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四）
“与你相争的沈瑛，不过一介凡人，再如何挣扎，又如何能撼动神仙写好的结局。”
那日啟焱话音落下，隋玉沉默了。半晌，啟焱又问：“在你眼里，沈瑛是什么样的人？”
“于我而言……不善。”
“何为不善？”
“沈瑛要强好胜，凡有比试，必要争先。不仅如此，她还敏锐、谨慎、多疑，心思颇深。若与之为敌，其难守亦难攻。”
·
—【第四章·输赢一念】—
第一局，沈瑛胜。
玹音点点头，神色如常，却和其他看客一样，仿佛心中都经历了一场“千回百转”。结果明明合情合理，却不知是什么让她在那一瞬间竟以为事情会有“反转”。玹音忍不住想，许是刚刚隋玉说那些话的时候过于有底气，否则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玹音又重新端详起这两个人。沈瑛拿下首胜，占得先机，却未见面上体现出任何轻松之色。隋玉叹了一口气后调整神态，“愿比服输，不过接下来还有两场，在下还是会努力争取。”
忍不住让人觉得，这二人谁胜谁负，或当真难料。
面对隋玉，沈瑛也只是不动声色，淡淡行礼。“承让。”
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沈瑛和隋玉进入的幻境变成了一处温泉。沈瑛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氤氲水雾，淡淡的热度，却又清爽怡人。
因为只是部分场景，所以周围的环境依然是模糊的。但不难看出，这此处应该坐落于一处山涧，幽静偏僻，或为神仙疗愈养身之所。
“第二局，若神君表明将来此静修，请为神君备置物品。”
随后，和上一局一样，依然是让小童子端上来几件物品供二人选择。这次的物品有巾帕、薰炉、形似夜明珠的珍珠，和一截白绫。
白绫在凡间寓意不详，当这件物品出现的时候，台下看客皆惊讶不已，就连玹音都微微蹙了下黛眉。
如果说上一局唯一明显不相关的物品只有铜镜，茗茶、灯盏、笔墨皆有用处只是优先级不同，那么这一局除了巾帕以外，其余几样几乎是皆不相关了。可这道题目又怎会如此容易？
“这一局，便请隋玉优先。”
隋玉也不推辞，他笑了笑，似乎还想延续方才的“出奇”，给出了另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我选择白绫。”
台下，隋玉的好友已经为他捏了一把汗。他已经输了第一局，怎么竟还如此不谨慎！沈瑛已经赢了第一局，第二局如果她再赢，那她就直接胜出了！
啟焱上仙似乎也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台下人见此情形，更是纷纷觉得第三局还未比，隋玉已经失去了机会。
那么……
“沈瑛，你的选择呢？”
沈瑛面不改色，却说出了让所有人——包括玹音、包括啟焱也包括隋玉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答案。
“沈瑛不才，心中之选，和隋玉一样。”
隋玉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啟焱也愣住了。沈瑛竟然直接跟选？！
玹音这下又起了兴致。“两个人竟同时选择看起来最出乎意料的物品”。看来这第二轮比第一轮还有意思。
隋玉眉头一皱，“沈瑛，你为何跟……”
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很快反应过来，上一局是沈瑛胜了，那么这一局她选了和他一样的，反而洗脱了“是她跟选他”的嫌疑，最多只会让人觉得是真的“心有灵犀”的巧合。
但隋玉又很清楚，这样的巧合根本不可能出现。
啟焱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其他几位神仙和离得较近的长老当然也感受到了他这片刻的神色异常，不过他们只当他是懊恼这比试考虑得不够周到，未料到两个人如果选择相同该如何作判。
于是有人提议：“不如这样，让他们背对对方，分别用纸写下这所有物品的顺序，两个人总不能完全一样吧。就以谁先出现排序第一的物品为获胜？如果两人同时出现，则依次顺延，看谁先排出第二。”
这个提议获得了包括玹音在内的其他人认可。
啟焱不动声色。他与隋玉心照不宣地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很好地掩盖起计划被扰乱的那一丝慌乱。“好，那就先这样来。”
在得到玹音的准许下，啟焱又吩咐人给这二人取了笔墨。
沈瑛与隋玉背对对方，写下其余物品的排序。两人似乎都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各自落笔。不消多时，便将两张纸递交给了啟焱。
啟焱摊开纸，眉头再一次拧紧。
