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号房，地底暗道。
“什么鬼东西啊这！”瑞文弯下腰，用手帕包住那染满鲜血的皮纽扣，扯断缝线，捡了起来。
尸体的数块脸皮抖动了一下，迅速风干成了粉末。
“就是它在发挥作用，把几个人的脸皮黏连在一起，保持活性。”
瑞文想起了赫伯特医生的异常反应，以及他那匪夷所思的双重性格。
“不仅仅是脸皮，它还能以脸皮为媒介缝合几个人的思想，让他们用同一张嘴说话，操控同一具身体行动！”
枪声过后，楼梯下方很快就传来了骚动。
“卡梅隆，动作快！帮我脱下这件袍子。”
两人手脚麻利地把灰袍从尸体身上扒了下来。瑞文披上袍子，扯了扯宽大的兜帽，遮住上半张脸。
一名灰衣人拿着提灯跑了上来，灯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煤油味。
瑞文忙把皮纽扣揣进口袋，把卡梅隆和“木偶”藏到了身后的一尊嚎叫天使石像后。躬下身子。
“怎么了？”灰衣人沉声询问。
“咳，入侵者，我解决掉他了。”
瑞文捡起地上摔坏的提灯。装模作样地捂住喉咙，装作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搏斗的模样。
灰衣人用提灯照了照尸体的脑袋。
“是他？”
他的声音变成了另一个人。
“没错。”卡梅隆在瑞文身后开了口。
“那就快下来。召唤仪式结束，我们就安全了。”
召唤仪式？
瑞文的脑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自己明明是来寻找保皇党和线虫的，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召唤仪式里？他们要召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他回答道，故意和对方拉开距离。
黑影重重，过道顶端隐约传来的滴水声让人莫名发栗。瑞文跟在灰衣人的身后走下层叠阶梯。在阶梯的尽头，他看见了一片湿润的泥土地，地面上画着一大圈奇异的符文。
几名灰衣人围绕在符文怪圈周围，更深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
灰衣人的脸被兜帽牢牢遮住，而那雕像只能看见脚，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溶解圣母像，还是一尊特别巨大的嚎叫天使。
嘶，真的是召唤仪式！瑞文心中暗叫不好。
不论这些家伙召唤出什么东西来，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好事！
其中一名灰衣人手中捧着一大罐线虫，嘴里念念有词。灰衣人们陆续把提灯放在了地上，照亮了一小片空地，同样开始了吟诵。
“危险解除，高尔。”瑞文压低声音，身前的灰衣人说道：
“上面的旅馆里入住了很多人，刚好可以当作献祭品，把祂吸引过来。”
献祭品？
瑞文心中咯噔一声。
所有被吸引来这的人都是召唤仪式的献祭品？
不，等等，不对啊！
邀请宾客来的人是“绯红”，而“绯红”理应是这群家伙的死对头才对！
捧着一大罐线虫的灰衣人抬起了头。灯光之下，瑞文看见了他的脸，同样缝合了数张不同的脸皮，至少有八块！
那灰衣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你弄错了！”他冲着同伴大喊。
“他不是我们的人！我认识他，他才是那个闯入者！”
瑞文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那分明是赫伯特医生的声音！
见已被识破，他干脆不再伪装，将灰袍一把拽下，冲着“赫伯特医生”举起了五响左轮。
“都不许动！！！”
他大喝，扣下扳机，子弹没有命中“赫伯特医生”，而是拐了个弯，击毙了另外一名灰衣人！
他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子弹会拐弯，能对所有人造成威胁！
所有灰衣人都停止了吟诵，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赫伯特医生”举起捧着罐子的双手，用手指敲打了一下玻璃罐身。
“你是赫伯特医生？”瑞文大声质问道：
“你的意识在别人身上？这里一共都有谁？你们想召唤什么鬼东西？”
灰衣人的脸上慢慢地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是的，我是赫伯特。”他说。
他慢慢取下了兜帽，露出的是与赫伯特医生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不，他的左眼和右眼完全不对称，嘴巴附近的皮肤颜色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一张胡乱拼接起来的脸孔，就像多罗莉丝太太最喜欢的拼接布艺餐垫！
