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转瞬之间变成了00，下班时间到。
李茯苓一跃而起，挎上早已收拾好的包，直向门口迈出。
反正她是个快要离职的实习生，压根不必装模做样。
路过主管办公室的门口，李茯苓听见几下沉闷的响声，顿住脚步。
要是平时，他才不会管这个假面主管的破事，尤其是在下班时间，但今天林榆好像在里面。
她犹疑着走近，办公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林榆从里面微笑着走出。
李茯苓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没事吧？”
林榆看见来人仍旧笑着，手背在身后安静带上门，一字一句吐出，“没事，你下班了？”
“Yes！”李茯苓笑容满面，“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昂。”
林榆点点头，待李茯苓走后，才安安静静走向附近的茶水间。
她的身影移开，门把手内里赫然印着一道新鲜的血指印。
茶水间内，林榆在水池边清洗着手掌。
熟识的同事撑着腰疲惫地走过来在中间的岛台上挑选茶包，看见林榆随口闲聊，“今天好多人没来，才刚周一而已。对了，刚刚主管是通知你转正吧？恭喜啊。”
林榆背对着她，唇边有鲜红的液体流出，她不动声色用刚洗净的指节拭去，轻声道：“嗯，谢谢。”
电梯内的李茯苓看着异常宽松的封闭环境，蓦然想起今早刷到的地铁1号线帖子。
今天下班的电梯也好空，平日里都要等上两轮，还挤得要死，现在却......
李茯苓不自觉抬起头，目光却在反光的电梯门上和身前一个男人目光相触。
那人的目光，阴恻恻的，居然跟早上那只黑狗的狗眼如出一辙。
怎么会，是金属扭曲的原因吗？
李茯苓攥紧包带，移开目光。
很快电梯到达1层，李茯苓快步越过人群，走出十几步后才用余光向后瞥，男人就站立在一楼大厅中央，面无表情盯着李茯苓的背影，与她试探的余光来了个对视。
“敲！”有人上班上疯了。
李茯苓暗骂一句走得更快，迈着碎步赶紧奔离大楼。
大楼门口是地铁口，往常附近都是流水一样的人群，现在却像死水一样积聚着不少人，李茯苓听见有人不耐烦地开骂。
似乎是地铁停了。
李茯苓没敢多留，因为她瞧见了许多阴恻恻的眼神。
不光是紧盯着她，更像是巡视，像野兽要屠戮猎物的挑选，那是要吃人的目光，正常人只对上一眼就会浑身发冷胆颤。
她不会真被诅咒了吧。
李茯苓咽了咽口水，将原本打算逛超市的计划丢到一边，还是快点回家。
她越过那些喧嚣和触之即发的争斗，加快了步伐往公寓赶，最后甚至大步跑了起来。
她跑进公寓一楼才堪堪停下脚步松口气，一抬眼却发现坐在西侧的公寓管理员也是那样一副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嘴角不合常理地扬着，强忍激动，直叫人看得心里发毛。
李茯苓怀疑是自己疯了。
她背靠着墙，警惕地面向管理员，三步并做两步走向东侧的电梯，所幸现在就她一个人搭乘电梯。
电梯平稳到达六层，李茯苓迈出电梯，走廊上只有小乖和她妈妈两个人。
小乖一家人住在李茯苓她们隔壁，同样的格局，小小的二十平挤住了一家五口。
李茯苓和徐思觉得，隔壁一家大人都是神经病。
男的知道老婆怀孕了还天天家暴，女的被家暴嘴里忍着怨着转头就不计较了，把气全撒孩子身上。
老头老太得知儿媳妇怀孕，明明知道租的房子那么小，还非要跑过来一起住，美其名曰照顾大孙子顺便享享大城市的福。
男的竟然也同意了！只是可怜了她们家小丫头，也才七八岁什么都不懂，谁来气了都能骂几句拧几下。
隔几天就要被妈妈罚不准吃晚饭，在外面关到半夜。
现在长长的走廊背着光有些阴暗，回荡着小乖妈尖锐的骂声。
“爷爷奶奶不是出去接你了吗？！怎么一个人先跑回来了！”
小乖缩着脖子怯懦懦回答，“我不知道，我没看见爷爷奶奶，以为没人接就自己回来了......”
