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回到原本应该在的世界,仍旧是在过去。

    看着程砚年轻的脸,程时的泪又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哭得厉害,一直在对着程砚说“对不起”。

    程砚不知道程时为什么要向他道歉,他看着眼前一脸伤心的女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他从来没有过安慰女生的经验,只能略微有些无奈的坐在她的病床前陪着她。

    程时哭了许久,她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她抬头,红彤彤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想到自己刚才在她原本的世界看到的程砚伤心痛苦的样子,她的鼻头忍不住又酸了起来。

    她握紧了拳头,下定决心准备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

    “程砚,其实你——”

    话才刚开口,就被猛地推门进来的程倾辞打断。

    “小时!”

    程倾辞接到程砚的电话时,整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她那个时候正在车间,赶紧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赶了过来。

    一路上,她心乱得厉害,生怕程时真的出了什么事。

    幸好程时已经醒了过来,再三确认没有什么事情后,程倾辞稍微松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程倾辞问。

    “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有人在我身后推了我一下,”程时皱着眉头说,“不过我觉得可能是贺斯林。”

    她当时注意力都在楼下的程砚身上,没有看到是谁推她,但当时在楼上也只有贺斯林跟她有仇。

    “是他。”程砚在一旁淡淡的开口。

    虽然当时很混乱,但程砚还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楼上有贺斯林在,在看到程时摔下楼梯后,他一脸痛快的离开了。

    “贺斯林?”程倾辞愣住了,她没想到竟然会跟他有关系。

    程倾辞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有这么气愤过。她自己从未主动招惹过贺斯林,可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害她们。

    她真的再也不能忍下去了。

    “刚才我已经报过警了,咖啡厅老板已经把监控调出来发给我了一份,”程砚淡声道,“警察一会儿会过来录口供。”

    “谢谢。”程倾辞感激的看向他。

    如果不是程砚给她打电话,估计她现在也不知道程时出事的事情。

    程砚摇头,“没事。”

    程倾辞一心担心程时的伤,全然忘记了问为什么在程时摔下楼梯时程砚刚好在现场。

    警察来医院录完了口供后,程砚就离开了,给她们二人留下了独处空间。

    程倾辞心疼的看着程时,一脸内疚,“抱歉,小时,都是因为我。”

    如果不是她跟贺斯林有过节,贺斯林怎么会对程时动手,程时她怎么会受伤。

    程倾辞的眼眶泛红。

    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程时连忙安慰她,“不怪你的!妈妈,我没事呀!我真的没事!你看看,我现在都能下床活动了。”

    说着,程时就要起身。

    见状,程倾辞忙阻拦,“别下来,医生说让你在床上好好休息!”

    程时又坐到病床上,任由程倾辞将枕头垫在她的背后,将被子给她拉好。

    程时很乖很乖的坐在那,她享受着程倾辞对她的照顾,这是以往她从来没有得到过的。从前的她生病大多时候只有保姆照顾,程砚很忙,她很难见到他。

    程时伤势还需要观察,程倾辞去外面买了洗漱用品晚上陪她住医院。

    晚上,程倾辞跟程父打了通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求程父帮忙,动用家里的关系给贺家一点教训。

    程母在一旁得知程时住院后说要来医院看她,从第一天见到程时,程母就对他有一种亲切感,可能是因为她太像程倾辞了。

    程时嘴甜,再加上以往十几年跟她姥姥姥爷的相处,她对二老的喜好十分清楚,平时开视频发短信将二老哄的开开心心的。

    程时在的医院离老宅比较远,程父程母赶到时将近一个小时。

    他们两人到了医院,一见了面,程时就叫两人“叔叔阿姨”。

    虽然户口挂在了他们下面,名义上是两个人的女儿。但因为程时觉得改口叫他们“爸妈”就差了辈儿,她实在叫不出口,所以就一直坚持叫他们“叔叔阿姨。”

    程母应了声,一脸心疼的看着她:“好孩子,你受苦了,很疼吧?”

    程时摇摇头,笑着说:“我现在已经不疼啦!”