“沈瑛所答：白绫、巾帕、薰炉、夜明珠。”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又念出隋玉的答案——
“隋玉所答，与沈瑛完全相同。”
台下瞬间热议纷纷。在百年一度的神侍遴选比试中，遇到了另一个百年难遇的局面。
“真是有趣。”玹音直接站起身来，她走到二人面前，“你们说说，分别都是什么考虑？”
沈瑛微微侧头，“既然刚刚是我先选、我先答，那么这次便请隋玉先来。”
这个要求不过分。玹音点点头，对着隋玉：“那你说来听听。”
面对着玹音探寻的眼眸，隋玉虽在极力掩饰，可沈瑛仍旧能从他微微僵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在紧张之下夹杂着的那一丝慌乱。“我……是觉得，这白绫，在凡间虽有不祥之意，却是洁白无瑕，而神仙在温泉中静修疗愈，需要静下心来，这种纯净内心，正对应着白绫的纯白……”
台上台下鸦雀无声。沈瑛感受到了此时此刻的尴尬氛围，他知道隋玉已经有所慌乱，很多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也没能很顺畅地表达出来。
但玹音并没有过多让他难堪。她没有点评，只是又转向沈瑛。“你呢？你把白绫排在首位又是如何考虑？”
沈瑛回道：“我的想法相差无几。”
众人一时哗然。
事已至此，啟焱当然看出了沈瑛已经脱离了他们最初计划的控制。不过能从玉清宫一众仙君中脱颖而出晋升上仙，啟焱自然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取来写着答案的第二张纸双手奉上递给玹音：“请神君揭晓答案。”
玹音接过后展开，看到字的那一刻她微微怔愣，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
“素羽衫、巾帕、薰炉，夜明珠。”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白绫”这个选项！
“正是此序。”啟焱解释道：“其实这并非白绫，而是素羽衫，这一轮本是要考验二人的观察能力。”
玹音拿起“白绫”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是素羽衫的材质，被啟焱特意“伪造”成了“白绫”的模样。素羽衫是神仙沐浴后穿的贴身衣物，出浴后有些神仙不喜欢用巾帕擦拭，会直接套上素羽衫，只消片刻便能够吸附全身的水迹，丝毫不会潮湿黏腻，反而周身清新舒爽。
众人也恍然大悟，在不清楚这“白绫”是神仙的浴衣之前，确实应是巾帕排在首位，可如果这是浴衣，那么只选择一样的话，自然浴衣的优先级在巾帕更前。
果然，啟焱继续解释后面几样物品道：“其次是巾帕，有些神仙会喜欢先用巾帕擦拭干净后再穿素羽衫，也当有所准备。香薰较为少见，温泉本身即有滋润之效，清新自然，但个别仙人倒也偶尔会用到安香宁神。最后，夜明珠基本不会用到，你们二人也都排在末位，合情合理。”
“只是这一局，只能算平局。”
若说他们都赢了，可二人其实都没有真正选出素羽衫，而是在啟焱的“圈套”下将素羽衫误认作了白绫。可若说二人都输了，他们偏偏又都误打误撞将这件物品挑选了出来。
所以不管算输还是算赢，既然现在二人情况相同，都只能视为平局。
而只有沈瑛再清楚不过，如果她这局没有突然跟选，而是按照常规的思路排除“白绫”、选择巾帕等物品，那么便是只有隋玉一人“误打误撞”选对，这一局必然还是会判他胜出。
啟焱宣布完结果后，直接以退为进，对玹音道：“从这一局来看，确实是下官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二人选择相同的可能性。不过下一局，下官在准备时便提升了难度，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目前沈瑛胜一场，二人平一场，如果下局沈瑛再次胜出，那么便直接算沈瑛获胜。如果下局是隋玉胜出，那么二人便再加试一场。”
玹音点头。
台上氛围焦灼，台下也热烈地观望着。沈瑜见此情此景被沈瑛完全料中，心中忍不住为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三日前，暮雪亭。
“隋玉有仙人相助，但这位神仙，并不是玹音神君。这便仍旧给了我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为何认定不是玹音？”
沈瑛分析道：“玹音神君是在场品阶最高者，也是最后有决定权的神仙。若是她定下隋玉，无须如此麻烦，直接让我和隋玉照常切磋便是，不论我们二人表现如何，最后只需一句点评偏向给隋玉，长老们必然会意，神侍之选便非他莫属。”
反之，既然玹音提出的是“新比试”，就代表她心中一定是没有倾向的。而那个帮助隋玉的神仙，要帮隋玉，就必须要隐晦，不能让玹音看出端倪。这就要确保他们比试和表现出的结果，足够让玹音自己判断出“隋玉优于沈瑛”。