“你个死丫头，爷爷奶奶老眼昏花你这眼睛也瞎了吗？就呆在外面今晚别吃了！”
小乖妈骂着小乖，可她阴恻恻的目光分明是直盯着李茯苓，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生啃了她。
李茯苓路过她们大气也不敢出，半条走廊的路程眼下格外难熬。
她紧绷着身子，手在包里哗啦啦翻找着房卡。
身后的小乖妈骂声渐消，竟逐渐转过身，鬼影般一步步向李茯苓走来。
脚步声愈近，李茯苓不敢回头，她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终于用尽力气掏出房卡一气呵成开了门，又“砰”一声重重关上！
门外小乖妈停下脚步，手仔细地抚上肚皮骂道：“关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素质！”
李茯苓抖着手直接给门锁了两道，才泄力瘫倒在门后，发现自己早已出了满身冷汗。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她抬眼愣怔几秒，屋子里也怪怪的，虽然总体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可......总觉得和早上出门不一样了。
李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打开冰箱发现之前买的饮料全没了才恍惚明白：屋子好像......空旷了许多。
这公寓是端正的立方体空间，没有窗户没有单间，一眼望过去就是屋内全貌。
与早上她离开的时候相比，此刻空荡荡的，绝不是两个人挤住的情境。
最主观的就是，床还在，但是书桌没了；冰箱还在，但是空调没了；磨砂玻璃后面，马桶还在，但是洗手池没了。
东西几乎少了一半，就像......就像今天办公室、地铁、电梯里的人少了一半。
这让李茯苓头大，怎么回事？
遭贼了？徐思搬走了？还是公寓方有什么维修？
可都不应该，电脑现金什么的都还在，贼没道理偷个洗手池走，公寓检修也会提前联系好租户，更不会那么......大动干戈。
究竟什么情况，今天的事情有点超出李茯苓认知之外了。
徐思，徐思......李茯苓想起来，今天一天没和徐思联络过。
她打开手机，自己下午邀请徐思逛超市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有人接。
李茯苓点进宿舍群，平日里聊得火热的群聊今天下午也只是消息寥寥。
Fling：大家，今天有联系过思思吗？我没她消息了
李茯苓给手机充上电，敲着手机等了两分钟，很快班长舒缇发来回复。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今天还没有，刚刚打了电话显示关机。
Fling：怎么了，平时工作日她在群里最活跃了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别急，我收集过她单位号码，正在找。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你这么一说还有小苑和渺渺，登记是今天返校的，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李茯苓试着给另外两个室友打电话，柔和的机械女生表明已关机。
该死的，李茯苓翻了翻聊天记录，中午十二点多这两个人还在宿舍群里讨论聚餐事项，聊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们宿舍是六人群，此时最后一位舍友江月斟酌着发出消息。
傲娇大小姐：不觉得今天外面有点奇怪吗？
此言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沉默了。
何止一点奇怪，简直怪到家了。
Fling：思思不见，地铁停运，屋里东西少了一半，还有外面的很多人都......怪怪的
很像要吃人，最后几个字李茯苓没发。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思思真的失联了，实习单位说她今天旷工一天。
李茯苓愣怔两秒，额角神经隐隐跳动。
很快舒缇又在群里发出消息。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小苑妈妈说小苑早上就出发了，九点的车票，下午就该到学校，渺渺父母联系不上......
她消息刚发出去，江月就转发了几条新闻到群里。
城市服务系统瘫痪，交通事故频发，大范围人群失踪，多处发生恶性伤人事件......
等等之类的新闻，此外每条新闻下面还弹出今天的高热度关键词：高温预警、地铁停运、消失的西瓜、咬人、怪物等。
其中有一个词条引起了李茯苓的注意：魔鬼低语。
她点进去发现，与这个词条相关的正是今天上午她无意间刷到的帖子，原本没什么热度的随手发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评论过万。
评论区上午笑嘻嘻的画风早已被压下去，热评第一是个较有影响力的大博主：
“这不是梦，我也看见了：零点即将到来，世界已在魔鬼的手中焕发新生；幸运的居住者，你是这场游戏里绝对的主人公。”
热评第二则是：
“我也真的看见字了！！绝对没记错，我看到的内容是：罪恶的怪物们，丢弃你的理智，抛却你的情感，与魔鬼同行，沉沦在本真的欲海中，以屠戮与愤怒的名义，占领这个世界！”
帖子下面还有不少乱说的骗子浑水摸鱼，但热度都没有这两条高，尤其第二条评论到现在还在被二次讨论。
讨论者对内容都没什么异议，主要还是在猜测这个内容是什么意思，之后各路人又针对猜测吵得不可开交。
李茯苓不断刷新帖子围观，直到一个最新评论跳到首位：
“这是真的。我杀人了！我变成怪物了！”
李茯苓紧盯着字眼几秒钟，再次刷新却发现整条帖子啪一下，没了。
李茯苓一跃而起，挎上早已收拾好的包，直向门口迈出。
反正她是个快要离职的实习生，压根不必装模做样。
路过主管办公室的门口，李茯苓听见几下沉闷的响声，顿住脚步。
要是平时，他才不会管这个假面主管的破事，尤其是在下班时间，但今天林榆好像在里面。
她犹疑着走近，办公室门“咔哒”一声开了，林榆从里面微笑着走出。
李茯苓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问，“没事吧？”
林榆看见来人仍旧笑着，手背在身后安静带上门，一字一句吐出，“没事，你下班了？”
“Yes！”李茯苓笑容满面，“没事那我就先走了昂。”
林榆点点头，待李茯苓走后，才安安静静走向附近的茶水间。
她的身影移开，门把手内里赫然印着一道新鲜的血指印。
茶水间内，林榆在水池边清洗着手掌。
熟识的同事撑着腰疲惫地走过来在中间的岛台上挑选茶包，看见林榆随口闲聊，“今天好多人没来，才刚周一而已。对了，刚刚主管是通知你转正吧？恭喜啊。”
林榆背对着她，唇边有鲜红的液体流出，她不动声色用刚洗净的指节拭去，轻声道：“嗯，谢谢。”
电梯内的李茯苓看着异常宽松的封闭环境，蓦然想起今早刷到的地铁1号线帖子。
今天下班的电梯也好空，平日里都要等上两轮，还挤得要死，现在却......
