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用餐
“姐，我好饿啊，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份分给我一点！”
林七月走进基地餐厅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部分参加研学的学生穿着整齐干净，拿着整套餐具享受着精致的晚餐，而另外几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隐约透出血迹，他们站在一边，满眼羡慕地看着那些干净的学生用餐。
乔伊在餐厅门口愣了一下，她扯了扯林七月的衣角：“七月，那些人身上为什么有血，这个研学基地是不是会体罚学生啊。”
林七月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这次伸出的手是左手，和泛着黑紫的右手相比，这只手显得再正常不过。
“我以为你知道。”她平静地回了一句，眼神瞥了一眼乔伊腰间别着的一个小葫芦。
林七月扯回自己的衣服，却又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苏小清从后面莽莽撞撞地跑过来，使劲抓住她裙子的一角，声音中满是害怕，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傲娇：“林七月，我说让你等等我你没听见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电梯里有什么。”
那些正在用餐的学生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向他们看过来，他们的神色或冷漠或好奇，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只有一位独自坐在窗边用餐的少年，始终都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少年穿着一件白衬衫，头发中长，略显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刘海上，有汗水还未干涸，夕阳从窗外照射过来，他一半的脸明亮染着橘色的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小哥哥，我好饿，把你的面包给我一个吧！你这么瘦，应该吃得不多吧。”那个刚才没有从“姐姐”那里要到食物的少女突然一下扑过来，趴到窗边的那张桌子上，流下几滴口水。
少年看着自己的餐包被那几滴液体污染，面无表情地取了一张纸巾，然后拈起餐包，手划过一道弧线，将餐包从窗外扔了下去。
“你！”少女气急，几乎要扑打过去，一位服务员及时拉住她。
“陈小姐，您还在惩罚期，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少女又扑回她姐姐的那张桌子，目光透出凶狠和怨愤，声音也跟着高昂起来：“姐，你就这么冷血吗，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同伴，我的同伴都要饿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明明有多出来的食物，却不肯分给我，你我的姐妹情谊就这么脆弱吗！”
那位姐姐一脸好笑地看着少女：“怎么，这几天你当圣母当得还不够？你不知道吃不饱会面临什么？你要去救别人我不拦你，可我不是你拯救世界的垫脚石，我现在只能管着我自己。”
林七月从这几个人的对话和表现初步收集了一下信息，首先，研学活动会有惩罚，其次，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第三，那些血迹表明，研学活动中存在打斗。
苏小清则是彻底傻眼了，当初选择报名这个研学活动，不过是看在它有着仿古的宿舍以及一致的好评，没错，那些从这里出去的学生，没有一个说过这里的状况，他们表现得听话乖巧，声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治愈，在这里获得了新生。
从没有一个从“大本钟研学基地”走出去的学生，告诉她这里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惩罚，以及使人伤痕累累的打斗。
“林七月，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她的声音不再高傲，而是带着一种虔诚的乞求。
林七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家？怎么，你进来之前，没有看过研学手册？学生未完成所有研学项目之前，禁止私自回家；为提升学生独立性，禁止家长探视，所有参与者，必须听从教官指挥。”
