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筑的柱子,五彩的琉璃,即使这样,看着皇位上的人影还是不住的压抑起来。

    朝元帝摆手示意赐座。

    “朕找你来是为了瓜州旱灾一事。上月朝廷发的赈灾粮可还够?”

    “回殿下,这次旱灾来势汹汹,只怕…只怕这连雨季都撑不到呀。”殿堂下那人答到。

    “嗯。往来此地的救援都是你在主持,爱卿有劳了。”

    此时朝元帝的答非所问到叫公孙尚愣了神,半晌才接过话茬:“殿下哪里的话,左右不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皇帝点点头,眸子晦暗阴明不辩,又故作若有所思道:“如此啊。不若这次你六桂和泉州共同施粥吧。朕觉着这样加上上月朝廷发的粮和你们各州的余粮应该够用了。”

    “就这般定了,退下吧。”

    公孙尚不禁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讪讪退出殿堂。

    “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呀。”

    等到人退去微生金风才缓缓从暗处现身。

    “公孙尚是个怕事的,胆子小却总想捞一把,殿下觉得呢?”

    “不错,可他这样的,连杀鸡儆猴的作用都起不到。”朝元帝愤愤的回答道,手中的茶盏几近捏碎。

    “太后党羽如今根深蒂固,只有从树旁的杂草除起。”

    马车驶过巷子,到了滋云街,眼前豁然开朗,仿佛一瞬间灯火全亮。灯红酒绿,夜夜笙歌,如此繁华,没有一丁点夜晚该有的样子。

    “小姐,小少爷,玉晏楼到了。”

    柳玉露下了马车,这玉晏楼在市中心,不愧为谙州一大正店,光是大门便是用金丝楠木制成的。

    一行人在小侍从的带领下往东拐过,穿过南边的穿堂后才到玉晏楼的平层大厅。

    精美的假山高低错落,在四周还环着店主人手植的青竹,又覆上了白玉石,清新文雅。厅内房顶的雕花更是惊为天人,雕的兰草、香桂、梅花好似都飘着香,沿着房檐开出四季不谢的花。

    “小姐,少爷,你们到了?请跟在下上二楼吧。”一个衣着锦服,年近中年的男子走上前来。

    柳约雪扯了扯旁人的衣角道:“诺,这是这的掌柜,姓王。对了,我估摸士义肯定也没和你说,玉晏楼也有咱家的股。只不过分家后每房占股也不多。”

    这倒是令人吃了一惊,柳玉露实在没有想到这堪比皇家御膳房的正店居然也有自己的一份。

    王掌柜在前带路,边搭着话:“小姐是不是觉得奇怪,玉晏楼是用膳的地方,一路走来却没有看见客人用膳?”

    掌柜的放声笑了笑,“小小姐几年不回来,怕是不记得我们玉晏楼平层是专门观赏的,用膳都在二楼了吧。”

    听王掌柜这样一说,四周确实没有人用膳,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观赏?在何处?”

    王掌柜指了指东面的抄手,“从这边过去便是花宴……”

    “玉妹可想瞧瞧?这都是近几年一同选御花时筛下来的稍疵品,当然也有御赐的。”

    柳玉露摇了摇头,还是正事要紧。

    在这黄金地段修这么大一酒楼,一楼还基本空余不盈利,这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你小子,还是喜欢打断人讲话呢。”

    “得了王叔,最近玉晏楼生意怎么样?”柳约雪转开了话题。

    “就那样,对了,正好小少爷跟小姐回来了,刚好可以清点一下这几年的账目,我已经差人送到谩珠玉了。”

    “嗯,有劳了。”

    经过七拐八绕终于到了预定的三楼包厢。

    里头很宽敞,屋外还有台子,面向曲河,河水盈盈流过,清澈的河面送去又迎来各色各样的船舶扁舟,水面一遍欢腾之色,鱼儿鳞光点点,河边一排轻垂的柳条吻着河面,一派盛世之景。

    人已经齐了。

    静夜,谙州城内,柳絮纷飞。

    “宿主任务提示,请前往民巷鹊河,开启剧情人物。”

    李执盛翻了个白眼,真是不让人闲下一刻来。

    虽说谙州地属富饶,但贫富差距实在大,最富有的有多有钱,最穷的就有多贫困。

    民巷离市中心不是特别远,三拐两拐便到了。

    离疏几行的、清一色的青砖黛瓦,墙体几近脱落。鹊河流水清清,大概是民巷里人们的生存依靠。河滨还稀稀疏疏栽了几棵垂柳,倒是给灰蒙蒙的村子添了几分色彩。

    李执盛在鹊河来回踱步,“剧情妃?这哪能有呢?”

    四下没有什么人,虽离市中心不远,但是倒是很静很静的,两地形成鲜明对比。此时夜意正浓郁,这儿人们大多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没办法只好沿着河水的方向细细走一圈。

    经过几个断桥边,流水忽的转向,一位布衣女子便伏跪在断桥。

    待到走进,原是位女子,面容姣好,云鬓边插了朵绿色的蟹爪菊,手里头正捣这衣服,好似还能看见这姑娘额头的薄汗。

    月下,李执盛的影子慢慢映入捣衣女的眼帘,这姑娘一只手擦着汗,便抬起头望向这人。

    恬淡的笑容挂在姑娘脸上,因着青春美好,这稍俏一点的容颜也别具特色。竟不知道今夜亮眼的是月是人。

    “公子,您也有衣服要洗吗?两文一件,奴家洗得很干净的。”

    李执盛脱下外套递过,“姑娘,春还未暖,夜里河水又如此凉,尽快归家吧。”

    那人仍是笑嘻嘻的,答着:“好呢,好呢。”

    “姑娘每日洗这么多衣服,怎不曾抱怨,反倒如此快乐?”

    捣衣女子停下了手头功夫,“多洗一件衣服就多挣一文钱,能补贴点家用也是好的。”

    语毕,手里头又捣鼓起来。

    月霜暗暗撒在姑娘发间,河面泛起层层银光,女子低头,认真美好。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

    “什么?”

    “没什么,敢问姑娘……芳名?”

    诗中的那位佼人将李执盛的外衣递过,道:“公子,已经洗好了,叫你家小厮晾干就行了。”

    李执盛给过钱,暗自一笑,晦明不辨。

    那女子道:“等下次有缘相见,我再告诉你我姓氏。”

    “成!姑娘,在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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