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煌轻轻一捏,弯刃就变成了飞灰。

    祖尊愣在原地,定睛打量了一下周边一切,眼神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这是,什么地方?”

    “你不是说。”曦煌双手抱胸,歪头看着祖尊,“天神没了神力,就是废物一个,现在我带你来到了封印我神力的手镯里。”

    祖尊眉骨颤抖,但也努力保持冷静,他冷哼一声,然后抬起双手,往两边一推。

    霎时,周遭灵压沸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天神厉害,还是地神厉害。”

    曦煌抿嘴一笑,“没有天神,又何来世间万物,我们且看看,你还有些什么能耐。”

    祖尊微微震身,灵压汇聚成万把窄小的月刃,他轻轻往前一送,月刃便发出刺耳的悲鸣,如振翅的蜂鸟,迅速朝着曦煌飞去。

    白光闪动,月刃凝聚的杀气,似乎要割裂前方的空气。

    曦煌眼神平静,立于太虚之中,一股强大的力场如同奔涌的洪水,骤然涌向面前的月刃。

    只听“轰隆”一阵巨响,力场与月刃相撞。

    洪水归平,空气凝滞,力场如同无数根有力的手指,将月刃捏在虚空之中。

    曦煌一个眼神,月刃全部变成碎片。

    祖尊握紧拳头,眼神中涌现出一丝不甘,他轻轻抬手,空间交叠,迅速立于曦煌的身后。

    曦煌站在原地,并未作出任何反应。

    只听一阵金属的碰撞声,数根锁链迅速缠住曦煌的脖颈,然后顺着曦煌的身体缓缓往下爬行,最后紧紧地捆住她的身体。

    锁链的头部长了一个锥形的尖刺,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头部来回伸缩。

    它们游动到曦煌的胸部,吐着信子凝视着曦煌的眼睛。

    曦煌面带笑容,垂首看着那锁链。

    三根锁链如同忽然发起攻击的毒蛇,猛地刺向曦煌的脸颊,剩下的一根则刺向曦煌的眼球。

    曦煌双眼微闭,斗转星移,瞬间将自己的身体与祖尊置换过去。

    只听一阵凄厉的惨叫,锁链插进了祖尊的眼球。

    祖尊立即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颊,温热的鲜血从他的指缝中缓缓溢出。

    他垂首看着手掌中的鲜血,气得浑身颤抖,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

    抬头寻找曦煌的踪迹,只见她斜倚在一个贵妃榻上,正不紧不慢地剥着香蕉,“你这点小伎俩于我而言,也就是隔靴挠痒。你能不能一次性放出你的大招,不然,真的很浪费我的时间。”

    祖尊愤怒地拔出脸上的锁链,但当他拔出眼睛里面的那一根时,却带出了眼眶里的眼球。

    祖尊眉头紧蹙,硬生生地将沾满鲜血的眼球扯出,然后用力将锁链给扔了出去。

    曦煌见此一幕,咬了一口香蕉,故作疼痛,整张脸都拧在了一起,“啧啧啧,很疼吧,我看着都疼呢。你之前不是很厉害吗?怎么着,现在怎么像打了焉儿的小狗似的。呸呸呸,我真不该拿小狗比喻你,小狗那么可爱,你又怎么配得上呢?”

    祖尊握紧拳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曦煌,溢满憎恨的眼睛也开始慢慢变红。

    他勾唇一笑,然后抬头看向头顶,电闪雷鸣,狂风乍起。

    一股飓风拔地而起,旋转凝聚,如同神龙吸水一般,将曦煌吸进了风暴的中心。

    风暴眼的上面,是如蛇群一般交缠的红色雷电。

    风暴眼的四周,是可以切割一切法术力场的透明细丝。

    曦煌置于其中,顿感头发翻飞,衣袂飘飘,连同脸颊也在这股强大的立场当中微微颤动。

    她伸了个懒腰,然后丢掉了手中的香蕉皮,当香蕉皮进入飓风那一刹那,瞬间变成碎片。

    曦煌故作震撼地撅了撅嘴,然后起身用右脚踩进风暴之中,当她发现没有反应之后,才将整个身体没入其中。

    细丝触碰到曦煌的身体,尽数绷断,连同狂暴的飓风,也如同洪水归海,瞬间平静。

    祖尊见曦煌毫发无伤,脸颊颤抖,眼神中终于溢出一丝恐惧,“不可能,不可能,我这,我这可是诛神阵啊!”

