他买齐了。”
两人走出巷子，街市上热闹的声音穿过耳膜，渐渐放大，放眼望去忙着称菜的摊贩，斩骨刀摩擦的屠户，茶楼穿堂的小二，是一片平静祥和的市井生活。二丫和春兰买了包子用油纸包好，准备带去小环家和小环一起吃。“小环肯定还没起，就等着我们去找她呢！”春兰打趣小环，二丫接着她的话，“小环是有福气的，可以一觉睡起来就有包子吃。”
春兰用帕子掩着嘴轻笑，“你还知道打趣小环，你不也是睡到日上三竿？”二丫狡辩，“那是因为知道姐姐的喜事高兴呢，激动的睡不着，这才睡得晚了。”春兰嗔怪她油嘴滑舌，又忍不住逗弄她，“二丫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吧？可有喜欢的人？”
二丫朝春兰狡黠一笑，“姐姐自己猜吧”春兰见她的样子心里便有了底，“别的小姑娘说起亲事都脸红害羞，你这样子看来心中定然是有人了。”
二丫故作惊讶，“姐姐好厉害，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春兰不以为意，“女儿家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也是过来人，如何看不出来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小环家，二丫第一次来这儿，以前只听她们说小环是独户，一个人生活的。可二丫见这小院外打扫得干净，院墙后一株火红的石榴花开的正艳，伸出的枝桠上垂着几朵娇俏的花，待到结出石榴不得压弯了枝桠，反倒便宜了哪个路过的行人？春兰见她盯着石榴树瞧，“小环家的石榴长得好，每年成熟的时候都会带些给我们吃。”
“那我就等着果子成熟了，好好品尝一下了。”二丫捧着包子，上前敲门。连敲三下后里面传出来脚步匆匆的声音，“来啦来啦。”
一开门便看到小环的笑脸，在小环看见二丫手上捧得包子后笑意更甚，“人来就行了，还带了包子。我正好没吃早饭，这包子是特意带给我的吧？”说着已经伸手想要接过她手上热腾腾的包子，二丫眼疾手快地将包子举起来，“我们都没吃呢，你可不能一个人独吞。”
小环嘿嘿地笑着，“那怎么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对吧？”春兰笑着推开小环，走进了院子“是，你不是那样的人。”二丫也跟着春兰进去。
小院子里比二丫想的还要漂亮，院子里不止石榴树，而是种满了花花草草，许多二丫也不认识的花都绽放着，黄的粉的白的，飞在花丛中的蜜蜂似乎忙不过来一般，清甜的花草香气沁人心脾，道路一边还有葡萄花架，架子下是黄竹制的桌子和椅子。二丫猛吸一口气，“小环，你家也太漂亮了”
小环招呼她们坐下，“你们先坐，我去倒茶来。不过我家没有好茶，你们凑合喝。”春兰坐到竹椅上，对着沉浸在花草世界中的二丫摆手招呼，“二丫快来坐，走了这一路我也饿了。”
二丫三两步走过去，打开油纸，肉包子的香气勾得二丫也饿了。率先拿起一个包子递给春兰，“春兰姐，你先吃。”春兰接过包子小口地吃着，二丫直接拿起一个大口地啃起来。
“二丫，女孩子吃饭要小口吃，不然会被人说吃相不好。”说完给二丫示范了一遍。小环端着茶壶出来，正见到春兰正在教二丫如何吃饭，她上前放下茶壶就拿起一个包子，整个塞进了嘴里。等她嚼了几口咽下去时，二丫和春兰惊讶地看着她，“二丫你别听春兰的，吃个饭嘛，开心最重要，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二丫被她的心直口快和随性感染，也拿起包子不服输一般张大嘴巴试着塞进去一整个包子。春兰见两人都不听她的，也不管她们了，自己继续吃着。
总共买了十个包子，春兰吃了两个便不吃了，剩下的被二丫和小环包圆了。小环怪二丫买少了些，她觉得自己还没吃饱。“这都一大早上了，吃多了午饭又吃不了了。”
“上次我还说等你来我家，我做饭给你吃。只是今天不行了，我昨晚想着你们今天要来，自己试着做饭，结果力气大了将厨房的锅锤了个洞。”说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
春兰忍着笑，“你知道自己力气大还不小心一些。今日是我拉你们陪我的，自然是我请你们吃饭。”
“真的吗？那我可不客气了，香酥□□宝鸭鹅腿......”小环掰着手指头数着自己想吃的菜。二丫见她越数越多，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今日的任务是去买东西，买完才能吃。”