苏小清哑了一般：“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为她的确没看，而她的父母，声称“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吃过苦”的两个老顽固，巴不得她受到严厉的管教，把那张扬傲娇的性子收一收，好继承家业，再找一份有价值的姻缘，结婚生子。
乔伊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站在林七月左边，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手里攒紧了自己腰间的小葫芦。
“小姐，你们的晚餐来了。”一位黑色西装男服务生礼貌地对乔伊鞠了个躬，左手端着一盘用盖子盖住的食物，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乔伊点了点头，率先入了坐，林七月随后，并对好看的服务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帅哥，有没有兴趣加个微信。”
服务生一愣，他有点茫然，好像没太听懂：“微信？”
林七月下意识往裙子口袋里掏，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手机，毛都没有一根。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把手机拿出来过。
没有找到手机，林七月悻悻地撇了撇嘴，打开自己面前的食物，双手交叠在下颌处，又对那个男服务生眨了眨眼睛：“帅哥，能不能给我一杯牛奶。”
服务生略略颔首表示抱歉：“小姐，每个人的食物都是分配好的，没有牛奶，请您尽情享用今天的晚餐，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他也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一手拿着盖子，一手背在身后，走出了餐厅。
林七月收起笑容，看了一眼那边的窗户，少年仍在细嚼慢咽地吃着牛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夕阳的勾勒下显得修长，那双桃花眼显得过于平静，似乎藏了什么陈年的秘密，但远远地看上去，却是一副岁月静好般的模样。
“喂，你在看什么。”苏小清好奇地凑过来。
林七月一把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没搭理她的问题。
“我知道了，是看上那个帅哥了吧？狗东西果然到哪里都不忘勾引男人。”苏小清一边吃着三民治一边含含糊糊地吐槽，“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悲催，好不容易有心情出来参加个夏令营，还分到和你一个房间，这地方还这么奇怪。”
林七月将一块牛肉利索地切下，戳进叉子，举起来在苏小清面前晃了晃：“趁你的舌头还长在你的嘴里，你可以尽情地聒噪，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小心一些，电梯里的那个东西，可能今天会在你的床上等你哦。”
苏小清吃到一半的三明治突然停了下来，她的手猛地一颤，将剩下的三明治甩了出去，掉在地上变了形，不成调的声音从她的喉咙里挤出来：“你少吓唬我，你就睡在我旁边，我的床上要是有东西，你的床上也不会干净，咱俩谁也别想好过！”
林七月捂着嘴轻笑一声，一双白净细腻的手被黑色蕾丝手套遮住，她摸了摸指尖，又吹了吹，无所谓地看着苏小清：“那就拭目以待吧。”
苏小清继续吃餐盘里的香肠，没再继续聒噪，只是时不时地打量一下林七月的蕾丝手套。
这时候乔伊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不紧不慢地品尝着一块黑巧蛋糕，咖色的巧克力酱粘在她嘴唇边缘，让她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圈巧克力胡子，她一说话，那圈“胡子”也跟着动：“话说回来，七月姐姐，你是七月出生的吗，那是不是快到你生日啦？”
林七月不耐烦地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
乔伊更加好奇：“不是的话，姐姐为什么叫七月呀？是爸爸妈妈的纪念日吗？”
在叮铃当啷的餐具碰撞声中，林七月的声音显得有些清冷：“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这么酷的嘛？难道姐姐是因为喜欢七月？”乔伊心想，也许林七月取名的时候就像那些网红或者作者，爱上了七月里的某一种花，或者某一种景。
“不错，七月有我最喜欢的节日。”林七月冷森森看了一眼乔伊。
乔伊下意识地继续追问：“七月的节日，是七夕节吗？”
“不，是中元节。”
乔伊的好奇在这一刻彻底终结，如果她这么多年来有幸遇到过聊天终结者，那一定是林七月。