没等瑞文开口，他就再度自我介绍了一遍。
“你好，我叫高尔。”
紧接着，在瑞文厌恶的目光中，他连续做了六次自我介绍，每次吐出的都是不同的人名，有两个相同的，以“大”和“小”作区分，似乎是一对父子的名字。
八个人，瑞文心想。() ()
这个怪家伙身上共有八个人的意识！
“自我介绍结束。”他不耐烦地继续道：
“举起手，中止你们想要做的任何事情，立刻从那空地上离开，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灰衣人指了指手上的玻璃罐，一大团血红的线虫在其中蠕动着。
“从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事情有可能会败露。幸运的是，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名可悲的医务助手以为我们想要进行一场伟大的医学实验，而保皇党的蠢货们认定我们是可靠的盟友，为我们指出了这一处隐蔽的古老场所。”
“不。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线虫实际上还有更加伟大的用途！它们是媒介，是为祂指引正确方向的路标。只要使用正确的方法，祂就会来到我们的身边，通过契约与我们建立联系，赋予我们凡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线虫是路标？”瑞文想起了鲍尔斯教授说过的话。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线虫与另外一个庞大的存在共生，一个层次远远超越它们的存在。
“你们打算利用线虫把那个存在给召唤出来？”他咬紧了牙齿，心中盘算着该怎么阻止对方。
刷，刷，刷。
身后的阶梯上忽然传来了怪声。
灰衣人“高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越过瑞文的肩膀，投向他身后的黑暗。
咯吱，咔嚓！
一个人影以怪异的姿势在石阶上爬行着，以各种角度扭曲自己的四肢，五官挤出各种滑稽的表情！
那竟是自己带来的“木偶”！
瑞文心里一紧，将目光投向了灰衣人“高尔”手中捧着的罐子。
他忽然明白了，是那一大团线虫搞的鬼，它们在呼唤着“木偶”脑子里的那一条！
哐！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木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扑上前去，将灰衣人“高尔”扑倒在地！那一大罐线虫掉到了地上，瓶身碎成了无数片！
线虫立刻开始在地上狂舞起来，地上的符文开始泛起红光，那一大团线虫开始向四面八方流窜，缠上其他灰衣人的脚踝，吸食他们的血液！
瑞文后跳一步，避开一大团向自己的脚踝缠绕而上的线虫。灰衣人们哀嚎着，四下奔逃，却又很快被虫潮拖了回来，身体一点点被吸干，吸成一副副骨架和一张张活皮！
他的“木偶”同样被线虫包裹，瞬间啃食了个干净！
“偏执的天国”后知后觉地在他的后颈处响起了警报。危险来自四面八方，每一处流淌的鲜血，每一颗飞溅的血点，每一条线虫，还有地上那些逐渐泛起红光的符文。
高尔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拼命挣扎，落到地面的血点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扭动起来，连同他身上的血，变为了一行一行只有他能看见的文字。
为了我的“神明”，死在祂脚下吧。
刷！
绯红色的光芒照耀着整座暗室，仿佛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嘴正无声吟唱着。
“瑞文！”
卡梅隆从身后拉了他一把，把他拉上了台阶，鲜红的虫潮立刻铺满了地面！
地面开始震动，大量线虫铺满地面，以奇异的节奏摇摆着，仿佛一个个正在膜拜的微型信徒。从地底最深的某种传来岩石碎裂，泥土翻涌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面冒出！
瑞文和助手退到楼梯上层，严阵以待。他打算施展“驱逐之威”，试着把那被召唤出来的鬼东西给赶走。实在不行的话，他就跑。
“瑞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
那声音仿佛从地面的最深处传出，又仿佛近在自己的耳边。
是那个电话里的声音！他忽然想了起来。
地底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就像有个烂番茄在土里被什么东西给捏爆了一般。