李茯苓不自觉抬起头，目光却在反光的电梯门上和身前一个男人目光相触。
那人的目光，阴恻恻的，居然跟早上那只黑狗的狗眼如出一辙。
怎么会，是金属扭曲的原因吗？
李茯苓攥紧包带，移开目光。
很快电梯到达1层，李茯苓快步越过人群，走出十几步后才用余光向后瞥，男人就站立在一楼大厅中央，面无表情盯着李茯苓的背影，与她试探的余光来了个对视。
“敲！”有人上班上疯了。
李茯苓暗骂一句走得更快，迈着碎步赶紧奔离大楼。
大楼门口是地铁口，往常附近都是流水一样的人群，现在却像死水一样积聚着不少人，李茯苓听见有人不耐烦地开骂。
似乎是地铁停了。
李茯苓没敢多留，因为她瞧见了许多阴恻恻的眼神。
不光是紧盯着她，更像是巡视，像野兽要屠戮猎物的挑选，那是要吃人的目光，正常人只对上一眼就会浑身发冷胆颤。
她不会真被诅咒了吧。
李茯苓咽了咽口水，将原本打算逛超市的计划丢到一边，还是快点回家。
她越过那些喧嚣和触之即发的争斗，加快了步伐往公寓赶，最后甚至大步跑了起来。
她跑进公寓一楼才堪堪停下脚步松口气，一抬眼却发现坐在西侧的公寓管理员也是那样一副阴恻恻的目光盯着她，嘴角不合常理地扬着，强忍激动，直叫人看得心里发毛。
李茯苓怀疑是自己疯了。
她背靠着墙，警惕地面向管理员，三步并做两步走向东侧的电梯，所幸现在就她一个人搭乘电梯。
电梯平稳到达六层，李茯苓迈出电梯，走廊上只有小乖和她妈妈两个人。
小乖一家人住在李茯苓她们隔壁，同样的格局，小小的二十平挤住了一家五口。
李茯苓和徐思觉得，隔壁一家大人都是神经病。
男的知道老婆怀孕了还天天家暴，女的被家暴嘴里忍着怨着转头就不计较了，把气全撒孩子身上。
老头老太得知儿媳妇怀孕，明明知道租的房子那么小，还非要跑过来一起住，美其名曰照顾大孙子顺便享享大城市的福。
男的竟然也同意了！只是可怜了她们家小丫头，也才七八岁什么都不懂，谁来气了都能骂几句拧几下。
隔几天就要被妈妈罚不准吃晚饭，在外面关到半夜。
现在长长的走廊背着光有些阴暗，回荡着小乖妈尖锐的骂声。
“爷爷奶奶不是出去接你了吗？！怎么一个人先跑回来了！”
小乖缩着脖子怯懦懦回答，“我不知道，我没看见爷爷奶奶，以为没人接就自己回来了......”