就在众人都快要吃完的时候，刚才分餐的那位服务生推着一辆小推车回来了，小推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盒子是牛皮纸外壳，最大的有书包那么大，而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差距还挺明显。
“尊敬的先生们，小姐们，现在是礼物时间。因为今天来了一些新成员，为了让新朋友更好地适应这里，我们的首席教官为大家准备了礼物，每个人都有份。”说着，他开始分发那些牛皮纸盒子，盒子外壳没有写任何字迹，但他好像依然能够分得清，那一份礼物属于哪一个人。
林七月接过自己的盒子，那是一个扁平的长方体盒子，看上去像是一本书的形状。
苏小清的盒子只有手掌那般大小，乔伊将一个两掌宽，一掌高的盒子捧在手里，眼里又亮起了光。
看来这个地方好像还不错嘛，还会给他们准备surprise。
林七月直接撕开牛皮纸包装，露出一本不算很厚的册子，册子封面印刷着几个规规整整的字体：圣玛利亚医院育婴手册。
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当她看清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懵了一瞬。
而当大家都把盒子拆开，展示出礼物的真面目时，林七月发现，有一半以上的参与者获得的礼物更像是一种武器，就连苏小清手里也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头小剪刀，她还没来得及去看别人，只瞥见了林七月的育婴手册和乔伊的拨浪鼓。
苏小清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礼物，将尖头小剪刀套上食指比划比划：“这是什么，修容剪刀？给我剪眉毛的？”
众人都在研究自己的礼物，刚才那个跟姐姐讨要食物的女生却发疯似地将自己的盒子扔到墙上，并怒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礼物是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们是不是针对我！服务生，给我换一个盒子，我想要一把武器，最好是斧头之类的，帮我换一个礼物吧，求求你了！”
服务生走了过去，捡起墙角那个被女孩摔在地上的安抚奶嘴，递还给她：“对不起小姐，礼物一旦拆开，不退不换。”
说着，服务生将那一枚小小的蓝色硅胶安抚奶嘴放在女孩旁边的桌子上，并拿起小推车上的一本大册子，翻开第二页，大声宣读：“各位先生、小姐，接下来的研学之旅，你们将通过体验不同的职业来形成自我职业认知，为了帮助你们更好地学习专业知识，我们找到了非常合适的场地……”
被拒绝换礼物的女孩拿起那个硅胶奶嘴，站起来眼看就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林七月起身走过去一把拉住她，露出她那标准的淡漠微笑：“妹妹，我愿意跟你换礼物，怎么样？”
女孩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册子：圣玛利亚育婴手册，她以为林七月是在耍她，一股强烈的绝望涌上心头，泛滥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这时候，林七月的另一只手从身后绕出来，她的手掌上端着一份草莓水果蛋糕，对着女孩循循善诱：“不是用手册，是用这份食物，怎么样，你是不是饿了？”
女孩睁着一双几经失望绝望又浮现希望的眼睛，随即飞速将安抚奶嘴塞在林七月手里，并抢劫似地拿走了她手里的草莓蛋糕，生怕她后悔似的，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
林七月将奶嘴收进口袋里，抱着育婴手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头将死的猎物。
林七月走进基地餐厅的时候，就看到的是这样一幅画面：部分参加研学的学生穿着整齐干净，拿着整套餐具享受着精致的晚餐，而另外几个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还隐约透出血迹，他们站在一边，满眼羡慕地看着那些干净的学生用餐。
乔伊在餐厅门口愣了一下，她扯了扯林七月的衣角：“七月，那些人身上为什么有血，这个研学基地是不是会体罚学生啊。”
林七月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她这次伸出的手是左手，和泛着黑紫的右手相比，这只手显得再正常不过。
“我以为你知道。”她平静地回了一句，眼神瞥了一眼乔伊腰间别着的一个小葫芦。
林七月扯回自己的衣服，却又被突然伸出的一只手抓住，苏小清从后面莽莽撞撞地跑过来，使劲抓住她裙子的一角，声音中满是害怕，却又带着一如既往的傲娇：“林七月，我说让你等等我你没听见吗！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那电梯里有什么。”
那些正在用餐的学生听到门口的动静纷纷向他们看过来，他们的神色或冷漠或好奇，甚至还有幸灾乐祸。
只有一位独自坐在窗边用餐的少年，始终都没有往这边看过来。