震动停了，四周安静了下来。无声的吟唱仿佛被掐住了脖颈，戛然而止。
可地面的震动并没有停止，有什么东西取代了那可怖的活动存在，正要从地底喷涌而出！
“走，卡梅隆，我们快走。”瑞文喊道，腿脚却动弹不得。
事实上，他正反被助手拽着走，拽上石梯，越过一众嚎叫天使，朝着出口跑去。
咔！咔咔咔！
地面破裂的声音，从地底涌出的鲜红瞬间吞噬了来不及爬到高处的一切活物！
那巨大雕像的脚指甲缝里缓缓渗出巨大的血珠，慢慢流淌下来，流成一道暗红色的血河，填满了整片空地。那条血河仿佛拥有生命，慢慢地朝楼梯上方蔓延，冒出无数黏稠的大泡。
每有一颗气泡爆裂开来，就有一支螺旋形的血矛自其中穿刺而出，迅速填满了整个空洞！
到处都是无比鲜艳的绯红！
“什么鬼东西啊这！”瑞文弯下腰，用手帕包住那染满鲜血的皮纽扣，扯断缝线，捡了起来。
尸体的数块脸皮抖动了一下，迅速风干成了粉末。
“就是它在发挥作用，把几个人的脸皮黏连在一起，保持活性。”
瑞文想起了赫伯特医生的异常反应，以及他那匪夷所思的双重性格。
“不仅仅是脸皮，它还能以脸皮为媒介缝合几个人的思想，让他们用同一张嘴说话，操控同一具身体行动！”
枪声过后，楼梯下方很快就传来了骚动。
“卡梅隆，动作快！帮我脱下这件袍子。”
两人手脚麻利地把灰袍从尸体身上扒了下来。瑞文披上袍子，扯了扯宽大的兜帽，遮住上半张脸。
一名灰衣人拿着提灯跑了上来，灯里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煤油味。
瑞文忙把皮纽扣揣进口袋，把卡梅隆和“木偶”藏到了身后的一尊嚎叫天使石像后。躬下身子。
“怎么了？”灰衣人沉声询问。
“咳，入侵者，我解决掉他了。”
瑞文捡起地上摔坏的提灯。装模作样地捂住喉咙，装作刚经历过一场激烈搏斗的模样。
灰衣人用提灯照了照尸体的脑袋。
“是他？”
他的声音变成了另一个人。
“没错。”卡梅隆在瑞文身后开了口。
“那就快下来。召唤仪式结束，我们就安全了。”
召唤仪式？
瑞文的脑子飞快地转动了起来。
自己明明是来寻找保皇党和线虫的，为什么会被莫名其妙地卷入一场召唤仪式里？他们要召唤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他回答道，故意和对方拉开距离。
黑影重重，过道顶端隐约传来的滴水声让人莫名发栗。瑞文跟在灰衣人的身后走下层叠阶梯。在阶梯的尽头，他看见了一片湿润的泥土地，地面上画着一大圈奇异的符文。
几名灰衣人围绕在符文怪圈周围，更深处是一尊巨大的神像！
灰衣人的脸被兜帽牢牢遮住，而那雕像只能看见脚，分辨不出那究竟是溶解圣母像，还是一尊特别巨大的嚎叫天使。
嘶，真的是召唤仪式！瑞文心中暗叫不好。
不论这些家伙召唤出什么东西来，对自己来说都不是好事！
其中一名灰衣人手中捧着一大罐线虫，嘴里念念有词。灰衣人们陆续把提灯放在了地上，照亮了一小片空地，同样开始了吟诵。
“危险解除，高尔。”瑞文压低声音，身前的灰衣人说道：
“上面的旅馆里入住了很多人，刚好可以当作献祭品，把祂吸引过来。”
献祭品？
瑞文心中咯噔一声。
所有被吸引来这的人都是召唤仪式的献祭品？
不，等等，不对啊！
邀请宾客来的人是“绯红”，而“绯红”理应是这群家伙的死对头才对！
捧着一大罐线虫的灰衣人抬起了头。灯光之下，瑞文看见了他的脸，同样缝合了数张不同的脸皮，至少有八块！
那灰衣人的动作忽然停顿了一下。
“不，你弄错了！”他冲着同伴大喊。
“他不是我们的人！我认识他，他才是那个闯入者！”
瑞文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那分明是赫伯特医生的声音！
见已被识破，他干脆不再伪装，将灰袍一把拽下，冲着“赫伯特医生”举起了五响左轮。
“都不许动！！！”
他大喝，扣下扳机，子弹没有命中“赫伯特医生”，而是拐了个弯，击毙了另外一名灰衣人！
他要让对方知道他的子弹会拐弯，能对所有人造成威胁！
所有灰衣人都停止了吟诵，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他身上。“赫伯特医生”举起捧着罐子的双手，用手指敲打了一下玻璃罐身。
“你是赫伯特医生？”瑞文大声质问道：
“你的意识在别人身上？这里一共都有谁？你们想召唤什么鬼东西？”
灰衣人的脸上慢慢地弯起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是的，我是赫伯特。”他说。
他慢慢取下了兜帽，露出的是与赫伯特医生完全不同的一张脸。
不，他的左眼和右眼完全不对称，嘴巴附近的皮肤颜色完全不同，一看就是一张胡乱拼接起来的脸孔，就像多罗莉丝太太最喜欢的拼接布艺餐垫！
没等瑞文开口，他就再度自我介绍了一遍。
“你好，我叫高尔。”
紧接着，在瑞文厌恶的目光中，他连续做了六次自我介绍，每次吐出的都是不同的人名，有两个相同的，以“大”和“小”作区分，似乎是一对父子的名字。
八个人，瑞文心想。() ()