“你个死丫头，爷爷奶奶老眼昏花你这眼睛也瞎了吗？就呆在外面今晚别吃了！”
小乖妈骂着小乖，可她阴恻恻的目光分明是直盯着李茯苓，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生啃了她。
李茯苓路过她们大气也不敢出，半条走廊的路程眼下格外难熬。
她紧绷着身子，手在包里哗啦啦翻找着房卡。
身后的小乖妈骂声渐消，竟逐渐转过身，鬼影般一步步向李茯苓走来。
脚步声愈近，李茯苓不敢回头，她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终于用尽力气掏出房卡一气呵成开了门，又“砰”一声重重关上！
门外小乖妈停下脚步，手仔细地抚上肚皮骂道：“关那么大声干什么？没素质！”
李茯苓抖着手直接给门锁了两道，才泄力瘫倒在门后，发现自己早已出了满身冷汗。
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她抬眼愣怔几秒，屋子里也怪怪的，虽然总体是让人安心的存在，可......总觉得和早上出门不一样了。
李茯苓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打开冰箱发现之前买的饮料全没了才恍惚明白：屋子好像......空旷了许多。
这公寓是端正的立方体空间，没有窗户没有单间，一眼望过去就是屋内全貌。
与早上她离开的时候相比，此刻空荡荡的，绝不是两个人挤住的情境。
最主观的就是，床还在，但是书桌没了；冰箱还在，但是空调没了；磨砂玻璃后面，马桶还在，但是洗手池没了。
东西几乎少了一半，就像......就像今天办公室、地铁、电梯里的人少了一半。
这让李茯苓头大，怎么回事？
遭贼了？徐思搬走了？还是公寓方有什么维修？
可都不应该，电脑现金什么的都还在，贼没道理偷个洗手池走，公寓检修也会提前联系好租户，更不会那么......大动干戈。
究竟什么情况，今天的事情有点超出李茯苓认知之外了。
徐思，徐思......李茯苓想起来，今天一天没和徐思联络过。
她打开手机，自己下午邀请徐思逛超市的消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打了个电话过去没有人接。
李茯苓点进宿舍群，平日里聊得火热的群聊今天下午也只是消息寥寥。
Fling：大家，今天有联系过思思吗？我没她消息了
李茯苓给手机充上电，敲着手机等了两分钟，很快班长舒缇发来回复。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今天还没有，刚刚打了电话显示关机。
Fling：怎么了，平时工作日她在群里最活跃了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别急，我收集过她单位号码，正在找。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你这么一说还有小苑和渺渺，登记是今天返校的，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李茯苓试着给另外两个室友打电话，柔和的机械女生表明已关机。
该死的，李茯苓翻了翻聊天记录，中午十二点多这两个人还在宿舍群里讨论聚餐事项，聊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们宿舍是六人群，此时最后一位舍友江月斟酌着发出消息。
傲娇大小姐：不觉得今天外面有点奇怪吗？
此言一出，另外两个人都沉默了。
何止一点奇怪，简直怪到家了。
Fling：思思不见，地铁停运，屋里东西少了一半，还有外面的很多人都......怪怪的
很像要吃人，最后几个字李茯苓没发。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思思真的失联了，实习单位说她今天旷工一天。
李茯苓愣怔两秒，额角神经隐隐跳动。
很快舒缇又在群里发出消息。
人美心善班长大人：小苑妈妈说小苑早上就出发了，九点的车票，下午就该到学校，渺渺父母联系不上......
她消息刚发出去，江月就转发了几条新闻到群里。
城市服务系统瘫痪，交通事故频发，大范围人群失踪，多处发生恶性伤人事件......
等等之类的新闻，此外每条新闻下面还弹出今天的高热度关键词：高温预警、地铁停运、消失的西瓜、咬人、怪物等。
其中有一个词条引起了李茯苓的注意：魔鬼低语。
她点进去发现，与这个词条相关的正是今天上午她无意间刷到的帖子，原本没什么热度的随手发经过一天的发酵已经评论过万。
评论区上午笑嘻嘻的画风早已被压下去，热评第一是个较有影响力的大博主：
“这不是梦，我也看见了：零点即将到来，世界已在魔鬼的手中焕发新生；幸运的居住者，你是这场游戏里绝对的主人公。”
热评第二则是：
“我也真的看见字了！！绝对没记错，我看到的内容是：罪恶的怪物们，丢弃你的理智，抛却你的情感，与魔鬼同行，沉沦在本真的欲海中，以屠戮与愤怒的名义，占领这个世界！”
帖子下面还有不少乱说的骗子浑水摸鱼，但热度都没有这两条高，尤其第二条评论到现在还在被二次讨论。
讨论者对内容都没什么异议，主要还是在猜测这个内容是什么意思，之后各路人又针对猜测吵得不可开交。
李茯苓不断刷新帖子围观，直到一个最新评论跳到首位：
“这是真的。我杀人了！我变成怪物了！”
李茯苓紧盯着字眼几秒钟，再次刷新却发现整条帖子啪一下，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