“直接比武，隋玉赢不了我。他若被我当场击败，玹音神君不可能判隋玉胜出。同样，比其他技艺，即使有隋玉优于我的，可他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要比就一定会选择能人为操控结果的方式。”
“人为操控结果？比如？”
“比如，解答特定谜题、寻找特定物品，或者完成特定任务。总之，须得是先有结果，再有过程。”
那日啟焱话音落下，隋玉沉默了。半晌，啟焱又问：“在你眼里，沈瑛是什么样的人？”
“于我而言……不善。”
“何为不善？”
“沈瑛要强好胜，凡有比试，必要争先。不仅如此，她还敏锐、谨慎、多疑，心思颇深。若与之为敌，其难守亦难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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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输赢一念】—
第一局，沈瑛胜。
玹音点点头，神色如常，却和其他看客一样，仿佛心中都经历了一场“千回百转”。结果明明合情合理，却不知是什么让她在那一瞬间竟以为事情会有“反转”。玹音忍不住想，许是刚刚隋玉说那些话的时候过于有底气，否则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玹音又重新端详起这两个人。沈瑛拿下首胜，占得先机，却未见面上体现出任何轻松之色。隋玉叹了一口气后调整神态，“愿比服输，不过接下来还有两场，在下还是会努力争取。”
忍不住让人觉得，这二人谁胜谁负，或当真难料。
面对隋玉，沈瑛也只是不动声色，淡淡行礼。“承让。”
第二局开始。
这一次，沈瑛和隋玉进入的幻境变成了一处温泉。沈瑛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氤氲水雾，淡淡的热度，却又清爽怡人。
因为只是部分场景，所以周围的环境依然是模糊的。但不难看出，这此处应该坐落于一处山涧，幽静偏僻，或为神仙疗愈养身之所。
“第二局，若神君表明将来此静修，请为神君备置物品。”
随后，和上一局一样，依然是让小童子端上来几件物品供二人选择。这次的物品有巾帕、薰炉、形似夜明珠的珍珠，和一截白绫。
白绫在凡间寓意不详，当这件物品出现的时候，台下看客皆惊讶不已，就连玹音都微微蹙了下黛眉。
如果说上一局唯一明显不相关的物品只有铜镜，茗茶、灯盏、笔墨皆有用处只是优先级不同，那么这一局除了巾帕以外，其余几样几乎是皆不相关了。可这道题目又怎会如此容易？
“这一局，便请隋玉优先。”
隋玉也不推辞，他笑了笑，似乎还想延续方才的“出奇”，给出了另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答案。
“我选择白绫。”
台下，隋玉的好友已经为他捏了一把汗。他已经输了第一局，怎么竟还如此不谨慎！沈瑛已经赢了第一局，第二局如果她再赢，那她就直接胜出了！
啟焱上仙似乎也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台下人见此情形，更是纷纷觉得第三局还未比，隋玉已经失去了机会。
那么……
“沈瑛，你的选择呢？”
沈瑛面不改色，却说出了让所有人——包括玹音、包括啟焱也包括隋玉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答案。
“沈瑛不才，心中之选，和隋玉一样。”
隋玉的笑意瞬间僵在脸上。
啟焱也愣住了。沈瑛竟然直接跟选？！
玹音这下又起了兴致。“两个人竟同时选择看起来最出乎意料的物品”。看来这第二轮比第一轮还有意思。
隋玉眉头一皱，“沈瑛，你为何跟……”
话到嘴边，却突然顿住，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很快反应过来，上一局是沈瑛胜了，那么这一局她选了和他一样的，反而洗脱了“是她跟选他”的嫌疑，最多只会让人觉得是真的“心有灵犀”的巧合。
但隋玉又很清楚，这样的巧合根本不可能出现。
啟焱的脸色也变得不太好看。其他几位神仙和离得较近的长老当然也感受到了他这片刻的神色异常，不过他们只当他是懊恼这比试考虑得不够周到，未料到两个人如果选择相同该如何作判。
于是有人提议：“不如这样，让他们背对对方，分别用纸写下这所有物品的顺序，两个人总不能完全一样吧。就以谁先出现排序第一的物品为获胜？如果两人同时出现，则依次顺延，看谁先排出第二。”
这个提议获得了包括玹音在内的其他人认可。
啟焱不动声色。他与隋玉心照不宣地没有任何眼神交流，很好地掩盖起计划被扰乱的那一丝慌乱。“好，那就先这样来。”
在得到玹音的准许下，啟焱又吩咐人给这二人取了笔墨。