少年穿着一件白衬衫，头发中长，略显凌乱地散落在额前的几缕刘海上，有汗水还未干涸，夕阳从窗外照射过来，他一半的脸明亮染着橘色的光，一半隐没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小哥哥，我好饿，把你的面包给我一个吧！你这么瘦，应该吃得不多吧。”那个刚才没有从“姐姐”那里要到食物的少女突然一下扑过来，趴到窗边的那张桌子上，流下几滴口水。
少年看着自己的餐包被那几滴液体污染，面无表情地取了一张纸巾，然后拈起餐包，手划过一道弧线，将餐包从窗外扔了下去。
“你！”少女气急，几乎要扑打过去，一位服务员及时拉住她。
“陈小姐，您还在惩罚期，请注意自己的言行。”
少女又扑回她姐姐的那张桌子，目光透出凶狠和怨愤，声音也跟着高昂起来：“姐，你就这么冷血吗，我只不过是把自己的那份给了同伴，我的同伴都要饿死了，我不能见死不救啊！你明明有多出来的食物，却不肯分给我，你我的姐妹情谊就这么脆弱吗！”
那位姐姐一脸好笑地看着少女：“怎么，这几天你当圣母当得还不够？你不知道吃不饱会面临什么？你要去救别人我不拦你，可我不是你拯救世界的垫脚石，我现在只能管着我自己。”
林七月从这几个人的对话和表现初步收集了一下信息，首先，研学活动会有惩罚，其次，这些人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第三，那些血迹表明，研学活动中存在打斗。
苏小清则是彻底傻眼了，当初选择报名这个研学活动，不过是看在它有着仿古的宿舍以及一致的好评，没错，那些从这里出去的学生，没有一个说过这里的状况，他们表现得听话乖巧，声称自己的心灵得到了治愈，在这里获得了新生。
从没有一个从“大本钟研学基地”走出去的学生，告诉她这里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惩罚，以及使人伤痕累累的打斗。
“林七月，要不我们还是回家吧。”她的声音不再高傲，而是带着一种虔诚的乞求。
林七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回家？怎么，你进来之前，没有看过研学手册？学生未完成所有研学项目之前，禁止私自回家；为提升学生独立性，禁止家长探视，所有参与者，必须听从教官指挥。”
苏小清哑了一般：“我……我……”，“我”了半天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因为她的确没看，而她的父母，声称“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吃过苦”的两个老顽固，巴不得她受到严厉的管教，把那张扬傲娇的性子收一收，好继承家业，再找一份有价值的姻缘，结婚生子。
乔伊没有说什么，只是抿着嘴站在林七月左边，一双杏眼睁得大大的，手里攒紧了自己腰间的小葫芦。
“小姐，你们的晚餐来了。”一位黑色西装男服务生礼貌地对乔伊鞠了个躬，左手端着一盘用盖子盖住的食物，右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乔伊点了点头，率先入了坐，林七月随后，并对好看的服务生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帅哥，有没有兴趣加个微信。”
服务生一愣，他有点茫然，好像没太听懂：“微信？”
林七月下意识往裙子口袋里掏，口袋里空空如也，别说手机，毛都没有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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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略略颔首表示抱歉：“小姐，每个人的食物都是分配好的，没有牛奶，请您尽情享用今天的晚餐，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他也露出一个职业微笑，一手拿着盖子，一手背在身后，走出了餐厅。
林七月收起笑容，看了一眼那边的窗户，少年仍在细嚼慢咽地吃着牛排，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在夕阳的勾勒下显得修长，那双桃花眼显得过于平静，似乎藏了什么陈年的秘密，但远远地看上去，却是一副岁月静好般的模样。
“喂，你在看什么。”苏小清好奇地凑过来。
林七月一把将她的脑袋按了回去，没搭理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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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月将一块牛肉利索地切下，戳进叉子，举起来在苏小清面前晃了晃：“趁你的舌头还长在你的嘴里，你可以尽情地聒噪，不过我奉劝你还是小心一些，电梯里的那个东西，可能今天会在你的床上等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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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七月捂着嘴轻笑一声，一双白净细腻的手被黑色蕾丝手套遮住，她摸了摸指尖，又吹了吹，无所谓地看着苏小清：“那就拭目以待吧。”
