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案子,很清楚了。

    老爷也思量清楚了,这个马福帘,本身是个春楼娼妓,做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俗话: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从刚才的审案中,马氏对待自己的心上人寸润知,就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现在该做个了断了。

    于是,老爷就像到了大堂上,伸手去拿惊堂木,要宣判了。

    可是,这里是马氏的梳妆台,没有惊堂木。

    于是大手掌轰地拍打在台上!

    “马氏和寸润知,听本府宣判:”

    “堂下马氏听着:尔为娼妓出身,确实是无情感又无义气,眼里只有铜钱。欺辱总督,又来侮辱本府,本当斩立决。”

    “但念及你还有两个儿郎,都还不能自立谋生,姑且寄下这颗头颅在你肩膀上,以观后效。”

    马福帘听了,没有意外,也没有惊讶。一个娼妓,司空见惯等闲事,似乎早就有所预知了。

    说到这里,又是一拍惊堂木,不是呀,又忘记了,这里没有惊堂木,只好用大手掌又对着梳妆台猛地一击:

    “花旦男子寸润知听着: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是句互文的修辞手法。说白了,戏子和婊子,都是逢场作戏,没有真情可言,没有仁义可信的。只是从今天看来,如果不是马福帘要害你在先,你实际上对马氏是有情有义的。戏子逛青楼,本无罪过,但是为何要情愫源源不断绝。以致让总督和本府蒙羞。”

    说到这里,有点唇干舌燥,想喝口水,润润咽喉。

    宋雅玲何等机灵,早在副捕头去厨房提炭炉子时,就跟去提了个铜茶壶来,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她立即给府台大人斟了一碗茶。

    喝了几口茶水,喉咙湿润了,司马昭通又神飞色舞地裁断此案,他完全忘记这是自己的家务事了。

    “尔俩好生听清楚了,马氏今后不再是本府的妻室,今天特赐予寸润知,成全你们。”

    “你们俩还可以居住在司马府邸。只是,马氏不准私自外出,出则必须由寸润知监督同行。”

    “刚才捕快已经搜查了马氏的私家财产,统共有白银三百两,黄金二十九条,其余珍珠首饰无数,都很值钱。本当没收充公。但是念及有两个男孩没有成年,故全部留下供你们两人商议使用。”

    说到这,大手掌又是一拍:“本案已经如此断定,二位当事人,有何异议没有?”

    寸润知听了,感恩戴德,伏地叩首:“大人裁断得十分的英明正确,小人无半点异议。”

    见马福帘不言语,司马昭通又是猛地一击梳妆台,地板都震颤起来了:

    “主犯马氏福帘,你可有什么异议吗?”

    “我,我......我想请老爷宽恕我的罪过,我一定好好地服侍老爷,再不敢胡作非为了。”

    司马昭通听了勃然大怒:“罪妇马氏福帘,你听清楚了。邵州知府和你的姻缘,早就名存实亡。今天郑重宣布,彻底解除两人之间的夫妻关系,再无牵挂。但是本府让你们暂时借居在此,只是暂时而已,待你们的孩子成年后,立即给我搬出去。”

    说完,又是用大手掌惊堂木一拍:“此案宣布完毕!断无翻供之可能。”

    知府立即起身,在捕快的簇拥下,骑上马,回府衙去了。

    在府衙里,早餐桌上。

    昨夜同去的那几个捕快,都和老爷同桌吃早餐。

    崬泖泖说:“这个宅子是爸爸您的呀,女儿要带着宋雅玲姐姐到那里去居住。”() ()

    “你们去,我不同意,因为我不放心,莫让那马氏害你们。”

    “爸爸。您老说错了。我们去,起到震胁监视马氏的作用,不准她还借着爸爸的名号,胡作非为。”

    “是呀,老爷,拨几个衙役,让小姐带去,门卫护卫都要换下来,改由小姐带去的人监理司马府邸。”捕快们都帮着崬泖泖说。

    “到那里去居住,有什么好呀?你要说清楚,我才同意。”

    “爸爸,我们的司马府邸,占地宽,假山池沼,树木花草,应有尽有,我们好到那里去练武强身。”

    “这个理由还说得通。”

    “还敬请爸爸同意,我们要去郊区,招募十二个身体结实的农家闺女,组成一个护院队。还请捕快叔叔们,有空就来教习我们。”

    这一点,司马昭通心里没有底儿,抬眼望了望副捕头。

    副捕头就说:“好呀,说得对。我还建议,厨房里的人,都要换下来,让马氏无法使招子毒害小姐和护院队。”

    这一点,知府倒是连连点头,还说说考虑得很是周全。

    “只有这样,才能够真的限制马氏外出,再到青楼去卖身,有辱府邸的斯文。哟啊哟呀,要知道,大人你断的家务案,是没有公开的呀。”

    ******

    四盘山中。

    崬将军指挥大家清扫战场,没有得到什么战利品和有价值的情报,只是那四个毒气罐,却很重视,把它们深深地掩埋了。

    看来虎跳涧虽然有着莫大的阴谋诡计,但是心里没有把握,提前把一切有价值的东西,都搬走了,或者是销毁了。

    过了一个时辰,崬晶兰他们两个回来了。

    崬晶兰一见到她爸爸,就说:“爸爸,我没有能耐指挥整个军队,我心中知道,一个主帅不能丢下主体不管,自顾自去追击匪酋,我还是听从您的安排为好。”

    可是崬将军就肯定了自己的女儿:“这次你指挥得很好,你的任务完成了,才去追击虎跳涧的。”

    崬将军还说:“今后有机会的话,刘胜陈砮和沈襄錚,都要指挥全军打一次漂亮的仗,用以提高自身的能力。”

    现在崬将军把大本营搬迁到青龙关,中军营帐就设在暗洞之中的大厅内。

    有一点不同的是,大铁门被拆除了,昼夜敞开,便于大家出进。

    原来的阵眼上,插上了大明官军的旗幡。

    暗洞大厅内,第一次召开军事会议。

    由崬晶兰吴巧儿向大家汇报追击虎跳涧的情况。

    崬晶兰说:“此去玄武关的道路,迂回曲折,但是在无数的回旋大弯中,有隐蔽的小路。”

    “如果从大路拐弯走十里,而从隐蔽的小路走,就只有三里半的路途。”

    “所以我们无法追到虎跳涧,而且虎跳涧的轻功也是顶尖的。”

    “看看接近玄武关了,见到了一条深深的山涧。”

    “山涧中水流湍急,涧水不时撞击到山涧里的中流砥柱一样突出的石头上,激起两三丈高的浪花。”

    “匪徒在这条深涧上修了一条桥。”

    “桥长约莫一百六十余丈,修有两个大大的石头墩。”

    桥面很是奇怪,两边砌以青砖,上面好像是,好像是,什么原料夯成的,搞不清楚。”

    “反复目光远测,觉得桥面似乎是三合泥夯成,三合泥下,是整齐的巨大的宽木板。”

    “虎跳涧到了桥上,就慢吞吞地行走,疲软拖沓,好像是一个重病在身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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