    “天杀的贺家小子!敬德,你一定不能放过他们!”程时额头的红肿以及胳膊上的擦伤看的程母胆战心惊的,她转过头对身后的程父说,“一次又一次的欺负我程家的人!真当我们程家没人撑腰啊!”

    “我已经跟其他人打过招呼了,最近贺家的生意他们都不会去接。”程父点了下头说。

    “对了,小辞,贺斯林抓到了么?”程母又转身问程倾辞。

    提起这件事,程倾辞皱了皱眉,“还没,不知道藏到哪里了。”

    “抓到了告诉我,我给小时找个优秀的律师,一定要让他坐牢!”程母抬高声音,她拉着程时的手拍了拍,“谁都不能欺负我们程家的人!”

    程时心里一阵阵感动,她挽着程母胳膊靠到她的肩膀上冲她撒娇。

    祖孙二人说着话,程父对程倾辞使了个眼色,两人走出了病房。

    “爸。”程倾辞关上病房门,转身看着面前年过半百的男人,叫了他一声。

    因为上次在老宅的事情,其实程倾辞心里还有些别扭。今晚之所以会给他打电话,还是因为程时。如果不是程时受伤,她不知道她会跟他冷战多久。

    “你叫我出来是有什么事情么?”程倾辞问他。

    程父表情严肃,“小辞,我问你,你跟我说的之前你公司出事的事情有傅昀参与是真的?”

    “是真的,”程倾辞点头,“是贺斯林和傅昀一起做的,程砚公司的秘书说就是傅昀指使他去拿的他们公司公章。”

    “你为什么会相信程砚的话。”程父看着程倾辞问。

    “我为什么不相信他?”程父的语气让程倾辞有些不舒服。

    “你知道他是谁么?”程父皱起眉头,“他是我很久之前不欢而散的段松的儿子!”

    程父是白手起家,他大学的时候跟几个同班好友一起研究创业,段松就是其中一个。

    公司刚创立的时候很难,他们都很努力的去拉投资谈生意,那个时候虽然都不富裕,但彼此之间的兄弟情义都还在。

    可是随着公司发展,几个人的矛盾逐渐加深。尤其是在段松通过不正常的手段去陷害对家公司导致对家公司破产后,程父跟他起了争执,两人因此散伙。

    后来公司解散,程父和段松进入了不同领域。本来以为两人再也不会有商业上的接触,但没想到,段松恨程父那个时候把他的阴暗手段告知那个破产公司的总经理,于是使了心思手段想要故技重施。但幸好被程父发现了,最后公司才幸免于难。

    在程父看来,像段松这样的人,是绝对教不出什么好孩子的,他从心里面认定程砚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又怎么样!”程倾辞很讨厌他这种以有色眼镜看人的样子,她据理力争,“张叔之前把他介绍给你时,你当时不也认为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

    “那是当时!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如果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接待他。”程父眉头紧皱。

    “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程倾辞冷静的问,“是傅昀么?”

    “是小昀。”程父说。

    程倾辞冷笑一声,“您还是这样,这么相信傅昀。”

    “程倾辞!”程父不满她的态度。

    “如果您还是这么相信他,您干脆认他做儿子算了,别认我这个女儿了,反正我在您心里比不上他!”程倾辞讽刺的笑。

    程父被她的话气得离开了。

    程倾辞失神的走进病房,程时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叫了句,“妈?”

    她不知道程父和程倾辞两人谈了些什么,程倾辞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

    “我没事。”程倾辞声音中充满了疲惫。

    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程敬德会如此偏袒傅昀,每一次他们之间的争吵都是因为傅昀。

    她真的觉得很累。

    想到程敬德执着信任傅昀的样子,程倾辞的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

    为什么?

    凭什么?

    她才是他的孩子!

    程倾辞觉得十分委屈,

    她想哭,但她又不想在程时面前流泪,又在努力的忍。

    程时看了出来,她张开胳膊抱住程倾辞,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又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哄小孩子那样,轻声说:

    “妈妈,不管什么时候,你还有小时呢!想哭就哭吧!小时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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