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匪俘的话,崬将军沈襄錚刘胜他们心里都明白了。

    虎跳涧用来打击崬家军的毒气,都回馈给他们自己了。

    而让毒气回馈的人,居然是崬晶兰和吴巧儿。

    不过崬将军心中在想,女儿当先锋,战匪寇,确实是个将才,但不是一个帅才。

    岂有丢下三军主力不管,顾自去追击匪酋了。

    但是他就没有想到,女儿心中,只是暂时代理一下,真正的主帅,还是爸爸呀。

    沈襄錚向崬将军请示,他和大师兄二师兄还有卞盛灏马焗良五人,立即去追击虎跳涧,接应崬晶兰她们两人。

    可是崬将军没有答应,他说不用担心,她们追不到虎跳涧,追到了玄武关后,自己就应该回来了。

    事实完全在崬将军的预料之中。

    ******

    崬泖泖和宋雅玲,也在回忆着老捕头的话。

    他讲的真是太离奇了。只是,司马大人为什么暗示老人家,要把这样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告诉自己的女儿呀。

    可能是让崬泖泖二人,心里早作准备,防备马氏后娘陷害甚至是杀害她们。

    崬昭通在华银县令上呆了五个年头了。

    他勤于政事,这五个年头里,华银百姓安居乐业,物阜民康。

    可是,许多政绩很差,口碑很坏的县官,都升上去了,他崬昭通,就老是呆在老地方。

    一次,两湖总督来到华银视察。

    对崬县令的励精图治,很是满意。

    总督说,我想提拔他,只是有个条件,要他答应。

    就是他有个表侄女,虽然有着如花如玉之容,二十多岁了,还没有出阁。

    因为她发誓要嫁一个为民为国办事忠诚勤勉的人,才肯出嫁。

    现如今,他麾下许多的官员,都没有符合这个条件。

    总督说他巡视了下辖的所有府县,只有你崬昭通符合我表侄女的条件。

    所以你必须为本督解了这个难题。

    “真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听到总督的话,崬县心内骇然,心中这么想。

    这一层恐惧之云雾,浮现在崬县令的脸上。

    总督见崬昭通久不回话,很是不悦。

    他说:“本都有难事,你居然这样,还说什么为国为民办好事呀。”

    他顿了顿,又说:“那好,我也难以信任你了,明天,你就地解除职务,在这华银县府,当一个最下等的衙役。”

    而后又是一笑:“拿着你的水火棒,好好干吧。”

    那时候,老捕头黄栋良是总督身边的贴身侍卫长。

    因为黄栋良武艺高强,又忠诚可靠,所以不论大事小事,总督鹤南捷总是带在身边。

    因为他很怕有人暗算他,有了黄栋良在身边,就放心了。

    于是一声令下:“侍卫长,下了他的乌纱,除了他的官服!”

    这个时候,崬昭通再也不能硬下去了,他拜倒在总督脚下。

    他说:“我是愿意听从大人的指令,只是我有糟糠之妻,而且还为我生了个女儿,才三个月大。让大人的表侄女为我二房,我实在是怕辱没了她。”

    总督笑了:“这还不容易吗?立马休了他便是。”

    崬昭通就说:“糟糠之妻不下堂,我不能休她,就让她带着小女,回崬我老家去吧,那里,我还有祖上的田产房屋。不让她见到大人的表侄女就是了。”() ()

    “那也差不多。”总督笑了。

    “为不刺激我的妻子,我还想不大操大办,就请大人和本县衙役及一干公务人员,摆几桌算了。”

    五十多岁的总督,捋了捋胡须,笑了:“好呀,一切听你办理。”

    总督大笑开怀:“还有一件事情,想必你会答应的。”

    崬昭通警惕地回答:“请大人明示,只要是我能够办到的,一定遵从。”

    总督笑得更加欢畅了:“当然你是办得到的。”

    说到这,他喝了一口茶:“我年已五十有六,空自有一妻子三个小妾。只是膝下无子。我想要你过继给我,可以吗?”

    听到这,崬昭通心内确实是万分痛苦,但是,这一回,这苦痛二字,没有写到脸上了。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喃喃答道:“小县当然可以办到,而且很是乐意。”

    总督掀髯大笑:“你不是什么小县了,你把县内事务都交给师爷吧,三天后,就到邵州府上任,你是邵州大府尹了。”

    崬昭通听了,忧喜参半,可是这回他很好地掩盖住了自己的情绪,立即拜伏在地谢恩。

    总督也起身搀扶起他:“我儿不必行此大礼。不过,你到邵州上任时,要对属下说,你是司马昭通了。我司马砮石,有这样一个二十三岁的知府儿子,也是三生有幸了。”

    司马砮石还告诉他:“吏部的一切手续,你都不用操心,我会到朝中去办理好的。”

    末了,还叮咛了他一句:“你去好好和你妻子说明白吧。”

    崬泖泖的妈妈听了,大惊失色。

    但是,她是一个万里挑一的贤达妇女。

    她心里如滚油煎,但口中还是答应了他。

    为了夫君的前途,她决定选择忍让和死亡。

    崬昭通一离开,她就吞下了巢雾崩血散。

    于是就有了雪崩之症,当晚就血流床榻,一直流到地板上,流成了一条小溪。

    崬昭通立即要派人去请郎中。

    崬泖泖的母亲拉着夫君的手,断断续续地说:“夫君呀,我不怪你,我只有一请求,让宋妈把崬泖泖带走吧,让她能够好好过日子。”

    崬昭通含泪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崬泖泖听了,心内如刀剐。

    现在到了邵州府衙中,虽然每天能够看到自己的亲爸爸,但是心中总觉得有层隔阂。

    崬泖泖要去母亲的坟墓前,好好拜谒。

    司马昭通开头还不愿意把妻子的坟墓告诉崬泖泖。

    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妻子埋葬在哪里。

    他觉得,老捕头应该告诉崬泖泖的。

    看来,老捕头还是十分忠诚的,没有把事实的全部,都告诉崬泖泖。

    其实,崬泖泖知道自己的母亲葬在哪里,就葬在邵州西南的烂河坝。

    她和宋雅玲暗里商量过了,等时机到了,再去找母亲的坟墓。

    她再不向父亲提起母亲的事情。

    母亲那样的宽容大度,为父亲的前程,情愿牺牲自己。

    那么,崬泖泖也不愿意伤害父亲。

    因为父亲毕竟是个好官,邵州城里,一百人中,就有九十五人,都说什司马昭通是爱民如子的好知府。

    老捕头去后,崬泖泖和宋雅玲更加是勤练武功,还要知府派一个老先生来教她们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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