这个怪家伙身上共有八个人的意识！
“自我介绍结束。”他不耐烦地继续道：
“举起手，中止你们想要做的任何事情，立刻从那空地上离开，告诉我你们的目的！”
灰衣人指了指手上的玻璃罐，一大团血红的线虫在其中蠕动着。
“从你给我们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就知道事情有可能会败露。幸运的是，我们早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那名可悲的医务助手以为我们想要进行一场伟大的医学实验，而保皇党的蠢货们认定我们是可靠的盟友，为我们指出了这一处隐蔽的古老场所。”
“不。他们都不知道这些线虫实际上还有更加伟大的用途！它们是媒介，是为祂指引正确方向的路标。只要使用正确的方法，祂就会来到我们的身边，通过契约与我们建立联系，赋予我们凡人难以想象的力量！”
“线虫是路标？”瑞文想起了鲍尔斯教授说过的话。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线虫与另外一个庞大的存在共生，一个层次远远超越它们的存在。
“你们打算利用线虫把那个存在给召唤出来？”他咬紧了牙齿，心中盘算着该怎么阻止对方。
刷，刷，刷。
身后的阶梯上忽然传来了怪声。
灰衣人“高尔”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越过瑞文的肩膀，投向他身后的黑暗。
咯吱，咔嚓！
一个人影以怪异的姿势在石阶上爬行着，以各种角度扭曲自己的四肢，五官挤出各种滑稽的表情！
那竟是自己带来的“木偶”！
瑞文心里一紧，将目光投向了灰衣人“高尔”手中捧着的罐子。
他忽然明白了，是那一大团线虫搞的鬼，它们在呼唤着“木偶”脑子里的那一条！
哐！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那“木偶”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扑上前去，将灰衣人“高尔”扑倒在地！那一大罐线虫掉到了地上，瓶身碎成了无数片！
线虫立刻开始在地上狂舞起来，地上的符文开始泛起红光，那一大团线虫开始向四面八方流窜，缠上其他灰衣人的脚踝，吸食他们的血液！
瑞文后跳一步，避开一大团向自己的脚踝缠绕而上的线虫。灰衣人们哀嚎着，四下奔逃，却又很快被虫潮拖了回来，身体一点点被吸干，吸成一副副骨架和一张张活皮！
他的“木偶”同样被线虫包裹，瞬间啃食了个干净！
“偏执的天国”后知后觉地在他的后颈处响起了警报。危险来自四面八方，每一处流淌的鲜血，每一颗飞溅的血点，每一条线虫，还有地上那些逐渐泛起红光的符文。
高尔的眼睛惊恐地圆睁着，拼命挣扎，落到地面的血点忽然像有了生命一般扭动起来，连同他身上的血，变为了一行一行只有他能看见的文字。
为了我的“神明”，死在祂脚下吧。
刷！
绯红色的光芒照耀着整座暗室，仿佛有无数张看不见的嘴正无声吟唱着。
“瑞文！”
卡梅隆从身后拉了他一把，把他拉上了台阶，鲜红的虫潮立刻铺满了地面！
地面开始震动，大量线虫铺满地面，以奇异的节奏摇摆着，仿佛一个个正在膜拜的微型信徒。从地底最深的某种传来岩石碎裂，泥土翻涌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地面冒出！
瑞文和助手退到楼梯上层，严阵以待。他打算施展“驱逐之威”，试着把那被召唤出来的鬼东西给赶走。实在不行的话，他就跑。
“瑞文。”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忽然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
那声音仿佛从地面的最深处传出，又仿佛近在自己的耳边。
是那个电话里的声音！他忽然想了起来。
地底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就像有个烂番茄在土里被什么东西给捏爆了一般。
震动停了，四周安静了下来。无声的吟唱仿佛被掐住了脖颈，戛然而止。
可地面的震动并没有停止，有什么东西取代了那可怖的活动存在，正要从地底喷涌而出！
“走，卡梅隆，我们快走。”瑞文喊道，腿脚却动弹不得。
事实上，他正反被助手拽着走，拽上石梯，越过一众嚎叫天使，朝着出口跑去。
咔！咔咔咔！
地面破裂的声音，从地底涌出的鲜红瞬间吞噬了来不及爬到高处的一切活物！
那巨大雕像的脚指甲缝里缓缓渗出巨大的血珠，慢慢流淌下来，流成一道暗红色的血河，填满了整片空地。那条血河仿佛拥有生命，慢慢地朝楼梯上方蔓延，冒出无数黏稠的大泡。
每有一颗气泡爆裂开来，就有一支螺旋形的血矛自其中穿刺而出，迅速填满了整个空洞！
到处都是无比鲜艳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