苏小清继续吃餐盘里的香肠，没再继续聒噪，只是时不时地打量一下林七月的蕾丝手套。
这时候乔伊差不多填饱了肚子，不紧不慢地品尝着一块黑巧蛋糕，咖色的巧克力酱粘在她嘴唇边缘，让她看上去像是长了一圈巧克力胡子，她一说话，那圈“胡子”也跟着动：“话说回来，七月姐姐，你是七月出生的吗，那是不是快到你生日啦？”
林七月不耐烦地吸了一口气：“当然不是。”
乔伊更加好奇：“不是的话，姐姐为什么叫七月呀？是爸爸妈妈的纪念日吗？”
在叮铃当啷的餐具碰撞声中，林七月的声音显得有些清冷：“我的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这么酷的嘛？难道姐姐是因为喜欢七月？”乔伊心想，也许林七月取名的时候就像那些网红或者作者，爱上了七月里的某一种花，或者某一种景。
“不错，七月有我最喜欢的节日。”林七月冷森森看了一眼乔伊。
乔伊下意识地继续追问：“七月的节日，是七夕节吗？”
“不，是中元节。”
乔伊的好奇在这一刻彻底终结，如果她这么多年来有幸遇到过聊天终结者，那一定是林七月。
就在众人都快要吃完的时候，刚才分餐的那位服务生推着一辆小推车回来了，小推车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盒子是牛皮纸外壳，最大的有书包那么大，而最小的只有拳头大小，差距还挺明显。
“尊敬的先生们，小姐们，现在是礼物时间。因为今天来了一些新成员，为了让新朋友更好地适应这里，我们的首席教官为大家准备了礼物，每个人都有份。”说着，他开始分发那些牛皮纸盒子，盒子外壳没有写任何字迹，但他好像依然能够分得清，那一份礼物属于哪一个人。
林七月接过自己的盒子，那是一个扁平的长方体盒子，看上去像是一本书的形状。
苏小清的盒子只有手掌那般大小，乔伊将一个两掌宽，一掌高的盒子捧在手里，眼里又亮起了光。
看来这个地方好像还不错嘛，还会给他们准备surprise。
林七月直接撕开牛皮纸包装，露出一本不算很厚的册子，册子封面印刷着几个规规整整的字体：圣玛利亚医院育婴手册。
饶是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接受一些奇奇怪怪的礼物，当她看清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是懵了一瞬。
而当大家都把盒子拆开，展示出礼物的真面目时，林七月发现，有一半以上的参与者获得的礼物更像是一种武器，就连苏小清手里也握着一把锋利的尖头小剪刀，她还没来得及去看别人，只瞥见了林七月的育婴手册和乔伊的拨浪鼓。
苏小清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些礼物，将尖头小剪刀套上食指比划比划：“这是什么，修容剪刀？给我剪眉毛的？”
众人都在研究自己的礼物，刚才那个跟姐姐讨要食物的女生却发疯似地将自己的盒子扔到墙上，并怒声大吼：“为什么，为什么我的礼物是这个没用的东西！你们是不是针对我！服务生，给我换一个盒子，我想要一把武器，最好是斧头之类的，帮我换一个礼物吧，求求你了！”
服务生走了过去，捡起墙角那个被女孩摔在地上的安抚奶嘴，递还给她：“对不起小姐，礼物一旦拆开，不退不换。”
说着，服务生将那一枚小小的蓝色硅胶安抚奶嘴放在女孩旁边的桌子上，并拿起小推车上的一本大册子，翻开第二页，大声宣读：“各位先生、小姐，接下来的研学之旅，你们将通过体验不同的职业来形成自我职业认知，为了帮助你们更好地学习专业知识，我们找到了非常合适的场地……”
被拒绝换礼物的女孩拿起那个硅胶奶嘴，站起来眼看就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林七月起身走过去一把拉住她，露出她那标准的淡漠微笑：“妹妹，我愿意跟你换礼物，怎么样？”
女孩看了一眼她手里的册子：圣玛利亚育婴手册，她以为林七月是在耍她，一股强烈的绝望涌上心头，泛滥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这时候，林七月的另一只手从身后绕出来，她的手掌上端着一份草莓水果蛋糕，对着女孩循循善诱：“不是用手册，是用这份食物，怎么样，你是不是饿了？”
女孩睁着一双几经失望绝望又浮现希望的眼睛，随即飞速将安抚奶嘴塞在林七月手里，并抢劫似地拿走了她手里的草莓蛋糕，生怕她后悔似的，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
林七月将奶嘴收进口袋里，抱着育婴手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如同看着一头将死的猎物。