沈瑛与隋玉背对对方，写下其余物品的排序。两人似乎都没有过多犹豫，很快各自落笔。不消多时，便将两张纸递交给了啟焱。
啟焱摊开纸，眉头再一次拧紧。
“沈瑛所答：白绫、巾帕、薰炉、夜明珠。”
随后他犹豫了一下，又念出隋玉的答案——
“隋玉所答，与沈瑛完全相同。”
台下瞬间热议纷纷。在百年一度的神侍遴选比试中，遇到了另一个百年难遇的局面。
“真是有趣。”玹音直接站起身来，她走到二人面前，“你们说说，分别都是什么考虑？”
沈瑛微微侧头，“既然刚刚是我先选、我先答，那么这次便请隋玉先来。”
这个要求不过分。玹音点点头，对着隋玉：“那你说来听听。”
面对着玹音探寻的眼眸，隋玉虽在极力掩饰，可沈瑛仍旧能从他微微僵硬的语气中感受到他在紧张之下夹杂着的那一丝慌乱。“我……是觉得，这白绫，在凡间虽有不祥之意，却是洁白无瑕，而神仙在温泉中静修疗愈，需要静下心来，这种纯净内心，正对应着白绫的纯白……”
台上台下鸦雀无声。沈瑛感受到了此时此刻的尴尬氛围，他知道隋玉已经有所慌乱，很多预先准备好的台词也没能很顺畅地表达出来。
但玹音并没有过多让他难堪。她没有点评，只是又转向沈瑛。“你呢？你把白绫排在首位又是如何考虑？”
沈瑛回道：“我的想法相差无几。”
众人一时哗然。
事已至此，啟焱当然看出了沈瑛已经脱离了他们最初计划的控制。不过能从玉清宫一众仙君中脱颖而出晋升上仙，啟焱自然也绝非等闲之辈，他很快恢复了从容淡定的神色，取来写着答案的第二张纸双手奉上递给玹音：“请神君揭晓答案。”
玹音接过后展开，看到字的那一刻她微微怔愣，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
“素羽衫、巾帕、薰炉，夜明珠。”
这里面，根本就没有“白绫”这个选项！
“正是此序。”啟焱解释道：“其实这并非白绫，而是素羽衫，这一轮本是要考验二人的观察能力。”
玹音拿起“白绫”仔细辨认了一下，果然是素羽衫的材质，被啟焱特意“伪造”成了“白绫”的模样。素羽衫是神仙沐浴后穿的贴身衣物，出浴后有些神仙不喜欢用巾帕擦拭，会直接套上素羽衫，只消片刻便能够吸附全身的水迹，丝毫不会潮湿黏腻，反而周身清新舒爽。
众人也恍然大悟，在不清楚这“白绫”是神仙的浴衣之前，确实应是巾帕排在首位，可如果这是浴衣，那么只选择一样的话，自然浴衣的优先级在巾帕更前。
果然，啟焱继续解释后面几样物品道：“其次是巾帕，有些神仙会喜欢先用巾帕擦拭干净后再穿素羽衫，也当有所准备。香薰较为少见，温泉本身即有滋润之效，清新自然，但个别仙人倒也偶尔会用到安香宁神。最后，夜明珠基本不会用到，你们二人也都排在末位，合情合理。”
“只是这一局，只能算平局。”
若说他们都赢了，可二人其实都没有真正选出素羽衫，而是在啟焱的“圈套”下将素羽衫误认作了白绫。可若说二人都输了，他们偏偏又都误打误撞将这件物品挑选了出来。
所以不管算输还是算赢，既然现在二人情况相同，都只能视为平局。
而只有沈瑛再清楚不过，如果她这局没有突然跟选，而是按照常规的思路排除“白绫”、选择巾帕等物品，那么便是只有隋玉一人“误打误撞”选对，这一局必然还是会判他胜出。
啟焱宣布完结果后，直接以退为进，对玹音道：“从这一局来看，确实是下官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二人选择相同的可能性。不过下一局，下官在准备时便提升了难度，保证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目前沈瑛胜一场，二人平一场，如果下局沈瑛再次胜出，那么便直接算沈瑛获胜。如果下局是隋玉胜出，那么二人便再加试一场。”
玹音点头。
台上氛围焦灼，台下也热烈地观望着。沈瑜见此情此景被沈瑛完全料中，心中忍不住为妹妹捏了一把冷汗。
三日前，暮雪亭。
“隋玉有仙人相助，但这位神仙，并不是玹音神君。这便仍旧给了我反败为胜的机会。”
“你为何认定不是玹音？”
沈瑛分析道：“玹音神君是在场品阶最高者，也是最后有决定权的神仙。若是她定下隋玉，无须如此麻烦，直接让我和隋玉照常切磋便是，不论我们二人表现如何，最后只需一句点评偏向给隋玉，长老们必然会意，神侍之选便非他莫属。”
反之，既然玹音提出的是“新比试”，就代表她心中一定是没有倾向的。而那个帮助隋玉的神仙，要帮隋玉，就必须要隐晦，不能让玹音看出端倪。这就要确保他们比试和表现出的结果，足够让玹音自己判断出“隋玉优于沈瑛”。
“直接比武，隋玉赢不了我。他若被我当场击败，玹音神君不可能判隋玉胜出。同样，比其他技艺，即使有隋玉优于我的，可他都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要比就一定会选择能人为操控结果的方式。”
“人为操控结果？比如？”
“比如，解答特定谜题、寻找特定物品，或者完成特定任务。总之，须得是先有结果，再有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