    “也能诛天神吗?”曦煌微微挑眉,“算了,既然你那么弱,我就不陪你玩了,真的很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一块雪白的大理石从曦煌的脚下往前蔓延,迅速铺满了半个虚空。

    布满星云的黑色太虚中,曦煌站在雪白的地面上,远远地望着祖尊。

    只听“咔嚓”一声响,祖尊双腿折断,跪倒在地。

    虽然他满脸不忿,但也只能如同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由曦煌操控,用力地磕头大喊,“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践踏生命,不该愚弄生命,不该将人类当成可以随意捉弄的畜生,不该诱导无知的人类犯下大错,不该制造人类之间的杀戮,不该以一己之见去审视所有的生命……”

    鲜血染红了雪白的地板,曦煌微微抬手,地板忽然往上伸展,交叠错落,变成一个硕大的白色迷宫。

    曦煌往右挥手,一次又一次将祖尊撞在了墙壁上。

    祖尊疼得闷哼一声,但是很快,他就奄奄一息。

    曦煌放下右手,双手抱胸,缓步走向祖尊,雪白的围墙瞬间退去。

    她面无表情,眼神中尽是冷傲,“人类不蠢,只是没有受到一个良好的引导而已,这个世上,谁不想出生在一个富足、有爱的家庭,谁不想遇到一个智慧、善良的父母,谁不想生活在一个健康、自由的社会,你不能用你创立的世界去衡量人类。虽然这个世上肯定有生性邪恶的人,但也只是因为人类没有洗去动物身上的兽性。世界需要恶,没有恶的纠缠,又何来善的坚守以及面对恶的勇气。没有善的坚守和面对恶的勇气,又何来社会的进步。”

    祖尊口吐鲜血,蜷缩在地面上,抬起眼睑看向曦煌,眼神尽是戏谑,“他们,不会感激你的。”

    “我没想过得到他们的感激啊。”曦煌笑着说道,“你觉得,我花费这么多精力,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获取人类的感激吗?人类的弱点很多,如果我单单只想获得他们的感激,可以用很多方式。况且,有些人,不管你做什么,都觉得是理所应当。

    “我来这个世界,自然是为了那些心存善念的人们,心存善念又被你们苦苦折磨的人。我一直坚信邪不胜正,既然心存善念,生活就不该那样糟糕。世界,不该被你们控制,而我也想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神。”

    祖尊躺在地上,张狂大笑,“既然你赢过了我们又如何,最后你能赢得过人吗?”

    “我从没想过赢他们。”曦煌俯身看着祖尊,“我只希望他们能赢过自己。”

    祖尊脸上的笑容终于僵硬。

    曦煌站直身体,然后挥了挥手,祖尊瞬间悬挂在空中,神剑也从远处飞来,直指祖尊的胸口。曦煌看着祖尊问道,“说,你们究竟是从哪里的来的。那个穿黑袍的男人,又是谁。”

    祖尊咧嘴一笑,眼神中尽是狂傲,“你作为天神,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问我。”

    “我只是。”曦煌语重心长地深吸了一口气,“给你一个知错就改的机会。”

    “来。”祖尊微微点头,示意曦煌靠近,“我告诉你。”

    曦煌缓缓凑到祖尊的跟前,没想到祖尊朝她的耳朵啐了口唾沫,“啊!呸!”

    曦煌一脸无奈地擦掉耳边的唾沫星子,然后将手放到祖尊的额前,抽取了他最早的记忆,“给你机会,你不要。”

    曦煌闭上双眼,只见那个黑袍男人站在七位星君的跟前,告诉他们,是他创造了众人,同时也是他们的祖神,让他们进入凡域,利用各自的特点,改造人类。

    祖尊给予人类锡矿,让人类分三六九等,道士第一,权贵第二,矿主次之,百姓最末。

    凌女给予人类美貌,让人类用身体去换取价值,把乌泽变成全境最大的风俗娱乐中心。

    溟极给予人类不死药,让人类变成行尸走肉,为各类权贵富户的奢侈生活而不眠不休。

    ……

    交代完这一切,男人便将七位星君扔进了凡域。

    相比努力和克制,人类更喜欢怠惰和放纵,因此,星君很快就利用人类的弱点和欲望获取了他们信任,而原本的十二地神,也慢慢衰弱直至消亡。

    男人第二次出现的时候,是让星君提防即将下界的天神曦煌。

    圣域十二神很少关注凡域之事,除非元域的力量强于圣域,因此,只能封印十三神曦煌的力量,让她下界收集神器诛灭七位星君。

    祖尊的记忆里,黑袍男人总共出现了两次,曦煌看不清他的面貌,更分辨不清他的声音。

    他究竟是谁?为何对圣域这么了解?

    按道理来说,圣域和凡域并不相通,只有穹宇才有穿越空间的能力,但是,元律曾说,天神是不能进入凡域的,那这个既能进入圣域又能进入凡域的男子,究竟是谁啊?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曦煌控制不住抬头看向天空,“你们十二个在家无所事事的天神能不能查一查这个黑袍男人究竟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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