二丫对许城的店铺还不是很熟悉，只跟着春兰和小环走。春兰没有家里人给准备嫁妆，一些用品像剪刀，镜子，绣花鞋等都要自己准备。她们先去了首饰店，春兰给自己挑了个嵌绿松石花形金簪和白银缠丝双扣镯，小环拉着二丫也在挑选，“二丫你觉得哪个好看？我想买个首饰送给春兰，当作我的贺礼吧。”
春兰在镜子前试戴，并没看到两人嘀嘀咕咕的动作，二丫指着一个并蒂合欢花步摇，“这个好看，并蒂合欢的兆头也好。”小环让店家拿出来看看，确实不错，最后挑挑选选，比对了很久菜确定买了这个。
“你不打算给春兰送个贺礼？”小环以为她也要挑选一个当作礼物，没想到最后只是帮她选了。“你既然送了首饰，那我就送点别的表达心意了。”小环觉得也是，将步摇收好，打算等回家的时候和二丫一起送给春兰。
春兰包好自己的首饰，“你们刚刚在那偷偷说什么呢？”
小环支支吾吾地想要回话，二丫按下她的手，抢先回答，“我们在看有没有更好的首饰，全看了一遍才发现都比不上春兰姐挑的，姐姐的眼光就是比我们要好。”这一通夸赞，春兰也喜笑颜开，“哪有那么好，只是这也算是人生大事，总要对自己舍得一点。”
“春兰姐说的在理。以后我们也得跟春兰姐多学习学习。”小环感激地紧紧抓着二丫的手不放，好险，差一点她就说出来了。二丫拍拍她的手放她放松，“春兰姐，接下来去买什么？”
“去看衣服吧，听说锦绣堂新进了布料，我去看看。”二丫和小环紧跟着春兰，二丫小声地问小环，“锦绣堂有成衣吗？”小环疑惑地看她一眼，“一般都有成衣，只是锦绣堂的成衣我们怕是买不起。怎么，你要买衣服吗？”
二丫摇头，她钱不多，看来送衣服是送不起了。锦绣堂坐落在街道的路口处，自然不缺客人，她们进来时店里的人只是让她们自己先看，确定想要的再来招呼她们。锦绣堂里确实让二丫大开眼界，她认得的一些好的布料材质有软烟罗，云锦，春锦；上面的花纹也是种类齐全，云纹团花纹飞凤纹。光摸上去的手感二丫都觉得肯定不便宜了，小环和二丫看了一圈就自觉地站到一边等着春兰。
春兰最后选了印着水波纹的月华锦，“这布料材质柔软，正好可以做出来寝衣穿。”二丫对这些不太了解，但她看春兰一直审美在线，她说好的肯定是不错。
后面三人陆续买了一些用品，在春兰挑梳妆镜的时候，二丫选了一男一女两个铜娃娃当作礼物，取“早生贵子”的好寓意。最后因为买的东西太多，不得不雇了辆骡车才将东西运回去。一切收拾妥当后已近酉时，三人去附近的酒肆买了些酒，又去食肆买了饭菜和卤食，打包去了小环的院子准备吃饭。
逛街是从来不会觉得累的，只有真正歇下来的时候才会感知到身体上的酸痛。二丫没想到她们逛了一整个下午，本来还想着吃午饭，现在直接吃晚饭了。上午吃得包子这会早就没了，三人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二丫拆开酒坛的封口，给三个人的碗里都满上酒。“今日虽然累，但是值得庆祝。”说完举起碗，仰头喝完了碗里的酒。小环哈哈笑着，“二丫，没想到你年纪不大，酒量却不差嘛。来，喝吧喝吧。”她和春兰碰了碰，也学着二丫的样子想要畅饮，可她很少喝酒，辛辣的味道直穿喉咙，胃很快就热了起来。
“咳咳，二丫，你买的是什么酒，这么烈！”春兰给小环拍背。二丫刚才喝得急，这会子双手撑在桌边，脑袋有些晕沉沉，“好像是罗浮春，我听着名字好听就买了。”
春兰懊悔刚刚就不应该让二丫去买，估计是沽酒的娘子故意卖给她的。“少喝一些，烈酒伤身子，你们先吃点菜。”
二丫定定心神，从怀中掏出两个铜娃娃，递到春兰面前，“春兰姐，这是我送给你的贺礼。祝愿姐姐你琴瑟和鸣，能够早生贵子。”春兰心中感动，接过两个铜娃娃，仔细地摩梭着。
“我也有，这是送给你的步摇，我不太懂这些寓意，二丫说这并蒂的寓意好，你可别嫌弃。”说着将包好的步摇放到她手上。春兰看着手上的礼物，情不自禁地落下泪来，“你们是真心为我好的，我很高兴，很高兴。”
小环替春兰擦掉眼泪，“高兴就该笑笑，哭着可不行。”二丫又给自己满了酒，“春兰姐，快些饮酒，大好的日子就要不醉不归。”
小环拿过酒坛，“二丫，你喝醉了！”
二丫摇头狡辩自己没醉，春兰擦干净眼泪，笑着端起自己的酒碗，“二丫说得对，高兴的日子不兴流眼泪”
红霞铺满了西边的天空，夕阳的金光撒进小院，给院中的花草镀上了金色的光芒。三个人在院子中举杯饮酒，笑声连连，愉悦的气氛似乎影响了晚归的鸟儿，纷纷停在石榴树上叽叽喳喳地叫着。这样悠闲轻松的日子，真是希望时光停留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